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老子真是要被你害死了!”嶽倫尖叫了一聲。
我跟嶽倫,直接就掉入了地下,頓時,無數的煙塵,鑽入了鼻腔裡,嶽倫直接砸在了我的身上,掉了進來,我才發現,這竟然是個墓坑,不過,此時的墓坑裡面,除了一個掀開的棺材蓋子之外,再無其他,這裡面也沒有什麼屍骸,倒是令人奇怪。
嶽倫也注意到了墓坑裡的異樣,他臉露驚容道:“這裡面的棺材呢?”
我搖了搖頭道:“我怎麼知道?”
“靠。”嶽倫叫了一聲, 開始查看起墓坑的情況來。
他在四處看了看之後,也沒瞧出來什麼,對我道:“趕緊爬出去吧,你還準備住這裡不成?”
我白了他一眼,跟着嶽倫爬出了墓坑,出了墓坑之後,感到好受多了,至少不是那麼悶了,這時,我才注意到,那墓坑上面,竟然有許多的樹杈交織在一起,看來,就是簡單地在上面灑了一層薄土,我正在疑惑的時候,嶽倫突然叫道:“阿光,快來看,這裡,這也有個坑洞。”
我跑到嶽倫那裡看去,果然,在一個墳頭前,也有一個坑洞。
“不會是盜墓的吧?”嶽倫一臉狐疑地說。
我將目光放在墓碑之上,只見那墳頭竟然是新墳,不超過一年,我冷哼了一聲,對嶽倫道:“你自己看看墓碑上的字,你家盜墓盜這種的?”
嶽倫向墓碑看去後,臉色更加的古怪了,道:“不對啊,這……那到底哪個孫子,這麼缺德,專門偷人家的屍體?”
我心裡一驚,道:“我再去看看。”
我又在附近的墳頭轉了好幾圈,那些墳頭,不論是老墳,還是新墳,都出現了或大或小的坑洞,我將半個身子鑽入一個坑洞裡面看去,裡面連棺材也沒有,看得出來,這附近的墓坑裡面,那些屍體都被盜走了,好一點兒的,剩下了棺材蓋子,還有生前的一些佩物什麼的,不濟的,連着棺材跟屍體,都被掏空了。
我將身子從坑洞裡抽了出來,嶽倫這時候也跑了過來,他抓着我的肩膀道:“這他奶奶的,究竟是怎麼回事啊?難道,真的有人盜屍?不過,盜人家屍體有什麼用?女的還算有點用處,那男的……那男的有什麼用啊?”
“這地方太邪門了,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我心裡面也是驚疑不已,渾身都起滿了雞皮疙瘩,不敢多待了。
嶽倫點了點頭,不過這貨似乎真的是嚇到了,扯着我的胳膊,抓着我走路,我也沒在意,兩個人一心想着離開這裡。
越走我們就越是心驚,走了很遠,也沒走出墓地,這裡面,竟然出奇的大,超乎了我和嶽倫的想象。
“他奶奶的,這他媽不會是祖地吧,這墓地也忒大了,走了這麼久,還沒有看到頭兒,我怎麼感覺我背後有什麼東西,在看着我們啊。”嶽倫低語道。
“別自己嚇自己。”我說道。
其實我自己也被嚇得不輕,心裡面也沒有了再去確認的念頭,不過,即便我們不去再查看其它的坑洞,心裡也有了計較,只怕那些墳頭底下,那些死者的屍體早就被盜走了。
走了很久,我們發現,這裡的墳頭新舊不一,有的甚至可以追溯到民國的時候。
“阿光,你看那邊,是不是有個房子?”忽地,抓着我手臂的嶽倫搖了搖我的身子,道。
我順着嶽倫的目光看去,在不遠處的山林子深處,竟然真的有一個草房子的輪廓,在草房子前,也就是房檐處,還插着兩個大紅的燈籠,散發着妖異的紅色光暈,在草房子的窗戶位置,似乎還點着一盞油燈。
我跟嶽倫對視一眼,兩個人都十分歡喜。
在這個陰氣森森的墓地裡,我跟嶽倫都看到了希望,所謂的希望,就是那個草房子,更準確的說,是草房子那邊所放出來的光暈。
人是趨光性很強的生物,光亮,在某種程度之上,等同於希望。
我們兩個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樣,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沒有多想,兩個人加快步伐,就準備跑到草房子那裡。
奔行了好一會兒,我們終於跑出了墓地,入眼所見,都是高聳不一的樹木,山林裡十分地幽寂,那草房子,簡直就是這個夜裡,唯一的“天堂”去處。
草房子前,竟然有一段細長的青磚小徑,通向密林這邊,嶽倫道:“都特麼什麼年代了,還用青磚?”
雖然他這麼說,不過還是速度不慢地跑在前面,我苦笑着跟上了他。
等到走到青磚小路之上,走近了那個草房子一看,果不其然,那的確是個草房子,除了牆體是青磚做的之外,整個棚頂,竟然都是堆滿了雜草,做成的屋蓋。
嶽倫停了下來,遲疑道:“怎麼弄?去不去?”
我跟嶽倫離草房子已經不到十米了,這時候,那窗邊,似乎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似的,只見,那個人影正在縫製衣服,我仔細看了看,這是在做樹皮衣,裡面只有一個面容枯槁的老婆婆,此時正在用穿針引線,顯得很吃力的樣子。
我再次仔細看了看,裡面也沒有看到其他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孤苦無依的老人,獨自生活在這裡似的。
“靠,別墨跡了,我去看看。”
嶽倫咬了咬牙,快步跑了過去,敲響了木門,喊道:“你好,我們想在這裡借宿一宿,請問可以嗎?”
嶽倫敲完門之後,屋子裡很久沒有傳來動靜,我們兩個都呼吸急促起來,緊張極了。
就在我們要離去的時候,那木門竟然被拉開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婆婆提着一盞青燈,披着衣服,一臉慈祥地看着我和嶽倫。
嶽倫摸了摸頭,道:“婆婆,我們兩個想在這裡借宿一宿,可以嗎?”
那老婆婆點了點頭,側開身子,和煦地道:“進來吧,外面,天冷風急。”
嶽倫一喜,拉着我的胳膊,就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