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犼?”我感到有些吃驚,似乎,這纔是問題的關鍵,但是,即便如此,我對於犼,還是十分陌生,對於犼的理解,也僅僅停止在他是殭屍的終極之王的地步,而沙加所說的真犼,似乎比犼更爲珍罕,令我動容。
難道說,小綠可以蛻變爲真犼?
我更加沒有想到的是,沙加給了我一個新的說法,說真犼是天道的缺陷,這對我而言,十分陌生,聞所未聞。
沙加繼續道:“天道有缺,九爲極數,這一數,便是那真犼的存在,真犼爲天道所不容,常常無法強大起來,便是夭折掉了,若是真犼成長起來,便可以成爲吞天犼,吞天噬地,赤地千里,無所不能,無物不吞,那天帝是你的大仇,吞了,那命運長河,擋住了你,吞了,那地獄險阻阻攔於你,一樣吞了……這便是犼,真正的犼,莫不能擋!”
沙加越說越激動,甚至,令我覺得,他一下子有些陌生了起來。
聞言,我只感到無限的澎湃,不由地心馳神往,若我爲真犼,那天帝又如何,一樣可吞!
但,我不是!
“天帝再大,又能夠大得多天道嗎?在天道面前,一些都是虛無,然而,吞天犼,可以無視天道,若有就會成長起來,天道也可以吞掉!”沙加神情激動地說道,一下子便砸爆了身下的磐石,碎石飛濺,驚動了正在玩耍的小金牛和雷麟以及黑熊精。
聞言,我更是心裡久久無法平靜下來,甚至於,我聽到“犼”這個字,血液都要沸騰起來,然而,如今的我,只是蜃獸,就連靈魂,都是蜃化的存在……但是,爲何,我會這麼熱血沸騰?難道,是因爲沙加帶動了我的情緒嗎?
沙加很激動,晃悠着我的肩膀,說道:“你知道,那個小綠,爲什麼只對你一個人那麼親近了嗎?你知道嗎?”
他激動無比,似乎,他比我更渴望戰勝天道,或者說,他此時,便如同一個戰意肆然的戰神,令人心驚,“你想知道嗎?你想嗎?”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看着他,目不轉睛,我知道,他一定知道什麼。
或許,這便是我想要知道的。
“知道我爲什麼要跟你說這些嗎?”沙加又道。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解。
沙加繼續道:“早在右上道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了,你的身體裡,有一種令我都十分熟悉的氣息,令我感到十分地親近,當時,我覺得很是困惑,後來,等到你要離開右上道的時候,我再明白過來,你的身體裡,竟然有真犼的血脈,沒有錯,是真犼。”
“什麼?你沒有弄錯吧?我可是白蛟……不,我只能算是一頭冰蛟,一頭蛟龍罷了……”我說道。
“不,我的體內,有金光犼的血脈留存,金光犼是真犼的後裔,我絕對不會感應錯,其實,你的種族,並不算是什麼你說的白蛟與冰蛟,準確地說,應該是龍犼!”沙加灼灼地看着我,繼續說道:“你我的體內,都有着這樣的血脈存在,我絕對不會感應錯。那小綠有很大的機率,會蛻變成犼,他可以感應到你的血脈氣息,所以,纔會對你那麼親近,這下子,你總應該明白了吧?”
“什麼?”我不由地後退了幾步,我萬萬沒有想到,小綠之所以會對我那麼親近,是因爲這個原因,“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怪不得……原來是這樣,一切都已經明瞭……”我感到很突兀,這一下子的轉折,令我無法接受,我怔然許久,過了一會兒之後,我依然沒有冷靜下來,對沙加道:“爲什麼,纔跟我說?”
“在之前,就算跟你說了,又能如何?難道,你還指望自己一下子就能變成真犼,殺上三十三重天,滅掉天帝嗎?”沙加道。
我默然,原來,我的種族,並非是單純的冰蛟,而是龍犼一族!
如果沙加不跟我說,或許,我會一直矇在鼓裡,猛然間,我又想到了大白雞,大白雞難道不知道我的種族嗎?或者說,他沒有急着告訴我,也是如沙加一般,在擇機告訴我?可是,這又算是什麼好的時機,說了,只會讓我感到茫然和無助,甚至會痛苦。
便在此時,沙加繼續說道:“冷靜下,我也要冷靜下,阿光,我們都冷靜下,一會兒再說,我需要冷靜下,剛剛的語氣太沖動了,我表示抱歉。”
我苦澀地笑了笑,沒有多說。
我們兩個默默地站在原地,轉眼,時間就到了夜裡,繁星點點,十分地幽寂,古村人似乎是忌憚我們的存在,家家戶戶都點着燈,對此,我根本沒有心思去考慮了,沙加似乎完全冷靜下來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把雷麟他們叫來了,小金牛似乎感應出來氣氛不太對,也很難得地沒有搗亂。
沙加嘆了口氣,說道:“我好了,阿光,你呢?”
我點了點頭,道:“還好。”
沙加繼續道:“那好,反正,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有些事情,根本不難猜測出來,阿光,你在三十三重天的時候,身爲龍神,因爲念及民間百姓疾苦,盜取了天帝的一件寶物,繼而被天帝剖開龍軀,而後,你的龍珠化爲兩半兒,一半兒爲如今的你,另一半兒,爲那頭白蛟,你懷疑你的那些記憶,都封存在白蛟那裡,是嗎?”
我點了點頭,攤了攤手,有些無奈地說道:“除了這個,我想不到別的。”
沙加道:“應該差不了,是他不想見你,否則,你們終會相見,畢竟,他就是你,你就是他。好了,先不去說那白蛟的事情了,或許,事情沒有你所想的那麼簡單,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實的,或者說,看到的,只是表象罷了。”
聞言,我的呼吸,不由地急促了起來,沙加的來歷,我從未過問過,或許,他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秘辛,便如同真犼可以蛻變成吞天犼一事,就是我所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