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蛟如一道迅疾無比的閃電,疾馳而來,帶起了風浪,差點兒就將我和柴伯卷飛。
我跟柴伯看着白蛟,不知道它爲什麼這個時候來到這裡,意欲何爲。
白蛟根本沒有在意我跟柴伯似的,直接幻化了身子,變小了些,小到可以容它進入祠堂。
它飛到了祠堂裡面,盤踞在半空之中,看着沉睡的鐘靈,不知道它思忖着什麼。
忽地,它飛速地探出一隻爪子,直接將鍾靈抓在了爪中,速度快到我跟柴伯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緊接着,它的另外一隻爪子就抓住了我的脖頸,深深地看了我幾眼後,似乎有了什麼想法,將我和鍾靈抓起來,飛出了祠堂,我向祠堂望去,只見柴伯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似乎老了許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或許,我真的是想多了。
“你快停下來,你究竟要帶我們去哪?”我不停地捶打着白蛟的身子,但都是給它撓癢癢罷了。
白蛟開始飛速地疾馳,穿破了雲霧,飛到了後上的山頂,緊接着,飛過了後山,來到了一處山谷,那山谷十分幽深,林木蔥鬱,白蛟似乎有明確的目的,驟然止住了去勢,飛快地從空中落下,它抓着我和鍾靈飛到了一棵造型有些奇異的大樹面前。
我知道這是什麼樹,是雙生樹。
相傳,這種樹,互爲連理,一棵樹死了,另外一棵也不願意苟活,也會死掉。
而且,樹與樹之間,彼此依偎,心意相通,也不知道這種說法是真是假,反正流傳的極廣。
我看着雙生樹,不知道白蛟爲什麼帶我們來到這裡。
白蛟輕車熟路地抓住我和鍾靈走近了雙生樹,待一靠近雙生樹,我才發現,這雙生樹之下,竟然另有空間,不知道是樹洞還是樹木發生了畸變,成了這個樣子,白蛟抓着我和鍾靈,飛進了樹洞裡面。
到了裡面,我才發現,這裡面竟然是一條廊道,不知道通向何處。
行徑了沒多遠,一處牢房模樣的空間出現在我的眼中。
愈發臨近了,纔看到,那牢房竟然是全淹在水中的,換個說法,這裡就是水牢!
白蛟帶我們來到這裡幹什麼?我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想法。
這水牢,是雙生樹的樹根所編造成的,也不見白蛟有什麼動作,那樹根竟然自己彎曲了起來,出現了一個豁口,白蛟隨意地將鍾靈扔進了水牢,那豁口又恢復了原裝。
“你幹什麼!”我大叫道。
白蛟直接對我噴了一口寒氣,凍得我靈魂都要碎掉了。
我知道,我在它面前,真的就是一隻小螞蟻,螻蟻之命,說取就取,它不殺我,肯定有它自己的目的。
我被白蛟帶出了樹洞,白蛟再次升空,這一次,它回到了柴伯的菜地,將水井的轆繩咬斷,任憑我如何大吼大叫,也不理會,將我扔進了水井裡面!
水井很深,我被拋入進去,立即灌入了一大口井水,差點兒嗆死。
水位離井口又有着十多米的距離,而且,我勉強地用手腳支撐着,我知道自己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想要靠着手腳的支撐,慢慢借力,離開水井,簡直就是癡心妄想,井壁十分地滑,暫時能夠浮在水面已經頗爲不易了。
在井下,我覺得時間過得奇慢無比,我不停地呼救,也沒有人來幫我。
我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堅持不住了,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兒細密的腳步聲。
其中有人道:“師傅,這裡好生奇怪,竟然會有龍氣,但是這龍氣並不純正,反倒是跟蛟龍有七八分相似。”
一個略顯陰沉的聲音隨之響起,道:“沒錯了,想必那畜生來過這裡。”
竟然說白蛟是畜生,這人好大的口氣,而且,我與白蛟原本就是一體,心中着實不快,不過,此時我已經堅持不住了,聽到有人過來,當即大聲呼救。
“咦,師傅,有人呼救。”
“走,去看看。”
“應該是在井裡。”
我心裡也十分緊張,沒過片刻,井口出現了一張十分年輕的面孔,這人看上去與我年紀相仿,倒是二十幾歲的樣子,至於他的師傅,我卻沒有見到。
那青年見到我在水下,當即喊道:“師傅,這井下真的有人。”
他師傅催促道:“既然有人,人命關天,還不去救!”
青年道:“你彆着急,我這就找繩子將你拉上來。”
我點了點頭,連說句話都費力了。
很快,青年找來了繩子,將我拽了上去,我像是死狗一樣趴在菜地裡,打量起這對師徒。
這二人的裝扮看起來是道士,只是此時的二人,倒是沒有什麼風度,反倒給我一種風塵僕僕的感覺,二人衣衫襤褸,有些狼狽,身上還有很多傷口。
那青年不知道從何處給我弄來一碗水,我也不客氣便接了過去,喝下。
“小哥兒看起來與我年紀相仿,可是這村子裡的村民?”青年笑着看着我道。
我點了點頭,道:“是的。”
“那因何故,掉入這深井之中?”青年的語氣陡然加快,似乎想從我這裡知道些什麼。
他眼神逼視着我,令我有些膽寒。
“我自己不小心失足掉下去的。”我如是說道。
那青年聞言哈哈一笑,道:“真是可笑,你是失足跌入井中,扯斷了轆繩嗎?”
此時,我只能死鴨子嘴硬了,便道:“沒錯,就是如此,我掉入水井時,扯斷了轆繩。”
“那轆繩爲何斷在外面,卻不在井裡?”青年繼續追問。
我卻回答不上來了,我知道自己說漏了。
見到我這個樣子,青年繼續冷笑道:“你身上沾染了龍氣,你跟那畜生到底是什麼關係?如實說來。”
我知道他說的是蛟龍,可是我豈會讓他如願,於是我道:“這位道長,你說的什麼龍氣,畜生什麼的,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村民,你就別難爲我了。”
“呵呵,待我施展望氣術,我看你還有什麼話說?”青年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