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默然的點了點頭,辭別了大師兄王世元,跟這名周氏子弟去了天丹仙門在黃沙嶼上的行宮。
所謂行宮,不過是建在黃沙嶼上的一處道壇,設有古鐘和雲板,方便召集門人弟子齊聚。
葉凌邁步登壇,見道壇上只有空空落落的七個金丹長老,並不見仙門老祖的人影。
石長老擡眼一瞧,冷笑道:“哦?今日老祖要召集我們這些金丹修士,商議深入星巖羣島擊退妖修的破敵之策,葉大長老也要來湊熱鬧?難道大長老自負戰力非凡,遠勝過老朽?”
其他的幾名長老鬨然一笑,但看在葉凌身爲煉丹宗師,今後少不了有藥材要請他煉製,識趣的趕忙收斂笑容,正色道:“大長老,你還是留在黃沙嶼上煉丹,對付東海妖修的事情,自有我們擔待!老祖也並沒有說要傳喚你來,還請大長老自便。”
葉凌再回頭瞧看時,那名周氏子弟卻急匆匆的退下了道壇。葉凌心下了然,當下也顧不得尋他的晦氣,只是衝着七位金丹長老拱了拱手:“對抗東海妖族,仙門上下,人人有責。我探得了重要的敵情,要向老祖稟報。”
石長老一陣冷笑:“就憑你?不過是築基中期的修爲罷了,離開了黃沙嶼,十有**就會葬身妖腹,還能打探出什麼敵情?可笑之極!”
其他長老也根本不信,但又不能得罪了葉凌這位大長老,只是訕訕的道:“葉大長老莫怪,石長老是在爲大長老的安危着想。待會兒老祖就會駕臨道壇,大長老還是早些兒離開爲妙,免得到時候老祖不好分派任務。”
葉凌擺了擺手:“確實是要緊的敵情,你們不必再勸!”
說話間,天丹仙門老祖白龍尊者的紫葫蘆飛行法器降臨道壇,他環視一週,見衆長老都在,甚至連葉凌這個築基期的大長老,也赫然在列。
不等仙門老祖開口,葉凌朗聲道:“回稟老祖!弟子出海,去了趟火巖島,發現東海七大妖尊中的炎龍妖尊。”
衆長老聽了此言,頓時一陣譁然,石長老根本不信,反駁道:“你真的去了火巖島,見到了炎龍妖尊?該不會是一隻孽龍,被你誤認作炎龍妖尊!嘿嘿,如若果真是炎龍妖尊,你又怎會活着回來?”
到了現在,不僅是七位長老對葉凌半信半疑,仙門老祖白龍尊者也不大相信。
葉凌並不着急,淡淡的道:“炎龍妖尊被妖聖鎖在了火巖島上的火山洞中,它的龍魂無法離體,活動的範圍也被限制在了火山洞裡的小島上,所以纔沒有傷到我。我還見到血雀子去過,絕對是炎龍妖尊無疑。”
石長老只當葉凌是說瘋話,故意危言聳聽,哪知仙門老祖白龍尊者卻在捻鬚沉思。
忽然間,白龍尊者擡起頭來,目光直視葉凌,問道:“你可知,東海妖聖爲何困住了炎龍?”
葉凌回稟道:“據說星巖羣島本來是炎龍妖尊的地盤,弟子也不知東海妖族中起了什麼變故,血雀子奉了妖聖之命佔了星巖羣島。”
白龍尊者微微頷首:“嗯!這就是了。東海的七大妖尊裡,炎龍與我同出一門,是我的師弟。它並非是真正的東海妖修,而是吳國九陽澗裡的一條妖龍,修煉到了化形之境!”
衆長老聽了,都是張大了口合不攏嘴,仙門老祖竟然和東海妖尊之一的炎龍妖尊是師兄弟!
葉凌同樣感到震驚,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懸掛的白龍令,隨即釋然,想來老祖白龍尊者是人族,炎龍妖尊卻是妖族,雖是師兄弟,道號相仿,卻是修道殊途。
白龍尊者又道:“照你這麼說,我那炎龍師弟在東海中,領地又是星巖羣島,靠近海濱,自然會被妖聖所忌。原來它被困在了火巖島,妙極!這麼多天來,都沒有人去火巖島探個究竟,你算是立了大功一件,戰功百點!”
石長老倒吸了一口冷氣,其他長老也是心頭巨震:百點戰功,就算是殺金丹妖修,也要殺好幾個才能湊足百點。
葉凌並沒有居功自傲,只是說道:“去火巖島的,除了弟子,還有大師兄王世元、二師姐樑玉珠和陸冰蘭三人,一路相互扶持,他們也應分潤這百點戰功。”
白龍尊者頗爲讚許的點了點頭,命掌管記錄戰功的穆長老,回頭給葉凌他們四個的徵召令上,每人拓印二十五點戰功。
即便如此,石長老的嫉妒之心也不能稍減一二,大聲道:“哪怕炎龍妖尊真的在火巖島上,那有如何?老祖也不能冒然率領我們前去誅殺炎龍,畢竟星巖羣島還有血雀子率領着東海妖禽的威脅,一旦老祖出海,又有誰來鎮守黃沙嶼?”
衆長老都是面面相覷,沒有一人應答,除了老祖,又有誰能抵擋住血雀子的攻擊?
白龍尊者沉吟片刻,吩咐道:“哪位長老願去漁陽鎮,說動幽月仙子前來?漁陽鎮的護城大陣堅固,無懼於東海妖族襲擾,如果能把幽月仙子調到黃沙嶼坐鎮,本尊便可以去會一會炎龍師弟,或是說服,或是擒獲,都可以極大的削弱東海妖族的實力。”
衆長老的臉上又犯了難色,之前去漁陽鎮催促支援,要調三百修士前來。幽月仙子鳳採鈴爲此徵發城中修士,一時湊不齊三百人的支援隊伍,調去了近百名幽月仙門女修,已然惹得幽月仙子大爲光火,現在誰還敢去觸碰這個黴頭?
石長老目光掃向了葉凌,嘴角抿起了一絲冷笑,立刻向老祖舉薦:“葉大長老曾在漁陽鎮煉丹,給幽月仙子幫了不少忙。想必在仙子面前,也只有葉大長老能夠說得上話。”
其他的六位長老一聽可以推脫卸了擔子,連聲附和:“是啊!大長老出面再合適不過,我們都不行,情願把這份戰功讓給大長老。”
葉凌淡淡的道:“在下的速度比不上諸位金丹長老,去的遲了,豈不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