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瘋子又罵了我好久,我這纔跟着酒瘋子來到了楊半仙的屍體旁,嶽倫也圍了上來,爺仨兒看着楊半仙的屍體,被大雨澆着,站了半天后,酒瘋子開口了:“阿光,我的話沒說錯,你的也沒錯,那個倀鬼也沒有徹底死了,這是另一個她,我現在用術法將這白虎煞胎的記憶封印上十年,到時候,白虎煞胎破腹之日,就讓她跟在我們身邊吧,成長起來,也是個不錯的幫手。”
我心裡一喜,倀鬼沒有徹底死了,令我還是很高興的,但是,之前也說了,這玩意畢竟是兇物,危害性極大,我對酒瘋子道:“師傅,你不是說這玩意兒,是大凶之物嗎?怎麼轉變心意了,要留下來?”
酒瘋子嘿嘿一笑,道:“還不是爲了你,他姥姥的,我遲子陵爲了考慮徒弟的正常心理,也算是夠格了,我這不是怕你這龜兒子影響到以後的學道嗎?想來想去,這玩意兒還是留着吧,而且,雖然是鬼煞,但是用溫和的方式對待,去交往,也會有好的收穫的。”
我這才露出笑意,看着酒瘋子道:“師傅,你真好。”
“你給我滾犢子,剛纔跟誰擺臉色呢?這會兒,你給我露出笑模樣了。”酒瘋子笑罵道。
“我這不是,不知道,師傅你還有這一手呢嘛?”我連忙道。
酒瘋子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楊半仙的屍體,說道:“這姓楊的,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他的身體,成爲了白虎煞胎的營養來源,本來我只是想詐一詐他的,沒有想到那個鬼妓竟然插了一槓子,直接把他給弄死了。”
嶽倫這時候叫道:“師傅,你是不是也愧疚了?愧疚了個毛啊,能成爲白虎煞胎的養料,這算是他的幸運呢,別人還沒有這個機會呢。”
“你小子,就是不嫌事大,你姥姥的,既然你說得這麼痛快,我看,把白虎煞胎放在你的肚子裡面,比較合適,你看如何啊?”酒瘋子笑罵道。
“不,這個可不行,還是楊半仙來吧,這算什麼來着?我想起來了,這就叫廢物利用。”嶽倫看了一眼地上的楊半仙道。
“你就不能尊重下死者?”酒瘋子挑了挑眉。
“那也要看是誰,像楊半仙這種傢伙,就不配得到我的尊重,我這已經很給他面子了。”嶽倫道。
此時,白虎洞的火勢已經消失了,那裡面的倀鬼也被燒沒了,酒瘋子率先走了進去,轉過身子,對我們道:“將那姓楊的也帶進來,雨越下越大了,咱們在這裡待一陣兒吧。”
我根嶽倫將楊半仙擡到了白虎洞裡面,酒瘋子生起了一堆柴火,爺仨兒圍着火堆,開始暖和起來。
烤了一會兒火,我們都有些餓了,我從靈玉里取出桃花釀還有龍眼果,幾個人吃了個半飽,也算是好事一樁,酒瘋子對我道:“阿光,你那件能夠儲物的寶貝,在我和嶽倫面前亮亮也就罷了,別人面前,不要輕易拿出來,還有,嶽倫你小子最愛大舌頭亂講話,阿光的這個寶貝你不要說出去,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點了點頭,道:“師傅,我知道的。”
嶽倫也“嗯”了一生,表示明白了。
幾個人喝了酒水,又有火堆取暖,也就不是感到那麼冷了。
幾個人大雨天也沒什麼娛樂的,嶽倫道:“師傅,你就給我們兩個,講講你年輕時候的事情吧。”
酒瘋子也趁着酒勁,來了興致,隨即道:“哦,你們兩個小菜鳥,想聽什麼?”
酒瘋子話畢,突然臉色一變,道:“有人來了,似乎還不少。”
嶽倫拍了拍胸口,道:“還好,是人,不是鬼。”
酒瘋子瞪了一眼嶽倫,隨後,將頭貼着洞壁做聆聽狀,道:“有人來了,馬上就要進來了。”
果不其然,酒瘋子話音剛落,一個帶着黑鐵面具的男子,就牽着一隻矮種馬走進了白虎洞之中,與此同時,他也看到了我們。
“沒想到,這裡面,還有別人啊。”那帶黑鐵面具的男子,笑了笑,接着,將面具摘了下來,那竟然是一張十分猙獰的面孔,上面有無數的疤痕,令人看了心悸不已。
酒瘋子倒是裝起傻了,拍手道:“別人……別人……嘿,別人好吃嗎?”
男子皺了皺眉頭,看向酒瘋子,道:“竟然還有個傻子?”
嶽倫叫道:“你不許這麼說我的師傅。”
“呦呵,還挺年輕氣盛的啊?咦,你們喝酒了,這股味道,分明是酒水的味道啊,我問你,還有酒嗎?有酒水的話,給我們來點兒,走了這麼久的鏢,我們兄弟,早就累得不行了。”男子語氣冷漠地喊道。
男子話音剛落,又有幾匹矮種馬被拉了進來,令我沒有想到的是,那些騎在矮種馬上面的竟然不是人,而是一具具死屍,反倒牽着馬匹的人,都是正常人,不過,這些人都身着黑色的蓑衣,帶着大斗笠,臉上也帶着黑鐵面具。
“我靠,你們這是偷屍體去了啊?”嶽倫叫了出來。
聞言,那滿臉都是疤痕的男子登時有些不快地說道:“哪有那麼多廢話,我剛纔問你的話,你沒聽到嗎?我問你,還有酒嗎?有的話,拿出來給我們兄弟取取暖,我們也不會少了你們的好處,這一點,你們可以放心,我也不會傷害你們,等雨一停,我們就繼續趕路。”
我心中瞭然,這個滿臉疤痕的男子,應該就是整個隊伍的頭頭了,於是我連忙賠着笑臉說道:“真是不好意思,一點兒酒水我們爺仨兒早就分光了,真是對不住了。”
那男子見我放低姿態,面色稍稍緩和了些,說道:“既然這樣,我也不強求了,兄弟們,將馬屁都牽進來,在這裡避避雨吧。”
男子話畢,白虎洞外面竟然傳來一陣兒叫喊聲。
“放開我,我不跟你們走,你們是誰啊?”
“格老子的,放開老子,知道老子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