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味和酒味混雜着的嘴不停地湊上來要親她,她只能哭喊着掙扎,拼命的去躲避那令人作嘔的嘴,不讓它碰到自己。
“邢漠北的女人又怎麼了?我可是他哥!聽說他對你特別喜歡?我今天就試試看你特別在哪兒了,怎麼就讓他這麼上心。”
邢越邪笑着將她的手按在頭頂,另一手又去撕扯她的上衣,一大片光潔的肌膚暴露在空氣當中,讓酒精上腦的男人更是色.欲薰心姣。
自那天在走廊上被邢漠北喝退之後,他就總是對這個女人有點念念不忘,也說不出她哪裡特別,但就是覺得她身上那股獨特的馨香讓他渾身燥熱,想一想都是一種煎熬。
尤其是他又是邢漠北的女人,他總覺得挑戰充滿了誘惑,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是碰不得東西就越想去碰,好奇能害死貓,更能害死人秈。
原本今天他是和朋友出去喝酒的,酒過三巡之後有個公子哥就跟他談起了邢漠北,說他再怎麼也是邢家的人,論年齡,論血統,怎麼都比邢漠北那個私生子要強得多,可是卻處處被他打壓,讓這些外人都看不過去了。
別人不說也就罷了,被人這麼一挑唆,他也是越想越覺得憤然。酒局散了之後他就來了公司,走到邢漠北辦公室外面的時候,正好看到喬以薇在裡面忙來忙去,磨砂的玻璃上只能看到她影影綽綽的身姿,視線再往下,她纖長秀美的腿不停地走來走去,簡直是勾人到了極點。
淫.欲和酒精在他腦子裡不停地激盪着,他越看越覺得心潮澎湃,恰巧邢漠北不在,他推開門便走了進來,直接將喬以薇壓在桌上就想用強。
邢越還想要有進一步的動作,喬以薇已經被嚇得渾身都顫抖起來,臉上滿是被淚水肆虐的痕跡,就在那手即將觸到她的胸口時,一道拉力忽然猛地將他拉了起來。
這力道太狠了,邢越被人一把掀翻撞到一旁的書櫃上,還沒待他看清面前的人,接着就是一記重拳砸在了他的臉上,打得他直接撲倒在了地上,眼前都冒起了金星。
邢漠北轉頭看到半躺在辦公桌上的喬以薇,衣襟開到胸口上,頭髮也凌亂不堪,瞳孔倏然緊縮,心口也傳來一陣悶疼,他一步衝上去將她扶起來,又脫下外套裹在她身上,擁在懷裡不停地安撫着她。
“沒事了,沒事了……不要怕,我回來了。”
不過是出去一趟的功夫,居然就讓她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他看了看懷裡的女人,又看了看匍匐在地上的堂哥,恨不得再衝上去補上兩腳。
喬以薇驚魂未定的偎在他的懷裡瑟瑟發抖,牙關都不停地打顫,好像就只能從他身上汲取溫暖了一樣。
邢越本來就喝了酒,被他這一拳揍得更是腦袋都懵了,癱坐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來,嘴裡滿是血腥味,還有什麼硬硬的東西硌在嘴裡,他捂着嘴吐了一口血水,一顆白牙就躺在了他的手心裡。
邢漠北那一拳竟然直接把他的門牙給打落了!
看着手裡的牙,邢越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嘴裡全都是鐵鏽味,他稍稍張嘴就有口水從嘴角流了下來,只能緊緊捂着嘴嗚咽着,眼裡又驚又怒,“邢漠北,你敢打我!”
他邢越雖然只是邢家的一個遠親,可也是邢家的正統血脈,在公司裡還要被尊一句“邢少”,眼下不過是碰了一下他的女人,竟然就要被打成這幅樣子。
“我打的就是你!”邢漠北揚起下巴睇着他,眼神又兇又狠,“我之前就警告過你,再讓我看到一次,小心我廢了你,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
“好,好,邢漠北你好樣的!”邢越對着地上啐了一口血水,怒極反笑的看着他們倆,“你以爲你真是邢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我告訴你,你不過就是一個私生子,要不是你生母勾.引老爺子,這公司還輪不到你稱王稱霸!”
“私生子”三個字是邢漠北最忌諱的字眼,邢越的話音將落,喬以薇似乎都能聽到他攥緊的拳頭髮出了“咯咯”作響的聲音。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他目光冷銳的盯着邢越,周身都散發着一股寒意,這樣充滿戾氣的邢漠北是喬以薇從來沒有見過的,她覺得害怕,更多的則是擔心。
邢越也被他逼得急了眼,抹了一把嘴脣哼笑了一聲,“怎麼?戳到你痛處了?明明就只是個野種,裝什麼豪門闊少……”
“你還敢說!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邢漠北氣的渾身都顫抖起來,雙眼都泛起了紅,邢越見他怒不可
遏的樣子也有些畏懼,可仍然梗着脖子衝他挑釁着,“還想打我,你動我一下試試!”
“人渣!”
邢漠北怒罵一聲,一步衝上去就要和他廝打起來,喬以薇急忙擋在他面前緊緊抱住他,一邊回頭對邢越吼道:“還不趕快走?!”
這到底也是在公司裡,要是傳出去總裁爲了一個女人和兄弟打架,那他日後在那些董事面前又要有麻煩了。
可邢漠北現在已經是氣急了,哪裡還能想清楚她的用意,一雙眼睛又兇又急的瞪着她,口不擇言道:“你拉着我幹什麼?難道還想被他上一次才高興?”
喬以薇猛地一顫,有些絕望的閉上眼,可是抱着他的雙手卻沒有鬆開半分。
邢漠北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失控過,喬以薇就擋在他的面前,要不是因爲怕傷到她,他早就捲起袖子上去和邢越拼個你死我活了。
“你給我等着,今天的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咱們走着瞧,我要你身敗名裂!”
邢越見勢不好,一腳踹翻了他的辦公椅,這才夾着尾巴逃之夭夭了。
一直到他跑出去很久,喬以薇都死死地抱着邢漠北,生怕自己一鬆手就會讓他跑了一樣,整個人都攀在了他身上,身體還微微顫抖着,眼角上也帶着淚,明明很害怕,卻又彷彿什麼都不怕一樣。
邢漠北良久之後才慢慢鎮靜下來,低頭看了看面前雙眼緊閉的女人,啞着嗓子說:“沒事了,放開我吧。”
喬以薇聽到他的聲音略微一僵,聽到周圍寂靜下來,這才慢慢的鬆開了緊緊環抱他的手,低着頭看着地板。
她的眼睫上還沾着淚,像是被打溼了的羽毛一樣掃在他的心上,讓他有些心疼,擡起手輕輕地拭掉她的淚,有些無奈的道:“好了,別哭了。”
“再怎麼說他也是你堂兄,我是怕你打了他,對你的名聲不好,可你……”
喬以薇說不下去了,手背捂着嘴小聲啜泣起來,她本意是好的,可是在他眼裡卻成不知廉恥的表現,好像她是在幫邢越一樣。
“你去找他打架吧,這一次我不會攔着你了,就算打死了也跟我沒關係!”
她負氣的轉身要走,邢漠北卻又一把將她重新拉回來,緊緊地箍在懷裡,抱歉的嘆了口氣道:“對不起,都是我太着急了,所以才說出那種混話,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別生氣了,要不……你也罵我?或者打我也行。”
他說完就拉起她的手往自己胸口捶,喬以薇含淚瞪着他,抽回自己的手,轉過頭不想看他。
“好了,別鬧脾氣了,讓我看看,那混蛋有沒有傷到你?”
邢漠北拉過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好在只是拽開了幾顆釦子,並沒有讓邢越佔到什麼便宜,可是這樣讓他足夠氣憤了,他的女人居然被那種雜碎欺負了,想想都一胸腔的怒火。
“我沒事了。”喬以薇掙開他的手,擡頭的一瞬間卻忽然瞥到了他臉上微紅的一道,有些驚愕的捧住他的臉問道:“你的臉怎麼了?怎麼紅了這麼長一道?”
“沒什麼,就是不小心被颳了一下。”
邢漠北輕描淡寫的躲閃開她的問話,他並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去找了母親和金婉婷,也不想讓她知道那兩個女人虎視眈眈的盯着她,他只想讓她無憂無慮的呆在他的身邊,不想讓她有任何負擔。
喬以薇也不疑有他,只是扶着他的臉蹙眉嘟囔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呢,都紅了這麼一片……”
她看了很久,看得他覺得臉都有些燙的時候才終於拉開她的手,“沒什麼,一會兒就好了。”
辦公室裡被砸的一片狼藉,喬以薇彎腰拾起散了一地的文件,忽然又想起什麼似的,轉過頭盯着他,遲疑了半晌才問:“剛剛……他說的‘私生子’,是什麼意思啊?”
她很少過問他的身世和家事,他不提,她也從來不問,對他的瞭解僅限於兩人在一起時候所知道的,現在想想其實她所知道的跟公司裡的員工似乎也沒什麼差別。
可是剛剛聽了邢越的話,她才發現,他的身世對她來說一直是個迷。
邢漠北微微一僵,聲音有些低冷道:“沒什麼,你不用管那麼多。”
喬以薇見他神色凜冽,也明白了自己大概是說了什麼讓他不快的話,便也不再去刨根問底,低頭去收拾他的辦公
室。
邢漠北對自己的身世一向很忌諱,所以和她相愛以來從來都沒有過多的去給她講述自己的經歷,也不想讓她對他有什麼看法。
他那時年少氣盛,不願承認自己的內心,很多年後,他纔不得不面對自己心裡最真實的想法,其實他一直不對她承認他私生子的身份,是怕她在知道這些後會離開他。
而在他的心底深處,其實是有一點自卑的,他怕她會嘲笑他,會不屑他。
可是那時的邢漠北並不知道,相愛的人本來就是該坦誠的,他對於自己的身世太計較,又給喬以薇的信任太少,總覺得她骨子裡還是愛財的,所以纔會選擇了隱瞞。
有時候裂痕就是在兩人不經意的時候產生,又在之後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之下加深,以至於最終破裂,再也不復完整。
他看着喬以薇將他的辦公室一點一點的恢復原樣,腦子裡又浮現出了母親和金婉婷的決絕,還有董事會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老古董,他必須要給她一個完整的未來。
邢漠北忽然上前兩步從身後環住她,附在她耳邊嘆息道:“薇薇,我們在一起吧?”
喬以薇一滯,似乎有些不明白他話裡的含義,“我們現在不就在一起嗎?”
她不知道他最近是怎麼了,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像是揹負了很多不爲人知的壓力一樣,可是面對她的時候卻還是若無其事的,好像什麼事都沒有,全都是她想太多了。
“我說的不止像現在這樣,我說的是結婚,一輩子在一起。”
他的語氣真摯而又鄭重,喬以薇先是一愣,隨即便覺得甜蜜在心底慢慢擴散,轉過身抱住他,笑着點頭,“好!我們一輩子在一起。”
邢漠北也彎脣淺笑,低下頭緩緩貼上她的脣,輕聲道:“謝謝。”
如果要結婚,他自然不會委屈她,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娶喬以薇,這是誓言,也是承諾。
邢漠北的方法其實很簡單,正好不久之後就有一場拍賣會,到時華裔的上流人士都會出席,他要把喬以薇帶到世人面前,當着他們的面宣告這就是他的女人。
對於拍賣會的具體細則,他並沒有講給她聽,只是避重就輕的告訴她,這是一場簡單的酒會,她以他女伴的身份出席,不需要有什麼負擔。
喬以薇沒有懷疑的就答應了下來,酒會的前一天晚上卻緊張的問了他好多問題,像是要怎麼跟人打招呼,酒會上該說什麼話之類的,生怕自己會做出什麼不恰當的舉動,丟了他的臉。
邢漠北對她緊張不安的樣子只是笑了笑,輕聲安撫她不需要計較太多,只是一個聚會而已,跟在他身邊微笑就可以了。
真的這麼簡單嗎?爲什麼她總覺得事情並沒有他說的那麼隨意呢?
酒會的當天,喬以薇早早就被gary送去做造型,雖然之前就有過跟他一起參加酒會的經歷,可她那時什麼都不懂,又是以他翻譯的身份出席,只當是在工作,沒什麼壓力。
可這次就不一樣了,她是他的女伴,一言一行都被無數雙眼睛盯着,她很害怕。
傍晚的時候,一身黑色禮服的邢漠北準時來美容室接她,他來的時候造型師已經識相的退了出去,梳妝檯前就只坐着一個熟悉的身影,低垂着頭,嬌羞無限的樣子。
邢漠北今天比平日還要俊逸,頭髮打理的一絲不苟,優雅的禮服,素白的襯衣,領口戴了領結,俊美的像是童話裡的王子,他走上去擡手搭在她肩上,卻見她把頭埋得更低了。
他笑,“對我還用害羞什麼?站起來讓我看看。”
喬以薇咬了咬脣,這才緩緩起身,她今天穿了一條紅色的抹胸長裙,露出了精緻的鎖骨和白皙的背部,沒有什麼繁雜的樣式,只是裙襬下面帶了一點華麗的拖尾,頭髮一側編成了麻花辮,底下則挽成了婉約姣美的髮髻,襯得她的頸子愈發的優美。平日裡不上妝的女人今天也上了精細的妝容,眉尾稍加修剪就爲她平添了一點媚光,薄脣經過點綴更是讓人想要一睹芳澤。
當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邢漠北站在原地已經完全看呆了,她年紀小,等過了生日纔將將二十一歲,正紅色原本不適合她,可是卻偏生蓋住了她的稚氣,反倒是將她平日裡鮮見的妖嬈都勾勒出來了。
喬以薇看着他滿眼驚豔的樣子,垂下眼有些羞澀的問他,“好看嗎?是不是…
…很奇怪啊?”
她不知道他是喜歡小清新多一點,還是喜歡成熟的女人多一點,可她還是第一次穿這麼豔麗的顏色,自己都有點不習慣。
“好看,特別好看。”
他找不出更多的形容詞,欣賞卻又眷戀的盯着她,滿眼的柔情讓喬以薇更是羞赧的連頭都擡不起來了,含羞帶嗔的嘟囔道:“幹嘛這麼看着我,多尷尬啊……”
邢漠北一笑,挑起她的下巴俯首銜住她的脣,像是品咂細滑的果凍一樣在她的脣上輕輕地輾轉吮.吸,良久之後纔有些不捨得放開她,擡起拇指在她的紅脣上擦了一下,“紅的太勾人了,這樣更好看。”
他伸手牽起她的手,拉着她走向停在外面的黑色加長賓利,末了又紳士的爲她打開車門,笑着對她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如他所料,今天來參加拍賣會的人果然很多,酒店外面已經停滿了各種豪車,中國人和外國人交相出現,讓喬以薇有些恍惚,手心裡都沁出了汗。
像是看出了她的緊張一樣,邢漠北笑着將手臂伸到她面前,低頭在她耳邊道:“挽着我,跟着我走。”
喬以薇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勾上了他的手臂,隨着他一起步入會場。
猩紅的地毯,金碧輝煌的大廳,優雅輕揚的鋼琴曲,一切的一切都太過夢幻,就像是電視劇裡的高端酒會一樣,喬以薇從來沒想過自己又一天也能出席這樣的場合,身邊跟着的又是如此芝蘭玉樹的男人,每走一步都覺得心驚。
璧人用在他們兩人的身上絕對是再合適不過,兩人一出現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一襲黑色禮服,畫着妖嬈嫵媚的妝容的金婉婷原本在和別人打招呼,旁邊忽然湊上來一個男人,幸災樂禍的說了一句“你未婚夫來了”,她這才擡起頭,在看到那個頎長的身影后先是一喜,可是轉而便看到了跟在他身邊那個窈窕的女人。
邢越看了看金婉婷嫉恨憤然的臉色,咧嘴一笑,露出了他剛被打掉的門牙,“嘖嘖,看來人家今天有佳人相伴了,可惜你一個人了,反正咱倆也都單蹦,不如搭個夥好了。”
金婉婷回頭瞪了他一眼,冷笑一聲道:“你先回去把你那漏風的門牙補上再來找我說話吧!”
她說完就將手裡的香檳往一旁的餐檯上重重一放,轉身大步走向了邢漠北。
喬以薇沒想到今天的酒會這麼盛大奢華,根本就不是所謂的“聚會”,雖然來往的人羣說的幾種外語她都聽得懂,可是還是會覺得陌生和緊張。
“這和你說的小聚會一點都不一樣,你就會騙人!”
剛打發走一個英國的商人,喬以薇就忍不住對他埋怨,邢漠北也不惱,笑着攬過她在她耳邊一吻,惡作劇般的在她耳邊道:“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不如去看看今天都來了哪國的人,怎麼樣?”
他拉着她轉而走向人羣,兩個人擠進去也不說話,他只是不停地用眼神問她,這是什麼語言,那是什麼語言,好像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似的。
喬以薇就小聲在他耳邊翻譯,拿布丁的人說的是拉丁語,拿魚子醬的人說的是西班牙語,拿摩卡的人說的是法語。
明明是一場酒會,卻被他倆變成了認人的遊戲,兩個人嬉鬧的開着玩笑,剛一轉身就看到了杵在他們面前的金婉婷,喬以薇臉上的笑容,猛地一僵,有些畏懼的往邢漠北身後縮了縮。
邢漠北臉上的笑也在一瞬間褪盡了,蹙眉不耐的看着她,聲音都冷了幾分,“巧。”
金婉婷冷哼,“是挺巧的,早知道今天這酒會沒有限制,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我就不來了,真是掉價!”
邢漠北淡笑,“金小姐說的沒錯,如果我早知道你在這兒,那我也不會來,毀了我的好心情。”
“你!”
邢漠北驟然斂了笑,一把勾住喬以薇的腰,對着她不耐的說:“好狗不擋道,麻煩金小姐讓一下。”
說完從她身邊用力一撞,帶着喬以薇便向自助區走去。
金婉婷看着他們你儂我儂的樣子,恨得簡直要咬碎一口銀牙,站在原地用力一跺腳,轉頭憤然的離開了。
對於他方纔毫不留情的樣子,喬以薇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好,低聲問他,“你剛剛會不會太不給金小姐面子了?”
“我給她面子,那我自
己就要丟面子。”他說完轉頭看向她,挑眉道:“你希望你男人丟臉?”
喬以薇無奈,“不希望……”
用餐過後就要進入今天的拍賣會的正題,邢漠北今天本來也不是爲了要拍什麼東西,他的重點全都放在了最後,他有特別的事情要宣佈,所以只是借了這個盛大的場合罷了。
只是沒想到壓軸的拍賣品還是讓他眼前一亮,那是一塊克什米爾藍寶製成的寶石項鍊,晶瑩剔透的藍寶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滿天星的鏈子更是璀璨無比,幾乎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爲之一振。
據悉這塊克什米爾藍寶是來自瑞典皇室的,曾屬於中國一位姓林的女設計師,可是後來這位女設計師去世,寶石被他的丈夫拿去拍賣,但最後卻不知所蹤,幾經流傳之後到了現在的所有人手中,並且被放到了今天的拍賣會上。
邢漠北幾乎是一眼就相中了那塊寶石項鍊,他轉頭看了看身邊百無聊賴的女人,喬以薇顯然對這珠寶鑽石沒什麼研究,一心只想着怎麼能趕快結束這熬人的酒會回家。
藍寶石項鍊的競拍很激烈,一百萬英鎊的起拍價很快就被叫到了五百萬英鎊,很多名流之士都不甘的退出了競拍,最後只剩下了邢漠北和金婉婷。
金婉婷原本就很喜歡這條項鍊,她今天來這酒會最大的目的也是要將這項鍊拍到手,可是卻沒想到最後和她競爭的人是邢漠北。
而邢漠北的目的也很單純,他和喬以薇戀愛這麼久都沒送過她什麼東西,今天藉着這機會,正好可以把項鍊買下來送給她。
大約是看出了他要把項鍊送給喬以薇的用意,金婉婷幾乎是有些失控的在和他叫價,價格一度從五百萬英鎊叫到了八百萬英鎊,邢漠北的表情決然,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幾乎將金婉婷逼得失去理智。
一旁的喬以薇對他們兩的刀光劍影完全沒有在意,她已經累得快要睡着了,這樣的場合還是不適合她,高跟鞋穿的她腳都快沒知覺了,現在只想找個軟軟的牀鋪好好睡一覺。
落槌的一刻,全場都歡呼起來,將昏昏欲睡的喬以薇嚇得一個激靈,擡頭便對上了邢漠北笑意滿滿的雙眼,再轉頭則是金婉婷恨得滿目兇光的眼睛。
八百萬英鎊,將近八千萬人民幣,他居然就眼都不眨的拍下來送給了那個女人!
拍賣槌落定的一瞬間,她聽到的不只是那一記重錘,還有她心碎的聲音。
就像是那句話說的,一個男人爲一個女人花錢不一定是愛她,可一個男人不爲一個女人花錢,那肯定是不愛她。
可金婉婷沒有料到的是,更讓她心痛欲裂的事情還在後頭。
手續都交給了助理去辦,邢漠北從拍賣師手上接過那條精緻奢華的項鍊,在所有人的矚目之下,親手將它戴在了喬以薇的脖子上,冰涼的吊墜貼在皮膚上的時候,她都沒能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
喬以薇傻楞楞的看着他,卻見邢漠北拉着她的手,脣角含笑的緩緩半跪在她面前,仰頭對她一字一句的說道:“薇薇,嫁給我,跟我結婚吧,marry`me!”
全場安靜了足足有五秒鐘,五秒鐘之後則是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和尖叫聲,人們都興奮地看着他們,帶着祝福也帶着喜悅。
喬以薇整個人都傻了,瞠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腦子已經完全不能思考了,儘管不是第一次聽到他說結婚,可是在這樣的場合,他以這樣鄭重的方式向她求婚,這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
他是這麼驕傲的男人,卻爲她半跪求婚,這比夢境還夢境的場景,就這樣真真切切的上演在了她的眼前。
邢漠北看着她呆愣的樣子,拽了拽她的指尖,又問了一遍,“嫁給我好嗎?”
她已經驚愕的說不出話來了,唯一的表現就是重重的點頭,邢漠北脣角的笑意漸漸暈染開來,眼裡也躍上了愉悅欣然的光芒,站起身一把將她摟在懷裡,深情而又熱切的吻住了她的脣。
周圍全都是鼓掌聲和口哨聲,可喬以薇卻什麼都聽不到了,眼前只有這個男人和他的氣息,熟悉的,繾綣的,令她沉迷不已。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深吻着,臉上帶着令人豔羨的幸福,喧鬧的會場中只有一個女人的眼神是暗淡而絕望的。
金婉婷看着面前的兩人,求婚,熱吻,她深愛的男人,她夢中才會有的情景,此時卻發生在他和別的女人身上,眼睛乾澀的生疼,她閉了閉眼,再從臉上抹
了一把,卻只抹到了一把冰涼的眼淚。
脣角彎出一個悲涼的笑,金婉婷默默地從人羣中退了出來,僵硬而又機械的向外走去。
她忽然想起了朱自清在《荷塘月色》上寫的一句話,不是很恰當,卻很適合她此時的心情。
熱鬧是他們的,而我什麼都沒有。
拍賣會結束之後就是一個小型的舞會,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們兩人的身上,大家都很好心的將舞池讓給了這一對即將要步入婚姻的男女,看着他倆站在舞池正中央跳舞,其他人則甘心做他們的綠葉。
邢漠北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高興過,臉上的笑容幾乎沒有一刻的退散,從始至終都帶着笑意,帶着她幾乎施展出了自己全部的舞技,他向來很會跳舞,華爾茲這種基本的交誼舞自然是不在話下,熱情的倫巴和恰恰也是揮灑自如,就連拉丁舞和弗朗明哥也會一些。
他的舞步不徐不疾,可是卻很有技巧,喬以薇這種從沒跳過舞的人,在他的指引和旋轉下也能跳的搖曳生姿。
面前的男人是英俊溫潤的,會跳舞會馬術,甚至還下的一手卓異的國際象棋,喬以薇跟着他的步伐時進時退,整個人都完全融入了他給的夢幻當中。
俊男美女跳舞是一種視覺的享受,周圍的人都停下來看着他們兩個人,可他們的眼中卻只有對方。
邢漠北今天並沒有帶她回去,而是直接帶她去了酒店,像是預料到要發生什麼一樣,只等着用最後的項目來將今天圓滿。
回去的路上喬以薇似乎都沒能從方纔的一切中回過神來,摸着胸口的項鍊有些傻傻的,一直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她才後知後覺的喊了一聲,“你剛剛好像跟我求婚了!”
“傻女人,你才反應過來?”
“我是不是答應你了?”
邢漠北挑眉,“怎麼,想反悔了?”
“不,我只是……”
“不管是什麼都沒用了,你已經答應我了,再也沒有讓你反悔的機會了!”
他說完就迅速的劃開了門鎖,攬着她的腰旋身閃進了房間裡,順勢將她抵在了門板上,扣着她的後腦有些急迫的吻上她的脣,另一隻手則在她柔軟的腰肢上上下游移着,勾描着她誘人的曲線。
這個吻就像是燎原之火,幾乎在瞬間就點燃了兩人的熱情,邢漠北的手從她抹胸長裙上面探進去,如願以償的聽到了柔軟的嚶嚀聲。
其實他早就想這麼做了,對她求婚的時候,摟着她跳舞的時候,她的身子貼的那麼近,讓他身體裡的火毫無章法的亂竄着。
邢漠北帶着她步伐凌亂的走向kingsize的大牀,衣物隨着兩人的足跡丟了一路,大約是情境使然,喬以薇今天也出奇的熱情,甚至主動去拉扯他的衣服,外套,領結,當她的小手隔着襯衫貼在他的胸口上時,讓他忍不住重重一顫。
長裙並不好脫,他試了半天都沒找到拉鍊,最後索性一把撕扯成了碎布,喬以薇看着那價值不菲的華麗紅裙,剛要心疼的埋怨他,邢漠北已經將她壓入柔軟的牀鋪,重重的進入了她。
她有些難耐的揚起脖子呻.吟了一聲,他又拉起她的手尋上自己的衣服,聲音輕顫的催促道:“幫我脫衣服,薇薇,快點。”
直到兩個人終於能裸裎相對的時候,這場情事纔算是真正的展開,兩人都投入了相愛以來最大的專注和熱情,一時間歡愛激烈的有些可怕。
喬以薇也是第一次放開膽子去迎合他,甚至偶爾會奪過主動權去誘.惑他,溫熱的紅脣吻着他的眉,他的眼,又蜿蜒下去吻過他的脣,最後停留在他翻滾的喉結上,輕輕啃噬。
有一種女人便像喬以薇這樣,無論是清純的還是魅惑的,都讓他如此沉迷深愛,無法自拔。
只因她是他愛的人,只因他只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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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裡提到的那條項鍊,其實就是正文歡歡母親丟失的那塊藍寶石製成的,所以可以說那塊寶石就是串聯這幾對人的一個線索。這大概是過去的回憶裡最後的一次甜了,明天又要回歸現實……我的新文《新歡陌路人》已經佔坑了,大家在袖子網頁版的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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