這晚,這麼晚了,餘建城和單西民還在一間小茶社裡喝茶,此刻,他們倆所在的單間裡是煙霧繚繞的……
顯然,現在他們也是在發愁呀,日子不好過了呀!
關於曾經那些逍遙的日子,怕是一去不復返了呀?
不由得,餘建城又是點燃了一根菸來,愁眉不展的吸了一口,然後若有所思瞅了瞅單西民,問了句:“你還有啥打算呀?”
單西民聽着,也是愁眉不展的吧嗒了一口煙,然後一邊吐着煙霧,一邊說了句:“只要等金書記出院咯。”
可餘建城則是苦悶的一聲冷笑:“怕是金德山出院後……也掰不倒姓楊的了呀?現在,姓楊的可是有市委罩着,難呀!”
聽得餘建城這麼的說着,單西民也就問了句他一句:“那你有什麼想法呢?”
“還能有什麼想法?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咯。反正……想要我餘建城歸順姓楊的,也是難呀!”
聽得餘建城這麼的說着,單西民忍不住也是苦悶的一聲冷笑:“沒想到呀!原本最不起眼的人物,現在卻是搞得我們這般的難受呀!”
餘建城聽着,忽地皺眉一怔:“呃,對了,你妻子王一芳不是在姓楊的身邊當秘書麼?她……就沒有向你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麼?”
忽聽馬德利這麼的說着,頓時,在坐的一個個都面色劇變……
馬德利暗自怔了怔,然後便是回道:“按照法律,我們縣公安局是要逮捕羅凱的,但是……在一些強權的壓制下,我馬德利也是左右爲難,所以也就導致了昨天的民衆鬧事的現象發生。”
不提還好,一提,單西民是一肚子斜火呀:“別提那個死娘們了!一點兒作用都沒起!我單西民這輩子是白瞎了,竟然娶了那麼個婆娘,唉!”
可是,既然馬德利的這話已經說出來了,那麼王部長也就問了句:“你所指的強權是……”
可單西民忙道:“誰知道她又有沒有揹着我給我戴綠帽子呢?”
有的甚至在心裡暗暗的說,馬德利是不是一傻b呀?這話能在會上說麼?這不想將我們都給拖下水麼?
單西民瞅着王部長坐在會議室,他也是特別的老實呀。
這會兒,馬德利也是如坐鍼氈似的,渾身開始冒虛汗了……
忽聽王部長這麼的說着,不由得,大傢伙的目光都一致的轉向了單西民……
聽得餘建城這麼的說着,單西民不由得有些煩心道:“得得得,還是不說這事了吧!還是說說我們現在該採取什麼樣的策略吧?”
“怎麼了?”餘建城忍不住又是一笑,“人家可是又年輕又帥,又是個縣長,你家王一芳要是對他動心的話,也是人之常情不是?”
這個時候,只要惹得王部長一不高興了的話,怕是還真會給他餘建城下課呀?
楊易聽着,也就扭頭看了看王部長,說了句:“王部長,您看……會議就開始了吧?”
馬德利也只好儘量謹慎的回道:“比方說……羅澤林。他身爲縣委秘書長,又號稱他有背景在市委,所以這事……我當時也是左右爲難。再說,想必王部長您昨天也看見了,羅澤林公然要將楊縣長驅趕出三鄉縣,所以想想,您就知道羅澤林他猖獗到了何種地步?而我馬德利雖然掛了一副縣長的頭銜,但實際上還是就是主管縣公安局那一塊的。如果我馬德利不遵循這強權生存法則的話,那麼事後,怕是我馬德利也是會被下課的?所以當時我也只好聽從羅澤林的。”
“就他?那個姓楊的?”
“是呀!一開始我也以爲他沒啥能耐呀!可是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是一扮豬吃虎的貨呀!”
說到這兒,王部長停頓了一會兒,然後繼續言道:“然後,我想就昨天所發生的一些事情來說說。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昨天發生了什麼。但,在這兒,我要強調的是,不管是在坐的誰家的兒子或者親屬觸犯了法律,都是一視同仁的。法律,什麼法律?在坐的各位,誰能解釋解釋?那個……單西民,你來解釋解釋吧。”
餘建城忍不住一笑:“這個還真不好說呵?沒準……你家王一芳就被那個姓楊給拿下了呢?”
待餘建城走進會議室,忽見王部長坐在那兒,他也是沒敢往主會席那方走了。
因爲,他餘建城現在是懼怕王部長呀!
王部長聽着,大致的掃視了一眼,然後言道:“好了,各位都安靜了。想必大家瞧着我今日個坐在這兒,都有些好奇吧?那好,那我就說說,解答你們心中的疑問吧。首先,我代表你們金德山金書記在會上正式宣佈:在他住院期間,這段時間,關於縣委的全面工作,就由楊易同志來主持,希望你們在坐的各位支持、配合楊易同志的工作。”
第二天上午,在三鄉縣縣委工作例會上,多出了一位特殊的領導來,那便是市組織部的王部長。
餘建城聽着,又是抽了口煙,然後言道:“得!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都早點兒回去休息了吧!明日個怕是少不了開會呀?畢竟王部長在呢!”
瞅着楊易那眼神,沒轍,單西民也只好照常的清點了一下人數,然後彙報道:“人員都到齊了,會議可以開始了!”
“……”
說到這兒,馬德利話鋒一轉:“反正……我馬德利在三鄉縣一直都是受之擺佈的,所以我也不怕因爲此事,再得罪誰了。昨天,楊縣長的一個巴掌已經將我馬德利打醒了,現在,我馬德利只想做回自己。那些受之擺佈的生活,我馬德利已經過夠了。所以,因爲此事,我馬德利也不怕被丟了官職了。”
“還能有什麼好的策略呀?”餘建城回道,“現在,唯一的策略就是假裝順應那個姓楊的咯!要不然的話,你還能咋辦?還真與他針鋒相對?再說了,就那姓楊的那水平,其實不低呀!只是他刻意保持着低調而已!”
“嗯。”王部長應了一聲,“說的很好嘛。那麼請問羅澤林的兒子羅凱觸犯了法律,而且還是那麼嚴重的觸犯了,你們在坐的一個個都幹嘛去了呢?這個問題……就請我們的副縣長兼公安局局長馬德利同志來回答吧。”
但是,沒轍,他單西民也只好汗津津的解釋道:“法律就是……就是維護社會和平的一種定律,在這個定律面前,人人平等,人人不能去觸犯它,只要觸犯了,就依法辦理。”
聽得這話,餘建城忍不住說道:“得得得!這事你就別說了,你單西民在女人這方面……怕是也對不起你家的那個王一芳吧?”
見得時間也差不多了,楊易便是瞧了瞧單西民,意思是在問他人員到齊了沒有?
其他的那些個人員,都是異常的老實,都是沒敢在會議室吭聲。
現在被一雙雙眼睛盯着,他單西民就感覺如坐鍼氈似的。
而,單西民則是頓時就泛起了一臉囧紅來,心裡則是忐忑不已的,渾身有些顫巍巍的。
忽聽這個,一個個又是將目光轉向了馬德利……
說着,馬德利又道:“今日個在這兒,趁着這次例會的機會,我想向王部長做一次深刻的自我檢討。那就是以前,我馬德利着實是做了很多的錯事。也幫在坐的不少的同志幹過擦屁股的事情。但從今日個起,我馬德利不會再爲任何一個人幹那些擦屁股的事情了。我想要說的,基本上說完了。因爲此事,我馬德利聽從王部長髮落好了。因爲我馬德利着實是一罪人。”
聽得馬德利這麼一番話之後,王部長稍有些欣慰的看了看他,然後言道:“鑑於你馬德利同志的表現,我只能暫時的保證你還是三鄉縣公安局局長。至於往後會怎麼樣……那還是得看你自己的。當然了,你還是有值得表揚的地方,在此我就不多說了。我希望你配合好市公安局的同志,完成這次的抓捕行動。羅凱,必須歸案!”
說到這兒,王部長看了看在坐的各位,然後言道:“我不知道你們在坐的是麻木不仁了,還是見慣不慣了?關於羅凱一案,你們竟是一個個都只是看看熱鬧罷了。對於此事,市委對你們三鄉縣縣委是失望透頂。所謂縣委領導班子,那就是一趟班子,一個集體,一個團隊,可是你們……唉……我還是不說了吧。懶得說了。過多的話,說來說去的,也沒有意義。今日個在會上,我只想說一句話,那就是:你們在坐的各位,能幹的就繼續好好的幹下去,不能幹的就儘早退位吧!”
隨即,王部長話鋒一轉:“但,關於羅澤林的事情,在會上,我要強調一遍:他的行爲和性質極爲惡劣,我現在宣佈,羅澤林同志已經被開除黨籍了,並解除了他在縣政府的一切職務!還有,要依法追究他所負的法律責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