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五分鐘過去,林軒與雷雀的拳頭,已經足足對轟三百多拳。
這種純肉身的對抗,是最能引起興奮的對抗方式,同時也是最能迅速提升肉身實力的途徑。此時的林軒,仿似已經進入一種狀態,已然不顧外界兩人對轟了多少拳。他的靈魂好似出竅一般,能夠極爲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出拳角度與方式,也能參透對方的出拳招式
。
林軒感到自己的靈魂,好像是一個旁觀者,此刻正認真凝望着兩人的招式,不時低頭在思索着什麼。
與此同時,他也感覺到,自己的肉身,正在以飛快的速度提升。遇雷雀這一系列純肉身的攻擊,他的身體也越發強悍。
因爲感知到這種戰鬥方式的好處,林軒更加興奮,出拳速度更快,角度更加刁鑽。
他隱隱有種感覺,自己體內的某些瓶頸,或者說是桎梏,正在隨着自己的出拳,慢慢有了鬆動,或是突破的跡象。
這個發現,令林軒欣喜,手的動作,不由加快幾分,試圖往更高層次突破。
林軒越打越亢奮,今日一戰的收穫,恐怕不止狠狠懲治孫大少一番,還使自己的肉身,有了前所未有的精進。
若是在平時,這樣的提升,起碼要經過幾十天的修煉,可是如今在與雷雀的對戰當,便輕輕鬆鬆提升,這等好處林軒自然不能放過。
林軒的意圖,已不在將對方打敗,證明自己的實力。而是爲了在與對方不停的轟擊當,找到一種鍛鍊的方式,以最大的能量,來獲取這種肉身的精進。
林軒打得正酣,對面的雷雀,心裡卻叫苦不迭。
惟有他自己知道,身體正承受如何巨大的壓力和對抗。
雲雀十步是雷雀的殺手鐗,但這是快招,一旦使用,便會對身體產生反噬,維持得越久,這種反噬的力量便愈強大,直至最後,甚至可能走火入魔,直至死亡。
雷雀的父親曾嚴厲教導,此招一出,必要在一百招之內停手,不然的話,後果極其嚴重,極爲可能危及生命。
可是現在,他與林軒,早已對戰不下兩百回合,已然超越父親當年對自己的告誡。
而且他還隱隱發現,對面的林軒並未使用全力,一直僅用肉身之力來與自己對抗,這種感覺,好似把自己當做一個靶子,強化自己的肉身力量。
想到這裡,雷雀心生了退意,若再如此堅持下去,即便對方不將自己殺死,自己也要因廢盡全身之力而死。
“好!”
林軒大喝一聲,眼射出精芒,不退反擊,再次迎對方洶涌而至的拳頭。光是見到對方眼濃烈的戰意,雷雀便覺震撼,不知不覺之間,已在悄然後退。
“轟”的一聲,兩人的拳腳,再次交織在一起。
正當林軒想再次迎戰之時,卻見對面雷雀的身體,正在急速恢復原狀,又狂噴出幾口鮮血,直直倒了下去。
“嗯?怎麼回事?”
林軒打得正酣,見對方居然昏倒在地,頓時失了興致,與此同時也瞬間來到對方身前,查看情況。
“氣息微弱,呼吸不暢,全身竟沒有一絲力量存在?!”林軒檢查過對方身體,忍不住驚呼出聲。
只見此時的雷雀,已無剛纔那般勇猛,整個人像是焉了的茄子似的,軟綿綿得昏倒在地,而且氣若游絲,情況十分危急。
突發的狀況,令林軒有些始料未及,與此同時也使他陷入猶豫之。
他的腦海,不由浮現出一個問題,那是雷雀出現如此狀況,自己該不該救?
對方是燕京孫家的保鏢,而孫大少與自己又有深仇大恨,自己若趁機將其殺死,便能少了一個將來的隱患。
可是不知爲何,林軒總不下去手。
不說其他,光是林軒在與他的戰鬥當的巨大收穫,便使林軒有些於心不忍。
糾結一會後,林軒終於決定,救下此人,不爲其他,只因林軒敬重他的實力。一股股磅礴的靈氣,緩緩輸送至雷雀的各處經脈,順便清理其身體內部的雜質,直至雷雀的臉色,漸漸恢復紅潤,身體仿若有了力量一般,緩慢恢復過來,這時林軒才停
手。
林軒又從神農空間,取來靈泉讓雷雀喝下,隨後將其小心放置地,他則在一旁眯眼打坐,爲對方查看周圍的情況,等候對方的醒來。
半晌之後,雷雀緩緩從昏迷當醒來,入眼便見到正在安然打坐的林軒,他微微有些驚訝,隨後注意到全身,再而注意到體內的變化,他瞬間震撼,不可思議望向林軒。
“醒了?”
林軒感知到周遭變化,氣定神閒睜開雙眼,看向雷雀,淡淡問道。
“嗯……”雷雀還未從震驚回神過來,微微應了一聲,隨後又開始檢查身的異常。檢查過一圈後,他驚訝發現,自己除了受點外傷之外,其餘一切安然無恙,甚至還隱隱感覺到,自己體內時常暴虐、不受自己控制的氣息,也已慢慢沉穩下來,能夠爲自
己所用。
這樣驚的變化,雷雀不用多猜,便知道是林軒所爲。
他難以置信望向林軒,幾乎脫口而出,問道:“你爲什麼幫我?我可是孫家的保鏢。”
他難以相信,自己竟然會被對手林軒救下。雖然兩人之前無冤無仇,但林軒卻與孫大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身爲孫家的保鏢,自然是無條件站到孫大少這邊。
可是對方卻不計前嫌,不僅治好了自己的內傷,而且還穩定了自己體內那股時常暴虐的氣息?
林軒的舉動,使雷雀百思不得其解。
而對於雷雀的疑問,林軒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仿若這件事與他絲毫沒有干係似的。
“雲雀十步,果然名不虛傳,今日有幸領教一番,也算是開了眼界。你體內的傷,已經無礙,你可以走了。”林軒繼續打坐,看都不看雷雀一眼。
雷雀嘴巴微張,一時竟忘記離去,怔怔地站在那裡,竟不知如何是好。按理說他應該道一聲感謝,畢竟對方爲自己治療好了傷處。可是,對方分明是自己對手,又有何感謝之說,目前的他,最好的選擇,便是立即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