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利劍,令人看上一眼,就會覺得眼睛刺痛,不敢多看。
“這把劍邪門。”我衝孟伯喊了一句。
誰知道孟伯似乎呆滯了一般,過了稍許後,才說道:“龍泉七星劍,道門的寶劍之一,這個水鬼,生前是個道士,而且能擁有這樣的寶劍傍身,應該身份不低。”
柴伯也訝異道:“還是個道士鬼?”
“就是如此啊。”孟伯嘆道。
我也感到十分錯愕,這個看不出來本來面貌的水鬼,生前竟然是個道士,這令我們都十分地驚訝。
孟伯深吸了一口氣,對那道士鬼喊道:“你既然生前是道門中人,本就應該,除魔蕩鬼,如今,爲何又要行這苟且之事?”
我本以爲那水鬼不會人言,卻沒有想到那水鬼竟然真的開口了:“道門中人又如何?我修道數十載,還不是栽在了這原本河流裡的一隻水鬼手裡,成了他的替身,這段時間,我也想通了,做人做鬼都是做,爲什麼不肆意一些?”
“荒謬,你違背了道心。”孟伯冷斥道。
“呵呵,跟我談什麼道心,道心值幾個錢,廢話少說,將那個女輩留下來,我不找你們的麻煩,讓你們自行離去,而且,你們後面還有追兵不是?”水鬼咬合着滲人的下巴道。
“莫要執迷不悟!”孟伯冷聲道。
“執迷不悟的是你們,不出一刻鐘,那些追兵就會蜂擁而至,屆時,你們會發生什麼,心裡應該比我清楚,而且,就損失了一個女輩,卻可以換來你們所有人的性命,你不覺得合算嗎?只要你們將這個女輩留下來,我還可以幫你們擋住那些小魚小蝦,這筆買賣做不做?”
晚晚看了看柴伯孟伯他們,又看了看我,臉色有些陰沉,還有些猶豫。
我拉住了晚晚,道:“不要聽信他的鬼話,不論如何,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那水鬼見狀,登時樂了出來,嗤笑道:“原來,你們還是一對苦命鴛鴦,也罷,既然你們執迷不悟,那我就自己動手吧,那不開眼的小子,今日就拿你祭我的寶劍。”
話畢,水鬼手持着寶劍,直接對準了我的面門,毫無花哨地刺來。
我不敢硬抗,雷擊桃木劍畢竟是木劍,不能硬拼龍泉七星劍這種寶劍,我連忙閃避開來,水鬼的長劍登時刺空了,我心裡剛涌出幾分自信,卻突然心裡一慌,那對我刺來的長劍,竟然微微一挑,對準了晚晚!
我這才意識到,那水鬼這一劍,根本就是虛招,他的目的根本不在我,而是吸引我的注意,我一閃避,登時就露出了空隙,水鬼道士趁着空檔,直接對晚晚出手了。
眼看着水鬼道士的寶劍就要刺入了晚晚的腋下,我想阻止也是來不及了。
我心裡一涼,水鬼道士的一劍,刺在了晚晚身上,不過令我們意外的是,晚晚並沒有受傷,那水鬼道士的長劍,劍尖似乎點在了晚晚的外衣之上,根本無法寸進。
水鬼道士大叫了出來,“怎麼可能,不對,你……這是殭屍!你竟然是殭屍之身,我原以爲,用了不到一成的力道,可以輕易將你挑過來,沒有想到,你竟然是殭屍之身,而且,還不完全是殭屍,只是純粹地肉身是殭屍而已,看這樣子,還有着自己獨立的意識,你是半僵!”
我心裡鬆了一口氣,連忙將晚晚拽到了身後,剛剛水鬼道士自己也說了,用了不到一成的力量,否則,以龍泉七星劍的威力,全力施展,足以令晚晚重傷了。
水鬼道士沉吟了半天后,冷聲道:“你小子,竟然跟殭屍亂搞,就不怕她身上的屍毒嗎?”
我笑道:“我爲什麼要怕?該怕的人是你吧?”
晚晚雖然是半僵之身,但是身上並沒有像那些殭屍的特徵那麼明顯,最主要的,她的身上並沒有屍毒,也不知道是羅卡刻意如此所爲,還是有什麼巧合,晚晚有了殭屍的身子,初看上去跟常人無異,但是她的身體是十分僵硬的,而且很冷。
水鬼道士大笑了幾聲之後,道:“沒想到,好不容易有個女輩,竟然是個殭屍之身,既然如此,我就不多跟你們廢話了,你們就都下來陪我吧!”
話音剛落,水鬼道士直接揮灑出一片劍光!
我離這片劍光最近,只來得及舉劍橫檔!
那劍光刺得我眼睛都流淚了,我閉上了眼睛,只聽一聲大吼,自己竟然沒有受傷!
我睜開了的時候,發現我身前,竟然站着一個十分縹緲的虛影,那虛影身着白色的道袍,從我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即便是背影,也給人一種十分大氣的感覺。
孟伯直接跪倒在木筏子之上,眼淚都流了出來,喊道:“祖師在上,受黃牛觀末代後人一拜。”
孟伯叩拜完,那白色虛影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孟伯似的。
我心裡吃驚非常,沒有想到橫在我身前的這道虛影,竟然是黃牛觀的祖師,而且,看着背影,應該是個青年!
那水鬼道士也被嚇到了,驚疑不定地不做聲半天之後,哈哈笑了出來,道:“原來只是桃木劍裡儲存的一道精神意念,這股意念,估計存在不了多久,剛纔用獅子吼擋住了我一擊,我知道不是這精神意念的對手,等到這精神意念一消散,就是你們身死之時!”
聽到水鬼道士的話,我心下了然,原來這祖師虛影,竟然是精神意念,早就儲存在了雷擊桃木劍裡面!
我看着那白色虛影,心裡很是敬畏,也很是感激,沒有這道白色虛影,剛纔我鐵定死掉了。
孟伯這時候也起身了,語氣凝重地道:“看來只是祖師的一道精神意念,儲存了千年之久,令人訝異,不過沒有自己獨立的意識 ,只能被動防禦。”
“嘩啦啦!”
就在我們幾人跟水鬼道士對峙的時候,後面不斷響起水花飛濺的聲音。
我們對視一眼,心裡登時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