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求婚是種藝術
“不如嫁給我怎樣?”嚴紹成語氣依舊平靜,嘴角帶着笑容,只不過那目光始終在注視着我半分都沒有移開。〔〕
他從懷中正對心臟的口袋裡拿出盒子打開,戒指就這樣出現在我的面前。
戒指的光很亮,很難忽視。
我根本就沒有去思考這戒指是多少克拉,這種務實的問題。因爲那字眼太刺眼。
我不是尋常女孩,所以不曾有所謂的感動。嚴紹成也不是普通的男人,所以也不會有太多的情感。
“在墓地求婚,莫不是嚴總認爲這是一種藝術?”我看向嚴紹成,用那種帶有戒備的目光。
嚴紹成這個時候和我提出這個問題,不知道他是在和我開玩笑,還是說他是認真的。
“這樣很好,會很難忘。”嚴紹成說起話來,還真是足夠的冠冕堂皇。
當然這樣的話也只有他嚴紹成會說出來。難忘,很難忘。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了。
“玩笑該結束了。”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應答嚴紹成的話了。
他瘋了,我沒瘋。〔〕
縱使我曾想過,但是我的預想很失敗。
這不是簡單意義上的求婚,因爲主角是嚴紹成。嚴紹成這個男人很理智,我想他應該已經算計好了一切。婚姻不過是他利用的把戲。
嚴紹成嘴角上揚,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勢在必得。
當然既然是沒有感情的交易,婚姻不過是虛無縹緲的東西。但是是不能輕易去賭,倘若是婚姻,嚴紹成佔據我丈夫的名分,在一些情況下,我的財產還有僅剩的利用價值都會被他榨乾淨。嚴紹成一向精明,他的謀算我未必逃的過去。
即便無關私人感情,只談交易,無疑我也沒有勝算。
我沒有理由要選擇一條我沒有把握的路。
“你比我更清楚我是不是在開玩笑。”嚴紹成的語氣篤定,彷彿已經窺探到了我的內心。
他精明的人讓我感覺自己在他面前就是透明,只可惜我還未曾看透他,找到他致命的弱點。
看來我沒有辦法裝糊塗了,只是我還沒有到不得已的程度,所以我是不會選擇這條路。〔〕
法律是一種鑽研不透的東西,因爲鑽研不透,所以婚姻所具備的法律效應,我一概不知。一旦是法律夫妻關係,着意味着很多改變,不是我僅僅與嚴紹成這種簡單關係,比較我們不是愛情是交易。
“勝負還沒有分曉,斷定我的輸局,是不是有不合理?”我也是個理智的人。
事實上即便我是個感性的人,我也並不認爲這個地方是所謂的求婚佳地。
“我不會輸,只是看你會不會認輸。”嚴紹成自信的語氣,讓我有些懷疑,甚至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要輸了。
但是我的棋子還沒有下完,怎麼能那麼簡單斷定輸贏?
方璐瑤的生日會上,我會下一盤大棋。最好能夠將嚴紹成壓制,降低方家人對嚴紹成的信任度。這樣的話,他就必須要重建信任。而我有大把的時間來處理一些重要的事。
誰的能力大,誰就佔據主權地位,這一點就是這個圈子的生存法則。
“我說過了輸贏還未斷定。”我不相信我會輸給嚴紹成。
嚴紹成在這個時候和我提起婚姻,以我們之間的婚姻來做鈕釦,建立他與方正的關係。
沒有計劃,嚴紹成是不會那麼輕易的下決定。所以這樣看來,嚴紹成應該是已經準備好接下來的局應該怎麼下了。
他是要準備踢開方璐瑤,利用我。最後來對峙方業偉。我不過是他鞏固方正的棋子。我都有些後悔招惹這尊佛了,當初愚蠢至極,以爲自己可以掌控這個男人,但現在看來是我對自己能力的自負。最後引火上身,現在想要全身而退根本沒有可能。
雖然我們的目的相同,但是無疑嚴紹成成功後不會分我半分好處,這樣精明的男人,怎麼可能把方正還給我?
我不在搖籃中扼殺,之後會更難對付。我並不想對付完方業偉,再次轉戰嚴紹成的局面出現。
要知道方業偉不知道我的目的,嚴紹成卻對我瞭如指掌,毫無疑問的是嚴紹成比方業偉更難對付。
“你遲疑的時間太久?是在想些什麼嗎?”嚴紹成的一句話讓我回神,即便在黃昏,但卻依舊能夠感覺到那戒指的光芒。
我伸手去觸摸那枚戒指,在他那驕傲燦爛的面容下,將戒指盒關上。
戒指所反射的光芒瞬間消失,不再那麼的讓我心慌。
嚴紹成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轉而變爲冷笑。
“等輸贏吧,至少我會心服口服。”我選擇拒絕,不加感情只論交易,無疑這對我並沒有什麼好處。
我把手收回,卻被他伸手抓住。
嚴紹成的力氣我向來能夠感受得到的,所以無疑反抗對我沒有好處。
我想他得逞了,我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忘記這一幕了。嚴紹成在墓地裡,我母親的墓碑前,帶着笑容向我求婚。沒有單膝跪地,沒有所謂的百萬玫瑰,沒有人的祝福,只有交易,只有我和你。
“說好要一起吃飯的。”嚴紹成抓住我的手,變成了牽手的動作。
我驚歎於嚴紹成的轉換能力,他的話語銜接沒有過渡讓我感覺很不適應。
嚴紹成竟然會那麼簡單的跳過重要的話題。
嚴紹成在我詫異的目光裡笑着,然後將方纔的戒指盒裝進我的口袋裡,卻未在提及。
他拉着我的手,若無其事的模樣。而我的手心卻是在冒汗,很不爭氣,但的確如此。
坦言來說,我在不知所措的時候會如此。
我也相信嚴紹成看出了我這一面,畢竟他太精明,不可能沒有觀察到。
他走的不算太快,彷彿刻意放慢了步調,方便我能夠追上他。
他的細心,應該是對於任何人的一種本能。這或許就是爲什麼他能夠蠱惑人心的原因,特別是女人的心。
我應該慶幸,沒有被他蠱惑,否則我會萬劫不復。
天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周圍的松樹借住微弱的光線依舊能夠感覺到它那高大的存在。墓地也被籠罩了不一樣的色彩,只可惜我不信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