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整個遊樂場所高端大氣上檔次,偏要夾雜個紅燈區。她們幾人就是沒去過妓院,也知道那裡面是吃喝玩睡一條龍服務。跟這樣的店緊挨着,那她們的茶樓還賺個毛啊。而且,她們可是國公家的少奶奶,咋可能跟那些店挨着。順王這是隻顧賺錢,不顧忌她們了。
謝嫺兒衝口道,“這咋行!”
秦氏也急了,說道,“當然不行,但怎麼阻止王爺呢?”
謝嫺兒想了想笑道,“這事兒咱們不好出面,讓公爹去找順王。朱馬士遊樂場有一半股份是咱們馬家的,馬家也就有一半的話語權。咱們奶奶可是巾幗英雄,最是清明高潔,怎麼允許馬家經營的產業藏污納垢?”
秦氏也笑了,說道,“對呀,奶奶必定不願意,她老人家去跟大伯父說,大伯父就會去跟順王爺說。”
因爲何嬌撒嬌耍賴,也只得讓她入了股,茶樓便取名爲五色茶坊,定位爲高端服務。每人先出三百兩銀子,除去一年的八百兩銀子房租費,剩下的用於裝修和買傢什器皿、食材等東西。
晌午,朱得雍帶着孩子們從遊樂園回來了。榮芝楠和何嬌看到抱着孩子的熊大姐,雖然已經有了精神準備,還是嚇了一跳。
兩人都是將門之後,緊張了片刻之後,又都釋然了,還上前去跟熊大姐說話,誇它漂亮可愛。熊大姐也喜歡漂亮的女孩子,看到她們,自然也是微笑着跟她們和平相處。
看到熊大姐和太極逗得衆人哈哈笑不停,謝嫺兒又靈機一動,想到一個主意。遊樂場不能引進紅燈區,但可以讓一些雜耍的藝人帶着小動物來表演,孩子們和姑娘們都喜歡。開業當天,或許可以讓熊大姐和太極去撐個場子。
吃完飯,再把這些連吃帶拿的皮厚的客人送走。
晌歇過後,謝嫺兒和秦氏相約着去了福慶院告狀。果不其然。老太太一聽順王想在遊樂園裡引進妓院,可是發了脾氣。她爲了建立馬家好的家風,費了幾十年的功夫,咋能允許在馬家的地盤上存在瑤姐這種東西?
她沉着臉。又拎起皮鞭到院子裡甩空鞭子,啪啪的響聲聽得人心驚肉跳。謝嫺兒和秦氏也嚇着了,趕緊吩咐下人去外院打招呼,讓爺們回來的時候注意別犯錯。否則成了順王的替罪羊,捱了鞭子也是白挨。
老爺子看到這兩個小媳婦把老太太的氣性挑上來了。還要偷偷護着自己的男人,心裡不樂意了。
揪着鬍子告狀道,“花兒,孫媳婦忒壞,她們惹了你生氣,還怕你亂髮脾氣打她們的男人。”
老太太瞪着眼睛一瞅她們,兩人嚇得趕緊否認。謝嫺兒道,“奶奶,沒有了,您別聽爺爺胡說。他剛纔跟太極爭嘴吃。我偏幫了太極兩句,他就打擊報復我。”
老太太問道,“真的?孫媳婦沒騙我?”
秦氏趕緊道,“真的,孫媳可作證。”
剛陪着大夫人進院子的竇姨娘看了這一幕,心裡便有了底。她孃家人前兒還埋怨她,說老爺子的呆瘋好了,她都不知道跟家裡人說一聲,讓家裡人跟着她高興高興。必竟老爺子的病好了,馬家的勢會更大些。
當時。她還詛咒發誓說沒有的事兒,老爺子的呆病根本沒有好。她的孃家人又說了,外面傳言朱得宜的腿傷都好了,老爺子的瘋病是不是也好了。竟然還質疑她粗心。連這麼重要的事都沒看出來。
她先還有些狐疑。現在看來,不是自己粗心,老爺子的病是真的沒好。
馬國公回來後,聽老太太說了這事,也覺得不能在馬家的產業下開這種場所。他飯也沒顧上吃,直接去了順王府。
二老爺勸着老太太。“娘別急,大哥定會把順王攔下來。”
老太太冷哼道,“朱兆奇那個小混蛋,爲了掙錢啥都不顧。早知道他連這個主意都想得出,就不該跟他合作。”
老爺子又進入了角色,問道,“花兒,用不用我拿斧子去劈了那個混球兒?”
老太太說道,“現在還不用老公爺出面。若是他固執己見不聽話,您也不需要拿大斧子,拿個凳子就能把他嚇個半死。”
幾個男人聽了都笑起來,又說起了當時順王被老爺子拿着凳子追了大半個皇宮的笑話。
大夫人的臉則有些陰晴不定,因爲她想起了自己被老爺子拿着斧子追着跑的狼狽樣子。
因老太太的心情不好,大家悄聲無息地吃了飯,便各自回院子。馬二爺捏着謝嫺兒胖胖的小手慢慢走着,讓她的心倍感踏實。這個時代的男人一般不好意思在光天化日下牽妻子的手,但馬二爺犯擰,不太把他人的看法當回事。謝嫺兒當然就由着他衆目睦睦秀恩愛了。
路上,馬四爺還紅着臉特地來謝謝三個嫂子。因爲他已經聽說了自己的未婚妻還沒進門,三個嫂子做生意就把她帶上了。
回了劍閣,謝嫺兒便引着馬二爺說些衙門裡的事情。間或讚揚他兩句,或者說說自己的想法,這是他們兩人每天必做的功課。不僅如此,還會讓真哥兒在旁邊聽,他也不時會發表一些自己的見解。
如今的馬二爺跟同僚已經能夠比較正常地勾通了,雖然不像馬家其他幾位爺那樣分寸拿捏得那麼好,但這樣的進步已經非常令馬家長輩欣慰了。
一家人正談論着,外院來人稟報,國公爺回來了,請二爺去外書房一趟。
謝嫺兒還有些納悶,今天是馬國公去麗園的日子。若是平時,馬國公肯定是第一時間去香閨抱美人。而不會像去正院或是芳園那樣,恨不得陪老太太說到大半夜纔回去。
馬二爺想不到那麼多,一聽老爹招見,趕緊起身去了外院。
謝嫺兒把真哥兒哄睡後,自己也洗漱完,邊坐在炕上看周嬤嬤和幾個丫頭做針線,邊聽周嬤嬤說着鄉下的一些見聞。
突然,院子裡傳來小綢的驚叫聲和馬二爺的低語聲。周嬤嬤罵道,“那死丫頭,說了她多少遍,還是這麼一驚一乍的。”
等鼻青臉腫的馬二爺走進東側屋,謝嫺兒也是驚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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