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麟咬牙,看着我們,道:“草,這個老東西,鬼叫個沒完,到底去不去?”
沙加對我道:“阿光,你的意思呢?”
“他,可能也是蜃氣所化,也可能不是,如今,我們有了離開這裡的法子,自然也無需怕他,去看看吧。”我如是說道。
幾個人便繼續深入溶洞的內部,穿過了一處石林,在那石林的上面,看到了一個身着白衣的美豔女子,只是,令我們都十分意外的是,那女子的眉心,正斜斜地插着一把長槍!
美豔女子的眉心之處,凝固的血珠,分外刺目。
“到底是什麼人,下如此狠手,對一個……這樣的女子,下手?”雷麟驚歎道。
這一幕,對我們而言,是非常震撼的。
我們原以爲這裡的聲音主人,是個老妖,亦或是蜃氣所化的什麼怪物,卻沒有想到,見到的……竟然是如此景象。
“過來……幫我……幫我拔掉……幫我……”蒼老的女音,飄蕩在我們上空。
雷麟道:“怎麼辦?這個傢伙,看起來,不像是蜃氣所化,我們,是幫,還是不幫?”
沙加道:“這個女人,有些古怪,先看看再說。”
“咳咳……幫我……幫我拔掉……幫我……幫我……”美豔女人似乎根本沒有看到我們,眼神空洞極了,不斷地重複着這樣的話語,“幫我……來啊……來幫我拔掉……拔掉這該死的長槍……拔掉……拔掉……”
“拔掉它……拔掉它……幫我……”
“一定……拔掉……”
“來……幫我……”
……
“媽的,她到底是人是鬼?還是什麼玩意?”雷麟叫道,退後了一步,顯得很是驚懼的樣子。
“可能是人,也可能是鬼,也可能什麼都不是,只是殘存的怨念,到底是啥,只有接觸了才知道。”我說道,便是扇動着黑翼,掠到了他跟前。
沙加跟雷麟也是掠到了我跟前,一起看着眼前十分震撼的一幕。
“都被長槍釘在了石壁之上,穿腦而入,你跟我說這是人,我怎麼不願意相信呢?”雷麟道。
看到美豔女子被長槍刺破腦袋,釘在後方的石壁之上,我也是心驚無比,而且,還有些莫名的滋味兒,看到這一幕,我覺得很苦澀,沒來由的苦澀。
“你是什麼人?”我忍不住問道。
“幫我……拔出來……幫我……”她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話一般,只是重複這些字眼。
“幫我……拔出來……拔出來……就好了……拔出來……”
“我曹,這不會是個瘋子吧?”雷麟叫了出來,道:“怎麼看起來,都不正常,要麼,就是這長槍有着神異之處,已經毀去了她的心智,她纔會如此……不過,她好像的確是死了,我指的是她的肉身死了,這靈軀雖然健在,但是,卻要受到這長槍釘魂的痛苦!”
聽聞雷麟的話,見到此情此景,我忽地想起了記憶深處的小蝶。
當時,我被羅卡關在木屋子裡,女鬼小蝶,便是日日夜夜要受到那種釘魂之苦,一想到這兒,我也是內心痛苦起來,小蝶爲了給我爭取時間,爲了救我,而非羅卡召喚出來的鬼魂給分食掉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直視着美豔女子,道:“你是誰?來自於哪裡?也是來參加后羿的考驗嗎?”
“幫我……拔出來……拔出來……”
我感到有些慌張,她似乎只是在機械的重複這些話,根本聽不到我的話。
是不想聽,還是根本沒聽到?
便在此時,女子終於有了不同的聲音:“我的槍呢……我的槍呢……我的槍……我的槍呢……”
雷麟的聲音,顫抖道:“她的槍,不是插在腦袋上嗎?”
我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女子的痛苦模樣,我說道:“我去拔!”
“等等,你就不怕拔出來,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嗎?”雷麟道。
“不知道,也許會有吧。”我說道,而後,我催動金龍之力,扣住了那把長槍。
“嘶——”一觸即到那長槍,一股極度冰冷的力量,便是涌入了我的體內,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連忙用黑蓮業火將其焚燬掉,不注意的話,差點兒讓這股冰寒之力,毀去了自己的經脈生機。若是毀掉了經脈生機,我的一身修爲,可要作廢了。
“怎麼了?”沙加道。
我搖了搖頭,道:“這長槍有古怪,入手簡直如同置身冰獄一般,差點兒傷到自己。”
“媽的,你小心點兒吧,一有不對,你抓緊鬆手就是……別……反正你自己小心點兒。”雷麟急道。
我點了點頭,衝他笑了笑,而後,我便蓄力,繼續運轉金龍之力,猛地將那長槍一握!
刺骨的冰寒,令我十分地痛苦,我的手臂,當即結滿了一層冰晶,發出了“咔嚓咔擦”的聲音,十分之密集,我沒有多想,表面的冰寒之力,不能傷害到我,注意侵入體內的冰寒之力就好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猛地一拽。
“啊……”那美豔女子,也是痛苦地皺着眉頭,叫了出來。
我心中發狠,必須一下子成功,不然的話,拖拖拉拉的,肯定會給女子造成更多的痛苦。
我雙手死死地抓着長槍,而後猛地一運力,便是將其猛地拔了出來。
一拔出來這長槍,那美豔女子臉色登時舒緩許多。
她的身軀搖搖晃晃道:“我的長槍呢……我的長槍呢……”
我一怔,連忙將手中的長槍遞給她,道:“你的長槍,在這兒,給你。”
“哈哈哈……好好好……我的長槍在這兒……”美豔女子放肆地笑着,而後,從我的手中抓走了長槍,身影一動,便是掠動出去,身影一個閃動,離開了溶洞的入口。
雷麟道:“就……這麼走了?”
“走了。”沙加道。
“他媽的,連句謝謝都沒有?”雷麟叫道。
“對,沒有。”沙加搖了搖頭,繼續道:“好在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她沒有與我們爲敵,我們也算是幫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