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將《白夜行》改編爲本國背景之後,就似乎陷入了一個誤區中,覺得外國文學要是從自己手裡寫出來,都要改編成本國文學。
於是,他就也打算把《哈利波特》改編成本國文學。
可對於哈利波特的改編非常難弄,將一個背景全部建立在西方且包含着許多魔法名詞的故事全都改編成本國背景,那可的確是太難做到了。
就這樣,時間又過了十多天,也沒有什麼進展。
他卻在這段時間中,收到了一封邀請函。
關中師範大學的邀請函。
還記得上次,關中師範大學校長邀請自己成爲名譽教授,那時候是在洛宜秋剛剛離去的時間,自己心緒不定,所以對那句話也沒當回事。
現在,這是專門發邀請函來邀請自己,其重要程度當然和嘴上隨便說說不能同日而語。
姜俊對旁邊的韓小米說道:“小米,我都有點不敢相信了,我纔剛成年沒幾個月啊,這關中師範大學,竟然請我去成爲教授?”
韓小米笑道:“師父,你還不知道你有多厲害嘛?”
姜俊笑道:“不知道,說說。”
韓小米說道:“當初你公佈四部武俠小說都是你寫的,成了舊聯合雜誌總主編,那時候名聲雖然不低,可也確實只限於武俠領域,從別人看來,不過就是個寫通俗作品的新興作家而已。那時候的你,也遠遠沒法和莊曉夢他們抗衡,這也是爲什麼那羣人一齊發難,你就有一段時間連文章都發不出的原因。”
“畢竟武俠小說還只是文學的邊緣啊,如果日後有比武俠小說還通俗的小說出現,或許武俠小說的地位還會被擡高一些。可現在來看,武俠小說似乎就是市場上最通俗的那些。”
“你就看看武俠界吧,就連金老先生在文學界的地位,和那些嚴肅作家放在一起,也無非是在文學界裡有一席之地而已,都不敢說能蓋得過誰,更何況你這個寫了幾部武俠暢銷作品的新興作家呢?”
姜俊點了點頭,說道:“那時候的我,確實不能算在文壇多有地位。只靠寫武俠,確實還是不行啊。”
韓小米說道:“不過後來你發表了《福貴的故事》,那可是真正的嚴肅文學。像武俠小說,只有喜歡武俠的人才會去看。而那本書,喜歡文學的人都可以去看,其受衆就廣了很多,又和單老合作,令其獲得全國範圍的知名度,你的名氣就又高了一層。更因爲這部小說中的文學性,讓其受到評論界和文學界的認可,自那部小說之後,你的標籤就不完全是武俠作家了,已經邁入嚴肅文學界了。也是在那之後,莊曉夢那些人,也無法再把你怎麼樣了。”
姜俊說道:“是啊,我還記得那個時候有個什麼文章,叫《當代文壇點將錄》,那時候我排第72名。原來我只寫武俠小說的時候,可能都無法入榜,後來寫了那部嚴肅文學,獲得廣泛認可後,至少能排進去了。那雖然只是一篇娛樂文章,並沒有官方的說服力,但也有一定參考價值。”
韓小米笑道:“師父,你還記得那個呀,現在你排到第36名了哦。”
姜俊驚道:“真的?攀登的這麼快呀?因爲我這段時間寫的《團長李雲龍》和《白夜行》嗎?”
韓小米說道:“那只是一部分啦,當然,那兩部作品也的確讓你的名氣又有提升,主要是讓大家都知道,你是一個全面型的作家,不但不僅僅會寫武俠,還會寫嚴肅文學,不但只會寫村鎮,還會寫軍旅,甚至還會寫推理,其全面的程度,讓人敬佩。原來那個當代文壇點將錄,對你的評價是‘天才少年、大陸新武俠創始人’,現在還加了個新詞,叫‘全面型作家’。”
“然而這段時間你的名氣主要上漲,還是因爲在小說之外。你揭露焦凱和金文的權錢勾結、又勇鬥歹徒捱了一槍、又收一百零八個徒弟、又重整聯合雜誌、又和莊曉夢罵戰,凡此種種,使你成爲了一個文壇上的‘明星’,其知名度因爲你在小說之外的表現有所增加。”
姜俊撓了撓頭,說道:“慚愧,慚愧,其實除了揭露他們和勇鬥歹徒以外,其他事情並非是什麼好事。以後還是要多靠作品說話。”
韓小米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從72名到36名對你來說很容易,但是從36名殺進前十,可就很難了,確確實實得有過硬的作品拿出來才行呢。”
姜俊又點了點頭,說道:“誒,對了,莊曉夢排多少?”
韓小米老實地答道:“我看有一期《點將錄》他的排名在你之下,那時候你是38名,他是42名,低了你4名。可最近他的長篇小說轟然出版,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注,名氣一下子就上去了,這一期的排名就是27名,比你高了9名……”
姜俊聽到這裡,心裡暗罵:有槍手真就是不一樣啊。可又一想,自己不是讓這三十年的文學都成了自己的“槍手”嘛,還說別人幹啥,哈哈。
姜俊又問道:“梅文化排多少?”
韓小米搖了搖頭,說道:“我看這裡面沒有他。”
姜俊奇道:“他是文淵閣副主事,連100名都排不進去?”
韓小米說道:“或許正是因爲他是文淵閣副主事,是官方的人,那些娛樂文章壓根就不敢把他排進去……”
姜俊聽到這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纔是真正可怕的對手啊。莊曉夢這種對手,是自己能看得見摸得着的,就在自己前面不遠,不管是9名還是19名,自己按部就班地提升自己,就早晚能觸得着。
像梅文化這種對手,真正的可怕之處就在於你都看不見摸不着他,他似乎就是躲在背後,操縱一些木偶和你玩。可你卻要全身心地投入,用盡全部心力才能和他派出的木偶較量。
但無論怎麼說,姜俊是不會退縮的。正如他在梅前面前發出的豪言一樣,當初自己只是一個農家小子,都能達到這個成就了,那麼再加以時日,自己以後定然能取得更爲巨大的成就,那時候,就算梅文化再厲害,也未必勝得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