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深望着郭玉踉蹌的身影,眼底掠過一抹笑意,大概這世上還沒有人敢當着郭玉的面,罵他是公小三。
“砰”一聲,門被甩上,傅言深收回目光,眼前突然一花,他被一股衝力撞得連退了兩步,出於本能,他下意識伸手握住了女人柔軟的腰肢,後背已經撞到了門上。
一雙小手圈住他的後頸,熱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脖頸處,下一秒,他的喉結傳來一股溼熱,他呼吸一緊,偏過頭去,就看見玄關處的鏡子裡,倒映着令人血脈賁張的一幕。
沈紫寧在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今晚是借酒壯膽,要讓蘇啓政接受她。換作平時,她哪裡做得出來這麼出格的事。
傅言深微眯起漂亮的眼睛,眼前女人身形嬌小,踮起腳尖,腦袋才過他的肩膀,他掌心的纖腰不盈一握,似乎只要稍一用力,就會被折斷。
小臉紅撲撲的,半眯的眼睛微醺,呼吸間飄散出來的酒氣,說明她喝了很多酒,借酒壯膽。她的動作十分青澀,甚至毫無章法,不像是被有心人刻意安排過來的。
“呃……”喉結處突然傳來輕微的刺疼,拉回傅言深飄遠的思緒,他雙手按在沈紫寧肩上,強制將她推開,準備去開門,冷聲道:“我不是你老公,請你馬上離開這裡。”
他的手剛握住門把,一雙小手急不可耐的穿過他腋下,將他緊緊抱住,她的腦袋在他後背上磨蹭着,委屈的紅了眼眶,“老公,不要趕我走,我真的可以。”
沈紫寧以爲自己剛纔的表現讓他很失望,她心裡萬分絕望,早知道平常就該多看看這方面的知識,此刻用起來也能上手些,不會讓他失望。
她越想越氣自己,忽然放開他,後退了兩步,伸手拉下拉鍊,脫下身上的連衣裙。真絲連衣裙墜落在腳邊,她站在那裡不動了。
傅言深深吸了口氣,毫不留情的拉開房門,轉過頭去要請她離開,他的聲音忽然卡在喉嚨口,目瞪口呆地瞪着眼前的情景,門外傳來漸行漸近的腳步聲,他什麼都來不及想,重新將門關上。
傅言深火熱的目光掃過她曲線曼妙的身體,最後停留在她臉上。她醉眼迷離,透着一抹緊張,微咬着紅脣,牙齒深陷進脣瓣裡。
這一幕對傅言深的衝擊是巨大的,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他堪堪移開視線,脫下西裝外套,忍着心裡的怒氣,粗魯的將衣服披在她肩上,不管她今天意欲如何,他都絕不能讓她如願,他背過身去,聲音冰冷的下逐客令,“鬧夠了沒?把衣服穿上,出去!”
沈紫寧看着那道冷硬的背影,委屈地直掉淚,她不能這樣走掉,一旦她放棄了,他們之間就再也不可能。她咬了咬牙,拿下西裝,赤足繞到他身前,伸手握住他的手,將臉埋進他的掌心,鼓起勇氣道:“老公,你愛我好不好?”
她把自己低進塵埃裡,卑微的乞求着屬於她的愛情。她還記得與蘇啓政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她從雨裡跑到他身邊,衣服被雨水打溼,他脫下西裝披在她肩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她就被那溫柔的一下摸頭殺給徹底征服了。
傅言深呼吸瞬間沉重起來,見她鍥而不捨的挑逗他,他擰緊眉頭,下意識要縮回手。
沈紫寧察覺到他欲抽離的動作,牢牢地攥緊了他的手臂,踮起腳尖,吻住他菲薄的脣。
傅言深驀地睜大眼睛,眼裡倒映着女人紅撲撲的小臉,薄脣上傳來柔軟的觸感,傅言深眼中戾氣翻涌,他討厭女人吻他,尤其是她這種表面清純,實則骨子裡浪蕩的女人,只會讓他覺得骯髒!
他惡狠狠地瞪着她,扯回自己的手,按住她的肩膀,厭惡地用力一推。
“啊!”沈紫寧摔倒在地,尖銳的疼痛讓她叫出了聲。
傅言深下意識低頭,就看到令他更心猿意馬的一幕,他呼吸粗重,神情卻變得越發陰沉,她到底爲誰賣命,老頭子,還是那個浪蕩子?他們給了她多少錢,她這麼豁得出去?
思及此,傅言深眸色一沉,轉身走到牀頭櫃邊,拿起內線,正準備撥通前臺的電話,叫保安來帶她出去,腰間忽然多了一雙手,探進了他的襯衣裡,他渾身立即緊繃。
沈紫寧擡起朦朧的醉眼,男人氣急敗壞的樣子並沒有嚇唬住她,她貼近他懷裡,吳噥軟語:“老公,不要趕我走,我愛你啊。”
電話從傅言深掌心滑落,他的隱忍已經到達臨界點,他狠狠攥住她的手臂,挑眉冷冷地瞪着她,“找死是不是?”
被她逼到這個地步,他若還不找回場子,那他就不是個男人!
沈紫寧再度吻住他的脣角,像傅言深眼眶腥紅,他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一把將她推倒在牀上,撲了上去。
沈紫寧猶如置身在狂風暴雨中,一整夜都沒有停歇。
翌日,沈紫寧渾身痠軟的醒過來,她正枕在一副結實的胸膛上,空氣中飄蕩着一股曖昧的氣息,意識到昨晚她終於把老公推倒了,她頓時露出貓兒一般滿足的笑意,經過這件事,她一定可以把老公掰直了。
她在他胸前蹭了蹭,嬌聲嚶嚀道:“老公,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我會對你負責的。”
懷裡的人沒有反應,她微微撐起上半身,原本是想看看自家老公,結果卻看到一張陌生的漂亮得不像話的俊臉,她像見鬼一樣,狠狠跌回男人懷裡。
意識到這不是自家老公,她嚇得連滾帶爬的爬下了牀,昨晚某些記憶躍入腦海,她擡手捂住眼瞼,昨晚,好像是她強了他!
沈紫寧欲哭無淚,怎麼辦,她想把老公掰直,卻悲催的掰錯了人,完了,一切都完了,難道真是天要亡她?
沈紫寧來不及怨天尤人,現在最關鍵的是怎麼處理眼下的情況,她把人強了,會給對方留下一輩子的陰影,萬一他醒來,要讓她負責怎麼辦?
想到這個可能,沈紫寧心裡只剩下一個逃字。對,逃吧,她一個有夫之婦,怎麼對他負責?
思及此,她手忙腳亂的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偷偷看了一眼牀上,男人還沒有醒,她腿軟的跑到茶几旁,她的包被翻了個底朝天,證件什麼的全倒在茶几上,她來不及多想,將茶几上的東西全部掃進包裡,轉身正要離去時,她忽然停下腳步。
她拉開包,找到錢包,將裡面所有的現金都拿出來,整整齊齊的放在茶几上,又拿出筆和便籤紙,沙沙沙地在上面寫了幾個字,貼在茶几上,然後逃之夭夭。
門開了,“咔嗒”一聲,再度合上,奢華的總統套房裡頓時恢復安靜。
躺在牀上的傅言深緩緩睜開眼睛,眸中一片清明,哪有半點睡意?他掀開被子坐起來,目光犀利地瞪着房門,半晌,他起身下牀。
撿起浴袍披在身上,他步伐慵懶的來到茶几旁,瞥見茶几上那疊粉色鈔票,他嘴角抽了抽,難以置信自己居然被嫖了。
他緩緩將薄脣抿成一條直線,漂亮的俊臉上戾氣翻涌,他垂眸,拿起貼在茶几上的便籤紙,粉色的便籤紙上有隻可愛的小狸貓,幾個清秀的字躍然紙上。
“對不起!這些錢,你拿去看醫生吧!”
傅言深的神情瞬間陰沉下來,好,很好,嫖了他就算了,居然還暗示他有病!他傅言深這輩子,和她沈紫寧槓上了!
他擡眸,睨向大牀中央,白色牀單上盛開着一朵豔麗的處子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