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們不覺得累,倒是這道觀之內,太過令人寒心,尤其是雷正陽等人,簡直當誅。”朱胖子憤慨,道。
“此事,我已知道一些,但是,卻沒有想過,他如此大膽,如此妄爲,你們不在的這幾日裡,我找過他一次。然而,我非當年的我,他雷正陽,亦非當年之雷正陽,此番交手,不出十個回合,我便落敗。那傢伙的大五行劍術,已經到了登峰造極之境,爲師雖然自認爲在劍道的見解上,不輸於他人,然,還是落敗與他。”酒瘋子嘆了口氣,一臉的落寞之色,顯然,大敗於雷正陽,是酒瘋子無法接受的事情。
一個高傲的人,是不屑於低下自己高傲的頭顱的。
“我做夢也沒有想到,我遲子陵一生癡迷於劍道,會敗在那種小人手中,真是汗顏,慚愧至極啊。”酒瘋子喃喃道,聲若蚊蠅。
“大五行劍術又如何?”我問道。
“融五行之力,以五行之勢,不說堪破萬法,算是這世上,一等一的劍法,爲師,實在不敵,聽雷正陽所言,若不是有心陪我玩玩,怕是三個回合,便會擊敗我。”酒瘋子苦笑道。
我心裡一跳,便道:“師傅,你難道,讓雷正陽知道你不是真瘋的事實了?”
酒瘋子當即搖了搖頭,道:“不,我還是他們眼中的那個真瘋子,我是以瘋子的身份,去找的他。”
我點了點頭,頓時鬆了口氣,幸虧我們回來的及時,否則,若是酒瘋子表露出自己並非是真瘋的意圖,不知道會面對如何的危局呢。
我心中早有火氣,聽了酒瘋子的話,更加憤怒,看着酒瘋子,說道:“師傅,你又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那大五行劍術再厲害,又不是天下無敵?你又何必如此低靡,這可與我往日裡見到的那個酒瘋子,一點也不像啊。”
酒瘋子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我雖然心中有不快,但是,還不至於爲此而頹喪下去,落敗之事,是一,這其二,便是我清風觀,真的是要變天了。”
“師傅是擔心雷正陽的胃口,將整個清風觀都吞下?”我急忙說道。
酒瘋子點了點頭,似乎想到了什麼,道:“一入道門深似海,阿光,嶽倫,還有胖子,你們都要記好了,如果真的要在修道這條路之上走下去,走得更遠,便要堅持一顆至誠至善的道心,恆定不已,爲之不動搖,一直前行,雷正陽便是最好的反面例子,萬事萬物,瞬息而變,人也是如此,都會變的,我從來沒有想過,雷正陽的野心如此之巨,祖師爺千年來累積的基業,怕是要毀在此等小人的手中了。”
我們都點了點頭,朱胖子開口道:“師傅所言極是,不過,師傅難道忘了,我們身邊還有臥龍先生那般的雞爺,而且,怕是連師傅你,也無法看穿雞爺的真實修爲吧,其實,在這之前,我們剛剛偷聽了雷正陽父子的談話,當時要不是雞爺讓我們不要妄動,我們哥幾個,早就跟那個老狐狸宣戰了。”
這朱胖子話說得倒是中肯,更是將大白雞比作那臥龍先生,就連大白雞都被捧得有些飄飄然了。
酒瘋子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對大白雞垂了垂身子,表示尊敬,其實無論是大妖還是人類,生存是平等的權利,大白雞又是活了幾千年之久的老妖怪,若是單從年歲來看,我們加上酒瘋子,都算是他的小輩,所以,酒瘋子對於大白雞表示敬意,倒也沒什麼可以說道的。
畢竟,連酒瘋子都沒有介意,大白雞就受用了。
“敢問師傅,當日與雷正陽交手,用的是何種劍法?”我問道。
酒瘋子搖了搖頭,嘆道:“同樣是大五行劍術,真是慚愧。”
這大五行劍術,我有所耳聞,不過並沒有修習過,五行五行,便是凝聚五行之勢頭,用五行之力來攻擊罷了。大五行劍術,其實在清風觀並不是很出名,出名的是,與之比較較爲容易上手的“清風劍法”和“玄罡劍法”,這算是基礎之基礎的劍法,又是清風觀揚名的劍法。
一念及此,我心中一動,便道:“師傅浸淫劍道多年,爲何不用清風劍法,凝聚風龍之勢,風龍大勢,若勢頭足,何愁不破這大五行之勢?”
“對啊,爲師怎麼沒有想到呢?爲師,真的是愚鈍之極。”酒瘋子一拍大腿,有些激動地叫道。
那清風劍法等劍法,我在清風觀藏經閣着眼的時候,早就記載於腦海之中,此時,我又得到了青蓮劍道心,對於劍道的體悟,便直線上升,連我自己都有些驚訝,若是尋常時候,我萬萬是想不到這些的。
大白雞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低聲道:“行了,你們師傅,若有所悟,讓他一個人體悟下吧,我們別打攪他,先去樓上吃點東西,休息休息。”
“哎,雞爺,我這……還沒有說什麼呢,這就急着上樓啊?”嶽倫叫道。
“若你不怕自己礙眼,你在一旁看着就是。”大白雞冷哼一聲,率先飛上了二樓,從天窗飛入進去。
“胖子,你也別愣着了,趕緊滾上來給雞爺做飯。”大白雞叫道。
朱胖子這才如夢初醒,點頭道:“好。”
於是,我們便都上了二樓,站在二樓上,看着下方有些木然的酒瘋子,我倒是有些不是個滋味兒,我扭頭看了一眼很沒有形象躺在地板上的大白雞,說道:“雞爺,你說我師傅他,他的銳氣,不會就此消泯吧?敗在雷正陽那個老狐狸的手下,看來,對他的打擊,很大啊。”
大白雞似乎根本沒有聽到我這句話,而是道:“阿光小子,我想起來了,你那靈玉空間裡有那麼多的菩提樹,雞爺我要一棵用來做個窩,你不會介意吧?”
“雞爺!”我知道這貨,又是拿我尋開心,開始東扯西扯了。
便在此時,酒瘋子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