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毛老鼠的動,並不是衝,而是原地抖動起渾身的紅毛,那些紅毛,猶如鋼針一般,開始有節奏地抖動起來!
“快趴下!”
突然之間,我只聽到酒瘋子暴吼了一聲,也沒有多想,連忙趴在了地上,我眯着眼睛,向大佛的上方看去,之間那紅毛老鼠徹底瘋狂了,它身上的紅色毛髮,竟然四散而射,它竟然要用這種方式,來對付我們,以及碧眼狸貓。
“我靠!”
“怎麼了?”我心裡一驚,這是嶽倫的叫聲。
“他奶奶的,我中了。”嶽倫痛呼道。
我登時就明白髮生了什麼,正要去查看嶽倫的情況之際,若干的紅色毛髮如同箭雨一般,再次飛速地向我射來,酒瘋子連忙將我按着腦袋壓下,腦袋護住了,但是身體的疼痛告訴我,紅毛老鼠的毛髮,刺入了我的身體之中!
而且,那股鑽心刻骨的疼痛,還在繼續,那鋼針一般的鼠毛,竟然有靈性一般,往我的血肉裡面鑽動着。
我悚然極了,這些鼠毛就像是口器鋒銳的蠕蟲一般,在我的身體裡面紮了根,那些鼠毛很快就不再深入了,蟄伏在我的身體裡面,但是痛感,反而更加的明晰了,痛得我咬緊了牙關,那種被深入的感覺,就跟鑽頭似的,扎得我都要慘呼出來了。
不過,我沒有叫出來,酒瘋子沒有叫,我怎麼能叫,剛纔酒瘋子護住了我,只怕身上中的鼠毛,比我還要多出幾倍。
我連忙翻了個身,從酒瘋子身子底下鑽了出來,顧不得自己的傷勢,連忙查看酒瘋子怎麼樣了。
酒瘋子的雙手,都是細密的血孔,後背被紮成了馬蜂窩一般,令我十分驚恐!
我連忙推了一下酒瘋子,酒瘋子這才擡起頭道:“你個龜兒子,也不知道護着點腦子,真是蠢透了。”
我感到臉紅,忙道:“師傅,我當時反應不過來了。”
“啊!”這是朱胖子的叫聲。
我連忙向朱胖子看去,只見那些鼠毛竟然慢慢地往朱胖子的腰間扎入,十分地滲人。
我剛要衝過去將那些鼠毛從朱胖子的腰間拔出來之際,那些鼠毛竟然先一步全部都鑽進了朱胖子的腰幹,朱胖子疼得眼淚都擠了出來。
“啊,靜禪師兄!”謹言將靜禪抱在懷中,一臉悲痛道。
我聞言,登時一驚,難道這靜禪這麼不濟,被鼠毛直接給射死了?
我餘光瞥到嶽倫那貨正在齜牙咧嘴,知道暫時他沒有大礙,心裡稍鬆,連忙向靜禪那邊趕去!
酒瘋子也一瘸一拐地跟在我後面,往靜禪那邊趕去,走到靜禪身畔,我不禁愕然,剛纔還有說有笑的靜禪,竟然瞎了一隻眼睛,一隻眼睛,開始不斷地溢出殷紅的血液,靜禪的嘴巴都紫了,神情顯得很是痛苦,但是他並沒有昏迷,足見他的毅力,是多麼的過人。
“師兄!”謹言悲慼地叫道。
靜禪連忙揮動着一隻有氣無力的手掌,徐徐說道:“不要擔心,謹言師弟,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不就是瞎了一隻眼睛嗎?命還在呢,這比一隻眼睛划得來。”
我聽了有些不是個滋味,這靜禪雖然樂觀,但是話說得怎麼聽着就像是做買賣一樣,很不舒服,但是他都這個樣子了,別說是我了,就是嶽倫,也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了,嶽倫剛一走過來,那謹言就像是炸了毛的野狗一般,憤怒地看着嶽倫吼道:“你來幹什麼?跑來,看我師兄的笑話嗎?”
“謹言,不得無禮!”靜禪忙道。
“我要說,這個傢伙就是假惺惺的,師兄你現在受傷了,他心裡不知道怎麼快活呢。”謹言絲毫不避讓嶽倫,死死地盯着嶽倫道。
“他奶奶的,這叫什麼事啊,怎麼衝我發起脾氣了?”嶽倫沒有發怒還算好的,顯然也不想讓靜禪難看。
“你這種人,我見多了,分明就是不如我師兄的學識淵博,所以纔會故意那麼說我的師兄,南海縹緲無蹤,不是誰想見就見的,我師兄心善與你提起那些,你卻反過來譏諷我師兄,還說他的話是屁話,怎麼,這些你都忘了嗎?”謹言繼續道。
我感到無語,這嶽倫就是個移動的靶子啊,剛纔謹言這傢伙肚子裡憋着火一直沒處發泄,現在靜禪瞎了眼睛,他也不顧及了,種種指責,都加持在了嶽倫身上,偏偏嶽倫也覺得自己無理,雖然很不甘心,也只得拉着我來到了一側。
“你別生氣,他是爲他師兄受傷,纔會那樣的。”我看着嶽倫道。
嶽倫摸了摸腦袋,對我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不生氣才見鬼了,算了,我也不跟那傢伙計較了,咦,你看那裡,那紅毛老鼠,已經死了!”
我心中一動,嶽倫指引的地方看去,只見大佛的底座下面,一隻禿了毛的老鼠,渾身都是血孔,在地上已經溢出了許多絳紫色的血液,而且,這血液的味道還十分的惡臭,很是刺鼻。
正當我跟嶽倫盯着死去的鼠屍看去之時,大佛的背後,竟然閃出來兩個身影,我一看,竟然是方正跟荷花,好在他們的速度夠快,我打眼看去,只見他們雖然有些狼狽,但是身子上,並沒有什麼傷勢,我心中稍安,問道:“方哥,還有荷花姐,你們沒事吧?”
二人聞言,當即搖了搖頭,道:“我們沒事,那些鼠毛向我們刺來的時候,我家太子護住了我們,及時將我們帶到了大佛的後面。”
“你家那狸貓,還真是夠意思,對你們這兩個主人倒是忠心耿耿,我們可就苦了,渾身都扎滿了鼠毛,現在還痛着呢。”嶽倫抱怨了一句,道。
荷花道:“也多虧了我家太子,它的眼睛裡射出來的青光,就像是藤蔓一樣,將我們兩個拉到了大佛後面。”
“那你們家太子呢?”我看着方正和荷花說道。
“在上面!”荷花指了指頭頂。
我向上面看去,只見,那隻碧眼狸貓,正坐在大佛的右肩處,睥睨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