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雲濤見林軒神色冷靜,這才緩緩往下說道
“不光是我,還有小妹無雙,以及家父,都不是朱家的人!”
林軒聽聞,臉色微變。
這在他看來,猶如一個重磅消息。
他怎麼也想不到,在豫省偌大的一個朱家,家主居然不是朱家人!
這其中,究竟又隱瞞了多少秘密?
林軒頓時產生了一些興趣。
“所以說,在半年之前逝世的,並非我的親爺爺,但他,勝似我們的親人!”
這樣說着,朱雲濤竟然有些哽咽。
顯然是想到故人了。
沉默一會兒後,朱雲濤才漸漸平復好情緒。
“其實我的親爺爺,早在幾十年前,便已逝世在戰場之上。而朱家的那個爺爺,當時是他最親的部下。我親爺爺,爲他擋下了一顆子彈。”
“當時我父親,年紀還小,只知道爺爺死了,傷痛欲絕,小小年紀差點去尋死。朱爺爺得知後,立即把我父親,接回了現在的朱家。”
“也許朱爺爺一直心存愧疚吧,所以有意栽培我父親,並且對外界聲稱,我父親正是他失散多年的兒子。之後的事情,便順理成章多了,我父親在朱爺爺栽培之下,當上了家主之位。”
朱雲濤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迷惘。
很顯然,這段歷史恐怕也是父親朱正國告訴他的。
要知道,朱正國到朱家時,年紀還不大,所以朱雲濤在此之前,是根本不知道這段歷史的。
林軒看朱雲濤這副模樣,這能想象出,當對方得知對方這一切時,受到的打擊是多麼大。
試想想看,你自小在一個家族內長大,當有一天,一位家族中敬重的老者,對你說其實你不是這個家族的人,而且父親也不是這個家族的人。
可以想見,這其中的打擊,是多麼的大。
就連在旁邊聽着的林軒,心裡也不禁唏噓起來。
沒想到眼前的朱雲濤,還有這麼一段身世。
不過他最敬佩的,還是那位朱爺爺,居然能將幼小的朱正國,接回到朱家來生活,還將他培養成爲家主。
要是正經來說,這簡直就是把一個家族,贈予給一個和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人身上啊!
這需要何等寬闊的胸襟!
林軒頓時想到一個問題,問道“朱家,有幾個人知道這件事?”
朱雲濤頓了頓,回答道“目前在這朱家,只有我和父親知曉這件事,其餘人只認爲,我父親是朱爺爺帶回家的野種,所以二叔朱天豪,纔會在我父親當上家主之位後,一直表現出一副不甘心的樣子。”
“至於遠在海外的三叔,雖然平時和我們聯繫不多,但言語之中,顯然是偏向於二叔的,認爲我的父親,沒有資格當上這個家主,只不過因爲身在海外,管不了朱家這麼多事罷了。”
場面一時陷入了沉默。
林軒在一點點在腦子裡,消化這件事情。
而朱雲濤,則好似又陷入了悲傷的回憶之中。
雖然朱爺爺,不是他親爺爺,但對方的逝世,帶給他的打擊,不亞於至親的人,突然在這個世界消失!
在他心裡,他已將朱爺爺,當成自己的親爺爺,甚至比親爺爺還要親。
因爲自他出生起,朱爺爺便對他百般照顧,即便當時還要掌管偌大的朱家,還是時刻惦記着他。
“你剛剛說你二叔朱天豪,一直覬覦着朱家的家主之位?”
林軒問道,嘗試找一個突破口。
“沒錯!”朱雲濤沒有遲疑,點了點頭,道“這在朱家,乃至豫省上流社會中,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二叔在我父親得到家主之位時,便表現的很不服氣,甚至在當時還鬧過一陣子。”
“只不過,當時朱爺爺還在世,還能管得住二叔的行爲,使得他雖然心裡萬般的不甘心,還是有所收斂。”
“不過,隨着半年前朱爺爺不幸逝世,二叔心裡的火便越來越大起來,尤其是得知我父親中了毒後,更是肆無忌憚,直接搶過去不少權力,乃至於現在,整個朱家好像有兩個家主,在掌管着事務。”
林軒聽聞,微微皺眉,有些不解道“在朱家,難道就沒有長輩,出來阻止朱天豪的行爲嗎?畢竟一山不容二虎,朱家實際掌權者有兩人,這對朱家未來的發展,其實是很不利的。”
朱雲濤臉上浮現出苦澀,無奈搖了搖頭。
“其實朱爺爺,還有個親弟弟,也就是我叔公,如今還在世。只不過,自從父親當上家主後,便隱居深林,從未在俗世中出現過了。我們也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過他了。甚至連他的死活,都不知道。”
林軒點點頭,暗暗思索着。
“我懷疑朱天豪,會藉着這一次的武道聚會,暗中甚至明面上做一些事情,奪得朱家家主的位置。”林軒冷靜分析道。
事到如今,朱雲濤也不再隱瞞,點了點頭。
“家父也是這麼提醒我的,只不過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在我們掌控之內了,即便知道這件事,我們又能做什麼呢?”
朱雲濤有些無奈。
再怎麼說,朱天豪也是他名義上的二叔,他不可能直截了當,質問對方。
更何況,對方願不願意承認,還是另一回事呢。
“這件事情雖然想來不那麼簡單,但若是我們有證據,能夠證明令尊體內所患的七煞毒瘴,是朱天豪暗中下的詭計,恐怕他還沒篡奪家主之位,就先陣腳大亂了。”
朱雲濤聽聞,點了點頭。
林軒說的一點沒錯,要是他能的得到確切的證據,來證明朱天豪暗中乾的那些事的話,朱天豪基本對他們,就沒有多大的威脅了。
畢竟朱家,是一個大家族,對妄圖破壞朱家的人,不論是族內人還是族外人,都是難以容忍的。
到那時候,幾乎所有朱家人,都將站到家主朱正國這邊。
畢竟朱正國,纔是上一任家主欽點的繼承人。
在朱家,這點規矩還是有的。
可是,朱天豪這人做事詭譎,想要從他身上,找到哪怕一丁點證據,都是難如上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