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那些強行尋找陣眼的傢伙,都死了?”我看着大白雞道。
“浮島之上,有一隻十分厲害的眼魔,他纔是這裡的主宰,是整個雲夢之澤的界靈,你知道什麼是界靈嗎?”
“我知道,有的寶劍通靈,會滋生靈性,生出劍靈,這雲夢之澤,應該也類似。”我想了想,說道。
大白雞點了點頭,看着我道:“差不多,這隻眼魔就是這樣強悍的存在,只有拿着龍血的生靈,纔可以去浮島之上尋找陣眼。”
“陣眼在浮島之上,還要自己親自去尋找?”我一驚,道。
“那當然了,天底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浮島並不大,不過,沒有哪個生靈找到過,或許有,但是沒有龍血,下場可想而知,應該都死在了那隻眼魔的手裡。”大白雞繼續說道。
我聽了心中瞭然,龍血是個關鍵,是進入浮島的關鍵,沒有龍血,無論再厲害,也要被眼魔弄死。
此時,我知道了陣眼的秘密,心中更是一驚,我驀地想到了千面郎君三兄弟他們,當時石皇選去南海尋找不死藥的人選,千面郎君三兄弟將我力保下來,說是爲了供自己修煉,其實不然,顯然他們也知道雲夢之澤陣眼的秘密。
我心裡驚駭非常,怪不得石皇沒有將石蓮從我的體內取走,此時心裡驚駭極了。
“怎麼了?小子,你怎麼留了這麼多的汗?”大白雞喊道。
我被大白雞的聲音驚醒,覺得自己有時候還是想法太單純了,沒有顧忌大白雞有些疑惑的眼神,我連忙用體內爲數不多的真氣將石蓮逼出體外,肩頭傳來鑽心的痛感,一朵石蓮被我逼出了體外,我使用搬山印的手法,將石蓮扔到了地上。
大白雞眼睛睜大了,連忙將那個石蓮叼在了嘴巴之中,似乎感應了一番後,又將石蓮用爪子按在了地上,眼露驚駭道:“龍血?”
我點了點頭。
“除了龍血,這朵石蓮……你是從石皇那裡逃出來的?”大白雞問道。
我再次點了點頭,看着大白雞道:“怎麼了?很嚴重嗎?”
大白雞一瞪眼,道:“豈止是嚴重,簡直就是非常嚴重,我先不管你體內的龍血是怎麼回事,你的龍血,究竟被多少生靈取過?”
我心裡咯噔一下,連忙道:“千面郎君三兄弟,還有石皇,他們都取了我的血。”
大白雞恨恨地看了我一眼之後,將爪子下面按着的石蓮一爪子踩得粉碎了,“他們得到了龍血,肯定會去浮島尋找陣眼的,越是修煉到高處,生靈的眼光也越來越刁了,他們不滿足自己在雲夢之澤的勢力,而是渴望外面的世界,你這樣做,如果他們找到了陣眼,離開之後,你知道,對你那個世界,究竟會造成什麼亂子嗎?”
我聽完之後,只覺得雙腳發軟。
大白雞繼續道:“這些修煉有成的妖怪們,精通變化之術,他們到你們的世界,究竟會做什麼呢?”
我被大白雞說得,也沒有了底氣。
大白雞數落了我一陣兒後,道:“算了,我操心這些事情幹什麼?誰願意離開雲夢之澤,誰就離開唄,況且,我現在廢雞一個,不能展翅高飛,也不能到浮島,即便到了浮島,我也不一定可以找到那個陣眼,我有點兒太天真了,其實雲夢之澤也很好啊。”
聽聞大白雞自白,我聽了心裡也不是個滋味兒,我胸中豪氣一涌,道:“你在那亂髮什麼感慨,不就是不能飛了嗎?一對廢掉的翅膀,斬了就是,留着也是礙眼。”
大白雞聽到我的話,登時後退了好幾步,一臉憤怒地看着我道:“你小子,別亂來啊,雞爺我隨便動一動爪子,就能讓你魂飛破滅。”
我連忙道:“我沒時間跟你胡鬧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有辦法讓你的翅膀復原,但是,你需要吃點兒苦頭,這個苦頭,就是讓你已經廢掉的翅膀斷掉,還有一點,我幫你恢復了翅膀,你必須帶我飛上浮島去尋找陣眼,找到了陣眼,我答應將你帶離雲夢之澤。”
大白雞吃驚地看着我道:“難道你小子,之前說的那些話,都不是開玩笑?”
“開什麼玩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有些不快地看着大白雞道。
“你真有辦法,恢復我的翅膀?”大白雞還是不太相信地問我道。
我拍着胸脯,豪氣道:“當然有辦法。”
“那我就信你一回!”
大白雞說完之後,竟然十分殘暴地用自己尖尖的喙嘴,將自己的一對翅膀給卸掉了,這傢伙倒也是個硬骨頭的妖怪,也不呼痛,令我十分敬佩。
卸完了自己的一對翅膀,大白雞一臉嫌棄地將一對翅膀隨手一扔。 щщщ ◆Tтkǎ n ◆¢O
“怎麼樣?小子,我已經將廢掉的翅膀弄掉了,你也該有點作爲了吧?”大白雞眼神火熱地盯着我道。
我被大白雞的眼光看得有些發虛,但轉念一想,我又沒做錯什麼事情,我虛個毛線啊?
我在靈玉空間找了個木杯子,在裡面注滿了汗青,將木杯子取出靈玉空間,遞到了大白雞跟前,道:“喝了吧?不出半個月,你肯定會生出一對新的翅膀,到時候,你還是會飛的雞。”
大白雞狐疑地看着木杯子裡面的汗青,對我道:“這玩意兒聞起來有些臭?你小子,不會給我喝的是你的尿吧?”
“不識好人心。”我冷哼一聲,就要將木杯子裡面的汗青倒掉。
大白雞連忙奔了過來,用腦袋抵住了傾斜的木杯子,急道:“成,我喝還不成嗎?”
大白雞沒有了翅膀,就金雞獨立,一隻爪子抓着木杯子,咕嚕嚕地將木杯子裡面的汗青,一股腦地喝到了肚子裡面。
這貨打了個飽嗝,道:“這玩意兒,也沒啥特別的味道啊,就是有一點兒淡淡的臭味,肯定不是尿。”
看着大白雞孩子氣的樣子,我會心地笑了笑,有時候,一個渺茫的希望,或者說不存在的希望,往往令人意外,這種渺茫的希望,可以支撐着一個生靈,繼續活下去。
一直,驕傲地不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