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二郎和謝嫺兒過了幾天蜜裡調油的日子,一晃到了十月十三日,這天馬二郎又要走了。這回,他要先去宮門等侯朱得峙,然後再一起去西郊。
聽馬二郎的意思,朱得峙非常欣賞他提出的管理上和人事上的“建議”。特別是“流水線”,感覺像是農家吃的流水宴,看似簡單,卻極其實用,誇獎是自古以來少有的“變革”。如今的馬二郎,儼然成了朱得峙的心腹和得力干將。
其他幾位皇子都暗中嗤笑不已,那朱得峙跟他親孃一樣擺不上臺面,瞧瞧他用的那幾個慫人。一個是瘸子朱得宜,已經被順王妃擠兌到旮旯裡去了。一個是左御史的兒子左右,不止名子奇怪,性子更是出了名的怪異,縱使狀元又如何。現在連這個上京城裡著名的呆子馬老二都收羅過去了,會打好兵器算什麼?兵器再好也要人來用。
謝嫺兒不知道別人根本沒把朱得峙打上眼,當她得知馬二郎緊貼朱得峙還有些緊張。現在奪嫡白熱化,會不會因爲選擇性的錯誤送了命?她私下去問了老太太,老太太卻讓她放心,還說有朱得峙幫馬二郎罩着,馬二郎只需幹實事,其它的事情都有人幫他搞定。
謝嫺兒信老太太,覺得她都這麼說了,朱得峙上位的可能性就極大了。但她還是把週二栓叫進劍閣,交待了許多事情。而且,當馬家幾位男人跟馬二郎談事情的時候,都把週二栓叫着,讓他也聽聽,好隨時提點反應慢半拍的馬二郎。
馬二郎一走,謝嫺兒心裡就念起了佛,終於把這尊神——經送走了,這幾天折騰死老孃了。趁他不在的日子裡,要好好用光珠理療一番,這具身子骨太弱了。令她欣喜的是,太極因爲分牀鬧的那一出。讓她接了一竹筒的眼淚水。
第二天,便是謝宗揚長女雨姐兒滿月的日子。雨姐兒出生和洗三謝嫺兒都在“生病”,只讓人送了禮物去。這天一大早,謝宗揚又親自來接她。她也只得帶着真哥兒和禮物回了謝家。
有些人就像是牛皮糖,一貼上了想甩都甩不開。安平母子就有這個本事,也放得下身份,得了謝洪輝的命令,便三天兩頭地來拉關係。搞得謝嫺兒煩不勝煩。偏還不能避而不見,否則就是不尊重嫡母,是不孝。她經常暗自吐槽,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孝順個屁呀。但在古代,該人性化的偏不人性化,不該人性化的卻過於“人性化”。
雖然不太喜歡謝宗揚,但不得不承認雨姐兒長得極漂亮可愛,小小的一團,軟軟的。香香的,看到她謝嫺兒的心都軟了。
一旁的朱氏笑道,“哎喲,你們看看,這雨姐兒跟四姑長得可是太像了。”
“喲,還真是像。”謝二/奶奶、謝四奶奶都附合着。
安平笑道,“揚兒和嫺丫頭都像侯爺,他們兄妹兩個本就長得像,雨姐兒像她老子,可不就像嫺丫頭了。”
真哥兒在一旁踮着腳尖看了半天雨姐兒。他也喜歡。懇求謝嫺兒道,“孃親,你快些給我生個妹妹吧,要跟雨妹妹一樣好看。一樣香。”
說得衆人都樂了起來。
兩日後,也就是二月十六日,這天是真哥兒的生辰。原來真哥兒同馬二郎一樣不受馬家的重視,生辰從來沒有好好過過。如今可大不一樣了,老太太和馬國公或許覺得要好好彌補過去對他們父子的虧欠,這次辦得特別隆重。
因爲這一天不休沐。大人們要上衙,孩子們要上學。便定好宴席在晚上擺,連着下人們一起,好好熱鬧一番。
現在,連方哥兒都跟着平哥兒和安哥兒上學了。馬家一共請了三個先生,一個是馬家費了大臉面請的大儒洪先生,專門教馬四郎,他後年要參加會試。一個先生教馬五郎,一個先生教安哥兒、平哥兒和方哥兒。明年真哥兒就五歲了,到時他也要上學。
既然府裡的宴席晚上擺在福慶院,謝嫺兒便決定中午在劍閣也擺一桌,專門讓孩子們來熱鬧熱鬧。上學的幾個哥兒就請半天假,頭一天已經把顯哥兒接過來了,晌午又遣人去謝府把連哥兒和雪姐也接了來,再加上馬六郎,還要加上一個老孩子,一共九個,正好湊成一桌。
小壽星真哥兒一大早就穿上嶄新喜氣的紅衣裳,劍閣的人都陪着他一起,一人吃了一碗長壽麪。
從上午開始,來劍閣送禮的人就絡繹不斷。不僅有主子,還有體面的下人。禮物不關乎貴賤,有這個心意就好。
封姨娘也領着馬六郎來送禮了,她送的是一本前朝著名書法大家封玉的字貼。草聖封玉是除了王曦之外,這個朝代最推崇的書法家,他的絕世草書被喻爲落筆走龍蛇,霸氣無比。據說他不僅書法好,長得更是丰神俊朗。封家是世家大族,被前朝的最後一任昏君滅了門。可憐封玉不到三十歲便慘招不幸,所以留下來的真跡並不多。
“喲,還是真跡吶。”謝嫺兒翻着貼子吃驚道。她知道封玉的真跡是有市無價的寶貝,便有些不敢收。推拒道,“封姨娘,這麼好的東西還是留着給六叔吧。”
封姨娘笑道,“我還有一本留給六爺。”
“老天,封玉的真跡你竟然有兩本?”謝嫺兒嚇一跳,突然一下聯想到封四娘也姓封,有些磕巴起來,“不,不會,你和封玉……”有什麼關聯吧。
封姨娘嘆了一口氣道,“封玉是我的曾祖父……爲了生存我辱沒了我的祖先,所以這些事情我也不想再提。我的這個身份,除了皇上和國公爺、老太君知道外,沒有幾個人知道,也請二/奶奶也不要隨意說出去。”
而且,封四孃的劍舞就是參照封玉的書法練出來的。怪不得矯若遊龍,揮灑自如。
也怪不得她氣質出塵,個性特立獨行,原來出身名門。可惜了。
她如今也沒有什麼親人了,只有一個十歲的異母弟弟,是他爹的老來子。上個月馬國公才讓人把他從冀州鄉下接來京城,還專門找了先生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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