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爲高貴的他們,又怎麼會爲區區錢財所驅使。因此,空中道線也被左少飛否決了。突然,左少飛記起了什麼,心中一喜,臉上露出一個前所未有的笑容。院子裡,左少飛正懶洋洋地躺在一條藤椅上。
午後的陽光斜曬在他身上,將他古銅色的皮膚上鍍上一層金黃的色彩。不過,左少飛清楚這層古銅色不過是汗水加上連續暴曬的最終的結果,等睡一晚他又要變成軟飯臉了。
這點讓左少飛非常不爽,於是可憐的小王宗超倒了黴了。只聽左少飛對着在顫顫抖抖站樁的小王宗超大吼一聲道:“站直了。眼光往前,腿於肩平。雙手成拳,別停下,繼續出拳,要快,要穩。快才能傷敵,穩才能收放自如。”
說完,左少飛走到滿頭汗水,仍舊咬牙堅持的小王宗超面前,先是輕輕按了小傢伙略顯瘦弱的肩膀一下。小傢伙身體一陣晃動,卻強撐着沒有倒下,漸漸回覆平衡。
左少飛觀察着小傢伙慘不忍睹的站樁姿勢,但還是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嗯。站樁煉氣是基礎中的基礎,也是所有仙道的基石。仙道一途,說難也不難,首在堅持。只要你有恆心,有毅力,就算天資有限,將來也會有一番成就。”
這話他並不是騙人,這是他最新的研究成果非常有用,就說這站樁吧,看上去平平無奇,其實最鍛鍊腰腹之力,是需要下一輩子苦功的。所謂力從地起,要是下盤不穩,那麼與修士爭鬥的時候,不僅容易身體失衡爲敵方修士所趁,甚至出拳都無力,又怎麼能傷到其他修士。
雖然王宗超對左少飛的話不是全部明白,但還是咬着牙點了點頭,身體又努力挺直幾分。不間斷在學老頭的左少飛差點說出當年那老狐狸對他說的話:“孺子可教,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你。”記起當天他一次修道時的忐忑緊張心中的情緒,左少飛悵然若失。
一切還是這麼清晰,每個細節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可是卻永遠也回不到從前了,因爲一切一切的都已經改變。
想到老頭絕對還在每天盼着他回去,左少飛心中一酸,心中輕輕喊道:“師傅,你保重,是飛兒不孝了,不能在身邊伺候。二師兄該回來了吧,還有大師兄,師弟真的非常想你們。不過,你們放心。我不會給你丟
臉的。我必須會在這個世界將本門仙道發揚光大。”
教育完徒弟後,左少飛向李少龍的房間走去。他對這個徒弟還是非常滿意的,有才能,關鍵是毅力驚修士,是塊良材美玉。
在左少飛走後,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就出現在王宗超眼前,正是左少飛取名爲白猿的猴類妖獸。王宗超一見這隻可惡的白猿那奸笑的神情,立即怒喝起來:“你個壞蛋。你想什麼。告訴你,王宗超非常厲害,小心小爺我把你抽筋剝皮熬成湯。”
聽了王宗超無力的威脅,白猿臉上露出個的嘲諷表情,然後哼哼唧唧地跑到王宗超的身後,咬着他的褲腿然後不斷地拽啊拽。王宗超氣的心中哇哇大叫:“我必須要宰了這隻臭猴子。絕對饒不了你。”
不過,這小子也當真硬氣,說什麼也不讓這些強人看笑話。雖然身體如同風中亂竹,抖個不停,不過小臉通紅的王宗超仍舊緊咬着牙關,不住地給自己打氣:“不能倒下去。要堅持,不能讓這隻臭猴子看笑話。”
只是白猿這隻小猴子雖然外表看來憨厚惹人喜歡,心思是壞到骨子裡,眼見王宗超還能撐住,更加用力的拽了起來。
王宗超卻是無可奈何,清楚這樣下去非要摔個大屁敦,丟個高階修士不可,心中不要焦急起來,猛然間記起左少飛說的話來:“要放鬆,別繃着。即使你非常努力地想站直,站久也是不成的,只有放鬆,自然跟外邊那些小樹一樣舒展才能站好。”
一時間,福至心靈,心中就想着一件事:“如同小樹那樣,如同小樹那樣。”頓時,白猿發現已經拽不動王宗超了,不清楚何時起,王宗超的站樁姿勢雖然還是那樣,卻多了一種別樣的氣勢,給修士一種落地生根的感覺。
只見他全身彷彿鬆鬆踏踏的,沒有一處在使力氣,卻又似乎無一處不在用力。
現在王宗超整個身體紋絲不動,卻比剛剛顫個不停更省力氣。
只覺得此刻,渾身通透無比,好似有看不見的熱流在身體裡亂竄,所到之處疲勞頓消,肌肉舒爽無比。
一下子王宗超如登仙境,而腳下那隻白猿也似乎不存在一般,再也撼動不了他分毫。
白猿雖然徒勞無功,但眼見王宗超身上突然出現了一
種奇怪的氣勢,不由得心中打鼓起來,又想到這種氣勢和那個可怕的男修士非常想。
因此,白猿心中更是不安起來,不敢繼續騷擾王宗超,只能悻悻地跑了開去。
王宗超聽到白猿跑遠,清楚他取得了勝利,心中忍不住大呼萬歲起來,只覺得一下子揚眉吐氣。
一向看修士臉色生活的他生平從沒有如此舒爽過,對學仙變強的激情空前燃燒起來,同時,心中對教他仙功的左少飛也生出一股感激之情,原先因爲父親的突然離去而產生的激憤之情也漸漸消去。
如果左少飛現在看到王宗超站樁的樣子,必須會大呼變態,他真心把這小傢伙當做入室弟子,因此傳的都是真材實料,是輕易不示於其他修士的東西,就比如王宗超現在站的拳樁,雖然簡單,卻也是有來頭的,在中華武術的傳承中素有南拳北腿,東槍西棍之說。
長江流域和長江以南地區流行的訓練體能的手法多,樁步穩,拳勢激烈,並常以發聲吐氣協助動作發勁,需要場地較小,素有“拳打臥牛之地”的說法,而左少飛教給王宗超的樁形,還結合了太極門的不傳絕技“大槍樁”的精義。
大槍樁”練的是人槍合一,死力氣是端不了半小時的。只有把人體的陰陽運開了,和槍的陰陽一體了,才支撐得半小時以上。說白了,就是要全身關節、骨骼微微的抖,和白蠟杆大槍一起抖,槍和人抖成一體了,肌肉有張有弛,輪流地休息着,要端多久都行。
而要達到這種人槍合一的狀態,沒有幾個月的苦熬是不可能的。
左少飛深知仙道其實沒有多少花哨東西,越是高深的越是簡單,往往來去就那麼幾下,不過非得下功夫死挨不可,就像這個大槍樁那真的是能練一輩子的功夫,多練一天就有一天的效果,一般來說,像這種水磨工夫,那就是隻能靠時間苦熬出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這些東西雖然簡單,但是練多了,仍舊是能夠直通大道的,比一上來學那玄之又玄的仙道強多了,天底下也就是左少飛這地方能夠學到這種雖不是立竿見影但是效果越來越好的修煉方式。
這東西又不像是招式心法,需要領悟和心思琢磨,由此可見,王宗超的資質到底有多變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