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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閒得屁股盤子疼的圍觀,蘇揚毫無興趣,但瞄眼間,他在人羣裡見到了一個留着空氣劉海的熟悉面孔。
“是她。”蘇揚神色一凜,眼神閃爍了下,便邁步迅速靠了過去。
擠進人羣,第一時間並沒什麼動作,而是靜靜地立在一旁觀望起來。
“哎喲,腰斷了腰斷了啊……”人羣中央,一名年歲六十左右的老大娘,抱着一名身材苗條的女生的右腿,癱坐在地上哀嚎不停。
這人一旦倒黴起來,喝水都能塞牙縫,余月嬋今日算是體會到了這句話的意思,同時,心裡也有些生氣。
就在剛纔,她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一個神態和藹的老大娘叫住她,說東西掉了,而自己腰不好,一彎下就疼,讓她幫忙撿一下。
老大娘嘴角含笑,不像是壞人,秉着助人爲樂的心態,余月嬋也沒多想,走到老大娘旁邊,見到地上的一串鑰匙,蹲下身子就要撿起來交給老大娘。
豈料,她剛剛蹲下身,老大娘突然倒在她身上,抱住她的右腿,撕心裂肺地叫喊了起來。
“撞人了……腰斷了……要賠錢……不陪不給走。”
霎時間,余月嬋陷入了呆滯之中。
回神後,她立刻明白了自己遭遇到的情況是個怎樣的光景,腦海裡也自然而然地浮現出了以前在新聞上見到過的類似事件。
被碰瓷了。
“你趕緊起來吧,這樣做沒意思。”余月嬋掃了眼周圍圍觀的路人,皺着秀眉對地上的老太娘道。
這個世道,雖然太平了,但是有人的地方,永遠都有黑暗的一面。
有些人,看着和善,但實際上心理陰暗至極。
就像眼前這老大娘。
“起來?怎麼起來,我現在腰疼得厲……哎喲,都是因爲你,好好的路不走,偏偏要來撞我一下,今天這事兒你要不給老婆子一個說法,別想走!”
老大娘雙手緊緊地抱住余月嬋的右腿,絲毫不鬆,聲淚俱下地道。
“我身上沒錢,而且我只是個高中生,你要訛錢,找錯人了,應該找那些有錢的人。”余月嬋鼓着腮幫子哼道。
老大娘無動於衷,依舊死死抱着余月嬋,一邊帶着哭泣叫喊,一邊說叫路人評理。
人羣裡的衆人目光飄閃,對着現場的情況指指點點,小聲的議論着。
這時,一名二十多歲的平頭男子站出來,神色不忿地指着余月嬋道:“妹子,你這故意撞了人,對方還是個年紀這麼大的老大媽,總該有個說法吧?”
余月嬋瞥了眼男子,秀眸微凝道:“我說了,我沒有撞她,是她自己碰上來的。”
“小姑娘,你這就不對了啊,我剛剛在後面走着,可是親眼見到你主動去撞人老大娘的,到現在怎麼就不承認了呢,敢做不敢當嗎。”這名平頭男子義憤填膺,憤怒地指責道。
“就是,我也看到了,小小年紀不學好,學撒謊學故意撞人,你心腸咋就那麼壞呢?”人羣裡,另外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紋身男子也附和道。
“哎喲……”這時,老大娘又慘叫了起來,哀聲陣陣,要是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爲她腰斷了。
余月嬋面不改色,香腮的肌膚抖了抖,緊咬貝齒,冷冷道:“既然說不通,那就報警吧,讓警察來處理。”
事情的經過如何,余月嬋心裡比誰都清楚,眼前這兩個路人,很明顯就是胡攪蠻纏。
如果余月嬋猜得沒錯,這兩人和老大娘是一夥的托兒。
團伙碰瓷來坑她,她就不明白了,自己身上也沒穿得多好啊,都是些廉價貨,根本就不像是有錢人的樣。
這羣人碰瓷她,不是腦子壞了嗎?一點都不專業。
“媽,媽你怎麼了!”這時,從人羣外,急急忙忙衝進來一名圓臉的胖子。
“唉,我被人撞了,腰好像斷了,不行了……”老大娘見到胖子,立即痛苦地嚎道。
“被人撞了?誰幹的,誰,是你嗎!”胖子急忙怒叫了一聲,雙目噴着火焰,看着余月嬋道:“小姑娘,你爲什麼要撞我媽?她本來身體就不好,一直有腰椎病,你……”
“行了,多的話也別說了,報警處理吧,警察沒來之前,我拒絕和你們交流。”
余月嬋眉頭緊皺,打斷男子的話,直接從錢包裡摸出自己的手機,撥打110。
這件事情,不管如何,無論她怎麼解釋,她都處於弱勢一方。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找警察處理,如果警察認定是她的錯,那她就去法院打官司,以法律維護自己的權益。
要是法院也判定是她的錯,那她自認倒黴。
胖子和另外兩個男子一聽這話,臉色一變,沒想到余月嬋真要報警。
具體情況如何,他們三人很清楚,這是一場有預謀和計劃的碰瓷。
而且,他們在警察局有過案底,要是真去了警察局,立刻就會露餡。
所以,報警處理?
這絕對不行!
三人隱晦地交換了下眼神,胖子面露狠厲之色,伸手一把奪過余月嬋的手機。
“你幹什麼?把手機還給我!”余月嬋面露慍色,張口嬌叱道。
“哼,報警?撞了我媽,就想拿警察來做保護,然後悄悄開溜是吧,我告訴你,今天這事兒別說是警察,天王老子來都不行!”
胖子憤怒地看着余月嬋,言辭鑿鑿的大聲吼道,將手機堂而皇之地揣入了他自己兜裡。
余月嬋聞言,漂亮的眸子閃爍了幾下,雖然心裡非常生氣,但依舊冷靜問道:“那你們想怎麼樣?”
“要想息事寧人也行,賠錢,兩萬!”此話一出,胖子那醜惡的嘴臉,算是露了出來。
說來道去,還是訛錢的。
這時,人羣裡有人帶頭說道:“噫,你們這些人真沒素質,訛人家一個小姑娘,不過分嗎?”
“就是,仗着這裡是攝像頭死角,就能無法無天了?”
“得了吧,要訛去訛有錢人啊,別欺負小朋友。”
“人渣,你們就該去把牢底坐穿,天天吃老鼠屎。”
這個世上,有壞人,自然也不缺熱心腸的人。
帶頭說話的人,自然是蘇揚,而因他開了個頭,人羣裡像是炸開了鍋似的,人人都對胖子幾人指指點點起來。
見到這種狀況,胖子臉色一變,從腰間摸出一把刀,左右一揮,狠辣道:“誰特麼再敢多說一句,信不信老子弄死他?”
說話間,他腳步朝前一邁,刀鋒指着一對情侶道:“你敢多管閒事?”
“大哥,不關我們的事,我們這就走。”情侶兩人中,那名男子面露驚恐之色,說完後,帶着自己的女朋友飛一般地逃離了此處。
“你們呢?”男子將刀比劃向圍觀的其他路人。
衆人瞧他這副兇悍的架勢,皆是心裡惴惴。
當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他們敢站出來爲余月嬋聲援,可是,當胖子將匕首比劃起來之後,雖然不知道,他是否真敢捅人,可誰也不敢去賭,爲了一個陌生不認識的小姑娘,不值得。
於是,二話不說,原本圍觀的路人們,如驚弓之鳥,三三兩兩邀約着,倉皇離開了這裡。
見到這一幕,余月嬋緊咬下脣,那精緻的俏臉跟着白了起來。
只是,在面色蒼白之餘,她眼前卻又一亮,目光輕輕地鎖住了立在不遠處的一名英俊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