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駕着四階妖龍剛離開紫霄峰不久,峰下十里開外,一個身着錦緞綠衫的少年從盤膝打坐中霍然驚起,凝望着葉凌飛去的方向,目光一片陰冷,御起劍光,不疾不徐的在後面跟隨。
錦緞綠衫少年肩頭,立着一隻兇惡的六階蒼鷹,妖異的鷹眼惡狠狠的瞪着葉凌遠去的方向,發出一陣淒厲的鳴叫!
綠衫少年喝止了它的鳴叫,嘆了口氣:“衝叔放心,我會爲你報仇雪恨的!這次多虧了源叔公去馭獸仙門弄到適合你魂魄寄居的靈獸蒼鷹,待將養個三年五,等衝叔的魂魄徹底恢復,便可以奪舍重修了!要不是葉凌的資質太差,侄兒定把他的肉身給你留着。”
說到這裡,綠衫少年目光中散出殘酷之意,令他肩頭的六階蒼鷹大感滿意,老老實實的呆着,再不鳴叫了。
在周氏大修仙家族中,修爲若是同等境界,彼此之間還是以年齡輩分來稱呼。綠衫修士的道行修爲雖強,但依舊稱呼周衝爲衝叔,只有等他結丹之後,達到金丹期的修爲,才能夠不受輩分年齡的束縛,甚至可以反過來,成爲周衝的叔祖!
即便如此,綠衫少年在周氏的築基子弟當中,依然是身份超凡,素來高傲慣了,即便在周衝沒有遭難時,綠衫少年見了這築基初期的衝叔,頂多客氣一兩句,而周衝卻得笑呵呵的相迎,尊稱他一聲六公子。
如今周衝遭難後,這錦緞綠衫的週六公子,跟對他不客氣了,若非是忌憚着這蒼鷹的戰力,早就對現在人不像人、獸不像獸的周衝破口大罵了。
原來,當初周衝在楓橋鎮東靈澤,被葉凌殺的肉身毀滅,不惜燃燒魂魄逃遁,等逃回吳國周氏大修仙家族,魂魄之體已然殘破,根本無法奪舍,甚至連閉關靜養都做不到,隨時都有消散的可能。
族中的金丹老怪周源,不惜重金,去馭獸仙門買來此鷹,收爲靈獸,這才令周衝的殘魂暫居蒼鷹體內,同時又給週六公子派下任務,帶着這六階蒼鷹,幫助周衝伺機殺了葉凌!
之前在風鈴和小杏兒在紫霄峰下遇上的周氏練氣子弟,都是週六公子爲了完成周源叔公交待的任務,分派人手去的。
身着綠衫的週六公子,對收拾一個剛剛築基的平民小修根本不感興趣,終日守在紫霄峰下,浪費了修煉大把時間,這讓他何日才能衝擊築基後期!
尤其是週六公子深知仙門劉長老護短是出了名的,暗算他的弟子,萬一做事不密,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儘管如此,週六公子也只有在肚中暗罵,不能當着周衝魂魄寄居的蒼鷹吐出胸中的悶氣,只得駕着劍光,遠遠監視着葉凌。在週六公子看來,只要葉凌出了天丹仙門一步,就是他的死期!
令週六公子失望的是,葉凌剛剛築基離開紫霄峰,就駕着坐騎徑直趕奔了仙門劉長老的靈山,讓他不得不按落劍光,遠遠的停在靈山下,耐心的等待着。
葉凌佇立在妖龍頭上,冷冷的回望了一眼,雖然他的心神還未恢復,神識不能隨時散開一百二十丈遠近,但曾經獵殺衆多妖獸的經驗令他本能的對敵意有了一種預感,察覺到了一路之上有人跟蹤,這一望之下,雖然沒有散開神識,但憑着肉眼的感官,還是望到了遠處的錦緞綠衫少年。
“這廝從我離開紫霄峰,就一路跟隨,看來風鈴她們所言不虛,我的行蹤是被周家盯上了,這廝應該是周氏子弟無疑!”
葉凌心生警惕,但望向綠衫少年卻絲毫沒有流露出任何膽怯,相反,他投之以的目光,泛出森然的寒意,令人望而生畏!
錦緞綠衫的週六公子,看到葉凌回頭,心裡咯噔的往下一沉,反倒有些不自然了,似乎對撤與不撤舉棋不定。
“可惡!敢情葉凌這小子一直知曉背後有人吶?完了,這小子多半兒會向劉君堂那老瘋子報信,我留在這裡吃不了兜着走!”
週六公子倒也很有覺悟,不過他不甘心被葉凌一瞪而去,否則也太丟人掉價了。只有駕着劍光,往附近相熟的師兄弟的靈峰上去,到時候即便劉君堂出來興師問罪,他也好推脫說是訪友來的,並無監視葉凌的意思。
葉凌遠遠的看他鳥悄的去了附近的靈峰,心中冷笑,就見他袍袖一拂,駕着妖龍直奔師尊劉長老的靈山山場。
剛剛掠過第一座靈峰山脈,便有一道劍光沖天而起,攔住了葉凌的去路。
“住了!此地乃劉長老的靈山山場,閒雜弟子,不得亂闖!若是路過,須繞道而行。”
一個面無表情的中年男子,踩在木靈氣環繞的木系飛劍上,不冷不淡的道,但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卻讓葉凌這個剛踏入築基境界的仙門二代弟子,心神一震!
“在下葉凌,師尊正是劉長老。呵呵,敢問師兄尊姓大名?”葉凌拱手抱拳一禮,看的出來,這位面無表情的木修至少也是築基後期的修爲,彼此之間還是有着很大的差距的。
中年男子微微一愣,隨即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笑意,點點頭道:“原來是葉師弟,小兄王世元,呵呵,師尊等候你久矣,隨我來!”
葉凌見他靈力收斂,待他這個剛築基的師弟也是和顏悅色,他也不禁對王師兄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