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道暗影由遠及近,迅速奔來,只是片刻的時間,便撲至何姓修士的腳下,定睛一看,正是何姓修士的那隻靈寵,吠日犬。
那小犬汪汪汪叫了數聲,何姓修士臉上露出喜色,隨後將手中一物向空中一拋,那吠日犬極爲靈動的一個縱身,便將那物叼入口中,然後一口吞入肚中,隨後圍着何姓修士轉了兩圈,尾巴擺來擺去的,竟是極爲歡喜的樣子。
而何姓修士面露奇怪之色的道:
“那林華幾人竟真的留在了原地,吠日犬還見到他們原地佈置了一套什麼手段,隨後幾人便消失不見了蹤跡,想來他們應該佈置的是幻陣,沒想到他們手中竟然也有這種陣法,當日自查時怎麼沒有見到呢?”
感嘆兩句後,何姓修士接着說道:
“吠日犬又監視片刻,見幾人沒有動靜,便迴轉了來,莊兄,你怎麼看這件事?”
“如此說來,下毒手的人……可能真與林道友幾人無關,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去與他們會合一處,畢竟他們幾人實力均是不弱,在一起也有個照應。”
“哥哥不可。”
莊逸澤奇怪的看了看其妹,目中露出疑惑之意,莊玲秀首一搖道:
“妹妹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們便在此處休息一夜,待明天再說吧。”
“莊兄,何某亦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總覺得今夜不會太平,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莊逸澤微一點頭,認可了兩人的意見。
同一時間裡,康姓大漢四人亦向另外一個方向飛遁着,見飛得遠了,後面並沒有人追來,康姓大漢狠狠地道:
“姥姥,那姓林的行事手段忒也強橫,根本不給任何顏面,老子幾乎當場下不來臺。”
“康老大,這口氣兄弟們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你說我們怎麼辦?”
康姓大漢眼珠一頓亂轉,半晌後嘆了口氣道:
“他們五個均是身手不俗,恐怕不太容易對付,我們還是認栽了吧。”
隨後又咒罵了幾句,另外三人亦是連聲罵個不停,最後那康姓大漢無奈的道:
“以後找機會再報這一箭之仇,我們眼下的問題是,隊伍已經散夥,咱們總得再找支隊伍投靠才行。若是隻有我們四人,在羣山絕地內的這處死亡之谷,恐怕用不了幾天就得葬身妖獸之口。”
另外幾人這時才意識到自己處境頗爲不妙,一個個慌了神般的道:
“康兄,這可如何是好?”
“哎呀早知道便是打死,也不會離開了。”
“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還是想想現在怎麼辦吧。”
康姓大漢微一皺眉,這三同伴除了會說沒用的,什麼忙也幫不上,還是自己想想辦法吧,良久過後,這位突然腦中靈光一現,然後開口道:
“我這裡還有枚傳音符,是與莊逸澤聯繫的。”
“康老大,這傳音符有什麼用啊?”
“嘿嘿,以康某分析,這位莊隊長也是個小心謹慎之人,他見那姓林的行事強橫霸道,另外兇手是誰還不清楚,因此,他絕不會立於危檐之下,這時他應該也已經和姓林的五人散夥了,我發道傳音符聯繫一下,看看能不能和這位共同進退。”
“可康老大,我們就在剛剛鬧掰了,再主動找上他,能好嗎?”
“哈哈,嘴皮子上的爭吵與性命相比,又能算得了什麼,姓莊的肯定不會與那姓林的五人合作,他們的威脅太大了,相反,我們的威脅就要小得多,此時他會選擇與我們合作的。”
其他三人紛紛點頭稱有道理,康姓大漢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道紙符,輕吹一口靈氣,然後手指在上面疾劃兩下,再向空中一拋,那符立刻化做一道火光,沖天而去。
一刻鐘後,只見康姓大漢忽的一招手,一道火光便被他攝入掌中,隨即那火光中傳來莊逸澤的聲音道:
“康兄,我們業與林道友等人分開,我們六人在你西側二百餘里處,莊某亦有事要與康兄商議,你們在原處等待莊某吧,我片刻就到。”
“康老大真的讓你猜對了,莊道友幾人果然要過來與我們會合。”
康姓大漢卻眉頭微微一皺,露出思索之色,片刻後道:
“會合倒是件好事,只是姓丁的三個同伴也與莊道友在一起,卻頗爲麻煩。”
“康老大,有什麼麻煩的,他們實力最強的兩位一死一傷,現在的三個人戰鬥力都極爲普通,他們若有不服,我們便教訓教訓他們。”
康姓大漢笑道:
“言之有理呀,目下,臉皮已經全部撕破,還顧那麼多幹嘛,等他們來了再見機行事。”
一名修士呵呵笑道:
“繞來繞去,我們十餘人湊到了一起,最終那姓林的幾人竟然被孤立了起來,真有意思。”
“哼,他們五人單獨上路吧,恐怕過不了明天,他們幾個便去見閻王了。”
“也不能這麼說,我見那姓林的頗不簡單,難道你沒見他擁有一件防禦靈器嗎?”
這四人聊些什麼暫且不提,卻說莊逸澤六人此時正一路向東飛遁而來,莊玲開口問道:
“哥,那姓康的能信得過嗎?”
“妹妹,現在誰還能信得過呢?”
莊逸澤頓了頓後道:
“不過相比起來,康道友幾人卻比林華五人要安全許多,畢竟他們四人的實力擺在那裡,此時只有和弱者合作才能保證自身的安全。”
莊逸澤六個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有道幾不可見的人影,正尾隨着他們,而更遠一些的地方,還有數道身影緊緊的吊在後面。
再說回康姓修士四人,這幾位聊了幾句後,就沒了話題,四人於是便席地打坐了起來。
也許是周圍太靜,也許是氣氛不對,過了沒有一會兒的功夫,有位修士不耐煩的站起身來道:
“氣悶得緊,我四處活動一下。”
說罷,這位身形一動,飄出了數丈之遠,然後身形再動,又飄出數丈之遠,隨後這位回頭笑道:
“等待的時間真難熬,還是活動一下的好,康兄,不如我們去迎一迎莊道友幾人?”
這位本欲轉過頭來與康姓大漢等聊兩句,結果卻在回頭的剎那間,見到了康姓大漢幾人驚駭欲絕的面容,還有,他們幾人正伸出手來指着自己。
“怎麼了,難道我臉上長花了。”
這是他最後的思想,隨後他只覺得混身一震,便陷入了黑暗之中,在彌留之際,他耳邊聽到了康姓大漢等三人的驚怒暴喝聲,以及法器破空的聲音。
此時,康姓大漢等三人,正一臉戒備的盯着面前的一個人,剛纔三人突見同伴被襲,大怒之下,紛紛操縱自己的法器攻了過去,可這人身形只是輕輕一飄,便帶着那被襲擊的一人,一起飄出了數丈之遠,同時這人雙手一扭,只聽得一聲輕脆的響聲,被襲之人脆弱的脖子就斷爲兩截。
此時,康姓大漢三人正驚怒交加的盯着,眼前突然出現的殺手,這個人,不正是不久前,他們親眼見證了,曾經死去的那位黃姓修士嗎?
這時,殺手緩緩的鬆開雙手。
咚!
一聲,那位被扭斷脖子的人,渾身一軟,便摔倒在地,隨後殺手臉上露出一絲冷冷的笑意,看了看操縱着法器,一臉驚懼之意的三人,口中輕輕的道:
“你們哪裡都不用去了,這裡就是你們的葬身之所,呵呵,哈哈!”
康姓大漢三人此時哪裡還不知道,生死就在一線之間,不由任何人吩咐,三道身影,三件法器,以及無數的符法夾雜在一起,猛然攻向了對面之人。
“去死吧,不管你是誰。”
康姓大漢心裡惡狠狠的想着。
隨後他就見到了這個世界上讓他感覺最爲恐怖的事情。
只見那殺手雙手輕揮,兩件靈光閃閃的法器就被祭到了空中,所有衝在前面的符法攻擊,被這兩件法器一卷,就消散在空氣中不見了,猶如那些攻擊從來發生過一般。
再然後,那三件攻擊過去的法器,就與兩件法器交擊在了一起,只是眨眼的功夫,三件法器被擊得倒飛回來,當三人將法器抓在手中時,驚駭的發現,法器竟然在短短的一息接觸中被傷得不輕。
“你是誰?”
三人此時才曉得恐懼,其中一位用顫抖的聲音問道,殺手咯咯怪笑道:
“我不是站在這裡嗎,看不出我是誰嗎?”
說罷,殺手伸手輕招,那兩件法器就飛回了他的頭頂,在那兒不斷的盤旋着,康姓大漢兩眼死死的盯着那兩件法器,口中狠狠的道:
“靈器?你用的是丁道友同伴的靈器,姓黃的你假死,然後偷襲我們,你爲了什麼?”
“嘿嘿,你猜,我給你三次機會。”
殺手歪着腦袋用戲謔的口吻說道,康姓大漢三人此時那不不知道,這位就是拿自己在尋開心,惱怒之下再次出手。
殺手咯咯笑道:
“時辰還沒到,你就這麼急着去死,好吧,我成全了你們。”
殺手兩手一揮,那兩件靈器就急斬而來,兩件靈器,三件法器在空中高速的撞擊着,轟鳴聲震耳欲聾,只是幾個呼吸之間,三件法器就一聲哀鳴,隨後猶如破銅爛鐵般從空中掉落,變成了幾件廢物。
三人大驚之下,哪裡還不知道碰到了勁敵,康姓大漢神情鄭重的祭出他那柄砍刀靈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