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火獅未能建功,張凱只好揮劍迎上王先的六甲劍陣。他御使的是一柄高階玄器火劍,一柄中階玄器金劍,其攻擊力,相當於四五柄中階玄器劍。對上六甲劍陣,明顯落於下風。
只見王先用三柄中階玄器火劍纏住對手的高階玄器火劍,以防守爲主,而三柄金劍,則圍攻對手的中階玄器金劍,打得對手的金劍不停躲閃。
王先暗暗對比了一下,覺得張凱在奉靈宗排上前五,還算名副其實。要不是他的七級靈獸被自已的高階符剋制住了,局面不會這樣不利,如果是邰麗娜要勝他,戰勝七級靈獸火獅,也會很辛苦,勝負之數,也在六四之間。
白劍秋見王先一上來就先聲奪人,與築基末期的頂尖修士打平,絲毫不落下風,高興之餘,不由暗暗佩服。
張凱抱着拖拖時間試試看的心態,與王先周旋,他也認爲,王先的高階攻擊符,不會那麼多,頂多兩三張。結果讓他很失望,兩個時辰過去了,王先已用完第四張,又是第五張拍了出來,讓張凱叫苦不迭。
王先不會在乎多用幾張符錄,因爲,這一戰主要就是爲了賺靈物,想要收穫就要捨得投入。要不然,他就直接找典大報訊去了,只要典大接到對手真實實力的情報,必然不會輕舉妄動,涉險出手。
汪清手中的高階玄器金沙鉢,指揮着六名手下各施中階玄器金沙鉢,全力應對着魔宗星宿大陣的攻擊。但她的神識,一直在關注未婚夫的舉動。既已許婚給他,便是她未來的郎君,怎能不讓她牽掛他的安全?
她眼見張凱處於下風,隨着他法力的消耗,形勢對他越來越不利,更何況,旁邊觀戰的魔宗帶隊修士,還沒有出手呢,她不由心中焦急起來。
爲了打破僵局,她下定決心,將靈獸袋一拍,放出了一名金丹初期的鬼骷髏。這是狂沙谷谷主特地送她保命之用的,現在張凱遇險,她也顧不得了,提前用了起來。
白劍秋見鬼骷髏出手,早已有備,放出了魔骷髏披風隼應對。
同階同級的魔骷髏與鬼骷髏,鬥法實力相當,甚至略強於同階同級的人修和魔修,他們都是由人類修士的神識或神智相當的鬼識指引,只是骷髏形狀不同,法術長處不同而已。
張凱自然已經知道未婚妻有一具鬼骷髏,但鬼骷髏只有金丹初期,魔骷髏卻有金丹末期修爲,兩者差距明顯,他唯恐鬼骷髏不敵,馬上放出穿雲雀助戰。
穿雲雀是靈獸,其神識遠不能與人類修士的神識或鬼識相提並論,而且抵擋攻擊時,也沒有骷髏那麼便利和迅捷。
御使靈獸和骷髏的修士,只負責發佈攻擊的目標和開始或結束攻擊的指令。一旦鬥法開始,瞬息萬變,往往怎麼爭鬥,都是由靈獸和骷髏自行決斷,修士是顧不上這些的。
因此,靈獸和骷髏的神智及應變,顯得很重要。靈獸的神智,在進階元嬰之前,最高不超過人類修士的一兩成,鬥法時自然是死腦筋的憑本能應對。
而骷髏,都是人類修士的神識灌注于丹田之內,雙方本是一體,與人類修士無異。人類修士強大的神智,決定了他們可以因敵制宜,跨階擊敗靈獸。所以,穿雲雀是萬萬敵不過魔骷髏披風隼的,這也是張凱起初不敢撒出穿雲雀的原因。
但現在情況不同了,有了金丹初期的鬼骷髏幫襯,再加上九級靈獸,以二對一,自能佔上風。
果然,當鬼骷髏和穿雲雀,齊齊攻向魔骷髏披風隼時,披風隼很快處在了下風,穿雲雀個頭較小,在短距離的攻擊速度,要快過披風隼。
但披風隼力大無窮,往往能用強力,擊退穿雲雀的襲擾。不過,它也只能被動防守,追,是追不上穿雲雀的。而且,它不能輕視穿雲雀的法力攻擊,儘管披風隼的力量,要強上一兩成,但如果被穿雲雀攻上身,照樣會受重傷。
於是,場中只見一頭體形龐大的黑色披風隼骷髏,不時揮翼骨擊向從四周攻來的穿雲雀,而穿雲雀往往稍沾即走,攻擊一被對方化解,就不力拼,閃身御力,再從另一個角度發起攻擊,讓披風隼應接不暇。
而金丹初期的鬼骷髏,則以八隻長骨和十二連環肋骨套,與穿雲雀配合,不時側擊攻向披風隼。它也不敢與披風隼的翼骨硬拼,那可是金丹末期的法力。
白劍秋看着場中的打鬥,骷髏鬥略佔下風,陣法鬥略佔上風,王先與張凱的打鬥略佔上風。但三場爭鬥,優勢都不明顯,很難說,到了最後,拼力一搏,底牌盡出時,會不會最終取勝。
白劍秋並沒有急着出手,而是靜觀其變,隨時準備增援落敗的一方。特別是披風隼,不容有失。此處是狂沙谷勢力範圍,如果失了長途快速飛行的利器,會風險大增。而且,一旦披風隼被擊傷落敗,會直接影響此戰的最終成敗。
人同此心,王先也沒有急着出手,擊敗張凱。
王先明白,與魔宗合作,是與虎謀皮,最終決定合作成敗的,還是實力。如果魔宗取勝輕鬆的話,就憑魔宗的星宿大陣和白劍秋的魔骷髏,就能給自已造成性命之危。
王先的符錄雖多,但最高也不過高階下品的符錄,能發出金丹初期的臨時法力而已。要對上金丹末期的魔骷髏披風隼,即使有金丹初期的鬼骷髏相助,他也是萬難抵擋的。
因此,從一開始,王先就打算以進爲退,明着主動邀戰,暗着與張凱打平,拖延時間。只有星宿大陣和魔骷髏與對手拼得兩敗俱傷,或者,至少是法力大降,纔是自已擁有決定性力量,一舉成功奪得汪清嫁妝的時候。
王先與張凱的鬥法,很快進入了相對輕鬆的僵持期。儘管王先的高階符錄法力,略強於對手的七級靈獸,但王先也用神識控制了符錄的節奏,讓符錄得勢不得勝,只需消耗靈獸法力即可。
對張凱,也是一樣,在王先引導下,雙方遊鬥了起來。王先的六甲劍陣,已經久經戰陣,自可收發由心,威力可大可小。六柄劍,自然也是在遊鬥,雙方的玄器,都是稍沾及走,不停飛舞,看上去壯觀,實則因爲磕碰少而輕,並不怎麼耗力。
在白劍秋的眼中,王先這一場的勝敗,是相對最不重要的。另外兩場,都是相當於幾名金丹初期修士在鬥法,舉足輕重。特別是已方的披風隼這一場,還略佔下風,自然吸引了白劍秋的注意力,讓他沒有在意王先的舉動。
這場生死攸關的大戰,除了王先以外,其他各方自然是卯足了勁,要置對方於死地。很快,一天十二個時辰過去了,又到了次日的早晨。
王先省着力氣鬥法,還餘下八成法力,張凱比他略遜一籌,法力也相差不大。場中其他各方,都只有七成法力了,有的修爲稍弱的,甚至只有六成半。
白劍秋在場邊仍沒有出手,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他一直擔心披風隼有失,但一直沒有出什麼事,披風隼固然以防守爲主,也沒有讓對手討得了好。
王先在場中,自然明白白劍秋遲遲不下場的用意,只要他保存了實力,就能在最後予取予求,爭取最大的戰果。
事實也是如此,白劍秋可沒真打算把汪清的嫁妝全給王先,他只要最後取勝,王先還不任他魚肉?哪敢談什麼條件?能饒王先一命,再賞點靈物給王先,王先就要感激涕零了。即使王先有戰勝金丹初期修士的實力,但白劍秋的人馬,可有好幾名金丹初期修士的實力,屆時,王先又何足道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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