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河面色一正，嚴肅道：“冒昧打擾蘇總用餐，其實就是爲了發佈會上的產品。”
蘇揚：“嚴處長是想問酷睿i5系列的性能真假吧？”
嚴河點了點頭，沒有反駁。
“唉……”蘇揚嘆了一聲。
嚴河和李永勝見狀，心裡一跳。
蘇揚道：“雖然遠揚半導體成立時間不長，但發佈會上我已經講得很清楚了，數據和性能都是百分百真實，哪怕懷疑，但完全可以等到酷睿i5的樣品到手後，搞清楚狀況了再做行動啊，沒必要排隊似的來找我確認吧？”
聽到這話，嚴河和李永勝臉色尷尬之餘，又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MMP！
你說真的就真的嘛，嘆個毛線氣，嚇老子們一跳。
嚴河忙道：“蘇總你別誤會，我們也沒有別的意思，不是不信貴公司，而是實在……”
蘇揚擡手打斷他道：“行了嚴處長，你這話前面的那些人都說過了，不用再解釋，32nm芯片是真的，你有什麼話直說吧。”
“好！”見蘇揚如此乾脆，嚴河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蘇總你也知道，自從微芯片問世以來，咱們國內就一直處於弱勢狀態。”
“不但芯片設計落後於人，芯片製造等技術，更是牢牢被人掐住脖子。”
“而如今遠揚造出32nm的芯片，打破了西方國家的封鎖，爲咱們國人狠狠地爭了一口氣，在這點上，我們整個華夏都得對你說一聲感謝。”
蘇揚連忙道：“嚴處長，你可別給我戴高帽子啊，這話我可受不起。”
嚴河笑了笑道：“蘇總你放心，我沒給你下套，而是真心感激。”
蘇揚撇嘴道：“這些話聽着有些虛僞，我這人喜歡直來直去，嚴處長你還是道明你的來意吧。”
嚴河點頭道：“現在世界上最先進的光刻機，出自島國的尼康，他們的光刻機精度還停留在至多生產36nm芯片的程度。”
“遠揚能造出32nm的芯片，說明有比尼康更加先進的光刻機技術。”
蘇揚沒有否認，道：“所以說，嚴處長你衝着光刻機技術來的？”
“沒錯。”嚴河頷首，不過見蘇揚目光微沉，他又忙道：“不過蘇總你放心，我們科工局不是那種強買強賣的部門，我們有自己的規章制度，也講道理。”
“講道理嗎？”蘇揚一笑，有點不信。
嚴河道：“我這次來，是想確認下貴公司的光刻機技術，另外，也想與貴公司建立合作。”
蘇揚眉頭挑了挑：“你們想怎麼合作？”
嚴河道：“借用或者購買遠揚的光刻機技術，如果遠揚願意出售，我們願意出高價購買相應的技術。”
蘇揚搖頭失笑：“嚴處長，光刻機相關的技術專利，多達上萬，你們科工局恐怕買不起。”
科工局是華夏重點的副部級單位，與核工業集團、航天科技集團、航空工業集團、兵器裝備集團、電子科技集團……船舶工業集團等等十數個軍工集團，有緊密的聯繫。
但是，要說科工局有多少錢，那不見得。
“上萬專利！”嚴河聽到這話，眼睛都綠了。
嚥了嚥唾液，他道：“蘇總，你不妨出個價試試……”
蘇揚笑道：“算了吧嚴處長，沒有十二位數，那些技術遠揚是不可能賣的。”
十二位數？
凸（艹皿艹）！
看着蘇揚的笑臉，嚴河差點沒忍住上前去捶他。
虧你說得出口，十二位數！
那是多少？
個十百千萬……特麼上千億啊，你這個價格上天了啊。
李永勝在一旁憋着笑，沒說話。
蘇揚繼續道：“實話說了吧，技術是不可能賣的，授權也不行，這是遠揚的機密與核心，是我們立本的根本，如果賣了，那麼遠揚離倒閉也就不遠了。”
蘇揚這話是在瞎幾把扯，但李永勝和嚴河都覺得實際上真是那麼回事。
一個企業，如果沒有點核心的科技，那縱然現在能輝煌，也只是暫時的。
在這個競爭日益激烈的時代，十年八年後，還是得破產倒閉。
“那蘇總你說該怎麼辦？”嚴河問道。
蘇揚說：“你們科工局要光刻機的技術，我說句實在的，沒用。”
“此話怎講？”嚴河微微皺眉。
蘇揚道：“我想，你們科工局那麼大的攤子，要照顧的地方不僅僅半導體上設備的研究，還有其他方方面面的科技。”
“半導體設備方面的經費，一年能有多少錢啊，一百億有嗎？”
嚴河面皮一抽，咬着牙道：“沒有。”
神你妹的一百億。
你以爲一百億是大白菜，想有就有。
別說一百億，科工局每年在半導體設備研究上投入的經費，連十個億都不到。
蘇揚一笑：“這就對了，連一百億的經費都沒有，你們還想在短時間內把光刻機技術的上萬項專利吃透？不可能的事情。”
“沒個三五年，你們能造出生產32nm芯片的光刻機？”
“真到那個時候，小鬼子那邊早就把技術追趕上來，然後咱們又要處於落後狀態了，有意思嗎？”
嚴河目光幽怨地看着蘇揚。
雖然你說得好對，但是，我爲什麼就這麼想打你呢？
蘇揚忽略掉他的眼神，道：“所以嚴處長，有如遠揚把光刻機的技術給你們，你們自己去研究製造，還不如咱們合作。”
“怎麼合作？”
蘇揚壞笑道：“遠揚出錢和技術，你們那邊出研究人才，同時補齊相關的研究設備。”
EUV光刻機的生產，遠揚可以自己弄。
不過，因爲電子裝備公司的底子薄弱，到現在都還沒湊齊相應的生產設備和人員。
根據公司人員反饋回來的情況，按照這種進度，哪怕資金充裕，沒有一兩年的時間，光刻機也是造不出來的。
蘇揚不能等那麼久，他的想法是在明年元旦之前，就把光刻機造出來，然後投入生產。
屆時，不管是酷睿i5，還是A6芯片，都能跟上產量。
否則單靠一臺系統出品的光刻機，一年才生產一個億出頭的芯片。
別說同時完成手機巨頭第三環的任務和半導體霸主的任務了，蘇揚估計就算其中一個，恐怕都有點懸。
因此，蘇揚最近的打算就是等芯片發佈會之後，就再讓人去收購一些工業集團，趕緊把電子裝備公司的底蘊補上去。
不料，這事兒還沒落實，科工局的人就找上門來了。
倒也正中了蘇揚的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