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營矛盾,是一個由來已久也是可以理解的問題。
修仙世界的資源畢竟是有限的,羣體與羣體之間難免產生利益糾紛,如果內部之間還是有辦法化解和避免,那麼陣營與陣營之間流淌的就只有鮮血和仇恨。
左少飛想要建立一個理想宗門的想法實在有點太過不現實。
他也知道沒有紛爭的大同修真世界很難出現,而且如果靠一兩個修士也是無法完成的,如果真有這樣美好的大同世界的話,那麼人類也就失去了進步的源泉。
對修士來說生命是永恆的,沒有強大的心性根本撐不住那無窮歲月的消磨,而對凡人來說正因爲生命短暫,一切才顯得彌爲珍貴。
等到修士活到足夠久,就會發現天地的束縛已經無法忽視,他們經歷過一切,在他們看來整個世界都不過是是永恆的牢籠,因此他們會分爲不同的陣營,會拼命地想要解決掉對方。
當然,這些只是在左少飛心中一轉,並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畢竟,左少飛不是普通的修士,他的心性非常堅定,穿越者也是經歷過信息爆炸薰陶的,接觸的多了,知道的就多,想法難免就多一點。
而小王宗超的表現在左少飛看來很是可圈可點,特別是送王奇入土時,那堅定不移的眼神,讓左少飛愈發相信,這小子肯定有一鳴驚人的一天,如果他僥倖不死的話。
畢竟,這是在大羅王所在的小修仙世界,即使你是天才,也保證不了什麼。
在這方修仙世界,因爲有太多的天才,就連大羅王那樣的存在也有幾次隕落,因此很多修士的成長都是依靠一點運氣的,只有那些活下來的纔有資格稱之爲強者和守護神。
能夠活下來的修士纔是修士,至於中途那些死掉的修士,就是因爲運氣不好了。
總之,在大羅王的修仙世界,想成爲真正的強者必須有一點運氣。
以現在他的深厚修爲和過人神識,左少飛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性子如何,根骨怎麼樣,但是運氣怎麼樣,他就沒辦法了,他是修士不是相師。
安葬好了王奇後,左少飛就領着王宗超一起上路了。
此子的表現就連他也是點頭不已,王宗超雖然即將進入心中尊貴無比的赤陽殿,因爲緊張神色之間還是有點忐忑,但是眼中的堅定絲毫沒有消退。
即使一個普通成人修士能夠做到這一步也難得,這讓左少飛欣慰之餘,覺得此子果然值得他調教一番,又感到心中有點沉重,知道黑白分明的世界已經離王宗超遠去,他已經進入了複雜的修士世界,就看到能不能擦亮雙眼,認清是非,不讓這看起來五彩繽紛仙人世界的表象所迷惑。
左少飛生性沉悶,自然不會對王宗超多說什麼,王宗超遭逢重大變故,又是謹慎的性格,更加的自閉,也不會主動和左少飛聊天。
兩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一個擔心進入宗門的事情,一個則是憂慮對方的成長別受什麼影響,他們就這麼沉默着。
進入赤陽殿後,左少飛眼見離赤陽殿宗門還有很長的路,恐怕到了招收弟子的地方天就黑了。
左少飛覺得有點餓了,又考慮到十三歲的王宗超正處於長身體的時候,肯定不禁餓,就打算先吃點東西在說。
在車上瞅着赤陽殿那個名字文雅招待外來賓客的吃飯之所,左少飛就領着王宗超走了過去,給了車伕一些錢讓他也吃點喝點,等到他們吃完在趕路。
左少飛和王宗超進入這個酒館後,立即聞到一股刺激的辛辣,不由皺了皺眉頭。
他之所以選擇這個赤陽殿爲外來弟子設立的地方,就是考慮帶着小孩,不適合去那些過於噪雜和混亂的地方。
別看現在他是神通廣大的修士,左少飛還是很注意保護未成年兒童的,誰知道這個地方這麼亂,表裡不一。
不過,左少飛也清楚除了那些接待五湖四海的散人修士的場所,別的地方就是這樣。大羅王修仙世界的人類好勇鬥狠,血性十足,更是對烈酒情有獨鍾,所以地方混亂點也是情有可原的。
這些地方的掌櫃都是經驗豐富的生意人,第一天就讓修士在這些桌桌椅椅上附上了道法,不求別的,就求堅固耐用。
這個世界的修士愛看熱鬧這一點倒是和地球的人類很像。
雖然這裡可能一會可能不太平,不過他也是無所畏懼,既然來了,左少飛就懶得換了,領着王宗超找了一個乾淨的桌子就坐下來了。
王宗超到底是少年心性,因爲第一次來到這傳說中修士雲集的地方還是很興奮的,帶着緊張和好奇的目光四處亂看。
左少飛也不理他,只是悶頭點了幾個對普通人來說是珍饈美味的菜式。
周圍幾個修士着王宗超好奇的目光,有幾個顯然修煉腦子進水的都是哈哈大笑,要是左少飛這心情好的話,很可能就惹麻煩了,說實話,因爲這左少飛賠了地方不少錢。
事實證明那些施了道法的桌椅也扛不住左少飛的破壞,因此,左少飛到了地方就悶頭吃喝,不想在吃飯的時候惹麻煩,要打也得吃飽了在說。
不過,左少飛不惹麻煩,不等於就能和這些精力旺盛的修士相安無事,雖然他想的話麻煩不會找他,但是因爲有時候需要發泄一下情緒,活動下身體,他也常在這裡打鬧一場。
在這個地方內的一個角落,一個魁梧魔門修士正在和一個另一個修士鬥法,之所以說他是魔門修士,是因爲他身上的氣息非常彪悍狂暴,左少飛一坐下就感覺出不對勁,馬上弄清楚了他的底細。
這個魔門修士看上去非常的奇怪,頭戴一個造型別致的銅盔,從頭盔上伸出兩個彎曲的獸角,其中有一半好像
折斷了。
這個看上去像怪獸一樣的魔門修士此刻都袒胸露乳,在他的脖子位置一些金色的塗料畫成了一條鐵鏈的樣子。
這鐵鏈法寶看上去像是紋身又像是詭異的靈力符篆,上面符篆組成的畫面的非常逼真,用栩栩如生來形容一點都不爲過。
雖然這個魔門修士肌肉橫結的臉上看起來似乎也就二三十歲的樣子,但是他的眼睛和身上透出的味道很耐人尋味,似乎有種彆扭的古老味道,讓人完全無法確定他的位置。
雖然這個修士看起來跟小孩一樣贏了就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也不是很有禮貌的樣子,不過,這個沒人敢瞧不起這個魔門修士,因爲在所的這些修士都是有壓箱底的道法,雖然威力不大,但是詭異難防,結果沒人能在手下支撐短短一息。
而且,每次贏了一個修士後,這個造型別致的魔門修士就舉杯痛飲,那被子大的看起來就像小木桶一樣,裡面的酒也不是普通的酒,類似於地球的酒母,而他已經喝了有四十多杯,普通人就算不醉,也應該不斷地跑廁所了。
即使是以飯量大出名的修士都有點超出極限了,因此圍觀的修士都在奇怪他喝得酒都去哪了,還有那十幾只烤羊,這個人簡直就是怪物。
不過,還是不斷有人上去挑戰他,一是因爲大羅王修仙世界民風彪悍,當然不服氣別人的挑釁;二是這個魔門修士拿出了一大把銘刻着符篆的金幣,誰要是贏了他,就能拿走那些金幣。
這些有着修士靈力的金幣是這個大羅王修仙世界最堅實的流通貨幣,沒人不喜歡,財帛動人心,不管到了那一個世界都是通用的。
一連勝了十幾個對手後,魔門修士不僅沒有開心和勝了的喜悅,反而非常不滿起來,直喊不過癮,太沒意思了,一羣小孩不能讓他盡興之類的話,並且大言不慚地說這個地方沒有一個男人。
這讓旁邊那些修爲不太高深的修士既慚愧又有點憤怒,成爲修士後他們很少有這種被羞辱的感覺,但是更多的是無可奈何,技不如人又有什麼好說的。
不過,魔門修士的話越來越難聽,漸漸地引起了公憤,十幾個本來在旁邊喝酒的老牌修士也擠了進去。
一時間,幾十人的氣勢向着那個魔門修士壓了過去。
魔門修士拿起酒杯灌了一口酒,接着瞪了一眼這些敢於挑戰他威嚴的修士。
只是馬上左少飛眼睛一亮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極爲有趣的東西,原來那些修士一瞬間感受他們好像被什麼可怕的妖獸盯住一樣,身體一動不能動,剛剛那股身爲修士要找回場子的氣勢早不知道跑到那裡去了。
看到這些修士被他嚇得像呆頭鵝一樣,魔門修士哈哈大笑起來:“你們正道修士都是些軟腳蝦,就連你們的開派宗師也是個騙子,一點真本事都沒有,根本不敢和鬥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