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現在就已經不是景區巡邏隊的成員了,程學兵說巡邏隊那邊他會幫我們搞定,我們也不用再回去交接工作啥的,現在主要是家裡人這一關,我們得想一個說的過去的說辭來讓他們能接受我們的新“工作”,書記那邊倒是比較好說,我這邊主要是我還小,家裡老喜歡管着,我怕給老爹說我換了工作他接受不了。
我們在路上對好了說辭,在中午終於回到了螺髻山腳下,我的家。
此時看着螺髻山我心裡無限感慨,這些山脈之間藏着的無數秘密,嚴老頭窮極一生尋找的“邛城”,它們瞬間又讓我分了神。
回到家後,老爹老媽非常高興,並沒有發現我的異樣,我竟然很簡單地就把這麼多天沒回家的事給矇混過去了,接着我又給他們說了我的新“工作”,哪知道他們都是極力支持,說什麼巡邏隊就不是年輕人呆的地方,早該出去闖闖了。
看到爸媽的反應我有些不知所措,沒想到他們會如此支持我的新“工作”,只是事實上,我再次讓他們失望了。
一天的時間很短,我覺得還沒有做什麼就已經結束了,第二天起早,收拾了一些東西后,我便和書記早早地匯合返回了程學兵那裡。
路上我還有些忐忑,想着給老爹說我要出去培訓一段時間心裡就有些不踏實,哪知道書記說的更玄乎,他說公司看得起他,直接給了他個“經理”的職位,現在要吃住在公司,沒想到她老婆竟然信了。
準時回到程學兵那裡,沒想到他和肖建華都不在,另一個人拿了兩部手機給我們,說程學兵很快會和我們聯繫。
書記看到手機有點興奮,連連對我道程學兵他們這裡的待遇就是好,哪知道打開一看,竟然是那種最原始的諾基亞,連貪吃蛇都沒有的那種,書記拿起來掂了掂,說拿來砸人還不錯。
剛一開機,程學兵的電話就來了,他在電話裡面說他最近都要去調查王忠和湯姆的事情,我們可以協助他們,具體的做法就是去嚴老頭生前工作的文管所看能不能查到和王忠有關的事情。
書記立即“是是是”地答應了下來,他轉頭衝我一笑:“你說這工作我幹起來咋就那麼帶勁呢?”
我也一樣,雖然這角色轉變得太快我還沒有適應過來,但是現在我們已經和程學兵是一路的了,一同屬於這神秘的“181研究所”,雖然我根本不知道它是幹嘛的,但是這些都不重要,從程學兵把工作證給我的那一刻,我彷彿拿到了打開神秘之門的鑰匙。
程學兵在電話裡面還告訴我們,我們的工作證,是非常有用的東西,不要以爲它只是一個幌子,程學兵的原話是“它是一個真實有效的‘真的工作證’”。
其實我沒有聽懂他那句拗口的話,總之這牌子掛着就能暢通無阻了,我覺得應該是這個意思。
“雲經理——”書記臉上都快樂出了花,“咱們現在去哪裡?”
“文管所,出發!”我從車裡翻了一副墨鏡出來戴着,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和施瓦辛格只差了那麼99個書記。
然而真實的情況是,我和書記從來沒有去過文管所,光是找它的位置,我們倆東問西問就折騰了一上午的時間,等找到文管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過了
文管所和我想象中的差得太遠,我以爲搞文物的單位它建設的肯定也要與衆不同一點,再不濟,大門什麼的地方也該弄點古色古香的東西上去。
所以當我看到文管所的時候,要不是它門口上的牌子寫得清清楚楚,我完全不會把它和文管所聯想到一塊。
這裡仍然是一個老舊的三層小磚樓,看着比程學兵他們那裡都還要破舊,我和書記大搖大擺地走進去後,院子裡空無一人,小磚樓一樓的玻璃門也是緊緊關着。
“是不是都下班了?”書記朝門衛室那邊望了望,門也是鎖着的。
“我們進去看看吧。”我對他指了指一扇小門,那裡還半掩着,應該還有人在裡面。
我剛想走進去,書記卻一把拉住我:“你想好要查什麼沒有,怎麼查?”
我看了看他,頓時愣住了:“難道你沒想過?”
書記撓撓後腦勺:“我還以爲你知道怎麼查!那現在進去有個屁用,難道抓住一個人就問‘喂,你認識王忠嗎’這樣?你別忘了,我們可是秘密組織!”
我連忙咳了兩聲:“小夥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們是廣告公司的工作人員。”
書記“哦”了兩聲,不好意思道:“太激動了太激動了,我下次注意。”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喂,你們兩個,找哪個?”
我連忙回頭去看,門衛室的門打開了,一個老大爺正站在門口打量着我們兩個。
書記看到他,立即把工作證遞了上去,“大爺,我哥倆來辦點事。”
這個老頭把書記的工作證放在陽光下看了半天,又一個字一個字地把上面的內容唸了一遍,才緩緩道:“我們這裡不需要打廣告。”
書記連忙道:“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看來這老頭根本就不知道,我連忙打斷書記,給老頭說我們就進去找個人,很快就出來了。
結果這老頭反而還認真起來,叫我們登記信息,再把我們找的那個人名字寫下來。
我和書記對視一眼,這文管所我們一個人都不認識,又不可能寫嚴老頭和小白,該怎麼辦呢。
正在抓耳撓腮之際,有個中年男人在後面叫了我們一聲,看他熱情的樣子,感覺和我們很熟一般,這人對老頭說我們就是來找他的,不用登記了。
我和書記莫名其妙,不過既然能進去了就是好事,老頭嘀咕了一句把本子收了起來,擺擺手說我們可以進去了。
剛纔叫我們的這人看起來四十多歲,腦袋中間油光閃閃,他滿臉堆笑地看着我和書記道:“程老闆親自給我打的電話,叫我在這裡等你們,我是文管所的所長,叫我老張就好了。”
雖然這老張這麼熱情,但熱情來讓我十分地不適應,一時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撞撞書記讓他來說。
書記裝腔作勢道:“嗯,那個——老張啊,我們老闆讓我們來找點資料,不知道你這裡方不方便啊。”
“方便方便,我這裡隨時都方便。”老張滿臉堆笑地把我們請了進去。
走進文管所裡面,可能是下午的緣故,一樓已經有些陰暗了,老張把我們領進了會客室,說讓我們在這裡等等他去給我們泡茶。
書記連忙叫他不用,說我們就想來找點資料,哪裡有我們要的。
老張於是立即把我們帶到了三樓,在三樓走廊的盡頭,他說這裡是檔案室,文管所所有的資料都在裡面,我們想查什麼儘管查。
這時我才終於融入進了這樣的氛圍中,也提高了幾個分貝對老張道:“我們想看看你們這的人事資料。”
老張連聲說“行”,接着把檔案室的門給我們打開,這外面的鎖都有些鏽了,也不知道多久沒有人進來過。
這個檔案室很小,也就二三十個平方,裡面有四排頂着天花板的鐵架子,老張在前面幫我們把蜘蛛網弄掉,對我們指了一排架子道:“這上面的三層都是人事資料,從文管所建所以來的都有,只是不知道你們要找誰的?”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書記擡手輕輕一揮,感覺真的像那麼回事一樣。
老張見狀,連忙退了出去,說他就在一樓的辦公室,我們有什麼可以隨時叫他。
老張走後,書記才吐了一口氣道:“媽的這些狗日的當官的,要是平時老子連門都進不來,還不說在巡邏隊的時候,受盡的氣,你看現在,我們多威風!”
我點頭附和,隨手去翻面前佈滿灰塵的資料,剛要碰到,書記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別忙碰,這裡有人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