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驚駭萬分,兩王一旦融合,後果不堪設想。
冥王不但心無旁鷲,功力大增,最嚴重的是,將取得其它靈魄的記憶,通悟它們前生的神通,普通靈類沒什麼,龍鳳與十八靈卻特別可怕。
所有人都感到一絲寒意,就連神秘莫測的雙怪也眉頭緊皺,有些目光對陳凡隱含不滿,烈火上人的脾氣最爲火爆,此時更是按捺不住,怒眼圓瞪,低吼聲如同一顆悶雷在四周炸響:“臭乳未乾,還想在這裡充老大,哼,你這個笨蛋,膽小鬼,蠢貨,自作聰明,把老子害慘了。”
大手一揮,喝道:“赤炎,我們下去幹了妖孽。”
“慢!”陳凡雙眼微閉,右手高高舉起。
烈火上人猛一回頭,咬牙切齒:“你還想幹什麼?沒本領不要在這裡瞎指揮。”
紅雲聽他侮辱主人,頓時勃然大怒,瞬間拉長百米,身體依然細小,腦袋卻大如小山,巨眼如電,鮮紅的蛇芯將烈火團團包圍,每一個字都滿含殺意:“老雜種,膽大包天,居然敢罵我主人?哼,老子警告你,再吐出一個字,老子將你碎屍萬段。”
未戰先內訌,衆人大驚失色,想上前勸阻,但紅雲的王氣太盛,震撼全場,所有的鳥獸都渾身顫動,恐懼之極,赤炎也在一旁瞪着絕望的眼神,風雷電三仙修爲最低,氣血沸騰,幾乎要掉下面。
烈火上人儘管也修成了九味真火,接近於十八靈,一時間,卻被紅雲強大無匹的氣勢所震懾,滿臉愕然,心臟劇烈跳動,短暫的一頓,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害怕,張大嘴巴,好半天也沒反應過來。
此時此刻,時間彷彿已經凝固,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陳凡突然輕喝道:“住手!”
聲音雖小,卻隱含龍吟之音,衆人心中一跳,目光又聚集在他身上,紅雲狠狠的瞪了烈火一眼,紫光忽閃,又縮回原狀。
陳凡凝神閉目,緩緩說道:“我感應到了,它們又停止了融合,似乎正在對峙。”
衆人心中一鬆,不約而同察看面,頓時目瞪口呆。
火海先是大盛,面積擴大一半,火球被慢慢舉高,百米之後,火海忽然間又急劇暗淡,火球直線下降,接近九頭獅王頭頂時又驟然擡起。
僅僅一刻鐘時間,上下反覆無常,連續變化數十次。
“妖孽在搞什麼鬼?神經錯亂了?”火雷上人撓着腦門,滿臉疑惑。
羅浮上人眼珠一轉,拍手笑道:“我明白了,兩個老傢伙,哈哈,都是老奸巨滑。”
其他人的反應也是極快,一點就透,點頭大笑。
只有火雷上人迷惑不解,東張西望,將嘴湊到柳風上人耳邊,小聲問道:“大哥,妖孽是什麼意思?”
“你這個笨蛋,用腦子好好想一想。”紫電上人一點他的後腦勺,嬌笑道:“大難臨頭,它們都不想死,爲了活命,只好攜手共度難關,但形勢一旦好轉,兩個傢伙又開始反悔。”
陳凡微一點頭,嘴角勾出一絲冷笑,補充道:“最大的問題是,一個肉體只能有一個意識,嘿,它們都想主導。”
“哦,原來如此。”火雷上人恍然大悟。
事實正是如此,冥王被火球壓得喘不過氣來,竭力支撐,但這一次不同以往,所有的鳥靈、獸靈都感到自身難保,在此生死關頭,不再隱藏修爲,拼出全部功力,成功在此一舉。
九頭獅王對目前的處境瞭如指掌,同樣心急如焚,火球的壓力越來越大,火海在迅速消失,冥王終於頂不住了,惶恐之下,與獅王交涉。
兩王一拍即合,齊力對抗火球,可是它們都不甘心放棄自己的神智。
只要火球一上升,其中一王立即罷工,趁機侵入另一半意識。
火球一下降,兩王又停止爭鬥,齊心協力抵擋,如此循環往復,火球彷彿一個兒童玩具,上下翻滾。
此時此刻,裡外都形成了僵局。
衆人喜不自禁,羅浮上人捻着長鬚,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兩個傢伙相互防備,很難分出勝負,嗯,估計無法真正融合。”
博凌上人卻搖頭,神色凝重:“老弟,不要太樂觀,妖孽的修爲太深,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最先倒下的還是天鼓嶺的大王。”
大家都想到了這一點,也許不可能最終融合,但它們的命運已經緊緊相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關鍵時刻還是會聯手對敵,而衆靈已是強駑之未。
陳凡掃視四周,衆人都在躍躍欲試,特別是烈火,目不轉睛盯着冥王,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不由說道:“大家做好準備,隨時準備動手,嗯,注意了,千萬不要擅自行動,聽我的信號行事。”
衆人身影飄動,轉眼間排成三列陣形,烈火、羅浮、博凌三人在前,清水、百鳴、雙峰兄弟在左側,黃木、萬竹、愁眉、天原在右側,風雷電躲在他們後面,陳凡居中。
氣氛立即緊張起來,大戰一觸即發。
火海反覆無常,衆靈的壓力時大時小,感到莫名其妙,不過,它們也從中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冥王又氣又急,破口大罵:“狗雜種,小王八蛋,竟然敢與本王對抗,你不想活了?哼,狗奴才,本王命令你,快快放棄。”在它的心目中,靈界都是低等生靈,不屑一顧。
可是對於九頭獅王來說,神智消失與死亡並沒有什麼不同,同在一體,主僕關係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它早就不再害怕冥王,立即反脣相譏:“老妖怪,這是老子的肉身,你滾出去,再不滾的話,本王就吞噬了你。”
它們相互對罵,你來我擋,寸步不讓,時間一點點過去,從午日到昏日,再到太陽落山,天色漸暗,衆靈搖搖欲墜,卻還是咬牙堅持,火球的強勢始終不減。
“哧!”
耳邊一聲輕響,羅浮上人面前出現一個虛影。
“本命飛符。”黃木上人反應極快,輕聲叫道:“老弟,應該是神扇夫妻的消息。”
羅浮伸手抓過飛符,神識一展,喜出望外:“沒錯,他們已經到了山外,呵呵,恰到好處,不早不晚。”取出另一枚飛符,雙手連搓,然後懸浮在空中。
飛符飛速轉動,速度越來越快,很快就化爲虛影,轉眼間消失不見。
半個時辰之後,在大家翹首盼望中,一對彩色大鳥急飛而至,上面坐着兩個紫靈仙,正是神扇夫妻。
陳凡暗自喝彩,好一對神仙眷屬。
陽扇上人身穿一件淺黃道袍,頭挽高髻,面如冠玉,丰神俊朗,氣質高雅,仙風道骨,陰扇上人容貌秀麗,秀髮披肩,臉帶微笑,穿着一件修長的七彩疊裙,丰姿綽約。
他們飄下鳥背,向羅浮、黃木兩人拱手,陽扇上人首先道歉:“兩位兄長,不好意思,小弟俗事纏身,來遲一步,希望沒有耽誤大事。”
羅浮、黃木笑逐顏開,連連搖頭:“不晚,不晚,還沒輪到我們上場。”立即介紹戰場的情況。
“不好!”話還沒說完,火雷驚呼一聲,衆人心中一緊。
天鼓嶺衆靈開始陸續倒,白靈初期的先頂不住了,然後是白靈後期,火球慢慢縮小,上升速度加快,陳凡又悄悄取出震魂尺。
月升月落,暗月從東方升起時,山頂只剩下五十多位紫靈仙,基本上精疲力竭,火球已經離千米,九頭獅王也在緩緩升高。
烈火上人摩拳擦掌,蠢蠢欲動,衆人也望着陳凡,目光焦急。
陳凡眨眨眼睛,擺手道:“不要急,那些傢伙還能頂一陣,我們再等等。”
博凌上人嘿嘿笑道:“你這個小滑頭,不將它們全部榨乾誓不罷休。”
火雷上人小聲嘀咕:“妖孽罪大惡極,這些狗雜種也不好什麼東西,死在它們手裡的仙友數不勝數,陳凡老兄做得對,我雙手贊成,一個也不能留下,否則後患無窮。”大部分人會心一笑,只有愁眉依然不動聲色。
“嗷!”衆靈齊聲大吼。
“快看,它們拼命了。”火雷輕呼不止。
九條火焰驟然暴漲,火球猛的暴出強光,讓人無法直視,火海瞬間被打回面,九頭獅王措手不及,渾身劇震,九顆腦袋同時狂噴鮮血。
這是最後一擊,也用盡了那些紫靈仙最後一分精元。
衆人大喜過望,異口同聲說道:“老弟,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快上吧!”
“禁聲!”
紅雲突然伸高腦袋,壓低了聲音:“附近出現了三個高手,乖乖,好強的氣息,好像是十八靈。”
衆人嚇了一跳,份份運足神識察看。
紅雲語氣凝重,緩緩說道:“它們應該不是剛剛到達,而是潛伏很久,冷眼觀戰,一直按兵不動。”
“天鼓嶺的天大王?”
陳凡與羅浮、黃木、萬竹脫口而出。
衆人都嚇出一身冷汗,慶幸自己沒有提前動手。
三大天王心狠手辣,不惜犧牲消耗冥王的功力,起初的先天、丹道鳥獸是炮灰,現在戰場中的靈仙同樣是炮灰,它們纔是最後的王牌。
天鼓嶺死傷慘重,三王卻遲遲不出現,因爲它們早就發現了大家的行蹤,目的很簡單,想利用衆人制服冥王,它們再收拾殘局。
但是,衆人始終不動,形勢越來越嚴峻,現在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刻,再不出手的話,天鼓嶺衆靈即將全軍覆沒,只剩下三個光桿司令。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誰的耐心足誰就是黃雀。
這些念頭一閃而過,北面的山頂出現一個身影,瞬間飄至火球上方,長嘯一聲,驚天動,緊接着噴出一道火焰。
衆人怔了怔,齊聲驚呼:“九頭獅王?”
又是一隻九頭獅王,與下面的老獅子幾乎一模一樣,噴出的同樣是九味真火。
真火加入戰鬥,火球迅速膨脹,火海繼續下降,老獅子深陷面,岌岌可危。
獅天王一到,山頂的衆多紫靈仙渾身一鬆,再也堅持不住了,份份軟癱在上,一動不動,火焰隨之熄滅,火球急劇縮小。
老獅子的壓力立減,與冥王同時奮力擋住火球,停止了下沉。
兩隻九頭獅王修爲相當,老獅子雖說功力消耗巨大,但是有冥王助陣,很快就取得了上風,慢慢將火球頂向天空。
短暫的優勢,巨大的壓力,獅天王不由自主上升,怒吼不斷,催促衆靈重新加入戰鬥。
可是,衆靈連續激戰了幾天幾夜,耗盡了所有的功力,而且接龍傳功對靈仙的損害極大,它們已經失去了戰鬥力,眼睜睜看着獅天王陷入困境,卻束手無策。
獅天王代替了衆靈的位置,進退兩難,暗月懸在頭頂時,已經升高千米,火海幾乎將火球團團包圍。
“嗷嗷!”獅天王連聲狂吼,滿含憤怒與殺氣。
山頂的衆靈好像見了鬼似的,猛然一躍而起,發出驚恐的尖叫,向西方狂奔而去。
羅浮上人略一掃視,解釋道:“那些傢伙害怕了,擔心獅天王秋後算帳。”拍拍陳凡的肩膀,笑眯眯說道:“老弟神機妙算,老哥哥佩服!”
萬竹上人卻有些不解,沉思片刻,小聲問道:“老弟,你真的想救它們?小心點,那些傢伙都嗜血如命,桀驁不遜,很難馴服。”
陳凡眨眨眼睛,神秘一笑:“老哥放心,小弟自有應對之策。它們已經失去了家園,幾十個紫靈仙在容洲到處流竄,後患無窮,以它們的修爲,逐個剿滅難度太大,呵呵,最好的辦法就是控制在手裡。”
衆人愣住了,博凌上人點頭笑道:“老弟言之有理,技高一籌,好!”
“咚!咚!”
突然間,遠處傳來陣陣鼓聲,不緊不慢,聲音也不巨大,卻震撼人心。
鼓聲非常怪異,彷彿凝集成一記記重錘,猛擊大家的胸口,渾身巨痛,心丹在劇烈跳動,而且越來越快,氣血翻滾,氣息混亂,神智開始模糊,就連紫靈仙也不例外。
風雷電三仙更是臉色慘白,全身無力,精神幾乎要崩潰,座下的蒼鷹口吐鮮血,搖搖欲墜,只有陳凡、清水、愁眉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衆人駭然失色,忙不迭後退,連退三千里才大爲緩和。
過了很久,大家平靜下來,隱約聽到鼓聲隨風飄來,眼中惶恐不安,顯然是心有餘悸。
大家面面相覷,所有的目光都充滿了疑惑,誰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
鼓聲重點是對付冥王,僅餘的威力就將十幾位紫靈仙嚇跑,絕對是駭人聽聞,如果遲疑片刻,大部分人都將魂飛魄散。
博凌上人長嘆一聲:“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太玄靈界高人太多,唉,我們雖然苦修了數百萬年,走遍小半個五洲,但還是孤陋寡聞,慚愧!”
羅浮上人深有同感:“奇人異士層出不窮,此仙聞所未聞,太恐怖了,甚至於超越了十八靈,也許只有龍鳳纔有如此威力。”
“哼!”紅雲的腦袋膨脹數倍,面帶冷笑。
大家一驚,發現紅雲始終是神色如常,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陳凡心中一動,將它抓在手裡,小聲問道:“那傢伙是誰?”
紅雲搖搖頭,不屑瞥了瞥烈火上人,將頭貼在陳凡耳邊:“小的沒看清楚,不過,它的修爲比普通靈仙高一些,卻不如獅天王,只是鼓聲比較特別,好像對我們無效。”
陳凡心念急轉,沉吟半晌,轉頭說道:“各位老哥,天鼓嶺此名從何而來?”
博凌上人遲疑道:“天鼓嶺自古流傳,無人知道真正的來歷。”忽然眼前一亮,遲疑道:“老弟的意思是……”
陳凡若有所思,緩緩說道:“天鼓嶺、神鼓峰,此名應該大有來歷,也許真的與鼓有關,也許是年代太久遠了,已經被人遺忘。”
“對,對,對,老弟說得對。”羅浮上人一拍腦袋,大聲叫道:“太玄的名都有其深意,特別是最著名的區,十之八、九與上古有關。”
火雷上人眨着眼睛,不解道:“那傢伙到底是什麼?”
“不知道!”陳凡與博凌、羅浮異口同聲,緊接着齊聲大笑。
“不知道?”火雷一頭霧水,更加稀裡糊塗,小聲嘀咕道:“這裡看不到戰場,我們怎麼辦?難道就傻等着?”
陳凡轉向清水、愁眉:“兩位前輩,我們前去觀戰,如何?”有紅雲在旁保護,肯定是安然無恙。
清水上人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回答卻極爲簡潔:“走!”愁眉則一聲不吭,自顧自向前飄去。
“各位老哥,你們在這裡等候消息。”陳凡遞給羅浮上人一枚本命飛符,轉身而去。
“老弟,接住!”羅浮同樣仍出一枚飛符:“不要靠得太近,注意安全。”
“放心吧。”陳凡回頭略一抱拳,開顏一笑:“還有一個傢伙沒出來,小弟見識一下三大天王的風采,不過,最後一擊還得靠我們,大家做好準備吧。”
戰場上又陷入了僵持狀態。
老獅子與冥王聯手的威力雖強,但是鼓聲隆隆,比剛纔密集了許多,巨大的音波,如同重拳衝向它的心臟,前赴後繼,永無休止。
兩王不得不分出一半功力抵擋鼓聲,被逼落回面,另一半功力與火球相抗衡,獅天王定在火球之上,紋絲不動。
天間漆黑一團,唯有整座山谷形同白晝,火光沖天,溫度高得驚人,足以融金化鐵。
陳凡悄聲問道:“兩位前輩,能不能感應到鼓聲的源頭?”
清水微微搖頭,愁眉目無表情,手指下方。
陳凡順着她的手勢,凝神注目,卻一無所獲,看了看清水,他也是一臉茫然。
紅雲小聲說道:“那傢伙會隱身術,我們的神識無法察覺。”
陳凡摸了摸它的腦袋,心中對愁眉大爲驚訝,此女確實深不可測,藏懷不露,也許已經超越了十八靈。
半刻鐘後,陳凡輕呼道:“妖孽拼命了。”
話音剛落,老獅子憤怒大吼,火海猛然大盛,火球迅速升高,獅天王急吼連連,奮力噴出強勁的真火,卻擋不住下面的攻勢。
“咚咚咚!”鼓聲開始密集如雨,而且越來越響亮。
但是,冥王與老獅子知道還有一個隱藏的敵人,橫下決心,一定要在力竭之前打破僵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轉眼間,火海急劇擴大了數倍,火球升高了千米,獅天王已經頂不住了。
“桀桀!”
東面的山頂出現一個黑影,以閃電般的速度劃過夜空,瞬間到達火海之上,飄浮不定,三人運足眼力,卻無法看清它的身影。
黑影化成一團巨大的黑雲,面積足有數萬平方米,來回翻滾,變化無窮,空中突然狂風大作,彷彿來自於獄的陰風,陰森可怕,又像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潮,三人距離兩百多裡,卻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大片的火焰脫離火海,火海慢慢縮小,漸漸暗淡、下降,獅天王大喜,竭盡全力強攻。
“鬼王!”清水上人脫口而出,臉色大變,一瞥陳凡疑惑的目光,苦笑一聲:“鬼靈是最爲少見、又最爲可怕的靈仙,而鬼王最爲罕見,屬於十八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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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他一番解釋,陳凡恍然大悟,從理論上講,任何靈魄都可以修鬼,但鬼王的情況非常特殊,條件最爲苛刻。
首先必須是紫靈仙的靈魄。
渡紫靈劫失敗後,一些靈魄心有不甘,留在靈界修鬼,極個別靈魄在偶然情況下發生了變異,擁有吞噬其它靈魄的神通。
吞噬九十九個同樣渡劫失敗的紫靈仙靈魄,再經過漫長歲月的苦修,鬼靈達到紫靈後期,成爲鬼王,又稱初劫鬼王,但是又一次渡紫靈劫失敗,重新打回原形,化成一無所有的靈魄。
靈魂再一次修鬼,再吞噬九十九個紫靈仙的靈魄,重新修回紫靈後期,就俗稱爲二劫鬼王,不畏水火陽光,變化多端。
幽王第三次渡劫失敗,再一次修鬼,變成三劫鬼王,如此循環往復,一次比一次厲害,據說到達九劫鬼王境界,自動成真。
陳凡聽得目瞪口呆,鬼靈本就難已修成,而且修行速度極爲緩慢,尋找那些靈魄也是難上加難,每一劫過去,能夠重修的少之又少,修成鬼王的難度可想而知,到達九劫的概率幾乎爲零。
清水上人感慨道:“初劫鬼王超過普通紫靈,二劫接近十八靈,擁有部分被吞噬靈魄的神通。三劫與十八靈相當,四劫略超過十八靈,聽說七劫就可以與龍鳳相抗衡,九劫天下無敵,當然,四劫以上的基本上淪爲傳說,九劫聞所未聞。”
“孤陋寡聞。”愁眉突然開口。
陳凡怔了怔,清水神色微變,偷看了她一眼,頗不自然。
愁眉看也不看他們倆一眼,聲音美妙動聽,如天籟之音:“上古時期,太玄五洲連成一起,稱之爲太玄大陸,後來出現一個九劫鬼王,鬧得天翻覆,最後三龍、四鳳、十七靈,還有人類,三百多位紫靈仙齊心協力,大戰整整八百年,最終將它擊斃,大陸分離成五洲。”
兩人愕然,他們從沒聽說過這個典故,更是對九劫鬼王的威力驚詫萬分,可以想象,當年的戰鬥是多麼激烈,真正的天崩裂,日月無光。
陳凡小聲問道:“這個傢伙是幾劫?”
“五劫。”愁眉略一轉頭,秀目掃過陳凡,又轉回戰場,輕聲說道:“你可以收了它。”
目光雖說短暫,依然愁眉不展,但是陳凡清晰的感應到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心中一格,好半天才想起了她的話,心裡又是一緊,她早就看破了震魂尺。
“嗷!”老獅子的咆哮聲震耳欲聾,將陳凡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冥王不愧是冥王,儘管連遭重創,還是強悍得不可思議,火海已經停止了下降,定在半空中一動不動,五劫鬼王與獅天王竭盡全力也奈何不得。
不知不覺中,黑辰過去了,鼓聲越來越近,一個碩大無比的虛影從山頂飄舞升空,面積超過上萬平方米。
三人運足眼力,察看許久才發覺,隱約是一面鼓的形狀,卻又變化不定,外形在不停的翻滾,如同一團黑霧,上面伸出無數觸手,彷彿在敲擊鼓面。
虛影飄至戰場的另一側,與鬼王遙相呼應,鼓聲如瓢潑大雨,音波全部射向老獅子,陳凡已經聽不到任何鼓音。
三大天王聯手夾擊,老獅子立處下風,狂吐鮮血降落面,火海飄搖欲熄。
“嗷,老子與你們拼了!”老獅子仰天長嘯,動山搖。
嘯聲剛落,天空突然出現隆隆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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