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行已經完全被眼前的壯觀景象驚呆了,無數白色的冰元蟲宛如天空中顆顆閃耀的繁星,絲絲入骨的冷氣如刀刮斧劈般劃過他裸露在衣袖外的皮膚,那是純冰的真元。如此衆多的冰元蟲毫無保留地把自身所含的冰元灌注到青霧劍中,即使以楊天行的天火之身也感覺到刺骨的寒意。他初窺神道,自然不明白宇宙世間能如此輕而易舉地吸取天地生靈的元氣是多麼福緣巧合的事,大凡生靈都有極強的生存之道,就如同人類一樣,元氣也是生靈精氣神的凝聚。
自古以來不乏邪魔妖道利用邪法強行吸取其他生靈的元氣,但那樣強行的吸取僅僅能得元氣中極小的一部分能量。其他生靈的元氣雖然遠沒有人類真元那麼強大,但要比人類的真元純正得多。如此衆多的冰元蟲積聚起來的元氣是無比浩大的,青霧劍已經被一層極厚的玄冰重重包裹起來,玄冰外彩光流轉,繽紛奪目。
楊天行呆了呆,青霧劍一向是青氣蒸騰的,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什麼彩光,可如今流轉的五彩光華卻是那麼的柔和,安逸。驀然,一陣極其歡快的嗡鳴響起,楊天行只覺得一股大力傳來,手中的青霧劍再也掌握不住,在彩光的籠罩下青霧劍冉冉升起,無數的冰元蟲瘋狂地圍繞在劍身周圍,眼前的景象壯觀卻又充滿了怪異。
“這裡的氣氛很怪,你們沒感覺到嗎?”紅狐的修爲也足可以跨入天級高手的行列,她以狐狸一族特有的靈敏嗅覺發覺了一絲不平常的氣息。
“好象是有點不對勁,這裡的元氣太強了,老弟那把劍承受不了冰元蟲純正的元氣,似乎連顏色都變了。”花四海看着被冰元蟲托起的青霧劍若有所思。
“嘿!他那把劍可不是什麼凡品···”曹桓話說到一半突然止住,目不轉睛地盯着前方,神色顯得十分凝重。
看到曹桓突然象變了一個人似的,花四海和紅狐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前方,這一看兩人都嚇得不輕,只見青霧劍的光芒越來越耀眼,他們要眯着眼纔看得清劍身的位置。
“要出大事了!”曹桓突然開口了,他轉頭看着花四海神色嚴肅地說道:“花兄,我們得出手幫忙才行。那把劍已經承受不了來自冰元蟲源源不斷的元氣,再這樣下去非爆炸不可。”
花四海也看出了事情的緊迫性,他此刻也沒有心情和曹桓擡槓,接過話道:“這些冰元蟲看上去不起眼,沒想到一旦聚集起來會有這麼大的元氣,看來世間萬物當真有無數的隱秘。”
看了看一臉感慨的花四海,曹桓不悅道:“你不懂的還多着呢。別再徒生感慨了,我們得想辦法把那些冰元蟲驅散,不然爆炸起來可不是鬧着玩的。”
花四海狠狠地瞪了曹桓一眼,冷笑道:“驅散?這麼多冰元蟲豈是那麼容易驅散的,這些小東西顯然是看上了那把劍的冰屬性,除非把它們全部消滅,否則它們是不會離開那把劍的。”
曹桓臉上青一塊,紅一塊,顯是被花四海說的很不是滋味。“快動手,你對付右邊的,左邊的由我來應付。”冷冷地扔下一句話後,曹桓在血魔煞的護體下迅疾地朝漫天的冰元蟲撲去。曹桓是久經殺伐考驗的戰鬥高手,到他這種程度,無論對付什麼都貫注了他全部的精神,出手也不留絲毫的情面。
血魔煞就好比一種烈性的毒藥,一沾上這些紅霧的冰元蟲立刻被腥紅的血霧吞噬。曹桓顯得頗爲興奮,猶如虎入狼羣,他一連手就是幾顆黑黝黝的血煞陰雷。血煞陰雷是一種極其厲害的東西,和修真界的符咒差不多,但威力卻大得多。幾顆陰雷在冰元蟲羣中爆裂開來產生的能量是毀滅性的,只見紅霧一閃無數的冰元蟲被陰雷炸成粉碎。幸好冰元蟲只對青霧劍感興趣,剩餘的冰元蟲始終寸步不離地圍繞在青霧劍的周圍。
曹桓雙手交叉晃動,揚手從指尖射出無數道細長的紅色柔絲,柔絲飛出後立即消失在空中。片刻後,又是大片的冰元蟲被魔氣吞沒。
花四海也是個狠角色,他不象曹桓那麼功法百出,憑藉超強的魔功,他擡手向下一壓,一股無形的魔力向下沉去,只聽劈啪亂響,冰元蟲紛紛碎裂。他揚手輕揮,一道疾風吹過,河面上飄起了一層厚厚的白色粉末。
兩人正殺得興起的時候,突然同時感覺一股強大的真元升起,兩人臉色大變,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很有默契地向後飛退。此時冰元蟲已經被兩人消滅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少數的冰元蟲還縈繞在青霧劍的周圍。
漫天的白光消失了,周圍死一般靜寂,偶爾可以聽見河面邊上的巖壁裡噴出的嘶嘶氣流聲。楊天行神色落寞地看着下方河面上飄浮的白色粉末,他心裡泛起一陣無力感。曾幾何時這些可愛的生靈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堆粉末。他並不怪花四海和曹桓兩人,魔族的作風他多少了解一點,但成片成片的冰元蟲屍體還是讓他的心不停地顫抖,氣由心生,龐大的天爵氣隨之產生。
花四海神色怪異地看着楊天行,他不理解爲什麼楊天行會阻止他們去消滅這些差點釀成大禍的冰元蟲。他把目光轉向了曹桓,他對楊天行根本談不上了解,只得把疑惑寄託在魔界帝君的身上。
曹桓的神色比花四海好不到哪兒去,不過他隱隱猜到了楊天行此時的心情。
楊天行嘆了口氣,他朝空中彩光流轉的青霧劍一招手,便見青霧劍化做一道亮光融入到體內。他愣了一下,這是怎麼回事?以往青霧劍都是收在儲物手鐲裡,要用的時候用意念召喚出來,這次卻融在了身體裡讓他十分不解。他好奇地動了召喚的意念,只見體表彩光一閃,一把透明如冰晶的修長寶劍破體而起,出現在手中,長而透明的劍體上閃爍着濃濃的彩光,蜿蜒流動,煞是好看。一股冰涼的寒意從手心處蔓延開來,他下意識地催動真元,只見劍身上彩光大盛,隱隱中金光閃耀,那是天爵氣作用在劍身上的效果。
此時遠在百米之外的花四海,曹桓和紅狐都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和寒意,彷彿是走進了冰雪世界。
“這小子的功力似乎又有長進,真是看不透他。”曹桓感到一股發自內心的涼意,他看得出楊天行修行時間還不足二十年,但已經有相當於平常人苦修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修爲,更爲可怕的是這種修爲無時無刻不在增長,他估計用不了一百年楊天行的修爲就可以進軍神級了。神級是每一個修行人,包括仙、佛、魔、冥、妖,都想達到的至高境界,神級高手超脫六界,幾可與神靈並肩,這是每一代修行人夢寐以求的無上天道。曹桓雖自負,但也明白自己離神級相差甚遠。大凡高手達到象他這樣的上位皇級,要想再有大的進展卻是不易,不僅需要大量的時間進行苦修,福緣也是必不可少的。
“後生可畏!”這是花四海的感慨,他隱約覺得楊天行並非魔界中人,雖然六界衆生相貌出入不大,但所謂魔有魔根,仙有仙光,佛具法相,冥生亡氣,妖煉詭陰,人性本凡,皆逃不出六界之相,反觀楊天行初一看似魔似仙似妖似冥,仔細一瞧卻什麼也不是。
唯一感到高興的就是紅狐了,她可不管楊天行是什麼人,她對美好愛情的執着是忠貞不渝的,她愛楊天行,一切就是這麼簡單。
楊天行收回了青霧劍,一個起落就躍過了冰河,他僅是淡淡地看了曹桓和花四海一眼,什麼也沒說,然後把目光轉向了冰河對岸的谷地。谷地上草木茂盛,鬱鬱蔥蔥,到處都長着奇花異草,有象柳條般細嫩如絲的怪樹,也有直入雲霄的參天古木,最多的是一些白色的低矮奇樹。這些樹大概只有半米來高,無數的枝葉叉開成傘狀,猶如虯龍盤根錯節,樹幹上長滿了尖刺,細小的白色樹葉上有一層厚厚的角質膜,樹上結滿了粉紅色的果子,淡淡的異香聞起來心曠神怡。他逐漸拋開了心底的不快,以他對煉丹一道的見識立刻發現了這種粉紅色果子是珍稀的紅靈果。紅靈果生性喜寒,每千年結一次果。紅靈果在凡界也有,但一般都生長在極寒之地,很難採摘,而且紅靈果樹一般都是單獨生長,極其孤傲,每當結果之時有靈獸守衛。
紅靈果在凡界是無價之寶,服用一小片就能使凡人脫胎換骨,返老還童,對修行者也有增長修爲之效,傳說中是神界後花園的一株普通的小樹,後來不知怎的有一顆果實被掉入人間。
楊天行喜出望外,他知道大概也只有象冰眼這樣的奇寒之地才能使得紅靈果樹如此茂盛的生長。他稍微看了一下,大片的紅靈果樹上大概結了四十來顆紅靈果,他之所以還沒動手去摘,就是怕有靈獸陰翳其中。
曹桓三人也發現了楊天行異樣的表情來自於這些俯拾遍地的粉紅色果子,但他們都不明白這些果子爲何能令楊天行如此激動。
“喂,老弟!你盯着這些果子看了半天了,到底是什麼寶貝?”良久,花四海有些不耐煩了,他實在搞不懂似乎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人怎麼會對幾棵果樹搞的神魂顛倒,突然他心中一動,他想起了楊天行救他時所用的丹藥,心道:“我倒忘了他是個煉丹的專家,看來這些果子對他很有用。”
“這種果子倒是少見的很,香味也很特別,應該是靈果。”曹桓見多識廣,看着果子侃侃而談,中間還有意無意地朝花四海瞄上一眼,盡是嘲弄之色。
紅狐心裡暗笑,她知道這兩個前輩高手又開始暗中較量了。她始終穿着一件火紅色的長裙,再加上紅色的秀髮,在這個白色的世界裡顯得分外耀眼,就象是一朵漂浮的紅雲。她對煉丹一道絲毫不懂,也不知道這些果子是什麼東西,不過她可是親眼看見過楊天行煉丹的,知道楊天行對煉丹材料的挑選極其苛刻,能被他瞧上的東西一定不是普通的貨色。
“帝君所言不錯,這些卻是難得一見的紅靈果。”楊天行微笑點頭,他心裡正納悶守衛靈果的靈獸到底藏在什麼地方。
花四海老臉微微一紅,躲開曹桓嘲弄的目光,他心裡苦笑無語,心想自己做了好幾百年的江洋大盜,成天就是打打殺殺,哪有時間理會這些旁門左道。
看到楊天行看來看去的,花四海忍不住又道:“老弟,你要捱到什麼時候啊?既然是好東西,把它們摘下來就是了。”強盜本色在這句話中顯露無疑。
“看來花兄還真是見多識廣,靈果豈是那麼好摘的。你打劫的時候人家會乖乖地讓你去搶嗎?”曹桓冷笑連連,他是絕對不會錯過任何奚落花四海的機會。
花四海一聽打劫兩個字就火了,雖然他知道自己曾經是個大盜,但被卻最恨別人這麼說他。他一句話也不說,冷冷地踏前一步,如山的大悲氣潮水般朝曹桓壓去,氣勢所到之處,草木瘋狂地抖動着。
曹桓怡然不懼,邊運功相抗,邊奚落道:“老強盜,想動手本帝君奉陪。”
“老魔頭,你叫我什麼?別以爲我怕了你,上次是老子不小心着了你的道,現在叫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大悲槍。”花四海怒髮衝冠,手臂一揚,暗青色的大悲槍立刻出現在手中,他順手揚起一陣槍花,無數暗青色的槍影立刻充斥着空間。
曹桓冷笑一聲,血魔煞也瘋狂地涌動起來,一雙巨掌也呈現出血紅之色,看他那樣子是準備與花四海大幹一場。
“楊大哥,小心!”正當兩人怒目而對之際,旁邊一直癡癡看着楊天行的紅狐突然驚叫道。
兩人齊齊一愣,轉頭看去時恰好捕捉到幾條白色的細線以極快的速度躥向楊天行。
楊天行暗吃一驚,他來不及看清襲擊他的是什麼怪物,就只覺眼前白影一閃寒氣逼人,他連忙飛退幾步,也幸好他未散去天爵護甲,那幾條白影遇上天爵護甲時齊齊尖叫,如遇鬼魅般朝後彈去。
紅狐驚魂未定,連忙趕到楊天行的身邊,關切地問道:“大哥,那些是什麼東西?”她指了指幾條浮在紅靈果樹葉子上的蛇狀條形怪物。
楊天行微微一呆,隨即明白這就是紅靈果的守護靈獸了,顯然是被花四海和曹桓兩人的勁氣驚醒的。他仔細朝蛇形怪物看去,一共是四隻,蛇狀的細長身軀,令人驚異的是軀體的前端有三隻小頭顱,一個蛇頭上有一隻細小如縫的眼睛,逼人的捩氣正從眼縫中散發出來,渾身雪白透明,要不是他仔細看,還真看不出這些三頭靈蛇,它們和白色的樹葉搭配的天衣無縫,正是它們巧妙的保護色使得楊天行一開始沒有發現這些小東西。
“這是什麼東西?有點象蛇,還有三個蛇頭。”花四海顯然也被搞瞢了。
“它們是紅靈果的守護靈獸三頭靈蛇,含巨毒,中者立死。我差點着了它們的道。”楊天行心有餘悸地說道,三頭靈蛇的速度比他見到的任何高手都要快,簡直是防不勝防。
曹桓皺眉道:“靈蛇的速度太快了,不過它們好象很害怕你的護體真元。”
“是啊,它們一碰到你的天爵護甲就被彈回去了。”紅狐拉着楊天行的衣襟輕輕地說道。
看到衆人對三頭靈蛇憂心重重的樣子,花四海不以爲然地大聲道:“幾條靈蛇算什麼,別忘了我們的實力。老弟,你儘管摘就是了,那些畜生我來應付。”
“不用了,我一個人就能應付得了,你們看着就行了。”楊天行有心試試變異後的青霧劍到底威力有多大,他一喚出青霧劍,就覺得滿目生輝,無數的彩光縈繞在劍身的周圍,煞是好看。
花四海和曹桓齊齊對看一眼,臉色微微難堪,他們不約而同的後退幾步,留下足夠的空間給楊天行。楊天行的話有一股無形的威嚴,即使是見慣了世面的兩人都覺得難以抗拒。見到紅狐還偎依在楊天行的身邊,但嬌軀業已簌簌發抖,俏臉蒼白,顯是難受之極,花四海嘆了口氣,說道:“小狐狸,過來這邊。”他知道紅狐的心思,也知道她爲什麼那麼難受,變異後的青霧劍雖然好看,但卻是個麻煩,那種極寒的劍氣就是他自己也覺得不舒服,更何況紅狐的修爲比他來得更低。
紅狐心不甘情不願地嘟着小嘴離開楊天行走到花四海和曹桓兩人中間,她覺得離楊天行越來越疏遠了,以前雖然楊天行不理她,但她還能享受與他共處的樂趣,但如今楊天行身上的氣息太過強大,以她的修爲覺得是一種壓力。
曹桓也看出了紅狐的心思,他對妖族一直心懷芥蒂,淡淡地說道:“小狐狸,老弟的實力已經接近神級,最好不要太過靠近他。”
紅狐頗覺委屈地點了點頭。
花四海嗔怪地瞪了曹桓一眼,轉向紅狐小聲笑道:“丫頭,你有情敵嗎?”
“情敵?”紅狐喃喃地念了一聲,等她明白過來後俏臉上一片紅暈,臻首垂得老底,芳心裡猶如小鹿賽跑,但也感覺到了一絲危機感。
花四海人老成精,一看錶情就知道紅狐愛的很盲目,他大言不慚地道:“這就不行了,你首先得搞清楚有多少個女孩在追求他。”
曹桓冷冷地瞥了花四海一眼,不屑地道:“你懂什麼?也沒看到你有幾個女人。本帝君三宮六院,後宮美女如雲,羣芳環繞,哪輪到你來說話。”
紅狐正眨着美目認真地聽着,聞言不禁撲哧一笑。
花四海瞪着大眼,不服氣地說道:“誰說我沒女人?想當年老子行走江湖之際···”
曹桓不耐煩地打斷道:“別說當年了,就說說現在吧。你有幾個女人?”
花四海嚥了嚥唾沫,尷尬地岔開話題道:“看那邊,老弟開始動手了。”
楊天行驚訝地發現青霧劍一出,那四條三頭靈蛇微微一顫,蛇眼中一片恐懼之色。他信心大增,手掐靈訣,青霧劍驟然彩光四溢,寒氣逼人,通體透明的劍身上浮起一層淡淡的紫金色,看上去就好象是一把金色的光劍,朦朧之極,似真非真,似幻非幻。龐大的氣勢瘋狂地涌了開去,所到之處猶如暴風捲過,一片狼籍。
楊天行嚇了一跳,他沒料到變異後青霧劍有這麼大的威力,剛剛他只是略微輸入點真元就引發了這麼大的效應。突然,眼前幾道白影閃過,他知道三頭靈蛇開始進攻了。他展開神識,腦海中立刻清晰地浮現出三頭靈蛇的影象,只見它們分成兩組,一左一右,象游魚般避開青霧劍的彩光朝眼睛襲來。
在天爵鎧甲的保護下,楊天行全身除眼睛部位暴露在外其餘的部位都被鎧甲所覆蓋,三頭靈蛇也是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轉而朝他的眼睛偷襲,也足以見它們的靈性。
楊天行冷冷一笑,手中青霧劍灌入五乘真元猛地劃過一道美妙的弧線,劍若游龍,朝三頭靈蛇尾隨而去。他並沒有催發出劍氣,他根本就不想傷害靈獸的意思,只是想讓它們知難而退。他同樣不想放棄這些異常珍貴的紅靈果,因爲他知道自己遲早會再次回到凡界,有這些紅靈果的幫助可以使很多人提升實力以對抗仙佛兩界。
三頭靈蛇很快就感受到了威脅,它們放棄目標,轉而貼着地表向樹叢深處逃逸。三頭靈蛇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即使在神識的鎖定下依然只能看到四條白線疾若電閃奔馳般遊行而去。
楊天行此時更象是一個法師,操縱着虛幻的劍體追逐着三頭靈蛇。青霧劍的本體仍然留在了楊天行的手裡,他的身周都被彩光包圍得嚴嚴實實。這正是上乘的御劍之術,經過這幾天的探究,他發現原來的一些佛道功法用在渡劫之後仍然十分管用。就象青霧劍一樣,他發現青霧劍時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劍譜或靈訣,使用起來他都是加持了佛道的功法。御劍之術博大精深,普通的修行者可以操縱飛劍的本體御空飛行,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後,就可以操縱飛劍的幻體以達到和本體同樣的攻擊效果,再往上甚至可以不使用劍的本體,憑空喚出無數飛劍隨時出現在敵人面前加以攻擊,但要達到這樣的境界就和神級相差不遠了。
一場奇妙的追逐開始了,那四條三頭靈蛇時上時下,或東或西地快速閃躲着,轉折之間如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滯慢。而楊天行所御之劍體在神識的幫助下也極盡詭異之速,是以看起來三頭靈蛇極盡靈活之能,卻也依然躲不開御劍的追蹤。
一弛一追,疾若奔雷閃電。
驀然,那四條靈蛇蠟盤不動,在尾隨的彩光映射下反射出一片晶光。
楊天行一直把這四條白影當成是三頭靈蛇,直到此刻,靈蛇盤旋不動時,他才豁然發現劍體一直追蹤的不是靈蛇,卻是一團水——一團一直在彩光反襯下泛出白色銀光的汁液。
看起來那不過是一灘白色死水,在彩光的照射下,足足有半盞茶之久,那團白色死水還是一動不動。
楊天行心中一動,立刻想到靈蛇也可以幻身,這些都不是靈蛇的本體,而是靈蛇躲避攻擊的障眼法。想到這,楊天行納悶之極,他用神識反覆搜索了幾遍卻一直沒有發現靈蛇的本體。
曹桓看得仔細,忍不住出聲道:“老弟休要受它欺騙,不久之後必有異動。”
話語才歇,忽見那團銀色死水,電光似的躍空而起,重新化做四條靈蛇電光石火般朝地下鑽去。
楊天行一直注意着那團汁液,他早料到會有這麼一手,銀光乍動,劍體立刻尾隨而去,只是其勢沒有靈蛇那麼快捷,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四條靈蛇消失在地底深處。
楊天行微微嘆息一聲,心想這恐怕也是最好的結果了,他本就沒有傷害靈蛇的意思,如今見它們逃竄而去,也算是了結了。他收回幻劍,轉向遍地的紅靈果樹,暗道一聲罪過,原來所有的果樹都被勁氣摧殘得支離破碎,眼看是成活不了了。
花四海稀裡糊塗地看完後,叫道:“那些畜生是不是逃了?老弟,快收靈果,遲恐生變。”
楊天行點了點頭,手掌微揚,四十來顆紅靈果立刻冉冉升起歸入手鐲之中。
曹桓一直皺眉苦思,他知道靈獸除非是戰死,否則不會這麼輕易地退縮,這其中一定有詐。他等了片刻後沒有發現異樣,再加上他心急闖殿,也沒有多想只是催促道:“老弟,我們快走吧。”
四人正準備收拾心情重新闖關之際,驀然一聲怒吼平空響起,緊接着就是一聲厲嘯:“畜生,膽敢傷我?”
楊天行悚然一驚,回頭看時發現曹桓已然攤倒在地,左手緊緊地抱着右臂,表情痛苦,那四條靈蛇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度出現,正死死地咬在他的右手指尖上。
“啊!”紅狐驚叫一聲,不能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畜生!該死!”花四海怒聲罵道,五指一張,四條青色的魔氣立刻脫指而出,打在四條靈蛇的身上,靈蛇無聲無息地化成了一堆粉末。
“老魔頭,你怎麼樣?”花四海急掠到曹桓身邊,扶起他的上半身,關切地問道。
曹桓此時已經面色蒼白,氣若游絲,他勉強睜開眼睛看着滿臉焦急的花四海頹然道:“老強盜,想不到我堂堂血魔帝君竟然鬥不過一個畜生,何其悲哀!”
楊天行此時也圍了過來,他一言不發地捋起曹桓的衣袖,伸出一個指頭抵在傷口之上,雙目微閉,神色凝重。
“你幹什麼?你會死的?”看到楊天行那副樣子,曹桓已經預感到楊天行在幹什麼,他露出感激的神色。
花四海也驚叫道:“老弟!”他也看出來了,想要伸手阻攔,但最終還是沒有。他怔怔地看着楊天行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