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我的心臟,劇烈地跳動着。
甚至,我似乎都感受到了血刀的心跳聲與急促的呼吸聲,但是,血刀真的會呼吸嗎?
我不想真的對這些獵妖人出手,但是,血刀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我心念一動,血刀召出,出擊如電,如同長虹過境,飛速地掠動,兩個獵妖人還沒有接近噬金鼠和貪狼他們,便被血刀割掉了頭顱,血刀的去勢不減,速度驚人,將另外一個獵妖人的直接腰斬,熱血飆灑,無數的熱血,通通被血刀吸食。
“不好,這把刀……有鬼!”陰柔男子終於注意到了血刀,就欲逃走,但是,血刀豈會給他機會,血刀過境,將餘下的那些獵妖人紛紛誅殺。
貪狼有些欣慰地看了我一眼,道:“這把血刀,似乎沉寂很久了。”
我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我已經很久沒有使用他了,而且,剛剛我竟然有奇怪的感受,這血刀,似乎有着呼吸和心跳一般,感覺很奇怪。”
“或許吧,你這把血刀,可能就是有靈性之物,就是衍生出了刀靈也不奇怪。”貪狼道。
“你確定是靈性,而不是邪性,或者是魔性?我總感覺,這把血刀,不是個好東西。“我如是說道。
“呵呵,你之前不是自況過了嗎?這把血刀,在惡人手中,便是作惡的兇器,但是,在你手中,便褪去了兇器之名,這難道不好嗎?”貪狼徐徐地說道。
“在我手中?可是,你不是說過嗎?萬事萬物,無時不刻都在變化,你就這麼確定,我不會變壞、爲惡?”我真是有些無語,很不明白,貪狼對我哪裡來的信心,就連我自己,都沒有信心駕馭這把血刀,他卻將話說得那麼滿。
貪狼笑了笑,恢復成了原形,變成了石狼模樣,盯着我看了幾秒鐘,道:“我覺得你錯不了。”
“行了行了,你可別誇我了,這些獵妖人的屍體,怎麼處理?”雖然殺了這些獵妖人,但是,很奇怪,我都沒有感受到心悸,甚至一點罪惡感,竟然也沒有生起,這似乎不對勁啊。
難道,我真的變得冷血了嗎?
不對,不對……
難道,是因爲血刀的原因,是血刀影響了我的心境?
還是說,殺戮,本來,就是令人感到痛快的事情?
但是,痛快過後,不應該是愧疚嗎?
可是,此時的我,不會愧疚,也沒有殺戮之後的快感,也沒有興奮,什麼都沒有,就像是做了一件,堪比吃飯喝水那麼簡單的事情。
殺了這幾個獵妖人,就像是做了一件小事。
我搖了搖頭,將這些多餘的想法,甩出腦海,血刀靜靜地懸浮在我的胸前,我輕輕地握住了他,上面的那些怪異感覺,竟然如同潮水一般褪去了,什麼邪性血氣,什麼邪惡感,通通都消失不見了。此時的血刀,就像是塗了一層紅漆的普通武器罷了,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一點也沒有令我感到心悸,一點也沒有。
“怎麼處理?你看。”貪狼的話,驚醒了我。
我向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獵妖人屍體看去,幾隻藤蔓小妖,探出來根系,慢慢地蠶食着那些獵妖人的屍體來。
“噗噗噗……”
我們腳下,也有了動靜,幾個枝椏探出來,之前消失掉的綠色小妖,又冒出了頭。
噬金鼠驚道:“原來,你這傢伙,沒有逃跑啊。”
綠色小妖點了點頭,道:“我剛剛就藏在地下,剛剛你們幾個跟獵妖人打鬥的場景,我都看在眼中,你們真是太厲害了。”
“那當然,嘿嘿,主要是我們大哥厲害。”噬金鼠挑了挑眉毛,道。
我將血刀收好,看了綠色小妖一眼,道:“小妖,你從一出生,便是在這個海島上嗎?”
綠色小妖點了點頭,道:“是呀,我從一出生,就生活在這個海島之上,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獵妖人開始入侵這裡,大肆屠殺這裡的妖,現在,這個海島的妖,越來越少了,大妖幾乎消失不見了,就連綠蘿婆婆也失蹤了,只剩下了我們這些小妖,沒有實力遠離這裡,更加沒有實力對抗那些獵妖人,好在,那些獵妖人即便發現了我,也不會對我太過在意,我的實力低微,即便抽出我的妖骨,也賣不上一個好價格,費力不討好,他們沒什麼心思放在我這種小妖身上。”
聽了綠色小妖的話,我覺得有些不是個滋味兒,也許,綠漪海之王,也就是那個綠蘿婆婆,不是死在了獵妖人的手中,就是躲起來了。
“那你知道,他們從哪裡來嗎?”我問道。
綠色小妖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就是突然而來,我們都始料未及,他們,就突然來到了這裡。”
貪狼知道我心中所想,對我道:“難道,你想要對付那些獵妖人,不對,更貼切的說法是,你要將獵妖人這個龐大的組織,連根拔起?”
我點了點頭,道:“我的確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我仔細想了想,有不妥,我雖然有這樣的實力,卻又放棄了。”
“因爲,你不想插手?”
我點了點頭,道:“的確是,你說過,寶塔的每一層,都有自己的規則,獵妖人的存在,雖然看着沒有什麼必要,但是,實則不然,妖有好壞,就像是龍血樹那類的大妖,獵妖人的存在,會對他們是一個掣肘,龍血樹他們也不敢太過放肆,而且,因爲獵妖人的存在,一些手裡弱的妖,也會被淘汰而出……”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綠色小妖就打斷了我,怒視着我道:“那麼你的意思是,弱者,像我們這類的小妖,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是吧?”
我一怔,感覺猶如遭了當頭棒喝一般,又像是,腦袋上,被劈了一道來自於九霄的雷霆一般。
綠色小妖的話,沒有錯。
曾經,我沒有得到黑蓮業火,沒有拜入清風觀,沒有得到軒轅靈玉……沒有得到這些外物的時候,我又何嘗不是一個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