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大地在震顫,我連忙讓四翼金鳥開飛,我回頭望了一眼,只見地表裡冒出來一個巨大嬰孩腦袋,十分地嚇人,正不停地冒出滾滾的黑氣,屍靈芝化身的嬰孩,正怒視着我,我沒有心思多看,等到有機會,我肯定要剷除了這個邪物,但眼下,不是個好的時機,我也絕了這個心思。
很快,四翼金鳥就飛出了山林。
出了這片山林,一條寬闊的大道呈現在我的眼前,在不遠處,正有一輛驢車,在緩緩地趕路,我也不知道這究竟到了哪裡,我的方向感一向不好,雖然出了山林,可是不知道這裡究竟爲何處,眼下,只好先讓四翼金鳥將我放到了地上,我將四翼金鳥重新收回了雲夢之澤,眼瞅着那輛驢車就要接近我這邊了,我連忙從岔道旁跑了出來。
那驢車坐了有三個人,一個老漢,還有兩個年輕人,驢車上放了不少的籃子和揹簍,上面還有不少的藥材,我心中瞭然,他們這應該是採藥歸來了。
我連忙向他們說明了我的來意,說自己是個獵人,進山迷路了也不知道這是哪裡。
誰知,我話音剛落,驢車上的方臉青年登時冷哼一聲,有些譏諷地看着我道:“看你這小身板,也是個獵人,吹牛皮真是不用打草稿。”
我心中有些發冷,狗眼看人低的人果然不少,運氣也是不咋地,剛一出來,就撞見這麼一個貨,我剛要說話讓他開開眼睛,一旁的那個年輕女孩卻開口道:“表哥,看他的樣子,應該挺疲憊的,我們就捎他一程吧。”
“這怎麼成?誰知道這小子,是不是沒安好心。”原來這方臉青年,是這個年輕女孩的表哥。
對於這種貨色,我一向是沒什麼多餘的心思,經歷的事情多了,對這種傢伙,也沒有在意,話也懶得多說,路又不是死的,何況這裡又不是隻有你們的驢車經過這裡,我再等着就是。
方臉青年似乎認爲我認慫了,催促趕車的老漢道:“張叔,趕緊走吧,我看着小子就來氣。”
聽了這話,我實在有些怒了,本來一肚子火氣沒出發去,現在遇到這麼一個不開眼的傢伙,真是心生了教訓這傢伙的念頭,我一個箭步上前,直接從驢車上將這傢伙給扯到了地上,什麼也不說,先是一拳,直接打在這小子的肚子上。
這小子吐出一口酸水,有些畏懼地看着我道:“欸,你怎麼打人啊?”
“我打你的就是你這種貨色!”又是一拳,我直接打在了他的下巴處。
他直接被我打倒在地,捂着腦袋,不停地叫道:“別打臉,別打臉……”
“好,不打臉,那我打別的地方!”我冷笑道。
於是,這貨少不了一番皮肉之苦,我雖然有心教訓他,但是下手都恰到好處,對力道拿捏的極準,不會讓他有什麼內傷,都是些外傷罷了,而且我出拳快,等到年輕女孩和老漢下車阻止我的時候,這貨的腦袋已經被我打成了一個豬頭,狼狽極了。
然後,看到大驚失色的老漢和年輕女孩,我還故意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道:“怎麼着?你們也要打架?”
那老漢倒是個和事佬,連忙出口道:“這位小哥,我們不是這個意思,一看你就是個練家子,你別跟劉陽計較,你不是要坐車嗎?上來吧。”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我點了點頭,做出一副冷酷模樣,就坐到了驢車前頭,那年輕女孩跟受驚的小鹿似的,不敢多看我,連忙將自己的表哥扶着上了驢車,我倒是乾脆,這路上顛簸,我就將揹簍裡的藥材倒了出來,直接坐在了揹簍上,屁股也不顛了,總算好受了許多。
一路上,也夠沉悶的,而且,趕車有了一會兒,我也感覺有些悶了,那老漢倒還算沉得住氣,開始跟我搭起話來,原來這老漢姓張,我也沒那麼多的講究,就稱呼他老張,這年輕女孩叫唐一,叫劉陽的那個傢伙就是她的表哥,唐一和劉陽僱了老張的驢車去山裡採藥了。
“那你怎麼不在自己家附近採藥啊?你們這跑得也太遠了。”我看着趕車的老張背影道。
老張憨笑道:“跟前的藥材,早就採光了,自然得跑遠點兒,要不然啊,這一天可能都沒有收穫。”
我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我看着眼光有些躲閃的唐一道:“你們採這麼多的藥材,是要幹什麼啊?自己用,還是拿到市集上賣?”
唐一似乎決定了什麼,深吸了一口氣,也不躲閃我的目光了,而是直視着我道:“我和我表哥採的這些藥材,都是爲了我奶奶。”
“你奶奶?你奶奶怎麼了?難道,她生病了?”我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奶奶究竟是怎麼了,之前,她曾經死過一次,但是下葬的時候,她竟然又活了回來,可是,她活了之後,竟然性情大變,每天至少要吃四頓飯,而且頓頓要吃野山參、山藥這類的藥材,要是我不給她吃,她就會打我……嗚嗚……”說到這裡的時候,唐一眼睛溼潤了,委屈得哭了起來。
聽了唐一的話,我心中忽地一跳,看字面意思,這唐一的奶奶的死而復生,但是我覺得,這根本不是什麼死而復生,唐一的奶奶之所以性情大變,而且每天至少要吃四頓飯,這分明是被鬼上身了啊,而且,聽起來,應該是餓死鬼上身,只有餓死鬼才會這麼貪吃暴食,這個餓死鬼專門吃藥材,還是個挑剔的餓死鬼。
唐一默默擦着自己的眼淚,**出來的藕臂引起了我的注意,上面竟然有幾道十分刺目的血痕,看起來,是剛形成不久。
我感到有些澀意,這唐一手臂上的血痕,不會是被餓死鬼上身的奶奶給打的吧?
要是這樣的話,我肯定不能遇到這種事情,置身事外了,既然遇到了,總得做點什麼,至少一個餓死鬼,我還是能夠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