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佛像前,盤坐着一位身穿黑色長袍,身材枯瘦,脖子戴着骨牙項鍊的老者。
此時,老者拿出一個黑色鉢盂,裡面充滿了陰煞之氣,這些煞氣不時凝聚起來,化作一個模糊的五官。
“老傢伙,你的女兒等不及了,你還活着幹什麼?”黑袍老者一臉陰森的笑容,接着他伸手一按指尖,逼出一滴暗紅色的鮮血,扔進鉢盂之。
陰煞之氣接觸到血液,立即下翻騰起來,好似煮沸的開水,最後變得越來越濃郁,彷彿一團漆黑的墨汁,而煞氣形成的那張人面五官,也顯得愈發清晰。
同一時刻,別墅病房之,鄭老的腹部,突然鼓脹了起來,人面蠱在肚皮下瘋狂蠕動,似乎想要轉移位置,跑去心臟那邊。
但因爲銀針的存在,所有的路徑都被堵死了,它根本過不去,只能焦躁不安地鑽來鑽去。
鄭老受到影響,渾身劇烈顫抖,接着是肌肉抽搐,最後瘋狂地扭動起來,彷彿一條正在蛻皮的蛇。
“爸,爸,你怎麼了?!”再次看到這詭異的一幕,鄭遠清臉色大變,下一刻,他立即跑出病房,驚慌失措地大叫道,“林神醫,我爸出事了,你快進來!”
林軒正在隔壁房間裡思考對策,想要順藤摸瓜,將背後主謀揪出來,但他突然聽到一陣急切的聲音,於是連忙出門詢問道:“出什麼事了?”
“我爸他渾身抽搐,而且整個人在牀扭動……”鄭遠清連忙回答道。
“看來下蠱的人要動手了。”林軒臉色沉重,跑進病房一看,那人面蠱越發狂暴,彷彿隨時要破體而出似的。
“人面蠱被封住了,那個大陸仔是玄學高手!”陰冷的地下室裡,黑袍老者接收到人面蠱的反饋,眼猛地閃過一道冷光。
“不過既然吃不了心臟,那吞噬老傢伙的腸胃,速度雖然慢了點,但一樣能讓他嚥氣!”
別墅病房,那人面蠱不再胡亂蠕動,而是直接吞食鄭老的腸子,猩紅的鮮血,一下子涌了出來。
“時間來不及了,必須立即拔除人面蠱,否則鄭老算能活下來,陽壽也會大打折扣。”林軒神色凝重,運轉體內靈氣,他能清楚地看到,鄭老的一截腸子,已經開始破損了。
“林神醫,你快救救我爸!”看到林軒這副臉色,鄭遠清變得更加緊張,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我倒是有個解決方案,但可能會讓鄭老元氣大傷。”吳大師在旁邊沉聲說道。
“這……”鄭遠清猶豫不決,但這個時候,林軒說話了,“還是我來吧,人面蠱倒也不難解決,只是將它弄死之後,線索斷了。”
“林神醫,請你立即出手,先救活我爸,線索以後再說。”鄭遠清當機立斷。
林軒點了點頭,隨即變魔術似的拿出一張符籙,放在鄭老的肚皮,那符籙只有三指大小,淡黃色,顯得有些古舊。
這是一張高級鎮邪符,威力之前的破煞符強很多,是他參加地下拍賣會之前製作的,沒想到這麼快派用場了。
符籙剛接觸到鄭老的皮膚,立即散發出一陣無形光暈,將他整個腹部籠罩,裡面的人面蠱,瞬間被壓制下來,再也無法動彈。
“該死,竟然被壓制了!”地下室裡,那個黑袍老者臉色一變,“那個大陸仔的手段,真讓人出乎意料。”
“喵。”在這時,一道刺耳的貓叫聲傳來,那隻被他抓來的黑色野貓,正歪着腦袋看向油燈附近的佛像。
然而下一刻,這隻野貓感受到危險,渾身毛髮突然炸開,它猛的一躍而起,想要躥出地下室,但卻被一隻乾枯的手掌抓住了。
“桀桀,成爲我的祭品吧。”黑袍老者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容,隨即飛快地念了幾句咒語,那野貓更加不安,瘋狂掙扎起來。
“太吵了。”黑袍老者目光,閃過一絲不耐煩的神色,他雙手用力一扭,“咔擦”一聲扭斷了野貓的脖子,然後猛地的一撕,將手裡的野貓撕成兩半。
野貓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大片鮮血灑落下來,如下雨一般,落在那尊猙獰的佛像,染血之後,佛像更顯得陰森詭異。
黑袍老者掏出野貓的心臟,塞進嘴裡大口咀嚼,臉則露出一絲享受的表情,隨後他扔掉野貓屍體,大聲對着佛像施咒。
佛像,猛地冒出一道血光,徑直射進鉢盂之,和那團陰煞之氣融合,幻化出一個暗紅色的人臉。
“噗!”幾乎是與此同時,鄭老肚皮的符籙,忽然燃燒了起來,那層無形的光暈劇烈波動着,彷彿要被人面蠱突破。
“又動了,師父,那個東西又動了!”韓穎一直盯着鄭老的肚皮,發現人面蠱再次蠕動了起來,動作之前更加劇烈。
“自尋死路!”林軒冷笑一聲,隨即掐訣打出,鎮邪符光芒大作,最後涌出一道無形的黃色光暈,凝成閃電狀,狠狠打在人面蠱。
“嘰!”人面蠱發出一聲淒厲的哀鳴,隨後直接癱軟了下來,林軒等人透過肚皮,都能聽到那道滲人的聲音。
鄭遠清受到驚嚇,猛然發出一聲尖叫,身體踉蹌着倒在地,病房外面,他的幾個兄弟姐妹聽到聲音,臉頓時露出一絲狂喜的表情。
很顯然,除了鄭遠清之外,其他兄弟姐妹都希望鄭老早點死掉,這樣他們能分到一筆不菲的財產。
“刀,快拿刀來!”林軒大聲喝道,銀針和符籙不佔地方,他直接從神農空間裡面拿,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但如果翻手取出一把軍刀,旁邊的吳大師,肯定會有所察覺。
或許他不知道神農尺的存在,但至少能夠猜到,林軒身有空間類法器,到時候如果散佈出去,可能會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注意。
“誰有刀,快把刀拿過來!”鄭遠清從地爬起來,焦急地對一羣私人保鏢喝道。
“老闆,我有軍刀。”一個私人保鏢前,拿出一把特種軍刀,遞到林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