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聞聽此言,不約而同的望向葉凌,見他神色不變,依舊是波瀾不驚、鎮定淡然,怎麼看都是人畜無害的樣子,根本不信周氏始祖所說的話。
“周老兒,你口說無憑,有何爲證?”馭獸仙門老祖皺起眉頭,冷冷的道。
周氏始祖周同安大聲指責:“兩月前,我那六孫兒周明輝,去赤霄仙門請了剛踏入金丹期的三孫兒明德,共赴火雲嶺尋找此人!”
說話間,周同安憤然一指葉凌,目光中幾欲噴出火來,激憤的道:
“沒料到他們這一去再沒有回來,後來老夫才發現,我那兩個孫兒存放在宗祠的本命元神碑早已碎裂。定是此人夥同他的師父,天丹仙門的金丹強者劉君堂,殺了我的兩個愛孫!”
“簡直是無稽之談!”天丹老祖白龍尊者冷笑道:“周同安,這只是你的臆測而已。你可知,早在三個月前,劉君堂奉我之命去了楚國,離開了吳國之境,此事是大城主知曉的。”
大城主玄真子臉上更是如同罩了一層寒霜,立刻打下一個隔音結界,免得被城中後輩小修們走漏了消息。
而葉凌站在衆元嬰老怪當中,自然也是在結界中的,聞聽老祖所言,葉凌不由得心中一動:怪不得師尊劉長老外出雲遊未歸,原來是去了楚國!如此說來,更有利於他反脣相譏,撇清罪名了。
玄真子緩緩的道:“白龍道友說的不錯,三個月前,諸神殿下令,派人潛入楚國境內打探消息。本城主生怕楚國的勢力滲透到吳國邊境,所以才命吳國東部的三大仙門,各派金丹強者潛入楚國,劉君堂正是其中之一,還曾幾次傳回消息來。他人已不在吳國,如何能殺得了周道友的兩個孫兒?”
幽月仙門鳳採鈴和木傀仙門老祖點了點頭,他們都曾派人去楚國,此時用質疑的目光,十分不滿的盯着周氏始祖。
周同安呆滯了半晌,這是諸神殿的命令,他又怎敢質疑!
他臉上的激憤之情化爲茫然,既不是劉君堂殺的,又會是誰殺的?
周同安彷彿萬丈高崖一腳蹬空,心咯噔的往下一沉,他根本沒有想到,是築基中期的葉凌會以一人之力,殺敗築基後期和金丹初期的兩個孫兒,即便想到了說出去,也會遭到衆元嬰老祖恥笑。
不過周同安還是遷怒於葉凌,嘶聲怒吼:“不管怎麼說,我的兩個孫兒,都是因爲尋找葉凌才道消命隕的!老夫懸賞百萬靈石,要他的項上人頭,此事,天丹仙門必須給我一個交待!”
衆仙門老祖都認定了周同安是胡攪蠻纏,藉機刁難。
不等天丹老祖發話,葉凌正色道:“回稟衆位前輩,晚輩在兩個月前確實領了一個去火雲嶺採藥的仙門任務。等到了火雲嶺,一路採藥至南疆,採摘到不少火系靈草,並沒有發現有人跟蹤。後來靈草充足後,又到溪山城和都城煉丹,時至今日,這便是以往的經過。”
說話間,葉凌抖落開儲物袋,把他從火雲嶺至溪山一路採摘的火系靈草靈花,給衆位元嬰老怪看。
赤霄仙門的烈陽道尊認得他地盤上分佈的火系靈草,不住的點頭:“嗯,確實採摘了不少!周道友,貧道對本仙門周明德長老之死,十分惋惜,但也不可妄加揣測,冤枉我吳國新晉的煉丹宗師。周明德擅自出仙門,想必是途中遇上了高階妖獸,這纔不幸道消,周道友節哀順變,切不可遷怒好人。”
連烈陽道尊都這麼說,其他的仙門老祖,更是連指責帶斥罵,紛紛表示對周氏始祖的不滿。
鳳採鈴對沒有成功招攬上葉凌,耿耿於懷,氣不打一處來,正巧遇上了這當子事兒,鬱結於胸的怒氣盡數發泄在了周氏始祖身上:
“我看你是老糊塗了!當初派人去楚國,我們吳國東部的三大仙門都出了力,你地玄仙門不出力倒也罷了,還在這裡無事生非,無理取鬧!你還算是地玄仙門之祖嗎?還算是周氏始祖嗎?有道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周氏大修仙家族子孫,也好不到哪裡去!”
五行仙門老祖一直以來,對地玄仙門這個惡鄰擴張勢力範圍沒什麼好感,如今落井下石。
他陰測測的道:“諸位道友修道數百年了,什麼沒見過!姓周的,你想糊弄誰?你的三孫周明德踏入了金丹期,平白無故的去火雲嶺尋找一個築基中期的小輩,意欲何爲啊?是不是想對本國的煉丹宗師不利?嘿嘿,他們死了活該!那叫報應,理當遭天譴!”
周同安氣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但在衆怒之下,哪敢辯駁,直氣的渾身發抖。
大城主玄真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周道友!從今往後,你要約束好你手下的門人弟子和周氏族人,不准他們爲非作歹。倘若再有加害葉凌之舉,令我吳國損失一名至關重要的煉丹宗師,本城主頭一個拿你是問,必定上報諸神殿!”
周氏始祖周同安被好一頓訓斥,聽到諸神殿三個字,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只得垂頭喪氣的唯唯而應。
玄真子見他認罪態度尚可,衝衆人微微一笑:“今日,我吳國喜得一名煉丹宗師,這是天助我等,平定東海妖族之亂!”
說話間,他揮手散去了隔音結界,朗聲道:“史官何在?”
通天塔下,嗖的飛出一道金光,眨眼間來到了衆人面前,赫然是個手持玉帛的金丹史官!
這讓滿城修士心神一震,隱隱猜到了大城主要做甚,望向葉凌的目光,更加的熱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