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似乎讓亞露找到了宣泄口,她想把一切的壓力都推出去:“她還好麼??”眼淚從她的眼眶中淌下,眼睛不知何時也變成了緋紅色,和她的父親一樣,歇斯底里的吼着:“她,不好,她,死了!!”
科索爾眼眶中的緋紅在這一刻似乎昇華了,變得更加鮮豔!眼淚也終於不再眼眶中打轉而是直接低落了下來。
父親看着狂躁的亞露似乎想要上前將女兒摟在懷中,但他又害怕女兒此時的狀態看起來很抗拒自己,如果執意這樣做的話只會傷害她,所以科索爾的雙手展開又收縮在一起,整個人顯得痛苦無助。
“死了……對啊,如果沒有死的話,女兒應該和她在一起活得很開心吧……”科索爾咬緊了嘴脣,身體難以自制的顫抖着。
族長和奧利弗兩人早就遠遠的離開了他們,這種家務事誰來勸都沒用,只有讓他們自己認識到親情的珍貴纔可以。
不知何時,天上開始低落雨滴,族長有些擔心的看了在雨中佇立的父女,卻被奧利弗給拽走了,相比於他們兩個自己更擔心這位老哥,畢竟那兩個孩子都是有【氣】的傢伙,這點雨水還造不成一點影響,但自家老哥可是真的一把老骨頭了,受個風寒那就不好辦了。
亞露和科索爾兩人最終還是結束了冷戰,單方面的冷戰,她也明白,當初是母親趕走了父親,其實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一直都生活在痛苦中,自己也沒有什麼理由去怪罪他。
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變晴了,父女二人坐在一棵倒下的樹幹上輕輕的說着些什麼,不過大多數是女兒在說,而父親在聽。
當科索爾聽到自己妻子死亡的時候,他感到難過,痛苦;當聽到自己女兒因爲緋紅眼差點被殺掉的時候,他難過,痛苦;當聽到自己的女兒,唯一的女兒認了一個比她還小的男孩而當主人的時候,他不僅難過痛苦,他更想要殺人!
“他奶奶個熊!”這是他內心的真摯獨白。
不過他也發現了只有在女兒談論基拉的時候,臉上纔會露出美好的笑容,看來這個叫做基拉的小鬼對亞露真的很好,但他心裡還是有氣,誰聽到自家女兒是別的孩子女僕會開心啊!更何況還是一個男孩子!更何況還定了一個狗屁契約!!
最可氣的是這個契約是自家女兒自願定的!讓他想要打基拉出氣都做不到,而亞露顯然很維護基拉並且直言不諱道:“你打不過他的。”
心臟好疼啊,好想吐點什麼啊……怎麼辦……此時科索爾眼中的世界是灰色的……
時間在交談中過得很快,傍晚很快就降臨了。
窟盧塔族的宴會不是篝火晚會,一直以來他們隱蔽的生活讓他們養成了就算是宴會也要靜悄悄的習慣,食物比以往做的更多,更豐盛,所有人可以隨意的去拿取,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解決它們。而在這片歡樂的氛圍中,總有那麼幾個人是不開心的,比如……酷拉皮卡,再比如科索爾。
酷拉皮卡和派羅正在接受族中長老的嚴厲批評,他們竟然隱瞞了真實的消息,謊報軍情,讓族人的位置暴露在一些有心人的眼中,更是差點爲族人帶來了殺身之禍!到時候窟盧塔族滅不滅族還不知道,但傷亡一定是慘重的。
酷拉皮卡聽到了長老說出的話後,也想到了這個恐怖的結局,如果來的人不是基拉而是那夥真正的暴徒,自己現在估計也被挖去了眼睛正在某個地方等待屍體的腐爛了。他主動的承認了錯誤,並且保證不再隨意的亂跑了。這也得到了長老們的原諒,畢竟還是孩子,誰不是從小孩子過來的?
而科索爾和奧利弗則是因爲既然已經離開了苦修地,那麼不如休息幾天,畢竟女兒在這裡他也沒心思苦修,他想要儘可能的待在亞露身邊。但是此刻的科索爾卻是難得的離開了亞露,找到了正在休息的奧利弗,滿臉躊躇。
“奧利弗大哥,我想……”他有些欲言又止。
奧利弗顯然是個痛快人,一雙大手拍在了科索爾身上:“婆婆媽媽的,有什麼事情就快點說,不說就滾蛋!~”
科索爾咬咬牙,“您應該發現了,亞露她也是【守衛者】,而且她還是窟盧塔族的一員,所以能不能……”其實窟盧塔族是個比較古老的種族,他們崇尚自然,他們認爲自己身體誕生於大地,靈魂來源於蒼天,但不得不承認,他們有着自己獨特的傳承。他們並不是沒有修煉唸的方法,不過他們遵循自然不會去強制的開啓族人的精孔。而且,他們祖先留下的東西也不只是念,還有更神奇的東西。
“傳承?”奧利弗自然知道科索爾表達的一絲是什麼,這也讓他陷入了沉思,族中的傳承物品是一個小型祭壇樣式的東西,說起來族中的文獻中表面這東西有魔力,能獲得神奇的力量。但近代以來窟盧塔族似乎人才凋零,雖然每個人都進行了一種儀式,但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現。只有當守衛者們進行儀式時他們纔會感覺到自己的念有所增強,久而久之,這個被稱爲傳承的東西其實也沒那麼重要了,但也會作爲一個認祖歸宗的儀式。
亞露是一個女孩兒,並且一半血脈是外人的,甚至她都不會留在村子裡!科索爾不知道族裡能否讓她也進行這個傳承,畢竟只有這種儀式後才能讓所有人都接受她的存在而且,也能讓她的實力增強一些,外面行走時自己也能放心一些。
別跟他說什麼基拉很強能夠保護她,別人再強也不是自己的,只有自己強纔是真的強!
奧利弗看着面色複雜的科索爾,這個少年是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有天賦,而且現在看來他女兒的到來似乎讓他的心結有所緩解,很可能會更進一步,自己沒有必要阻攔他,何況不過是一個儀式罷了。
“好吧,我親自幫她舉行儀式。”
奧利弗最終點下了頭,也算是讓科索爾有個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