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龍他們進入了千屍洞裡面,是我們離開的最好時機,我跟嶽倫對視一眼,兩個人默契的沒有說話,靠着一個眼神,就明白對方的想法了。
這令我心中微微訝異,明明跟嶽倫第一次相識,不過也沒有細想,眼下逃命要緊,我們更不是趙如龍等人的對手。
幾個人趁着夜色,迅速開溜了。
很快,我們就跑出了三四千米開外。
嶽倫將兩個巨大的繭殼一扔,氣憤無比地道:“他奶奶的,就是這玩意兒上面的倒刺,差點就將爺爺我這條手臂紮成馬蜂窩了。”
我向嶽倫的左手臂看去,上面很是可怖,滿是空洞,那上面的血液,都凝固了,“怎麼樣?沒有傷到骨頭吧?”
嶽倫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道:“傷到了,不過不嚴重,我背上這個怎麼老是不醒,怎麼了這是?”
聽到嶽倫的問話,我遲疑了一會兒後,還是將我們被追殺的事情,跟他全盤說出了,包括,我體質特殊的事情,嶽倫聽完,捂着肚子,忍着笑意,似乎隨時都要笑噴出來似的,他站都站不穩了,將背上的柴伯放下後,跑到我身邊,拉着我的手道:“哥們,你是不是還覺得自己是在夢裡呢?醒醒。”
我一把甩開他,道:“去去去,我可沒跟你開玩笑,我跟你說的都是實話,我現在明確告訴你,你要是繼續跟着我們,你會很危險,現在,你離開這裡吧,回到你原來的地方。”
嶽倫臉一板,隨即道:“說什麼呢?我嶽倫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們有難,我嶽倫這個時候,怎麼能安心離開?”
我摸了摸鼻子,看着月光下面的嶽倫,心中有些感動,但嘴上還是不服軟地說道:“到時候死在這裡,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你是自願跟我們一起的,記住了啊。”
“行,記住了,說個話這個墨跡,跟個娘們兒似的。”
嶽倫嘀咕了一聲,重新將柴伯背起來,將那兩個巨大的繭殼合在一起,咬着牙,抱起來繭殼,率先走在前面。
我搖了搖頭,跟上了嶽倫,走了沒多遠,嶽倫停了下來,一臉狐疑地看着我道:“靠,這特麼要去哪裡啊?你怎麼也不吭聲,我往哪裡走,你就跟我往哪裡走?”
“我也不知道啊,我方向感不好,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我如是說。
“那還走個屁啊,歇會兒,歇會兒,走不動了。”
嶽倫哼哼唧唧道,隨即將兩個巨大的繭殼往地上一扔,他自己倒是痛快,直接躺進了一個繭殼裡面,假寐起來。
我將另外一個繭殼扶正,對身畔的晚晚道:“晚晚,你也去躺一會兒吧,好好休息一下,夜裡保不準,會遇到什麼東西呢。”
“你小子,這什麼嘴來着?烏鴉嘴,對對對,你這就是烏鴉嘴,怎麼不說點兒好的啊。”嶽倫躺在繭殼裡,眼睛沒有睜開,對我道。
我也懶得說了,這貨就是個活寶,我們現在是在逃命,他卻跟個大爺一樣,一點兒也不上心似的。
晚晚再次看了我一眼,我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晚晚躺在了另外一個繭殼裡面,閉上了眼睛,還別說,這繭屍的繭殼,還有點用處的,要是合攏了,光是這一身的倒刺,就足夠尋常來犯的野獸頭疼的了。
一般的野獸,哪裡破得開這繭殼的防禦呢?
望着頭頂的明月,我心中五味雜陳,迫切地想要變強,忽地,我想到了浩然劍法。
這是我,現在唯一的自保手段了。
不過既然浩然劍法這麼強,怎麼我從來沒有見過孟伯使用過呢?看來,這個疑問,只能等孟伯醒來之後,再去確認了。
我是一丁點兒的睡意也沒有,都是亡命之徒了,還睡什麼覺啊?
將雷擊桃木劍取了出來,我腦子裡此時活泛得很,那浩然劍訣的一招一式,我都銘記於心了,在腦子裡過了幾遍後,我似乎對浩然劍訣的認知,又加深了一個層次。
無他,一來現在我身上的斂氣符已經失效了,幾個人,我身上的問題最爲棘手,因爲我身上有龍氣外顯,所以是個巨大禍源,羅卡正是看重了我的體質,所以纔沒有即刻就弄死我,要不然,我這條小命都不夠死的,即便是傳說之中的九命貓妖,九條命也不夠用啊。
我心裡有個想法,就是利用浩然劍訣修煉出來的浩然正氣,來遮掩我身上外顯的龍氣,也不知道我的想法對不對,不過,即便不對,我也還是要練劍的。
唰唰唰。
我擺出劍招,劍若游龍,時快時慢,很快,自己的身上,就起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躺在繭殼裡的嶽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半坐起來了,他一臉驚訝地盯着我道:“你小子,還會耍劍,我看出來,這是一套精妙的劍法,能教我嗎?”
看着眼神明亮的嶽倫,我張了張嘴巴,說道:“這……這劍法,是孟伯傳授給我的,我不能私授於你,得等孟伯同意之後,我去請示他。”
嶽倫手掌一拍,走過來,摟住了我的肩膀,就跟一個小痞子似的,臉上露出的就是那種小痞子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你小子,腦子還真是轉的慢,劍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傳我劍法,我也不能讓你吃虧不是,我用我們家獨門的龜息功跟你交換,你也知道了吧,龜息功有多麼厲害,要不然,那種環境之下,我早就見那不知道什麼樣子的閻王爺了。”
聽到嶽倫說到“龜息功”,我心中一動,很是期待,這龜息功,絕對是一門逆天的法門,學到了,就多了一個自保的手段,傻子纔不心動呢。
可是,浩然劍訣是孟伯傳授給我的,我也不能私下傳授給嶽倫,嶽倫說我迂腐,但是我還是決定等孟伯醒來,徵求孟伯的意見。
於是,我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撇了撇嘴,道:“你們家的龜息功,也沒有多厲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