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華峰上人山人海,來參加佛道大會的幾千名修真者將寬敞的山頂擠了水泄不通。山上早就成了光凸凸的樣子,灰白的山岩此時彷彿也經過了錘鍊一翻變成了紅褐色,天火的熱力還沒有完全退卻,幾千名修真者密密麻麻地堆在一起,人人均是大汗淋漓。
看到楊天行走過來,原本鬧轟轟的場面一下子變得異常的安靜,所有人都默默地注視着楊天行,沒有人說話,眼裡都帶着對來人深深的敬畏。他們親眼目睹了楊天行與仙人周旋的整個過程,他們看得心驚膽戰,人人都睜大了眼睛,嗓子提到了喉嚨眼上,彷彿在與仙人交手的變成了他們自己,與荀雷吉一戰使得衆人大開眼界,仙人施法的場面讓他們深感震驚,這才明白修真者與仙人實力之間真正的差距,那簡直就是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而楊天行則更令人吃驚,竟然能夠在仙人面前毫不畏懼,連天火都能弄出來,雖然他們聽不到幾人之間的對話,但也都明白楊天行在與荀雷吉一戰中取得了較大的優勢,所以他們對楊天行的敬畏那是建立在絕對的實力之上。
楊天行站在一個凸出懸崖外的尖石上。別說他爲什麼會站在那裡,實在是峰上能給人立足的地方太少了。他看着衆修真者,眼裡透出一絲笑意,大聲道:“大家可以放心了,仙人都已經走了。”
他此時早已收斂了身上的神光,所以看起來和凡人差不了多少,但衆人卻似乎能感覺到隱藏他英俊的面孔和修長的體魄下那雄渾的力量,一想到楊天行在關鍵時刻替他們出頭,他們就覺得心裡熱乎乎的,所以無論楊天行此時說什麼,聽在他們耳裡那都是如仙籟一般的動聽。
這時,人羣中一陣騷動,楊天行看了過去,見其中的一個人似乎想費力擠出來,但因爲人實在太多,所以他這一擠倒象是和衆人過不去一樣,從周圍幾個人的東倒西歪一下子就波及到了所有人。楊天行看清了,那個人竟然是太乙門的掌門天陽真人。
天陽真人從周圍人憤怒的神色上就知道倘若他再擠下去勢必引起公憤,他尷尬地對着身邊幾個近在咫尺的人笑了笑了,露出抱歉的神色,看到人羣開始恢復平靜後,他這纔看着楊天行說道:“前輩,那這次佛道大會怎麼辦?”
此話一出,衆人又是一陣騷動,許多人都下意識地想找個人說說話,待轉過頭去時發現從別人的眼睛裡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影子,就連人家呼出的熱氣都能感覺得到。
楊天行愣了愣,佛道大會關他什麼事,不過當他看明白天陽眼裡的那股敬畏後,他知道此刻自己的形象一定變得無比的高大,不然象天陽這麼自負的人物是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的。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哀,楊天行看着衆人熱切的目光,有點趕鴨子上架的感覺,無奈地道:“還能怎麼辦,等下次吧,反正以後切磋有的是機會,你們幾個大陸可以輪流舉行,不過這次人數多了點,以後還得精簡,每個大陸也可以單獨舉行個什麼比試,大家切磋切磋,共同提高,不要非爭個你死我活的。大門派有大門派的好處,人多,高手也多,但不代表小門派就無可取之處,小門派的優勢在於人少,對弟子的培養比較細膩,雖然實力上差點,但水平都很齊整,反正這種比試之類的應該多搞,不要在乎出風頭,而要明白參加比試你們能獲得什麼進步和提高。好了,我的話就這麼多,你們都回去好好想想吧。”他實在不習慣被這麼多人盯着看,有種不耐煩的感覺。
衆人聽得頻頻點頭,楊天行的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簡直到了衆人的心坎上,尤其是一些小門派的弟子,他們來參加比試本來就不是爲了名次,而是尋求自身的不足,揚長避短,所以他們對楊天行的話是最擁護的,而幾個大門派則多少有點羞愧,他們的目的就是爲了替各自的門派打響名號。
帶着不同的心情,衆人以門派爲單位開始逐漸散去,劍光又一次開始忙碌起來。
楊天行長吁了口氣,心想總算解決了天龍大陸的事,以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回到這裡,多少有點感傷。
峰頂上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除了少數幾個修真者外。楊天行看了看,不禁有點好笑,留在峰頂上的還有天香崖的一衆弟子和天神宮的幾個人,而天神宮的幾個人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楊天行走過去,撒出一道金光將每個人身上的禁制除去,笑道:“不好意思,讓各位受苦了。”
一個青衣老者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躬身道:“多謝前輩。”其他人看向楊天行的眼神有點古怪,是那種又驚又畏,他們生怕楊天行將和荀雷吉之間的恩怨牽扯到他們頭上。
楊天行知道青衣老者的名字叫胡青,笑了笑說道:“你們不用擔心,我和天神宮之間又沒有深仇大恨,你們也都回去吧,以後多多幫助其他的修真者就行了,不要老是神神秘秘的,荀雷吉以後不會再插手修真界的事了。”
天神宮諸人聞言又驚又喜。胡青似乎是幾個人的頭,他有點激動地說道:“前輩的教誨胡青定當牢記在心。”他們對楊天行還是蠻感激的,天神宮雖是公認的修真第一派,但那是別人那麼認爲,他們自己卻是沒有多大的自由,一切都要聽荀雷吉這個星君的,如今荀雷吉既然不管事了,那他們的活動空間就大了許多,也不必再仰仙人的鼻息。
等天神宮幾個人千恩萬謝地走後,楊天行又朝天香崖弟子走過去,他看到布哈達正費力地和蘭香解釋着什麼,帝釋天則在一旁看熱鬧。
“大人,你來了,你幫我老布說說好話吧。”布哈達見楊天行過來,立刻獻媚地迎了上來,眼神裡滿是懇求之色。
楊天行驚訝地看了布哈達一眼,他對布哈達的這種神色有點不大習慣,這和大神鬼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他知道是怎麼回事,笑道:“既然人家不願意,我又什麼辦法。”
布哈達眼角一挑,邪邪地道:“那我可不管,反正香香到哪我就跟到哪。”他擺出一副無賴的模樣,和楊天行鬥上了氣。
楊天行苦笑地看了看對面的蘭香,見她眼皮子都沒朝這邊擡一下,心知小姑娘被布哈達的真身嚇壞了。他看着布哈達正色道:“老布,人家不願意我們總不能強來吧,這是兩相情願的事,人家一個大姑娘幹嘛要跟着你跑來跑去的。”
布哈達愣了愣,傻傻地道:“跟着我不好嗎?至少有個伴聊聊天啊?”
楊天行翻了翻白眼,有點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是誰?人家爲什麼要跟着你?”大神鬼強硬的處世態度讓他接受不了。
布哈達傻了,看着楊天行老半天才喃喃地道:“難道我老布就沒有一點吸引力?”他心裡很沮喪,甚至有點痛恨他大神鬼的身份,他對蘭香的感覺是很奇異的,一開始或許還是憋得無聊真想找個人解解悶,但後來他發現自己真的很在乎起蘭香來,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蘭香的一舉一動都可以讓他聚精會神地看上老半天而不無聊。
楊天行納悶地看了看布哈達,他發現布哈達臉上可憐的神色絕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發自內心的,難道那傢伙真的看上蘭香了?他同情地說道:“老布,看開點,所謂天涯何處無···咳咳!”正說話間,杜水芳的聲音突然傳來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前輩!”杜水芳拉着蘭香走到楊天行的跟前,輕輕鞠了一躬。
楊天行正覺得有點受之不恭時,布哈達眼睛一亮,但隨即立刻焉了下去,可憐巴巴地叫道:“香香!”
蘭香把臉往旁邊一扭,看都不看布哈達一眼。
布哈達有點鬱悶了,他輕輕扯着楊天行的衣袖,眼光直往蘭香身上瞟。
楊天行無奈地看了看杜水芳,硬着頭皮說道:“杜掌門,蘭香姑娘她···”他看着杜水芳有點說不口,他知道杜水芳應該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杜水芳含笑搖了搖頭,一把扯過十分不情願的蘭香笑道:“前輩,小徒的脾氣就是有點犟,還請前輩不要見怪。剛纔布前輩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這個做師尊的絕對沒有意見。”
楊天行聞言還好,布哈達則大喜,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地說道:“呵呵,杜···杜掌門同意了?”他對凡界的稱謂很不習慣,但此時也不得不憋足了勁說說杜水芳的好話。
杜水芳含笑看着布哈達點了點頭,她對布哈達大神鬼的身份現在倒不覺得什麼了,既然人有好壞之分,那神鬼自也是如此,最主要的是有楊天行在布哈達身邊管着,她更放心。
楊天行也明白杜水芳的意思,不過他覺得有些話還是要說明白,笑道:“杜掌門,我們還是問問蘭姑娘的意思吧?”他跟杜水芳的想法不一樣,杜水芳覺得自己做爲蘭香的師尊有權力替她決定一切,而楊天行不同,他一向要徵求當事人的意見。
布哈達有點緊張,手心裡全是汗。
蘭香在師尊的注視下似乎很不情願地回過頭來,先是朝布哈達瞪了一眼,隨後恭敬地朝楊天行躬身道:“前輩,我不喜歡和布哈達待在一起,他很討厭。”小丫頭氣呼呼的,一點也不給面子。
此話一出,別說是楊天行和帝釋天,就連杜水芳都愣了一下,他們都沒想到蘭香竟然當着面說出這麼難聽的話。布哈達一張臉頓時成了苦瓜色,但他仍不死心地道:“香香,人是會變的,也許你現在對我討厭,說不定以後就會喜歡我了。”
蘭香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差點將“可惜你不是人,是大神鬼”這句話說出來。
杜水芳顯得頗感難堪,畢竟是她的弟子。她怒道:“香兒,你怎麼能這麼說布前輩呢。”
楊天行沒轍了,心想人家這種話都說出來了,那就沒什麼戲了。他正想開口說算了,卻見杜水芳轉過頭來歉然地說道:“前輩,小徒實在太過放肆了,不過這件事我這個師尊替她拿主意了。”
布哈達聞言立刻眉開眼笑起來,有點象軟柿子泡進了水裡。
蘭香有點無辜地看着師尊,嘴皮子動了動,卻沒發出一點聲音,她雖然不情願,但可不敢反駁杜水芳的話。
楊天行皺了皺眉,覺得杜水芳這樣的決定有點太過霸道了一點,不過想想修真界的師徒關係,他也沒辦法。他清楚杜水芳這麼做肯定是希望蘭香能夠跟在他身邊修行,那比待在天香崖絕對要好得多。
杜水芳看了看愛徒,神色顯得很複雜,憐惜地說道:“香兒,師尊這麼做也是爲你好,你從小就跟在爲師的身邊,雖然你天資聰明,進步很大,但還是要出去磨練磨練,爲師的意思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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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香垂下臻首,點了點頭,輕聲道:“弟子明白。”
“那你怪不怪師尊這麼做?”杜水芳嘆了口氣。
蘭香搖了搖頭,擡頭時眼圈已紅,“師尊,弟子怎麼會怪您呢,弟子只是捨不得師尊而已。”小丫頭一頭扎進杜水芳的懷裡,輕輕地抽泣着。
杜水芳輕拍着愛徒的香肩,含笑說道:“前輩,我這個徒弟就交給你了。”
楊天行見慣了悲歡離合,點頭道:“杜掌門請放心。”
布哈達識趣地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眼神裡充滿了興奮。
“好了,別哭了。”杜水芳扶起蘭香的香肩,柔聲道:“你不可能一輩子都跟在爲師身邊,好好跟着前輩修行吧。”
楊天行仰頭看着天,覺得修行其實一把雙刃劍,得到力量的同時也會失去很多,當一個人孤寂地漫步在修行路上時,他們的家人卻時刻在爲他祈禱,爲他祝福,這期間不知包含了多少的相思之淚。
蘭香依依不捨地從杜水芳身邊站到了楊天行一邊,俏臉上淚痕猶在。她始終都沒有瞟過布哈達哪怕一眼。
楊天行收回思緒,朝杜水芳點了點頭,道:“杜掌門,我還要趕去奧魂大陸,告辭了。”
金光閃爍間,楊天行帶着三人瞬移到了長安城外。
這裡有一座大型的傳送陣,只是楊天行未能發現有直達奧魂大陸的按扭,心念微動,便明白過來。奧魂大陸與世隔絕,只能進不能出,其他的大陸甚至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大陸的存在,即使有人曾經到過,此時也被困在那裡出不來了。
楊天行想了想,覺得還是先到古老大陸的好,他正想按動按扭時,帝釋天有點爲難地說道:“大人,有件事要和您說一下。”
楊天行一愣,道:“說吧。”
帝釋天說道:“我手下的九個人現在還留在密宗內,我也跟他們談過了,他們都願意留在天龍大陸。”
楊天行點頭笑道:“這件事我早就和師兄說過了,我整天東奔西跑的,帶着他們反而連累了,所以我讓師兄在密宗加出九大護法的職位讓他們當,應該沒有虧待他們。”
帝釋天笑着點了點頭。
古老大陸。
楊天行走出傳送陣時不由呆了呆,他發現這座傳送陣竟然建在了一個荒涼之地,四周都是光凸凸的,顯得甚爲空曠。暗紅色的土地上長了一些很耐旱的苔蘚,除此之外連一顆樹都沒有。天空湛藍湛藍的,晴空萬里,太陽毒辣地轟烤着大地。
楊天行皺了皺眉,喃喃地道:“這是什麼地方?”他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又重蹈了十五年的覆轍。十五年前就是因爲傳送的失誤,使得他和凌燕他們分開的,直到現在還沒見着面,所以他對傳送陣這東西一向沒有什麼信心,這次要不是趕時間,他還真不想傳送過來。
一直沒有開口的蘭香突然說道:“這裡好象是古老大陸北部的暗紅沼澤。”
楊天行微微一愣,隨即明白到蘭香也是古老大陸的人,奇道:“暗紅沼澤?這裡的地面這麼硬,哪象沼澤的樣子。”他懷疑地看了看硬得象鐵板似的乾燥地面,覺得絲毫跟沼澤搭不上邊。
蘭香皺了皺眉,四處看了一下,說道:“我也沒來過這種地方,我是聽派裡的前輩講的。他們說古老大陸北部有一塊土地呈現暗紅色的地方,叫暗紅沼澤,是個被詛咒過的地方,很少有人去過。”
“被詛咒過的地方?”楊天行眉頭深鎖,他用神識查了一遍,發現這裡陰氣很重,似乎有許多亡魂深埋在地下。
他不由看了看布哈達,見他正一臉興奮地用鼻子在嗅着什麼,奇道:“老布,是不是有什麼發現?”他知道布哈達是個大神鬼,對陰魂之類的東西十分敏感。
果然,布哈達興奮地說道:“這裡的靈氣很重,有許多的補品。”
看到他那副快要流口水的模樣,楊天行就知道沒什麼好事,他氣道:“你別亂來,先弄清楚這裡的情況再說,你們在這裡等着,我四處看看。”
布哈達聞言露出失望的神色,不過當他感覺到蘭香鄙夷的目光時,立刻擡頭挺胸,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看得帝釋天在一旁呵呵直笑。
楊天行飛上天空繞着四處兜着圈子,他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這塊土地範圍很廣,而且到處都是一片荒涼,沒有動物活動的跡象,而且地底的深處似乎有着某種奇怪的引力,吸引着他直往下掉。
他飛了幾圈便趕了回去,正待開口說話時,見蘭香正蹲下身子看着那個傳送陣。他也奇怪地打量了過去,見那傳送陣是用巨石堆積而成,上面鑲着的一顆晶石業已暗淡無光,整個傳送陣又老又破,許多石塊都脫落了。
“這是一個相當古老的傳送陣,很可能不能再用了。”蘭香不無擔憂地說道。
楊天行吃了一驚,心念電轉,分析道:“奇怪,這麼荒涼的地方怎麼可能有傳送陣呢,誰這麼無聊將傳送陣建到這裡來。”
帝釋天說道:“可能是這個地方原來應該是一個城市,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才變成這樣的。”
楊天行點了點頭,道:“很有可能,這個傳送陣的能量已經快要消耗完了,應該是過了很久的年月。”
布哈達的眼珠子骨碌亂轉着,他早就看上了這裡大量的陰魂,還偷偷地趁楊天行不注意吞噬了幾個,不過他不敢明目張膽地吞噬,一怕楊天行知道了又得念縛鬼咒了,二來怕蘭香發現了。
過不了多久,他就覺得無聊起來,因爲他吞噬了幾個陰靈之後,其他的陰靈都逃得遠遠的,他的九陰地煞氣雖然可以將方圓百里之內的陰靈全部吸引過來,但在此地卻行不通,真元能延伸五、六丈已經是一個極限了,地下似乎有什麼東西禁制了真元的流動。
布哈達笑嘻嘻地看着蘭香說道:“香香,這暗紅沼澤到底是什麼地方,好象真元在這裡受到了極大的約束。”他是沒話找話,他根本就不擔心來到了什麼地方,反正就是跟着楊天行瞎混,只要有楊天行在天大的事都落不到他頭上。他是感到無聊了才找蘭香說話的。
蘭香正皺眉在思索着什麼,聞言不悅地道:“別打擾我,現在沒空!”
布哈達一呆,隨即又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直盯着蘭香看,他覺得和蘭香斗嘴是解決無聊最好的辦法。
帝釋天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你是個無賴”的神情。
蘭香被布哈達盯得一陣不自在,秀眉一蹙,嬌喝道:“別老盯着我看,噁心死了。”
布哈達一臉不在意地說道:“香香生氣時的樣子我最喜歡了。”
蘭香氣得渾身發抖,但也知道和布哈達這種人鬥氣是自討苦吃,最好的辦法就是來個不理不睬。
布哈達也不在意,死皮賴臉地看着蘭香發起呆來。
楊天行一直在用神識搜尋着那種奇怪的感覺,他總覺得地底下似乎有什麼東西,但每當神識探測到地底深處時就被隔絕了,他越來越好奇這個叫暗紅沼澤的地方,到底是什麼力量使得這裡變得如此的荒涼呢?他想不明白,突然神心一動,遠處竟然有真元的波動傳來,他又驚又喜,連忙招呼其他人道:“小聲點,有人來了。我們先隱身起來。”說完,在衆人施放了一個隱身結界。
蘭香奇怪地看着楊天行,覺得他的實力簡直深不可測,她剛剛也想試圖飛起來,但覺得腳下無比的沉重,象埋在土裡似的,而楊天行能夠輕易地飛來飛去,現在又能施放隱身結界,在這種鬼地方也能施放隱身結界,實力也太過恐怖了一點。
布哈達將帝釋天擠到一邊,輕輕地挨着蘭香,一邊嗅着她髮絲上的淡淡幽香,一邊嬉皮笑臉地說道:“香香果然香。”
蘭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臉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