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深深喘了口氣,感覺到體內靈氣的枯竭,無奈之下鬆開了手。
“不好意思,我盡力了……”林軒睜眼看着對方仍微微皺起的眉頭,輕嘆了口氣,臉上帶着絲絲愧疚。
他沒料到,憑自己大宗師的境界,爲了安撫一隻比指甲蓋還小的盅蟲,靈氣居然幾近枯竭。
“謝謝,我沒事了……”司馬馨急忙縮回了手,下意識往身上擦了擦汗,頗顯緊張看向施碧霜和老鬼兩人。
“我先進去。”留下這句話,她立即起身往臥室走去。
林軒看着對方背影消失,無奈嘆一口氣,又好似感覺到施碧霜的目光,略顯疲倦的雙眼,掃了一眼。
施碧霜一愣,鬼使神差般沒有躲開,直直對上投來的目光。
老鬼一個激靈,識趣地起身,悄然進了另一間臥室,留給兩人單獨的空間。
四目相對的兩人,陷入一小段的沉默。
兩滴熱汗,滴到林軒衣服上,染出一朵深色的小花。
施碧霜這時才意識過來,連忙抽出幾張紙,遞給林軒,道:“你全身都是汗,先擦一擦,也可以先去洗一個澡……”
她突然感覺,他們倆的關係,好像不太適合說出這樣關心的話,便收住了嘴,重新坐了下來,平靜無波看着電視,心卻不自覺飛到那個地方。
林軒動用體內全部靈氣,此時又不能進入神農空間,痛快地暢飲一頓靈泉,只好坐着恢復體力。
他看到施碧霜數次欲言又止,也不知說什麼好,只能坐着一起看電視。
晚上,四個人喊的外賣。
現在情況比較棘手,最好不要隨意外出。
林軒也不能保證絕對的安全。
更何況,司馬馨和施碧霜兩人,體內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意外。
夜晚,林軒躺在牀上,越想越覺得事情的困難。
就下午司馬馨突發的狀況,若在別處還好說,但到了南疆,本身便已危機四伏,若再發生意外,說不慌張那是假的。
畢竟那片地域,林軒也未踏足過,猜想出那裡充滿了潛在的危機。
……
司馬馨想着時間不早了,剛在牀上躺下,體內又一陣疼痛感傳來,她感覺到,那隻雙生盅又在蠕動吞食肉體了。
‘該死。’司馬馨暗罵一聲,見施碧霜已躺下許久,應該睡着了,沒想打擾她,一個獨自拖着腳步到客廳沙發坐下。
‘按理說我的體質,不應該出現這樣的問題。’司馬馨一邊想,一邊皺起眉頭按着胸口。
一陣陣疼痛感,從胸口處,往發暈的腦門上涌去,讓她有種活在夢裡的感覺。
沙發上坐了幾分鐘後,司馬馨的身體越來越痛,他能深切感受到,有個東西在體內不停亂動亂躥。
毫無疑問,就是那雙生盅了。
她躺在沙發上,痛苦地閉上雙眼,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意識越來越模糊。
這時,在沙發上的她感覺到,有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大概是林軒房間的方位。
‘他聽到動靜了嗎?他出來幹什麼?……’好幾個念頭,一齊涌入她的腦海,她一時不知所措。
不過,劇烈的痛苦還是無法使她睜開雙眼。
與此同時,她也在害怕,害怕兩人單獨置身於這個空間。
她也不敢面對,此刻客廳內略顯尷尬的氣氛。
林軒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隨着吧嗒一聲,客廳的暖燈亮起,使她忍不住眯開一條縫。
果然是他!
司馬馨心裡猛地一跳,脈搏越來越劇烈,好似整個血管要蹦出來似的。
終於,林軒來到沙發邊。
“你沒事吧?”林軒的語氣很輕,能感受到其中的關切,使人不禁如沐春風。
“我……”司馬馨緊憋着嘴,終於吐出一個字,但又一陣劇痛,使她身子緊緊蜷縮在一起。
嘴也不敢再張開來,怕這下一次突然而來的劇痛。
很快,一隻溫暖的大手,便緊緊握住她的手臂,溫柔又殘暴,使她不由屏起氣息。
她全身開始發癢,恨不得大聲嚎叫和驚呼,宣泄內心壓抑着的東西,以及遍佈全身的疼痛。
那一股熟悉的暖流,再次涌入她的體內,使她好似躺在一個溫暖的襁褓裡,痛苦漸漸散去,而她也不自覺眯上了眼睛。
“痛……”
司馬馨蜷縮着身子,像是一隻刺蝟,艱難地吐出這一個字。
只聽林軒驚疑一聲,下一刻她的另一隻手,便被對方緊緊抓住。
兩隻手再次被緊握,司馬馨的心狂跳不已。
兩股暖流彷彿如約而至,可司馬馨已緩緩失去正常的意識。
她不知道的是,林軒此刻已管不了這麼多了。
尤其是見到,自己體內靈氣輸入司馬馨體內,並未產生實質性效果時,他的心裡更是凝重和鬱悶。
看到她的痛苦並沒有減輕多少,林軒心裡或多或少,有一絲朋友間的擔憂。
與此同時,與司馬馨身體接觸,也讓他有一絲尷尬。
畢竟兩人間的關係,還沒親密到那種程度,而且司馬馨這人,又有一些傳統和封閉。
自己這番行爲,多少有些逾越她界限的意識。
不過,爲了她體內的雙生盅,他不得不這麼做。
他就是硬着頭皮,也不能見死不救。
林軒強行壓下內心其他想法,一心一意輸入靈氣,包裹着那隻雙生盅所在的位置。
司馬馨意識開始慢慢慌亂。
似乎與生俱來的警戒心,使她頓時睜開了雙眼。
“你幹什麼!”
司馬馨強忍着體內劇痛,扯開了林軒的手。
她蜷縮在沙發內,警惕盯着林軒,只要他動一下,她便往裡縮一縮。
“不好意思,我看你剛纔太痛苦了,所以我……”林軒罕見地無措。
面對如此機警的司馬馨,他也什麼辦法。
看着司馬馨冰冷而機警的雙眼,林軒有種做賊被突然發現了的感覺,心裡竟隱隱有些發虛。
“你還好吧?”林軒看着她痛苦的模樣,又忍不住問了一句。
“還好,你可以走了。”
司馬馨面色冰冷,雖然疼痛使她難以忍受,但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男人觸碰到她的身體。
這種感覺,已經十多年沒有過了。
面對沒有陌生的感覺,她有一種本能的排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