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有意，無意
“爸也是關心你。”方業偉的關心可真的是足夠的有趣，明明是爲了自己，卻一定要把理由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我明白。”我自然是不能明白的指責他，只能選擇揣着明白裝糊塗。
“紹成，你打算什麼時候辦婚禮？”方業偉談完他想說的話，自然是要假模假樣的問一些關心我的話。
即便着可能並不是我想要聽到的話。
“本來打算這段時間的，但是公司有些事情抽不開身，就打算過一段時間，已經和婧婧商量過了。”嚴紹成說起謊來真的是不打草稿，飯什麼時候和我商量了，我一直都是糊里糊塗的狀態，不過還好我的隨機應變能力還不錯，不會讓人看出點什麼。
“是的，我打算過一段時間，我要求很繁瑣，一定要提起準備。”其實我心裡真正想的是，我與嚴紹成都不知道在那個時候是不是已經協議離婚了，有什麼好準備的。
“你們小兩口的事情，我就不摻和了，什麼時候準備好，可一定不要忘了通知我。”方業偉自然沒有心情去管他只要在乎好自己的利益就可以了，這種事情他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去想。
“爸，您說笑了，怎麼可能不通知您呢。”嚴紹成這話說的讓我聽起來極其不對，但是卻說不上來。
他叫方業偉爸，我聽起來怎麼會那麼的彆扭呢。這感覺很奇怪，感覺嚴紹成有一種認賊作父的感覺。
不過嚴紹成叫的好像並沒有這種感覺，我想或許方業偉查過嚴紹成很多次，但是卻始終都沒有查出來什麼，但是可以看出他還是沒有消磨掉他的懷疑，反而日趨增長。
我想着不是因爲嚴紹成僞裝的失敗，只能說明方業偉的多疑達到了病態的程度。除了利益，其他的一概不信。
其實人活着所擁有的一切東西都帶不走，不管人生是有多麼的輝煌，到最後都不過只有自己。所謂的親情、友情和愛情，包括利益，一樣也帶不走。但是我們之所以追求利益，是因爲看得見摸得着，永遠不會背叛，你努力就可以得到，不像感情的虛無縹緲。
“好了，我也不多說什麼廢話了，你們先去工作吧。”方業偉起身坐回辦公桌旁。
我們也跟着起身低頭示意離開，走出方業偉的辦公室。
與嚴紹成並肩行走，其實在方正會引起側目，不是因爲其他，只是因爲很多人對我們的關係保持異議。
走着走着嚴紹成突然拉住我，在我耳邊細語。“這邊。”
嚴紹成直接拉我到了樓梯間，一貫的行爲方式我已經習慣。
二十八樓的樓梯間一般情況下沒有人。
“你要托住方業偉。方業偉現在明顯是在防備我，我手上的重要項目被抽調，看來是要撕破臉了。”嚴紹成和我談及很重要的事情，不過也在我的預想範圍內。
“我知道，但是很難。我拖時間也是一種撕破臉的方式。”一個橡皮筋有拉力極限，這一點嚴紹成比我更清楚。
“我知道，但是時間足夠了。”嚴紹成的自信讓我完全不用擔心。
“你不擔心我真的會把腎捐給方業偉？”我故意問他，或許我真的有一點良心不安呢。
“因爲你不會。方婧嫺你不傻，你不會費力不討好的救一個想害你的人，縱使那個人是你父親。”嚴紹成好像比我更篤定的樣子，但是連我都不敢確定的事情，他竟然那麼肯定，不覺得很奇怪嗎？
“我姓方，你姓嚴。你說我有幾分可信？”我故意的說這話算作是在嘲諷自己。
“你要是幫方業偉，你就是傻。方璐瑤也有體檢，你難道就不認爲她的體檢報告有問題？”嚴紹成的一句話點醒了我。
我不是沒有想過，而是在想方業偉在，方璐瑤再囂張也不會這樣。體檢報告上說方璐瑤的腎不匹配，難道？
“你怎麼知道方璐瑤說謊？”我很清楚嚴紹成不會隨便說這樣的話，他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
“很簡單，因爲我看過真的體檢報告。”嚴紹成的回答的確是很簡單。
“你是說方璐瑤說謊，任淑豔幫方璐瑤說謊。”我的反應很快，以方璐瑤的能力不可能想出這一招的，一定有人幫她，而這個人只有任淑豔。
任淑豔可真的夠精明的，如果我是個傻子，是不是已經被她蠱惑捐腎還沒有落一份好處。這樣的精明女人，難怪我的母親潘萬琳不是對手。我想如果我與這樣的女人搶男人，應該也搶不過吧。
“本來方璐瑤是想做個好女兒的，但是偏偏任淑豔想到了你。她調查你，而你也知道方業偉的病情所以故意讓她們看到體檢報告。所以任淑豔打算拉你做替代，但是好像要失敗了。因爲她們漏算，你不是善類。”看來嚴紹成比較清楚來龍去脈，這的確是讓我省了不少功夫。
“是無意，還是故意？”我問他，偷看方璐瑤的體檢報告是無意還是故意。
“有什麼區別嗎？”嚴紹成轉而問我，在他的眼裡好像是沒有區別的。但是也在間接的回覆我的話，他是有意去看的。
“看來是有意。我以後必須要多防着你點了，不然你的預知能力會算計掉我的全部。”我說這話不是在開玩笑，嚴紹成清楚我的意思。
嚴紹成在之前有意去看方璐瑤的體檢報告，而在此之前這完全沒有必要。嚴紹成做一件完全沒有必要的事情，而在此刻卻有着很大的用處，着讓爲想起一個成語“未雨綢繆”。嚴紹成做的很好，但是也提醒了我，不去戒備嚴紹成，我將會是下一個方璐瑤。
嚴紹成的僞裝很好，他可以叫他恨之入骨的方業偉父親，他可以轉換他的身份，在一次次叫方璐瑤，瑤瑤的時候，可以很好的轉換成“婧婧”。
不怪我多心，而是我必須要去想。嚴紹成這個男人必須要防。
我有些慶幸這不是亂世，否則與嚴紹成做對手，會死的很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