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安郡,德陽府西郊的第三軍團駐地鐵柳大營。
帝釋天帶領着手下的幾個參將和都尉正在巡視士兵的訓練情況。這些士兵全部身着由魔晶石打造出來的黑色精甲,不同級別的將官和士兵穿的黑精甲也各不相同,主要是其中魔晶石的含量有高有低。
魔晶石是魔界西部高原特產的一種珍稀礦石,具有極高的堅硬度,而且可以抵抗一般的法術攻擊。自從韓一嘯統一魔界以來,以前被各大諸侯佔領的魔晶礦也全部實行統一開採,召集頂尖的鍛造大師打造出了規格不一的黑精甲。千夫長以上的將官所穿的黑精甲的胸甲部位有一個突起的圓境,是專門用來減少對元嬰的傷害的。參將級別的將軍的護肩甲片上用銀條裝飾,軍團指揮官的護肩甲片上則用金條裝飾,並佩帶綠翎玳瑁,象敖龍,花四海這種大將軍佩帶紅翎玳瑁。
帝釋天手下現在有兩個參將,分別是陸玄,毒越。其中毒越曾是炎魔手下的將領,炎魔大軍潰敗時主動加入了東魔軍,成了魔界的一名猛將。陸玄目前是一箇中位皇級高手,而且隨着時間的流逝,他的功力正朝着當年天神禁衛的水平急劇的回升;毒越則是頂着一個上位皇級高手的頭銜,實力不可小覷。
陸玄走在披甲帶胄的士兵中間,感受着軍營裡特有的肅殺之氣,感慨道:“三哥,這日子好象又回到了從前我們還是天神禁衛的時候。那時我們五兄弟何等威風,當時那些滅神軍團的人都想置我們於死地,可我們每次都能從死人堆裡活着爬出來。尤其是大哥,哎,大哥死的太早了。”說到這,他神情一片黯然。
帝釋天面容冷肅,點了點頭,道:“四弟,以後不要再提天神禁衛的事,那都已經過去了。我們現在是魔界的將領,擔負着守衛一方百姓的重任。至於大哥…,他並沒有死,他將永遠活在我們的心中。”
毒越眼裡閃過佩服之色,雙手按住夾在腰間的鴛鴦刺,朗聲道:“帝將軍說的太對了,李牧將軍是我們全魔界的英雄,我毒越是個粗人,敬佩的就是象李將軍這樣的熱血漢子。”
帝釋天看了毒越一眼,默然不語。
良久,帝釋天才說道:“毒將軍,郡府那邊有沒有朝廷傳來的旨意?”
毒越搖了搖頭,氣憤的道:“暫時還沒有。那些妖精也太可惡了,聽說邊境都死了好幾百人,現在臨近妖精森林的幾個府的百姓都捲起家當逃往北邊,老子早就忍不住了,帝將軍,你派我老毒去一趟邊境,我一定把那些妖精全部肅清。”他猛的朝帝釋天單膝跪下,顯然是在請命出征。
帝釋天露出一絲苦笑,伸手扶起毒越,道:“毒將軍,我們的心思何嘗不是和你一樣。但此事牽扯太大,極有可能挑起魔妖兩族的戰爭,我們還是等朝廷的旨意吧,我估計不出三天就應該有旨意下達。”
毒越擔憂的道:“現在陛下還在閉關,朝廷的一切朝務都由公主打理,我擔心……”他看了看帝釋天,猶豫着沒有再說下去。
帝釋天笑道:“你是怕公主年紀太小處理不了這般大事吧。這個你放心,公主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更何況還是我二哥在旁輔佐,他可是隻老狐狸,哈哈……”
毒越也跟着笑道:“說起來,我也十分敬仰公主殿下,不但人長的極美,呃,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美得讓人窒息的女子,而且冰雪聰明,端莊雅淑,沒有一點嬌小姐的脾氣,堪稱完美。就算是爲她,讓我毒越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陸玄眯着細眼,抖動着臉上的肥肉,打趣道:“老毒,你該不會是暗戀公主吧?”
毒越巨眼一瞪,大聲道:“暗戀就怎麼了,老子敢肯定見過公主的人沒有幾個不心動的。”
他這麼大聲一說,在他身邊訓練的士兵也都聽見了,幾個膽大的湊過來看着毒越羨慕道:“毒將軍,你能見到公主殿下嗎?改天進也領着小的們見見公主。我們早就聽說過我們魔界有一名十分美麗的公主,做夢都想見上一面呢。”
毒越嘿嘿笑道:“就憑你們也想見公主?做夢去吧!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去訓練。”他這一呵斥,那幾個油條士兵也都不樂意的回到了陣列中。
帝釋天微笑的看着這一幕,心想這麼多人都愛戴着冰月,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戰爭期間,可以凝聚起軍心,民心,這對於一場戰爭來說太重要了。
正想着時,前面過道上急步走來一個威武的士兵,手裡拿着一封信函,到了帝釋天身前行禮道:“稟將軍,朝廷的密函。”
帝釋天三人對望一眼,均露出了喜色。帝釋天一把抓過密函,邊轉身向帥帳走邊說道:“走,我們回去看看。”
進了帥帳,帝釋天將幾個守衛打發走,撕開封條,細細的看了一遍,面帶喜色。
陸玄和毒越站在兩側,不時的探頭去看信,顯得頗爲焦急。
“太好了,公主同意我們動手了。”帝釋天看完後將密函交給陸玄和毒越兩人。
陸玄看完後,奇道:“奇怪,公主爲什麼只讓我們剿滅德陽府的妖精呢,那其他地方的妖精怎麼辦?”
毒越也附和道:“是啊,一個德陽府纔多大,何況這裡離邊境尚有八百里,也沒幾隻妖精啊。”
帝釋天沒有馬上回答,揹着手在帳內來回的走動,想是在思考着什麼。
陸玄嘟囔道:“還好,總算比讓我們袖手旁觀的要強,我都好久沒有動過手了,趁這機會好好的過過癮。”
“陸將軍說的沒錯,我也是憋的慌,自從統一了魔界後,我這身骨頭都快鬆散了。”毒越拍了拍胸脯感慨道。
帝釋天走了一會,停了下來,說道:“這是一招投石問路。”
“投石問路?”陸玄和毒越同時訝道。
帝釋天瀟灑的一攏腦後藍晶色長髮,又拍了拍腰間的銀色長劍,笑道:“你們不是手癢了嗎,那還不趕快去點兵,呃,我們每個人帶五十個士兵就夠了,要修爲高一點的,主要是負責找尋獵物,動手的事就由我們去辦。”
一聽是去除妖,那些將官和士兵們自然是積極響應,紛紛趁着訓練之機展現自己的實力,以期被帝釋天和陸玄他們選中。要知道,這可是一次立功的好機會,再加上他們早就看不灌邊境的百姓慘遭魚肉,也都想爲民除害。抱着一定要入選的心理,訓練場上頓時飛沙走石,氣浪縱橫,吆喝連連,原本是一場以切磋爲主的對練眨眼間變成了真刀真槍的實幹。
帝釋天三人看傻了眼,這滿空的人影亂飛,兵器交戈,哪還分得清誰是誰,不過可以看出這中間大多數人都可以使用飛行術。
爲了避免鬧出人命,三人隨便點了一些士兵就出發了。
出了大營,帝釋天又提議分成三組分別搜尋妖精的蹤跡,他自己領着一隊大約二十名的士兵往南進發。
到了一條官道上後,他們這支身披黑精甲的軍隊立刻吸引了百姓的眼球,人們紛紛駐足觀望,主動讓道。帝釋天派人去打聽妖精的出沒之地,並宣揚他們是奉公主的旨意前來爲民除妖的。百姓們這麼一聽自然是喜上眉梢,夾道歡呼。當即就有人說出了好幾處經常有妖精出沒的地點。
帝釋天帶着士兵按圖索驥,一一找尋。這次他們來到了一個名爲南乙的山下,聽人說這南乙山就有虎精出沒。帝釋天略微打量了一下,發現山不高,但山中林木鬱鬱蔥蔥,遮天敝日,如果說裡面藏着什麼妖怪,倒也十分正常。山腳不遠處是一個村莊,只是村莊裡早已沒了人煙,到處是殘樑斷壁,荒蕪的農田,景象一片蕭條。
“真是可惡!”看到這番情景,帝釋天身旁的一個士兵忍不住抱怨道。
帝釋天臉色沉重,面對着南乙山,放出神識順着山勢緩緩往山上搜尋。過了沒多久,他就發覺在山腰處的一個巖洞中有強烈的氣息波動。與此同時,一聲淒厲的虎吼也從山上傳了出來,那隻虎精竟也發現了他。
那聲虎吼真可謂震天動地,響徹雲霄,而且內裡暗含真元,如穿雲之箭,一些修爲普通的士兵都感覺胸悶氣短,頭昏眼花,掙扎了幾下後便昏了過去。還能勉強抵抗住虎吼的士兵眨眼間就只剩下四,五個,其中一人聞吼聲而面不改色,氣定神閒,這裡面也只有帝釋天有如此功力。
帝釋天也發覺到了那人的修爲不低,大概也已到了下位皇級的境界。看了看剩下的爲數不多的幾個人,他提醒道:“各位務必要小心了,這隻虎精非同小可,極有可能已經修成了人形。按理說這樣一隻修煉成人了的妖怪應該不會在幹這種佔山爲王,傷害百姓的事,難不成真是妖族故意安排的?”他後面說話的聲音很低,估計也只有他自己能聽清楚。
正思忖間,忽見身邊有一個身影跪下,接着傳來膝甲撞擊地面的聲音,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響亮道:“帝將軍,第三軍團千夫長柳青請求出戰。”
帝釋天饒有興趣的打量了這個自稱柳青的千夫長幾眼,見此人甚爲年輕,濃眉大眼,面目粗獷而冷肅,看上去有點不近人情,尤其是那雙眼睛不時的流露出湛湛精光,這是魔功精純的徵兆。他心裡暗贊,如此人才倒是極爲難得,旋又估摸着以這人的實力對付那隻修煉成人的虎精雖說有些困難,但也不是不可能,本着錘鍊之意,於是便笑道:“那你可要當心點,去吧!”
柳青二話沒說的站起身來,腳尖一點,仰天發出一聲長嘯,身如急鷹,朝着山中破空穿雲而去。半空中依稀可見他雙掌交錯,大片的黑氣涌出,層層掌影隔空朝山打下,威勢驚人。
帝釋天微一皺眉,看着逐漸將山腰環繞起來的那條細而綿長的黑氣,心中若有所思。不知怎麼,他總覺得柳青身上的魔氣他曾經在哪見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心道:“看來有必要去調查一下這人的來歷。”
還不知自己已經被人惦記着的柳青一連又打出好幾串掌影。這些掌影如水波一般盪漾開去,去勢看似緩慢,似則迅疾,眨眼間便進了那個巖洞。至於巖洞旁邊的樹木早已被掌勢炸成了粉碎,大片的山峰都成了光禿禿的。
也許是受不了柳青一而再,再而山的挑釁,巖洞裡再度傳出一聲虎嘯。嘯聲中,只見一條白色的光影從巖洞裡電射而出,以極快的速度直奔半空中的柳青。
帝釋天看得真切,那條白色的光影正是一頭比一般老虎要大了三倍有餘的雄壯白虎。臨近柳青時,那白虎揚起一隻前爪朝着柳青的胸口抓去,那爪子上綠光閃現,宛如淬過毒一般。
柳青大概也沒想到白虎的速度如此之快,面露驚容,卻一點退卻的意思都沒有,見虎爪抓來,他也揚起一隻手,五指成爪,功聚手心,頓時黑光閃現,魔氣繚繞,毫不示弱的朝虎爪迎去。
“砰!”的一聲輕響,虎爪與人爪在空中硬碰硬,綠光和黑光同時大盛,如蛇信一般吞吐不停,相互對峙着,這一人一虎顯然是在拼修爲。
帝釋天露出一絲苦笑,心想這柳青怎麼這麼不開竅,明明知道自己修爲比不上白虎精,卻還要與他硬拼真元。要知道白虎精至少也修煉了上千年,哪是這般容易對付的。
柳青面色鐵青,手上青筋條條暴露,卻仍死命的咬牙堅持着,體內精純的天魔氣源源不斷的通過經脈匯聚到手指上。在軍隊裡絕沒有人知道他柳青就是韓一嘯的弟子,就連他自己也不想把他當成是韓一嘯的徒弟。他不想揹負着一個這麼大的名頭來揚名立萬。
白虎則連連的低聲咆哮,爪尖上的綠光越來越亮,那數百年苦修來的真元也滔滔不絕的涌向前爪。
半盞茶的工夫過去了,柳青業已漸感不支,臉色蒼白如紙,頭頂汗氣蒸騰,與虎爪牴觸的指尖處黑光已經完全被綠光所壓制,整個手臂不可抑制的顫抖着,哆嗦着。
那白虎眼見勝利在望,突然一聲大吼,真元全力衝向柳青,但聞一聲悶哼,柳青連吐好幾口鮮血,人也被擊出老遠,重重的跌在地上。
帝釋天一個虛晃便到了柳青的身旁,扶起他的肩膀,關切的道:“怎麼樣?”
柳青黯然的搖了搖頭,掙脫帝釋天的手臂,踉踉蹌蹌的朝着帝釋天跪下,單手支地,沉聲道:“帝將軍,屬下無能,還請將軍以軍法處置!”
帝釋天沒有答話,而是招來幾個士兵吩咐道:“你們照顧好他,我去將那隻白虎收拾了。”
看到幾個士兵面帶驚恐的點點頭,他轉身走了幾步,冷冷的看着對面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一個清儒老者的白虎。令他好笑的是這老者面色紅潤,白髯金眉,髮髻高束,手裡搖着一把羽扇,倒有幾分仙風道骨之相,怎麼看都不象一隻千年虎妖。
帝釋天現在倒不急着動手,因爲他越發覺得此事蹊蹺,這樣一個人竟然也會跑到這荒山野嶺來爲惡一方實在是說不過去。他依禮數抱了抱拳,淡然道:“不知閣下到我魔界的地盤佔山爲王是何用意?”
老者輕搖着羽扇,又捋了捋頜下的鬍子,一雙小眼睛在帝釋天身上轉個不停,陰陰的道:“你又是何人?”
帝釋天冷笑一聲,緩緩的拔出腰間的銀色長劍,撫摩着修長的劍身,冷冷的道:“等我把你拿下之後自然會告訴你的。”
話音一落,還不待那老者有所反應,他手中的長劍瞬間白光大盛,已如狂風捲落葉一般帶起無數的劍影朝着老者當頭罩去,強大的冥神力有如排山倒海一般層層翻涌,周圍十里之內業已是鬼氣森森,氣浪滔天。
那虎妖眼見滿空的劍影燦爛如雪,身周的鬼氣森然如冰,頓感渾身發冷,背脊發涼,如入墳墓一般,心知以自己的妖行遠不是此人的對手,連忙朝着手中的羽扇吹了一口妖氣,說來也奇怪,那扇子起初只有巴掌大,到最後都有如芭蕉葉一般大,那老者迫不及待的跳上羽扇,勢如離弦之箭,直往山上衝去。
帝釋天微微一怔,他倒沒想到那把羽扇竟然也是一隻法寶,眼見那虎妖要衝破劍光遁去,嘴角逸出一絲冰冷的笑意,心想要是被你這麼輕易的衝出去,那我也白跟了大人這麼多年。
虎妖慌不擇路的一頭撞入劍光中,本想拼着挨幾劍也要衝出劍影的束縛,到時憑着自己腳下的輕身法寶,那魔界將軍絕對追不上自己。只可惜他還未得意多久,就發現事情遠不是想的那麼簡單,那虛幻的劍光此時竟然猶如一堵銅牆鐵壁似的,怎麼衝都衝不出去,反而撞得眼冒金花,頭暈目眩。
帝釋天冷冷的看着在他的劍陣中撞來撞去的虎妖,冷然道:“兄弟,別再白廢力氣了,你只要告訴我是誰派你到魔界來興風作浪,我就可以放了你。否則,讓你嚐嚐千鬼噬魂的滋味。”千鬼噬魂是冥界巫術的一種,手段極爲殘忍。
虎妖面無人色,再也不復那仙風道骨的假樣,在生死關頭成了一個極爲猥褻的小老頭。他一邊對付四周射來的劍光,一邊驚訝的問道:“你是冥族人?”從他的聲音裡甚至可以聽出幾絲惶恐。
帝釋天冷冷的道:“不是。”
“哎呦!”虎妖這一分神說話,立刻被一處劍光刺中右手手臂,頓時鮮血如注,傷口處白光冒起,竟然是腐爛開來。虎妖倒吸了口涼氣,面如土色,狠下心來將右手齊肩掰斷。慘叫聲中,那隻手臂眨眼間便只剩下一條白骨。
“冥神力?你果真是冥族人!”虎妖面容扭曲,冷汗直流,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僅餘的一隻左手還得抵禦四周的劍光,頓時顯得相形見拙,險象環生,全靠腳下的法寶不斷的移形換位,躲去了不少劍光的攻擊。
帝釋天微一皺眉,心想如此下去那妖怪非死不可,於是連忙撤去了滿空的劍光,看了看地上的白骨,冷冷的道:“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話,不然你會死的更難看。”
虎妖躺在地上劇烈的喘息着,那個羽扇法寶此時又變回了一個巴掌大的小扇子握在他的手裡。他惡毒的看着帝釋天,沒有說話。
帝釋天根本就不理這一套,揚手就冒出一點用冥神力聚成的白光,緩緩的逼近虎妖,邪笑道:“我沒那個耐心,你說還是不說?”
虎妖驚恐的看着他手指上的白光,又想起自己那隻瞬間被腐化成白骨的手臂,機靈靈的打了個寒戰,忙不失的道:“我說,我說。”
帝釋天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的看着虎妖,手指上的白光依舊沒有熄滅。
虎妖嚥了口唾沫,啞聲道:“是長老派我們來的。”
帝釋天冷笑道:“我就知道你妖族不安好心,到底是什麼目的?”
虎妖慘笑道:“這幾個月妖族人口暴增,小小的妖精森林根本容納不了那麼多的妖精,所以在長老的指使下許多妖精都越境到你們魔界,搶佔地盤。”
帝釋天臉色肅穆,眼裡迸射出點點寒光,默然不語,一頭藍晶色的亮眼長髮獵獵飛舞。
良久,帝釋天象是想到了什麼,劍光劃過,虎妖頓時身首異處,血流了一地。他看都不看一眼,插劍入鞘,凝重的道:“班師回營,發出信號,召集其他兩組也一同回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