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趙二寶用顫抖的雙手解開了那女人頭上的塑料袋。
一張慘白而陌生的臉出現在了趙二寶的面前,女孩很年輕,十八九歲的年紀,瞳孔已經完全放大,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死不瞑目,似乎在控訴這個世界爲何對自己如此殘忍。
不是李芳。
趙二寶緊繃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可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這麼消逝在自己的面前,趙二寶的心中捲起了滔天怒火。
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生氣過,也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想要殺死一個人。
這幫該死的劫匪,沒人性的畜生!
趙二寶猛地一拳砸在了地面上。
“趙靜!”
就在這時,趙二寶的身後突然響起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農民撲倒在那女人的身上不停的哭嚎起來:
“女兒呀,我的女兒呀,你不是說今天要去學校報道的嗎,咋會死在這裡呢。”
“是哪個天殺的混蛋做的,天呀,這叫我以後可怎麼活啊。”
趙二寶回頭一看,石頭村的村民不知啥時候都來了,看到這一幕,很多人都不忍心,轉過了頭去,有人在安慰死者的父親,有人在打電話報警。
馬鎮長把趙二寶叫到一邊,小聲說道:
“還好,出事的不是李芳,這地方太邪性了,要不,咱們先回去吧,我估計李芳是有啥事,先回鎮裡去了,電話應該沒電了吧。”
趙二寶張張嘴,剛想說話,突然一陣微弱的救命聲傳入了趙二寶的耳中,聽那聲音正是李芳。
“不好,李芳出事了。”
趙二寶來不及多解釋,嗖的一下就從二樓跳了下去,直接向着一片茂密森林追去。
李芳的呼救聲就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
馬鎮長驚呆了,問旁邊的一個村幹部道:“你剛纔聽到什麼聲音了嗎,趙二寶是不是瘋了,說他聽到李芳的求救聲了。”
村幹部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什麼都沒聽到。”
他們哪裡知道,趙二寶自從修煉之後,耳目感官已經比尋常人靈敏千倍,他們聽不到的聲音,在趙二寶聽來,就像是響起在耳邊一樣。
一片密林之中。
李芳無比狼狽的逃跑着,身上的白色裙子已經被樹枝刮的破破爛爛,白嫩的臉上也刮出了幾道深淺不一的紅印,髮絲凌亂,一邊逃跑,一邊一臉恐懼的看着身後那身材魁梧,那一臉陰狠的男人,嘴裡大喊着:“救命,救命。”
那男的穿着一身迷彩服,手裡抓着一把制式短刃,不緊不慢的追着,嘴角噙着冷笑,似乎很欣賞李芳驚慌失措的表情。
哎呦!
李芳突然踩到一塊石頭,尖叫一聲,栽倒在了荒草叢中,左腿上鮮血淋漓,整個腳向外扭轉,卻是崴了腳,再也跑不動了。
“呵呵。”
身後的男人發出一絲冷笑,龐大的陰影籠罩在了李芳頭上。
“救命,救命。”
李芳被嚇的眼淚直流,不停的喊着救命。
“怎麼樣,小美女,跑不動了嗎,你很聰明,在樹林裡一直藏了三個小時,可是遇到了我,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有耐心的獵人,現在你已被我抓獲了,不如咱們玩一點有趣的遊戲吧。”
那男人蹲下了身子,拿着匕首在李芳面前比劃着,一雙眼肆無忌憚的在李芳露出的白嫩皮膚瀏覽,桀桀怪笑:
“行了,別喊了,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就算有人來,也不過是在我刀下多死一條人命罷了。”
“有那精神你還是省點力氣好好伺候我吧,說不定你把我伺候舒服了,我能大發慈悲饒你一命呢。”
“狗日的。”
這劫匪話剛說完,身邊突然響起一道炸雷似的吼叫聲。
緊接着,一道黑影猛地竄出,咚的一腳把劫匪踹出了十幾米遠。
“什麼人!”
劫匪還沒看清來的是誰,那黑影已經一步跨出,一把揪住劫匪的頭髮猛地一甩。
咚!
劫匪直接被甩出了十幾米遠,狠狠的砸在了一棵樹上。
咳咳!
劫匪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突然從腰間掏出一把槍,對準了趕來的趙二寶,獰笑道:
“小子,你給我站住,看看我手裡的是啥?你速度再快,快的過子彈嗎?”
“是你?”
當看清劫匪的臉,趙二寶猛地一驚。
這劫匪的臉,趙二寶居然在楊行長的太太齊娟的夢裡見過,正是那天晚上侮辱了齊娟的三個醉漢之一。
時隔這麼多年,他的外貌好像一直沒怎麼改變。
“你認識我?”
劫匪先是一愣,隨即獰笑起來:
“不管認識不認識吧,反正你今天是死定了。”
“你放心,我不會那麼痛快的殺死你的,我會當着你的面玩這個女人,先殺她,再殺你,小夥子,如果有下輩子的話,你給我記好了,千萬別做什麼英雄救美的蠢事了,那是會送命的。”
“你說夠了沒有?”
趙二寶冷冷打斷了劫匪的話,面無表情道:
“我問你,你認不認識齊娟,三年之前,在一個小衚衕裡,你們三個做了什麼,你們還記得不?”
“齊娟?三年之前?”
劫匪皺着眉頭想了一會,突然露出了興奮的表情,舔着嘴脣說道:
“你是說演話劇的那個女演員啊,嘖嘖,她的皮膚好白啊,身子好軟啊,現在回想起來,我還是渾身冒熱氣。”
“怎麼,她是你的親戚?不好意思,把你的親戚給上了,可惜啊,當年我們膽子太小,沒有弄死她。”
“不過,你放心,等我殺了你們兩個,我會帶着我的兄弟再去拜訪一下那個話劇演員的,想想都叫人興奮啊。”
“畜生!”
趙二寶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吼,嗖的一下,出現在了劫匪身後。
砰!
同一時間,槍聲響起。
“不要!”
李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尖叫起來。
“你還有四十分鐘的命,現在去醫院還來得及,要不然,你的血會流的一滴不剩!”
趙二寶迅速奪過了那劫匪手裡的匕首,輕輕在他手腕上劃了一刀,然後把一根銀針紮在了劫匪的脖子上,阻止了那劫匪流血的速度。
他已經計算好了,從這跑到外邊的大路上,最快也要半個小時。
等他跑出去,全身的血已經流乾了,就算有幸遇到醫生,也絕無活命的可能。
現在給他一絲希望,只不過是要他在死亡之前,再好好感受一下什麼叫恐懼。
這劫匪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劫匪,僱傭兵出生,知道剛纔趙二寶那一刀已經傷了自己動脈,再不找人救治,恐怕會真的把血流乾,立即瘋狂的往森林外邊跑去,一邊跑,一邊大喊:
“救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