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冬青突然面色猙獰地勒住了我的脖頸,恨聲道:“小子,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兒,跟我合作,將這頭畜生收了,你應該知道怎麼做,我是道士,讓你死絕對不是什麼難事兒。”
我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冬青的對手,只好假裝應承下來,道:“沒問題,你先放開我,我肯定不亂來。”
冬青眼含深意地看着我,遞給我一張黃符,道:“這是鎮魂符,一會兒,你找機會,給這頭畜生,貼到頭上,你就算立功了。”
我心中一動,道:“道長,你能告訴我,爲什麼要對付它嗎?”
冬青惡狠狠地看了我一眼,道:“不該問的別問!”
我立即噤聲,不再言語。
與此同時,冬青也從懷中摸出了黃符,又從腰間取出來一把通體烏黑的木劍,遙遙指着不斷掙扎的白蛟。
我雖然不肯幫冬青對付白蛟,但是我不能表露出來我的真實想法,趁着冬青與白蛟對峙的時候,我伺機而動,準備給冬青搞亂。
“殺!”冬青叫了一聲,持着木劍,就疾馳向白蛟。
長劍還沒有接觸到白蛟,冬青就被白蛟的尾巴擊中了大腿,冬青直接跌落了山崖,白蛟的尾巴去勢未收,直接將我也卷飛了起來,我也隨着冬青被拋下了山崖。
山崖下是碧綠的水潭,冬青率先墜入水潭裡面,我也掉了進去。
等我再露頭的時候,冬青已經不見了身影,我游出了水潭,到了岸邊,我認真打量起四周,發現這地方白蛟帶我來過,離困住鍾靈的雙生樹存在的山谷並不遙遠。
我擔心鍾靈,決定先去找鍾靈。
來到了山谷,我在林地間尋找了一會兒,找到了那棵雙生樹,一個顯眼的樹洞貼着地面,呈現在我的眼前。
我來不及多想,立即鑽了進去。
穿過廊道,很快就發現了水牢裡面不省人事的鐘靈,她還在昏睡,根本沒有醒來的跡象。
“鍾靈?鍾靈?”我叫了幾聲,鍾靈也沒有反應。
水牢是雙生樹的樹根編織成的,我不知道如何打開水牢,任憑我如何撕扯,那水牢也沒有被破壞。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自己身下的水位似乎上升了。
待我回過神來,水位的確上升了,已經到了我的膝蓋。
“啪!”
不知道是什麼,抓住了我的腳踝,發出了一聲悶響。
我低頭看去,竟然是一隻灰色的手臂,再向手臂的主人看去,差點兒沒嚇得昏過去,那張面孔幾乎腐爛完了,眼睛外凸,長長的舌頭懸在脖子前,我正驚恐不已的時候,水中又陸陸續續出現了好幾個灰色人影,這應該是此地的水鬼無疑了。
此時我的手腳都被掣肘了,根本無法分身,就連脖子也被一對手臂給勒住了。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我怒道。
我被這些力氣奇大無比的水鬼開始向水下拖去,我心裡涼了半截,這個時候沒有人可以幫我,而自己又幫不了自己,簡直是十死無生!
我的意識很快就模糊了,朦朧之中,我透過水麪,看到水面之上,出現了一個青年的面孔。
“喂,小子死了沒有?”冬青在上面喊道,我卻無法保持神智清明瞭。
我雖然很想答話,可是卻無法做到。
嘩啦啦,是入水的聲音,冬青跳入了水中,慢慢地向我曳來!
冬青抓着我的肩膀,將我拖出了水面,剛一出來水面,我就見到了張墨還有柴伯!
我連忙向水牢裡面看去,鍾靈卻不見了!
柴伯的樣子很怪,像是個膽小鬼似的,縮在了牆角,正不停地顫抖着。
我看到柴伯這個樣子,我頓時火了,怒道:“你們把柴伯怎麼了?”
張墨這時候,突然手中拂塵一揚,直接橫在了我的脖子之上,他冷聲道:“你小子,最好給我認清點現實,說起來,我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是欠着我們兩條命,你就是這麼跟你的恩人說話的?”
張墨的一番話,像是冷水澆在了我火熱的心頭,他說的話不錯,他們的確算得上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欠他們兩條命,沒有他們,我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於是,我就不想多說什麼,走到柴伯近前,準備看看柴伯到底怎麼了,誰知我一靠近柴伯,柴伯突然很怕我似的,直接蜷縮起來,像是受驚的兔子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我看向張墨和冬青道。
張墨和冬青卻不迴應我,而是打量起水牢來。
我注意到柴伯雙手一直捂在一起,我拉住柴伯的手一看,發現柴伯的右手的小拇指,竟然斷了。
我眼睛頓時紅了,我喊道:“張墨,冬青,說,這是不是你們做的?”
張墨根本不屑於理我,冬青冷冷地掃了我一眼,道:“你小子別瞎叫喚了,沒我師傅發現他,他早已經被惡鬼折磨死了,能撿條命,也算是他的造化。”
“這麼說,不是你們乾的?”
冬青冷笑了聲,不再理會我。
我發現他們師徒二人似乎對水牢很感興趣的樣子,便道:“道長,你們這是看什麼呢?”
冬青不耐煩地擺擺手道:“去去去,一邊涼快去。”
難道,他們二人發現了什麼端倪不成?
我心裡跟亂麻似的,鍾靈去了哪裡呢?我現在很擔心鍾靈,也不知道鍾靈到底怎麼樣了?還有白蛟,它能無礙嗎?
“柴伯,我是阿光,你別怕,你還好嗎?”
柴伯卻對我躲躲閃閃,似乎根本不願意看到我。
“道長,他這是怎麼了?”
冬青直接捲了我一腳,將我踢翻在地,道:“別嘰嘰喳喳的,煩不煩?”
我吃痛地叫了一聲,似乎很滿意我的表現,冬青眉頭皺了皺道:“這老東西被怨靈附身了,他現在不認識你也正常,這回你滿意了吧?”
“我滿意什麼?”
“呵呵,傻小子,真是傻到家了。”冬青白了我一眼,繼續跟張墨打量起水牢來,根本不願意跟我多說,似乎能多跟我說一句話,都算是對我的恩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