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峽谷地帶一直往東,應該會發現來這裡歷練的修士們,不知他們深入大峽谷走到了何處?”
葉凌遙遙一指,他曾經易容改扮成藍衫修士,‘逼’問過曹府修士,算是故地重遊了,指給王、樑兩位長老看。
王長老細細留意着東靈澤地圖‘玉’簡,又一臉茫然的望了望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大峽谷,苦笑道:“地圖‘玉’簡上,只標註了大峽谷三個字,峽谷的走向、範圍統統沒有!嘿,老夫外出歷練多年,還從未曾來過這個地方。不過不打緊,想來這裡是三階妖獸橫行之地,以我跟樑老頭的修爲,護送你縱穿大峽谷,絕對沒有問題!”
樑長老點頭稱是,駕着青葫蘆飛行法器,載着他們兩個肆無忌憚的在大峽谷中穿行。
一行三百里,沿途的妖獸幾乎絕跡,還可以看到不少靈‘花’靈草被連根拔起的痕跡。
樑長老根據以往的經驗判斷,若有所思的沉‘吟’道:“嗯!來大峽谷歷練的人少不了,至少也在上千之數!五大宗‘門’的‘精’英弟子加起來也不過兩百,很顯然,來此歷練的大多是楓橋鎮的散修,另外還有修仙家族們派出來歷練的家族修士。”
青葫蘆漸往東行,葉凌他們果然發現匆匆趕路的修士們的影子,並且越來越多。
等到了一處兩邊山壁是雙峰‘插’雲的峽谷口,王長老和樑長老兩人的神‘色’頓時變了,他們的神識範圍遠遠超過葉凌,感官和視野也比葉凌敏銳的多,早早的發現了峽谷口強悍的靈壓,前方不止一個築基修士,足足聚集了一大羣!
“樑老兒,住了!前頭危險,你想去送死嗎?”王長老吹鬍子瞪眼,大聲呵斥。
而樑長老的神‘色’早已恢復了平靜,根本不理會他的斥責,悠然的駕着青葫蘆,不緊不慢的往雙峰‘插’雲的峽谷口飛去。
王長老暴跳如雷之後,驀然間似乎感知到了什麼,瞪了樑老兒一眼,也盤膝坐下,衝着峽谷口點了點頭。
一時間,葉凌只覺得有數道強橫的神識橫掃了過來,皆爲築基強者的靈壓。但他看了看身邊兩位長老的反應,想來沒什麼大礙。之後葉凌又察覺到其中有一道十分柔和的神識,令他十分熟悉,頓時心下了然。
“原來玄清長老也在此處,怪不得王、樑兩位長老有恃無恐。這麼多築基強者聚集在此處,定有深意。”
葉凌正在暗自揣測的時候,峽谷口傳來的一陣招呼聲:“哈!這不是‘藥’谷宗的王長老麼?你這小老兒,今日也有雅興來這裡替‘門’人弟子守衛?”
“樑老弟,多日不見,來來來,跟瞿某大戰三百回合!”一名懸掛山形‘玉’牌的雲蒼宗長老,指名點姓的喝道。
讓葉凌驚奇的是,在這位雲蒼宗瞿長老跟前,還坐着一人,正是他在松陽溶‘洞’見過的餘長老,修爲和實力都在王、樑之上。
不等王長老向迎接過來的玄清長老開口詢問,一陣頗爲威嚴的聲音,震懾全場:“本宗主當是誰?原來是‘藥’谷宗的兩個糟老頭子。本宗主跟衆位約定,築基修士都止步於此,不得踏入雙峰谷口半步,只有練氣小修纔可以進入。”
葉凌急忙閃目瞧去,見這說話很不客氣的中年男子,身披火炭紅的長袍,劍眉深鎖,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但說出來的話,絕不容任何人質疑!
葉凌瞧着有些面熟,再看看他散發出來的強橫氣息,又以宗主自稱,頓時恍悟過來,心神巨震:“是了,他就是南聖宗的宗主唐雄!築基九層巔峰的強者!在長溪原野的妖鱷‘洞’,我用齒葉藤纏繞術困死了他那驕橫的兒子,少宗主唐瑞。當初據說唐雄發瘋似的四處派人搜查了好一陣,整個楓橋鎮都鬧的沸沸揚揚,這等殺子之仇,一旦被他知曉,我肯定活不過明日。”
想到這裡,葉凌收斂心神,甚至把大半兒心神都浸入了仙府‘玉’佩,這才平復下心境,重新恢復了神‘色’泰然,處之自若。
在葉凌身邊的王、樑兩位長老,聽到唐雄的奚落和喝止,趕緊陪上笑臉,唯唯諾諾的應了,鳥悄的跟在玄清長老身後,來到了劃分給‘藥’谷宗駐守的地盤上。
玄清長老昨日已經收到‘門’派發出的傳音符,知道了葉凌晉升爲煉丹大師之事,如今見着‘門’派的兩大長老護送葉凌而來,不問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含笑衝葉凌十分讚許的點了點頭,恭喜了一番。
“葉師侄,你新晉煉丹大師,左博明、謝香他們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不過消息還未傳開,這些在雙峰峽谷駐守的前輩們,大多還不知道咱們‘藥’谷出了你這樣一位奇才!否則的話,他們一定會另眼相待,甚至還會拉攏你前去煉丹。”
玄清長老說到這裡,十分警惕的望了望南聖宗的地盤,似乎生怕本‘門’新晉的煉丹大師被霸道的南聖宗主搶去。
王長老連連點頭:“消息沒傳開就好!免得招惹上這些強者的注意。這南聖宗主唐雄是個什麼意思?把我們都擋在這裡,還如何護送葉賢侄吶?”
玄清長老向他們解釋道:“唐雄宣稱,規定誰也不得提攜本宗和本家族的練氣小修,令所有‘門’派甚至是大修仙家族的築基修士都在這裡駐守,維持東靈澤大峽谷歷練的公平和秩序;此外,如果有什麼太強大的妖獸羣出沒,要我們聯手行動剿滅,誰也不準徇‘私’。”
王長老聽了,氣的鬍子都翹起來了:“可惡!唐雄說的冠冕堂皇,以示公平!真的公平嗎?他們南聖宗是楓橋鎮周邊第一大宗‘門’,宗裡的‘精’英弟子人數又多,實力又強,遠在本宗之上。讓本宗的弟子跟他們南聖宗的去公平歷練,簡直是欺負人嘛!”
玄清長老和樑長老趕緊堵住他的嘴,看看南聖宗那邊沒有動靜,這才壓低聲音,勸道:“對於楓橋鎮的散修,和其他‘門’派修士和家族修士來說,來自南聖宗的挑戰,都一樣!誰讓這築基期的至強者唐雄親自坐鎮呢?我們怎敢與他抗衡!這樣吧,我打出傳音符,召喚左博明或是袁浩他們任意一隊,回來接葉師侄,加上他組隊一起去歷練。”
葉凌搖了搖頭道:“不必!在下一人前往足矣,三位長老,告辭!”
說着,葉凌拱手別過,在衆長老驚異的目光中,往東靈澤大峽谷深處走去。
“葉賢侄,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咱們從長計議!”
王長老有些發急,想攔住葉凌,卻又想起了南聖宗唐大宗主的死令,不得踏過雙峰峽谷口半步,生生的退了回來。
葉凌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飄然東去。
“快看!‘藥’谷宗的這小子狂妄!居然敢一個人深入東靈澤大峽谷,不要命了!”雲蒼宗的瞿長老指指點點,不住的冷嘲熱諷。
在他身邊的餘長老從閉目打坐中睜開眼簾,好奇的看了月白緞長衫的背影一眼,險些跳了起來:“是他!此人恐怕是天丹仙‘門’那位金丹長老的弟子,咱們雲蒼宗沒有得到松陽溶‘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