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紫寧全副武裝下樓,一路上遇到幾個熟悉的鄰居,她做賊心虛,連忙放慢腳步。
因爲哥哥的事,他們家在小區裡成了鄰居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即使事情過去好多天了,鄰居看到他們的眼神,依然帶着異樣的窺探。
沈紫寧等她們走了,才加快腳步往小區外走去。
剛走出小區,她一眼就看到停在馬路邊的賓利歐陸,豪車停在哪裡都扎眼,她貓着腰,迅速拉開車門坐進去,像做賊一樣,生怕被鄰居看到,又增添一個新的談資。
她氣喘吁吁地坐在副駕駛座上,擡頭想讓他開車,卻見他目光陰沉地盯着她,她張了張嘴,“怎麼了?”
“跟我在一起就這麼丟人?需要你躲躲藏藏的?”傅言深神情冷戾,看着她頭上被紗巾裹得嚴嚴實實,只留下一雙黑葡萄一樣的眼睛。
他今天心情非常惡劣,急欲見到她,現在見到她,看她包裹得這麼嚴實,又堵得氣都不順起來。他何時見個女人,還被嫌棄成這樣了?
沈紫寧瞧他沉下來的臉色,明顯沒有平時那樣的耐心,滿臉的戾氣,似乎下一秒怒氣就會掀翻車頂,她嚇得縮了縮脖子,很慫的問道:“你生氣了?怎麼了?是不是遇到煩心的事了?”
傅言深陰沉地看了她好久,才忍住轟她下車的衝動,他發動車子駛出去。
沈紫寧見他不說話,有些不滿,“你說話呀,是不是公司出了什麼事?”
“沒有。”傅言深硬梆梆的回了一句,大手伸過去,抓住她柔軟的小手,擱在大腿上輕輕摩挲。狂躁的心情莫名地平靜下來,他轉頭看了她一眼,“沈紫寧,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覺得特別不自在?”
“廢話,你是我老闆啊,我要得罪你,你就會讓我回家吃自己,我還想在雲深地產大展拳腳呢。”沈紫寧很不客氣的翻了個大白眼。
傅言深猛地抓緊她的手,“只把我當老闆?”
“呃……”沈紫寧有些心虛,她直視前面的路況,想把被他捏疼的手從他掌心裡解救出來,他卻不放手,緊緊攥着,“說話。”
沈紫寧皺了皺眉頭,違心道:“對啊,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沈紫寧不想糾纏在這個話題上,刻意轉移話題。
傅言深沒理她,前面紅燈時,他徐徐停下車,大手微微使力,將她扯過來的同時,他另一手捏着她的下巴,粗暴的堵住她的脣。
沈紫寧驚得頭髮都快豎起來了,“唔”了一聲,手忙腳亂想要推開他,男人的手從下巴移開,按住她的後腦勺,吻得更深。
沈紫寧動彈不動,被迫承受他粗暴的吻,見她不老實,他張嘴在她脣上咬了一口,她疼得渾身直顫,然後男人伸出舌尖舔着傷口,似在安撫她。
她快被他的態度給弄懵了,又是咬又是舔的,他屬狗的麼?
想到這裡,她滿腹怨氣,張嘴也狠狠咬了他的舌尖一口。那靈活的舌頭迅速退開,傅言深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看得她頭皮發麻,她還是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別以爲就只有你能咬我,我也可以咬回去!沈紫寧心裡憤憤的想。
傅言深瞧着她挑釁的模樣,一時情動,剛要再吻她,身後傳來刺耳的喇叭聲,此起彼伏的,讓他無法忽略,他挑了挑眉,“暫時放過你。”
沈紫寧臉頰一陣發燙,車子開出去,朝江邊駛去。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江邊的停車道上,傅言深開門下車,已是深秋,江邊寒意深重,他回頭看着坐在車裡不下來的沈紫寧,輕笑道:“不下來是等着我抱你下來?”
沈紫寧給了他一個白眼,推開車門下車。
這個時間點,江邊的人很少,她不情不願地跟着傅言深走到河堤上,“傅言深,你到底怎麼了?”
傅言深回頭看着她,等着她慢慢靠近,一把握住她的手,不是很溫柔的撐開她併攏的五指,兩人十指相扣,慢慢往前走,“遇到一點不開心的事,不過現在好多了。”
“公司的事?”沈紫寧看他眉眼間帶着的失落,自然以爲是公司出了事。
傅言深用力扯了她的手一下,將她拉進懷裡,“別瞎猜,陪我走走。”
沈紫寧沒有掙扎,乖巧的依偎在他懷裡,兩人看上去就像是情侶,這種想法讓她的心不由得悸動起來,“你上次說,你不開心的時候就會來江邊吹吹風,我還以爲你說着玩的,那時候想,你這樣尊貴不凡的人,要什麼有什麼,怎麼會有不開心的時候?”
傅言深笑着敲了一下她的腦袋,“那我也還是個人,是人都會有煩惱。”
沈紫寧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對了,我今天把醬汁兒接回家了,一個多月沒見,小傢伙怨氣好大,把我新買的大衣全抓毛了,你看。”沈紫寧身上剛好穿的是早上那件大衣,她扯着衣服讓傅言深看。
傅言深垂眸看了一眼,“該給它剪剪爪子了。”
“對啊,可是聽說剪了貓爪子,它會很難受,我下不去手。”沈紫寧皺眉道。
“哪天抱出來,我給它剪。”傅言深自然而然道。
沈紫寧擡眸看着他,傅言深見她目光帶着異色,挑了下眉,“怎麼了?”
沈紫寧搖了搖頭,“沒什麼。”
他們現在真的很像在談戀愛啊,可是真的是在談戀愛麼?爲什麼她感覺這麼不真實?上次來這裡,還是她被梅若蘭拎去醫院取卵子,明明過去那麼久了,她依然記得他帶給她的震撼與感動。
她沉默的往前走,無法阻止自己的心向他靠近,可他這樣的男人,真的是她能夠擁有的嗎?
傅言深見她沉默下來,停下腳步,伸手捧着她的臉,看她神情有些落寞,他問道:“怎麼了?剛纔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不開心了?”
“沒有啊,誰說我不開心,明明是你不開心好不好?”沈紫寧故作輕鬆道,剛纔她居然在想他們的以後了,沈紫寧,你還真是得寸進尺。
傅言深眸光閃了閃,溫軟的指腹輕撫她的臉頰,“你在我身邊,我沒什麼好不開心的。”
這句話,再配上那一臉的深情款款,蘇得沈紫寧直流鼻血,她想,就算她再堅貞,此刻也得拜倒在他的柔情下,無力拒絕。
她移開視線,臉頰燙得慌,“你爲什麼喜歡來江邊?”
“視野開闊,沒人打擾,可以盡情的思考。”傅言深拉着她繼續向前走,他心煩意亂的時候來江邊走一走,心情就會平靜許多。
沈紫寧擡頭看了看四周,確實如他所說,這裡不像市中心高樓林立,視野開闊,一望不到邊,可如果她不開心,來這種人少的地方待着,恐怕越待越抑鬱。
“那個,你肯定不是真的心情不好,要真的心情不好的時候來這裡,只會萬念俱灰從這裡跳下去,一了百了。”
傅言深愣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那人肯定是你,不是我。”
“爲什麼啊?”
“因爲你承受力差,以後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千萬別來這裡,省得我要找人去江裡撈你。”傅言深揶揄道。
沈紫寧臉紅的反駁,“我纔不會呢,再怎麼說,我現在也是身經百戰的人,心裡強大着呢。”
傅言深瞧她那一臉自豪,緩緩搖了搖頭,難爲她這麼想得開,普通人遇到這種事,早就氣瘋了,“你這也是心寬體胖。”
“那當然。”沈紫寧得意洋洋道。
兩人一直往前走,慢慢的走到盡頭,站在這裡,可以看到整個遼闊的江面,在大自然面前,人類是最渺小的,沈紫寧忽然覺得,傅言深說得對,站這裡,視野開闊,心情也開闊起來。
傅言深指着不遠處,“那一塊地看見了嗎?”
沈紫寧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這一片正在開發,江邊有不少樓盤開始搭建,位置處於正中心的卻還沒有動靜,她點了點頭,“看見了。”
“有一次我來這裡,看着江面突發其想,我要在榕城建一個水上游樂世界,就在那一塊,地我已經買下來了,等上面批下來,年底就可以正式投入建設了。”傅言深說起工作,兩眼都在發光。
沈紫寧怔怔地望着他,此刻的傅言深眉飛色舞,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他講了半天,才發現沈紫寧的心不在焉,他停下來,見她一直盯着他,他道:“傻看着我幹什麼?我問你話呢。”
沈紫寧回過神來,“你剛纔說什麼?”
“我問你最想玩什麼,到時候水上游樂世界建成了,我陪你去玩。”
“哦。”沈紫寧呆呆的應了一聲,水上游樂世界建成至少需要兩到三年的時間,到時候,他們應該各有歸屬,分道揚鑣了吧。
思及此,她的心竟隱隱疼痛起來,實在無法想象,他與別的女人站在一起,是個什麼光景。
見她興致不高,傅言深也有些掃興,他道:“回頭我和阿壯提一下,這個項目的建築設計你參與進來。”
沈紫寧詫異地望着他,“我嗎?”
“不是你還有誰,上次競標的科技文化館中心,阿壯向我表揚了你,你的理念不錯,可以運用到水上世界的項目上,爭取給人們耳目一新的感覺。你想不想讓這座城市的每個角落,都有你的作品?”
“當然想啦。”沈紫寧想象着這座城市到處都能看到她設計的建築,她就格外自豪,“當年我選擇建築設計,就是想有一天,我設計的建築林立在各大城市中心,直到我百年後,人們都會記得,這棟建築是我設計的。”
傅言深看着她豪氣萬丈的模樣,看着她眼裡閃爍着靈動的光芒,比任何一次都讓他感到震憾,他內心悸動不已,忍不住伸手將她拉進懷裡,俯下身堵住她的脣。
沈紫寧雙眼圓睜,垂在身側的手舉起,不知道是要推開他還是要擁抱他。
傅言深一手摟着她的腰,一手捏着她的後勁,吻得越發深入。沈紫寧緩緩閉上眼睛,雙手落在他背上,沉浸在他的吻裡。
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兩人缺氧,傅言深才鬆開了她,額頭抵着她的額頭,呼呼的直喘氣。
沈紫寧臉紅得快要滴血了,她微微喘着氣,剛纔她好像有主動迴應,怎麼辦,她好像越來越喜歡和他接吻了,明知道他們這樣是不對的,卻還是放任自己沉浸其中。
傅言深喘勻呼吸,他緩緩鬆開她,看她尷尬得根本不敢對上她的視線,他輕笑一聲,伸出舌尖,舔了舔她柔軟紅腫的脣,“親了這麼多次,還不好意思?”
沈紫寧擡眼瞪他,觸到他眼底的笑意,不好意思的撇開頭,“我纔沒有不好意思。”
“那怎麼不敢看我?”傅言深笑眯眯地看着她彆扭的樣子,她越是彆扭,他就越想逗她。
沈紫寧氣惱的推開他,轉身往來時路走去。傅言深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後,揚聲道:“沈紫寧,你喜歡我吻你吧,你剛纔很享受,還回吻我。”
沈紫寧臉頰燙得快要燒起來,她停下腳步,回頭瞪着他,“我沒說不喜歡啊,你吻技那麼高超,我又不是木頭,當然有感覺。”
傅言深看着她張牙舞爪的樣子,笑意更深,他快走幾步,來到她身邊,伸手握住她的手,“喜歡就喜歡,我又不會笑話你。”
“……”沈紫寧。
兩人像情侶一樣手牽手回到車身旁,太陽已經落山,天邊被染得綺麗多彩,兩人坐上車,傅言深繫上安全帶,問她:“晚上想吃什麼?”
沈紫寧看了一眼時間,“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我媽一個人在家。”
“陪我吃晚飯,吃完飯我送你。”傅言深喜歡她在身邊陪伴的感覺,哪怕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看着她就覺得心情平靜。
沈紫寧擡頭看他,眼底明顯有些鬆動,“可是我媽……”
傅言深見狀,連忙示弱,“陪我好不好,一個人吃飯沒胃口。”
沈紫寧沒想到他一把年紀了,居然還衝她撒嬌,頓時就心軟了,她點了點頭,“那我給我媽打個電話。”
沈紫寧打電話的時候,傅言深已經把車開出去,沈紫寧和母親說了幾句,沈母問她和誰去吃飯,她看了傅言深一眼,道:“和慕景,那個,媽,現在信號不好,我先掛了。”
說完,她怕母親再多問,自己說漏嘴,就連忙掛了電話。擡頭,就見傅言深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她臉頰一燙,訥訥的解釋,“我是怕我媽胡思亂想。”
傅言深一臉的我什麼也沒說的表情,轉過頭去專心開車。
40分鐘後,車子駛進私人會所,兩人下車,走進會所裡。傅言深在這裡有常用的包間,就算他不過來吃飯,也會空着隨時備用。
進了包間,屋裡的溫度比較高,沈紫寧脫了大衣掛上,剛轉身,就見傅言深把外套遞了過來,她只得接過去掛好。
傅言深打量着她,她裡面穿着荷葉邊的緊身襯衣,下面穿着一條黑色的闊腿褲,稟持上緊下鬆的原則,將一雙腿顯得筆直修長。
沈紫寧在他火熱的目光注視下,感覺他在用眼刀子扒她的衣服,她走到餐桌旁坐下,若無其事的翻開菜單,實在心裡緊張得半死。“看我做什麼,點菜啊。”
傅言深收回目光,落坐在她對面,沈紫寧翻看着菜單,時不時問他一句,見他點頭,她便對服務員說,就這道。
她點的不多,兩葷兩素一湯,都是上次和薄慕景他們一起來時吃過的,味道很不錯,她特意記了下菜名。
服務員收了菜單離開,包廂裡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氣氛突然怪異起來,尤其是傅言深拿那雙深邃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她,讓她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
“幹嘛這樣看着我?”
“想看。”
“……”比起厚臉皮,沈紫寧真的不如他,她坐着很不自在,便站起來,傅言深問:“你去哪?”
“洗手間,你要一起去嗎?”
“包間裡有。”傅言深指了指一旁的衛生間,沈紫寧沒理他,直接開門出去了。
洗完手出來,她路過一間包間,隱約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她腳步微頓,再聽,又被一陣鬨笑聲給蓋住了,她皺了下眉頭,往盡頭的包間走去。
這裡是私人會所,來這裡吃飯的非富即貴,再加上幕後大老闆似乎不好惹,所以沒人會在這裡惹事。
她回去的時候,菜已經上完了,傅言深等她回來開動,她坐下,兩人邊說話邊吃。吃完飯已經快九點了,兩人離開包間,走到大廳,就看到一個男人架着沈良往會所外走。
沈紫寧剛纔以爲自己聽錯了,這會兒看見沈良醉醺醺的被一個男人扶着,她快步走過去,伸手扶住他,“哥,哥,你怎麼醉成這樣?”
沈良醉得東倒西歪,幸好那個男人人高馬大,穩穩托住他,他纔沒有狼狽的摔倒在地。
“他喝多了,我送他回去。”男人聲音清越,卻自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沈紫寧擡頭看他,他臉上戴着黑框眼鏡,溫潤如玉的模樣,莫名讓人信任。
傅言深走過來,與那男人打了個照面,他詫異的挑眉,“是你。”
霍清恆一手輕鬆的摟着沈良,另一手扶了扶眼鏡,他的目光在傅言深與沈紫寧身上來回掃視,似乎看透了什麼,卻什麼也沒說,“言深,我先走一步。”
等霍清恆扶着沈良走了,沈紫寧纔想起來,她見過這個男人,他是蘇啓政的發小,當時他們結婚時,霍清恆還是蘇啓政的伴郎,只不過當時他沒帶眼鏡,所以她一時間還沒有認出來。
傅言深眸光閃了閃,霍清恆與沈良出現在這裡,倒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以他對霍清恆的瞭解,他是絕對的直男。
沈紫寧不放心的跟出去,泊車小弟取來車,是沈良的白色奧迪。她連忙拉開副駕駛座,霍清恆把沈良塞進去,細心的給他繫上安全帶。
喝醉酒的沈良,頭耷拉下來,薄脣擦過霍清恆的俊臉,他身體微微一僵,卻並沒有露出厭惡之色,鎮定從容的退出來,把車門關上。
沈紫寧站在車外看得清清楚楚,頓時瞪直了眼睛。
霍清恆衝她頷了頷首,“我會把他安全送到家,你不用擔心。”
沈紫寧目送白色奧迪駛離,整個人還處在被雷劈中,霍清恆對哥哥的態度,似乎有些奇怪啊。
於是乎,傅言深送她回家的途中,她一直在走神,她絞盡腦汁也沒有想通,霍清恆怎麼會和沈良在一起,這組合怎麼想都怪異。
車子徐徐停在小區外面的馬路邊上,傅言深見她還在走神,他伸手捏了捏她的掌心,“發什麼呆?”
沈紫寧回過神來,看見外面熟悉的小區,她道:“到了嗎?那我下車了,你開車回去時注意安全。”
傅言深見她開始解安全帶,他不悅的皺眉,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親一下再走。”
沈紫寧被他的要求雷得外焦裡嫩,他們之間經過下午那個兩廂情願的吻後,似乎變得不一樣了,看他期待地望着她,她剋制住羞怯,在他俊臉上親了一下。
她剛退回去,就被傅言深按在座椅上,加深了這個吻。
直到她下車站在地上,兩腿都還在發抖,她看着駛遠的黑色賓利,捂着滾燙的脣,他們現在是在談戀愛吧,一定是在談戀愛吧。
她整個人都是懵的,直接飄回了家。
沈母還沒睡,看見她臉頰通紅的走進來,她站起來走過去,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啊,怎麼臉這麼紅?”
沈紫寧心虛得不敢直視母親的眼睛,她道:“媽媽,我先回房了。”
沈母看着她迅速竄回房間,覺得怪怪的,也沒有多想。
這一夜,沈紫寧註定無法成眠,她在牀上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傅言深的樣子,她覺得她都快走火入魔了。
越強迫自己不要想,那些畫面就越往她腦子裡鑽,她泄氣的抱着枕頭坐起來,手機忽然響了,她拿起手機一看,是薄慕景打來的,她連忙接通。
“紫鈴兒,我被粉絲困在酒吧裡了,你能來接我一下嗎?”薄慕景的聲音帶着不安與委屈,聽得出來,她那端很吵。
沈紫寧腦子裡一激靈,“我馬上過來,你把酒吧地址發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