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登時涼了半截,這老婆子究竟是什麼來頭?
老婆子竟然將飛鷹十八堡之中的羅家、趙家以及扎木家的人,都敢做成蠟人,我正思考的時候,嶽倫拉着我的手臂喊道:“阿光,你看這些蠟人的表情。”
我向這些蠟人看去,發現這些蠟人的表情,竟然都十分的平靜,也不知道,老婆子用什麼手段,製作了這些蠟人,不過我想,光是令這些蠟人的表情,變得如此自然與平靜,這種手段,就不是我能夠想象出來的,我有種預感,這個老婆子是個隱世不出的“高人”,她應該比這附近的巨頭,也就是飛鷹十八堡,更加的可怕。
如果說飛鷹十八堡是大江大河的話,那麼老婆子的實力,就是汪洋大海,簡直不是一個水平的,沒有可比性。
“這老婆子連飛鷹十八堡的人都敢動,如果,我們之前的推測是正確的話,那麼可見,她是個濫殺之人,不然,這裡面不會聚集了這麼多沒有什麼交集的人。”嶽倫臉色陰沉無比地道。
“老婆子濫殺?”我反問了一句。
“她怎麼不濫殺?這裡面,被做成蠟人的羣體,也太寬泛了些,幾乎是什麼人都有,按照年齡來看,老人孩子都沒有幸免,按照羣體看,有探險的揹包客,甚至還有飛鷹十八堡的成員,她敢動這些人,肯定有自信的依仗,可以說是有恃無恐。”
我點了點頭,道:“也許,這僅僅是我們看到的一部分,或許,老婆子還殺了更多的人,她之前曾說過在這裡待了足足四十個年頭,我那時候還深表懷疑,現在看來,她的話十分可信,這四十年來,她殺害了這些人,並且,將這些人做成了蠟人,放在這裡,也就是她所說的,陪她……將這些傢伙都做成蠟人,就能一直陪着她了。”
“可是,那老婆子不是跟我們說陪她幾天的嗎?”嶽倫急切地說道。
我直接給了他一個爆慄道:“你傻啊?她說的是幾天,三天也是幾天,三年也是幾天,三十年也是幾天,那根本就是個縹緲的時限,老婆子的話,你還真當真了?”
嶽倫直起身子,怒容道:“媽的,她想讓老子變成這個鬼模樣,老子也不是認命的主,咱們跟老婆子拼了。”
“你要跟老婆子攤牌?你認爲我們會有勝算?”我說道。
“那這種沒有意義的戲,要演到什麼時候?我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老婆子的監視當中,拼一拼,沒準兒還有活頭呢?”
我當即搖了搖頭,道:“不行,我不同意,戲還得演,還得演得讓老婆子滿意了,行了,先別說了,趕緊離開這裡吧。”
嶽倫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些蠟人,被我拖着下了臺階。
走下臺階的時候,我渾身都出滿了冷汗,說不後怕那都是騙人的,當時,我們第一眼看到那些蠟人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心臟的跳動都慢了半拍,真的被那些“壯觀”的蠟人嚇到了,畢竟那些蠟人實在是太過逼真了,更令我們沒有想到的是,這些蠟人,就是真的“人”做成的,說白了,這些蠟人,就是蠟屍,換個說法就是,被蠟封存起來的屍體,這樣的屍體不會腐爛,不過想要將蠟裹在屍體之上,那些蠟肯定是“熱蠟”,只有融化的蠟液,才能充分地將整個屍體包裹起來。
這種做法,光是想想,就令人心生畏懼。
我跟嶽倫下了第二層,走到底層空間的時候,心裡面十分地鬱悶,我提議道:“咱們出去待會兒吧。”
嶽倫點了點頭,跟我走出了草房子。
走到黑驢前的時候,我對嶽倫低語道:“你還願意跟我交換龜息功嗎?”
嶽倫面色一喜道:“你要拿浩然劍訣跟我交換?”
我點點頭,說道:“沒時間了,交換功法的事情,只能以後再跟孟伯說了,我需要你的這門功法,如果哪天老婆子對我們真的動手的話,也許能夠矇混過關,就當多個自保的手段吧。”
嶽倫臉露遲疑地看着一旁低頭啃食青草嫩芽的黑驢,臉色變幻了幾下後道:“你還真的敢說,我們說的話,都被這頭驢子聽了個乾乾淨淨,你跟我交換功法,那老婆子,不都聽到了嗎?”
我笑了笑,道:“知道就知道,你怕了?”
嶽倫臉登時變得精彩非常,道:“我怕個毛啊?老子現在光棍一條,橫着死,豎着死,不都是死嗎?不過要是被做成蠟人,這種死法,始終太過憋屈了,阿光,你實話跟我說,要是把你用熱淋淋的蠟水,澆在身上,你怕不怕?”
我瞪着他道:“我當然怕啊,不過,那老婆子不會這麼殘忍吧?難道,這些蠟人都是活屍做的嗎?”
“啥?不會真的是將這些活人,直接淋上了滾燙的蠟液吧?”嶽倫驚呼出來。
我皺了皺眉頭,道:“我不知道,別亂尋思了,我現在只想變強,你將龜息功的法門交給我,我將浩然劍訣傳給你。”
“好,我現在就把龜息功的口訣交給你,還有一些注意事項。”
嶽倫說做就做,反正現在我們幾乎什麼秘密,在院子裡有黑驢監視我們,在林子裡還有烏鴉監視我們,不論在哪裡,我們都暴露在老婆子的“視野”之中,沒有什麼秘密可言。龜息功的口訣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似乎被刻意地翻解了,我理解起來倒並不是感到十分地難懂,嶽倫又跟我複述了幾遍後,我將龜息功記下之後,我將浩然劍訣傳授給嶽倫,嶽倫倒是熱情,到院子裡找了根木棍,就練起浩然劍訣來。
我將龜息功的法門記下之後,並沒有急着修煉。
等到嶽倫練得太汗淋漓之後,我這才慢慢按照龜息功的法門修習起來。
說來也怪,這種法門,並不是十分地難懂,但是修煉起來,不是一般的難,我心中瞭然,沒有一定的苦功,在龜息功上面,肯定不會有什麼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