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慕景答應幫忙,就立即給她哥打電話,要借辛律師一用。她哥說什麼都不肯,一問之下,原來嫂子正和她哥鬧離婚,辛律師要處理這事。
掛了電話,薄慕景一邊擔心大哥,一邊又覺得對不起沈紫寧,“紫鈴兒,對不起啊,我哥的御用律師最近在幫他和我嫂子打離婚官司,不能分神來榕城。”
沈紫寧剛纔在旁邊都聽見了,她搖了搖頭,“沒事,我不是非得打贏這場官司,只要讓蘇家人知道我的態度。”
薄慕景不好意思地望着她,“其實我嫂子也是離婚律師,在桐城很有名氣的,現在已經是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了。要不是她和哥在鬧離婚,我其實也可以找她。”
“你嫂子爲什麼和你哥離婚?”沈紫寧挺好奇的,薄慕景很少提她家的事,但是她知道,她的嫂子是郭書記的初戀,這麼多年都戀戀不忘。
因此,她七年的愛戀也慘遭了滑鐵盧。
薄慕景垂下眸,扳着指尖,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大哥和我嫂子,就是相愛相殺吧。六年前,他們的關係就很緊張了,後來我嫂子的閨蜜在一場爆炸中死去,我嫂子遷怒我哥,說他沒有及時把她閨蜜救出來,我哥也是有口難言,我嫂子生了孩子後,他們就分居了,一直到現在。”
“其實他們一直在打離婚官司,每一年都鬧騰,我媽又嫌棄我嫂子的出身,各種看不起我嫂子,反正婚姻的家庭矛盾就那幾種,不是夫妻感情就是婆媳關係。再加上我嫂子個性要強,這麼多年就單獨住在外面。”
沈紫寧聽着,對這個神秘人物越發好奇了。
“我嫂子要是離婚了,估計郭玉哥哥會覺得又有希望了。”薄慕景落寞道,自從那天她被他從交警大隊帶出來,兩人不歡而散後,又有幾天沒見面了。
“慕景……”
薄慕景揉了揉臉,看着沈紫寧,“算了,咱們別說這個了,明明在說你的事,紫鈴兒,其實你可以打傅總幫你啊,你們現在不是在交往嗎?我聽說恩南集團的法務也是超牛逼的人物。”
沈紫寧搖了搖頭,“我沒想過要麻煩他,這是我自己的事,我想自己解決。”
“那我再找人打聽一下,宋簫倒是認識不少人,回頭我問問他。”薄慕景道。
沈紫寧點了點頭,她昨晚其實想過要告訴傅言深,但是她不想依賴他,他們現在的關係,雖說是在交往,但是他們都沒有對彼此太交心。
離開薄慕景的公寓後,她就接到梅若蘭的電話,她看着那熟悉的電話號碼,腦子裡掠過一幕幕她們婆媳相親相愛的畫面,如今卻都變成了相愛相殺。
她接通電話,電話那端傳來梅若蘭的聲音,“寧寧,你現在在哪,我派司機過去接你,我們見一面吧。”
“不用來接我了,你把地址發給我,我自己過去。”沈紫寧冷淡道,連敬稱都不想用了。這件事如果沒有梅若蘭的首肯,蘇啓政又怎麼拿到她的卵子?
梅若蘭只好把地址發給她,沈紫寧開車照着這個地址駛去,是一家幽靜的茶室,梅若蘭喜歡到這裡來喝茶靜坐。
以前她陪她來過幾次,很喜歡這裡,茶香嫋嫋,能把人身上的浮躁之氣除去。
服務員領她到一間包廂外,推開日式的推拉門,等她進去後,她又把門關上。
沈紫寧看見梅若蘭就坐在蒲墊上烹茶,見她進來,笑着擡頭招呼她,“寧寧,快過來坐,外面冷吧,瞧你臉都凍紅了。”
沈紫寧脫下羽絨服掛在落地衣架上,然後脫了鞋子過去盤膝坐下,茶香撲面而來,芳香怡人,她靜靜坐着,也不開口,等梅若蘭先說。
梅若蘭給她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嚐嚐吧。”
沈紫寧沒動那杯茶,梅若蘭嘆了一聲,“寧寧,雖然你現在已經不是我的兒媳婦了,但是也不要這麼見外,喝吧,看看我烹茶的技術有沒有進宜。”
“我怕您給我下藥。”沈紫寧不是不念舊情的,只是他們做的事,讓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梅若蘭當下就變了臉色,她長吁了口氣,才剋制住發怒,她輕笑道:“瞧你這麼見外,唉,寧寧,我知道你怪我,但是媽媽也是沒有辦法。”
沈紫寧皺眉,她不是來和她吵架,或者聽她說她的苦衷的,不管她有什麼苦衷,把自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就是不對。
梅若蘭見沈紫寧不買單,她清了清喉嚨,道:“寧寧,其實你也知道,啓政最近都一門心思的追求你,你不是最愛他麼,爲什麼不願意和他重新開始呢?”
“阿姨,我委曲求全過,可是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呢?我哥哥聲敗名裂,只能遠走他鄉,我爸的心臟換成隨時有可能負荷不起的人工心臟,我家已經支離破碎,如果我還和他重新開始,我怎麼對得起我的家人?”沈紫寧的語氣並不咄咄逼人,而是平靜的就像在闡述一件與她不相關的事。
梅若蘭臉上閃過一抹狼狽,“寧寧,對不起,啓政已經知道錯了,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沈紫寧真的想笑,“他真的知道錯了麼,如果他真的知道錯了,他不會沒經過我的允許,拿我的卵子去做代孕!”
梅若蘭皺眉,“寧寧,這是我的主意,我見啓政那麼痛苦,我才告訴他的。”
沈紫寧簡直覺得梅若蘭有病,她冷笑道:“您爲什麼要這麼做?您覺得有了這個借腹生的孩子,我就能再回到蘇家,當個傀儡嗎?您還真的刷新了我的三觀。”
“沈紫寧!”梅若蘭一直忍氣吞聲,這會兒也惱了,“你不要得理不饒人,當初是你死活要嫁進我們家,現在啓政喜歡上你了,就是你的福分,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談判徹底崩了,在梅若蘭說出這句話時。
沈紫寧站起來,穿上鞋子,她轉過身來,看着梅若蘭道:“阿姨,世界不是圍繞着您一個人轉的,如果是我,我一直認爲,您是個可親可敬可愛的人,但是現在,我才發現,我錯了,錯得離譜。”
她拿下羽絨服穿上,“我一直不知道您的優越感在哪裡,我是喜歡過您兒子,但是我現在不喜歡他了,甚至聽到他的名字,我都覺得噁心,這都是拜您所賜。”
沈紫寧走到門邊,忽然想起什麼,又轉過身來,看着臉色鐵青的梅若蘭,她道:“還有,這件事我會尋求法律途徑解決。我想,蘇家偷用前兒媳婦卵子進行試管嬰兒,這個醜聞對蘇氏的股票應該是個沉重的打擊吧。”
說完,她再也不看梅若蘭一眼,拉開門走出去。
往日相親相愛的婆媳,走到今天這個決裂的地步,沈紫寧心情還是十分難受的,她一步步走出茶室,外面正飄起了細雨,她沒有拿傘,停車場離這裡也不遠。
她一頭扎進了雨裡,也許只有冰冷的雨絲,才能讓她冷靜下來。
沈紫寧回到車上,整個人已經凍麻木了,她將手指放在脣邊呵氣,指尖凍得生疼,她打開空調,熱氣吹過來,她情不自禁的打個了寒噤。
電話響起來,她一邊呵氣,一邊從包裡拿出手機,看見手機上閃爍的名字,她眼眶一暖,險些掉下淚來。
她深吸了口氣,拿起手機接聽,電話那端傳來傅言深的聲音,“你在哪?”
沈紫寧聽出來他那邊很安靜,略帶着迴音,應該是在辦公室裡,她道:“我在家啊。”
傅言深站在窗邊,看着樓下停車場那輛熟悉的紫色MINI,他略皺緊眉頭,“怎麼不等我醒了再走?”
“哦,一夜未歸,怕我爸媽擔心,你睡得好嗎?”沈紫寧一邊拿手心摩挲着凍木的臉頰,一邊和他說話。
“嗯,很好,你在我身邊,很好。”傅言深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刻意加了這麼一句話,聽在耳裡,就特別曖昧。
沈紫寧臉頰燒了起來,笑道:“花言巧語,傅言深,你是不是對所有感興趣的妹子,都這樣的?”
“目前爲止,只找到你一個讓我感性趣的,今晚過來陪我麼?剛定製的4D座椅,不好浪費了。”男人了意有所指道。
沈紫寧想起昨晚,他把她壓在4D座椅上,又放了一部島國二人動作片,那座椅就隨着裡面的情節搖擺震動,她就臉紅,“不和你這個大色狼說話了,我要掛了。”
說完,她也不等傅言深再撩撥她,迅速掛了電話,然後拍了拍臉頰,這人真的越來越沒下限了,她也越來越招架不住了。
傅言深收了手機,站在窗邊,看見那輛車駛出停車場,他眼神深沉,恰好室內響起敲門聲,他斂了斂情緒,冷聲道:“進來。”
秘書走進來,看見傅言深站在窗邊,他愣了一下,道:“傅總,你要見的人來了。”
“讓他進來。”傅言深聲音涼薄,他轉過身來,見秘書要走,他忽然道:“等一下,你去查一查沈紫寧剛纔見了什麼人。”
秘書一怔,連忙點頭,“是,我馬上去。”
秘書出去了,不一會兒,一個老態龍鍾的老人走進來,那人看見傅言深時,有幾分心虛,他正是當年侍候他外公的老傭人,他外公出事後,他就失蹤了,前不久他派出去的人才找到他。
傅言深眼中寒光閃過,他看着那個畏縮的老人,寒聲道:“鄭叔,別來無恙!”
……
沈紫寧回到家,已經快中午了,沈父沈母都在客廳裡等她,她換了鞋子走進去,看到父母神情嚴肅,她抽科打諢道:“爸爸,媽媽,您們怎麼了,這好像三司會審啊。”
沈母特別嚴肅,沒因爲她的嬉皮笑臉而有任何的變化,她指着一旁的沙發,道:“寧寧,你給我坐下。”
沈紫寧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父親,只得老老實實坐下,“爸媽,您們有話就說吧。”
沈父沈母相視一眼,還是由沈母發問,“寧寧,你老實告訴我們,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沈紫寧有心理準備,畢竟自己經常不着家,他們會懷疑她交男朋友了很正常,她點了點頭,“對,我談戀愛了。”
“對方是誰,叫什麼名字,家境如何?是不是真心愛你?”沈母問出一長串話來,女兒的上段婚姻,實在讓他們心有餘悸,生怕她又遇上人渣了。
沈紫寧哭笑不得,“媽,您這是查戶口啊。”
“我問你正經的,給我老實回答,不許嬉皮笑臉的,你們怎麼認識的,他是做什麼的,家裡幾口人?”沈母又問道。
沈紫寧無奈道:“媽媽,您現在是在問我戀愛經過麼?他人很好,家境也不錯,是我公司的老闆,至於他家裡幾口人,應該是五六口吧,我們現在就是談談戀愛,沒有打算要結婚,您別擔心,我不會再被人騙了。”
“什麼時候帶回來,我們給你把把關。”沈母道。
“媽,不用搞得這麼嚴肅吧,我們真的只是談戀愛而已。”
“一切不以結婚爲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一直沉默不語的沈父出口驚人,“我同意*觀點,帶回來給我們看看,給你把把關。”
“爸,您老不愧是文人。”沈紫寧朝父親豎起了大拇指,“可是真的不用了,我和他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而且就算讓您們幫着看了,您們不也看走眼了麼?”
一時間,兩老沉默下來,沈紫寧意識到自己剛纔說了什麼,她連忙道:“您們千萬別往心裡去,我沒有怪您們的意思。我現在只想談戀愛,不想結婚那麼長遠的事。您們真的別爲我擔心,我現在很幸福。”
沈母嘆了一聲,“那你也不能在別人家過夜,寧寧,女孩子要自尊自愛,人家纔會尊重你。”
“我知道了,我向您保證,以後不會再在外面過夜了。”
經過她再三保證,沈家兩老才放她回房,她跟打了一場大仗一樣,累得直想往牀上躺。她躺在牀上,腦子裡紛紛雜雜的,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大概真的太累了,沒過一會兒,她躺在牀上睡着了。
她做了一個惡夢,夢見了九個月後,她和傅言深步進了結婚殿堂,婚禮當天,賓客雲集,她穿着潔白的婚紗走向傅言深,傅言深站在紅毯的另一頭等着她。
她緩緩走過去,突然,身後的大門被人推開,蘇啓政抱着一個孩子闖了進來,氣憤地瞪着她,“寧寧,你不能嫁給他,我不準!”
沈紫寧驚愕地看着他,尤其是他懷裡那個孩子,她嘴脣顫抖道:“蘇啓政,你要幹什麼,你出去!”
蘇啓政的眼神十分瘋狂,“除非你跟我們一起走,否則我就鬧得這裡雞犬不寧。傅言深,你看見我懷裡這個孩子了嗎?這是我和寧寧的孩子,我們纔是一家三口,把寧寧還給我。”
傅言深慢條斯理的走過去,憐憫地看着蘇啓政以及他懷裡的孩子,“是麼?可對寧寧來說,那不過是她捐獻的一顆卵子。”
“你欺人太甚,我不會讓寧寧嫁給你,我不會!”蘇啓政徹底瘋了,開始趕賓客。
傅言深冷漠地看着他,冷聲道:“來人,把這個瘋子給我扔出去。”
立即有黑衣保鏢闖進來,一左一右的架着蘇啓政,蘇啓政一臉怨懟地看着他們,忽然,他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甩開了黑衣保鏢。
他雙手高高舉起襁褓裡的孩子,整個人已經呈不正常的偏執與瘋狂,“寧寧,既然你不要他,那他也沒有用處了,我現在就讓他血洗你的婚禮。”
說着,他將手裡的孩子狠狠摔到地上,一時鮮血四濺。
“啊!”沈紫寧尖叫着醒來,她整個人都在發抖,眼神空洞地看着四周,似乎還沒從那個充滿血腥的夢裡走出來。
沈母在外面聽到她的尖叫聲,連忙衝了進來,見女兒茫然空洞地注視着前方,她坐到她身邊去,柔聲問道:“寧寧,怎麼了,是不是做惡夢了?”
沈紫寧的神智被拽了回來,她眨了眨眼睛,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氣喘吁吁道:“沒,我沒事。”
“做什麼惡夢了,嚇成這樣?”沈母看她臉色煞白,冷汗撲嗽嗽直落,很擔心她。
沈紫寧靠在母親肩膀上,她說:“我真的沒事,白天做的夢都是荒誕的。”
“嗯,別胡思亂想,是不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我瞧着你瘦了許多。”沈母溫柔的將她臉上汗溼的發撫到耳後。
“媽媽,不是有句話叫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我這正是熱戀期,每天思念得肝腸寸斷,能不瘦麼?”沈紫寧道。
沈母哭笑不得,伸出食指狠狠戳了一下她的腦門,“不知羞!”
沈紫寧一個勁兒的笑。
沈母低頭看着她,她的精神比前段時間好了很多,整個人神采奕奕,她早該想到,只有愛情的力量纔會讓人脫胎換骨,“寧寧,悄悄告訴媽媽,那個他到底是誰?”
沈紫寧擡眸,瞧母親那一臉想要八卦的樣子,她只顧搖頭,要是告訴她喜歡的那個人是她的學生,不知道她會有多驚訝。
再說現在八字還沒有一撇,她也不想節外生枝,讓媽媽操心,便道:“媽媽,還沒到時候,時間到了,您自然就知道他是誰了。”
“真不和我說?”沈母還要再問。
沈紫寧認真的點頭,“真不能說。”
沈母將她從她肩膀上摔下去,幼稚道:“不說就不和你玩了,哼,我跟你爸也有秘密。”
“……”沈紫寧看着母親站起來,扭腰出去了,頓時哭笑不得,她的母上大人好像越來越萌了啊。
……
茶室內,老鄭站在那裡,承受着男人即將毀天滅地的怒氣,他躲了這麼多年,終究是躲不過去了。其實這些年,他沒有一天良心是安的。
“大少爺,我真的不知道傅老爺是找誰僞造的簽名,我只知道是傅老爺讓我將僞造的遺書調換的。我當年也是迫不得已的,大少爺,你原諒我吧。”
傅言深滿眼陰戾,他擡頭看着面前一臉贖罪的老人,“你和傅錦棠狼狽爲奸,好,你不知道誰僞造了筆跡,總知道我母親在哪裡吧?”
老鄭打了個寒顫,躲閃着男人過於犀利的目光,“大少爺,我、我真的不知道,我……”
“行啊,念在你侍候我外公幾十年份上,我不會拿你怎麼樣,但是你兒子你孫子,就別想我會放過。”傅言深陰沉沉道。
老鄭嚇得雙腿一軟,跪倒在傅言深面前,他爬到他身邊,抱住他的腿哀求道:“大少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傅老爺並不信任我,當年他就是拿我兒子要挾我,我纔會助紂爲虐,但是我就只幫他做了這一件事,然後就拿着他給的錢,帶全家人移民海外了。”
傅言深一腳踢開他,並不想對這種人有半點同情,他轉過身來,冷喝道:“要麼說,要麼讓你兒子孫子來償命。”
老鄭沒辦法,只得道:“大少爺,我真的不知道大小姐在哪裡,但是我想起來一件事,當時傅老爺讓我調換遺書時,他接了一通電話,我聽他喊對方老沈,好像是個書法家,你可以找一找城裡姓沈的書法家。”
傅言深猛地轉過身去,他彎腰揪着老鄭的衣服,鷹隼般的黑眸死死盯着他,“你沒有撒謊?”
“沒有,我哪敢騙你啊,大少爺。”老鄭嚇得面如死灰,生怕下一秒,他就會掐斷他的脖子。
傅言深倏地放開他,神色猙獰道:“滾!”
老鄭哪敢再待在這裡,連滾帶爬的滾出了茶室。
傅言深跌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姓沈的書法家,有了這個線索,他很快就知道那個幫傅錦棠逼死他外公,逼瘋他母親的幫兇是誰了。
他很快就會將傅錦棠打入萬劫不復的地獄,到那時,他也要讓這個幫兇一起下地獄向他外公贖罪!
室內響起敲門聲,秘書推門進來,看見傅言深神色不豫,他道:“傅總,要不要派人跟着老鄭?”
“不用了,他已經沒用了。”傅言深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十年了,他一直在仇恨裡煎熬着,不敢想未來,等他報了仇,讓那羣混蛋得到應有的懲罰,他才能得到救贖。
到那時,他會全心全意去愛沈紫寧,和她結婚,和她生兒育女,一起白頭到老。
秘書看着他,欲言又止。
傅言深挑眉看着他,“有話就說!”
“傅總,您剛纔讓我去查沈小姐與誰見面,我查到了,是蘇氏集團的蘇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