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經停了,但是天氣,卻仍然是陰森森的。
漫天的黑雲籠罩之下,陣陣的涼風颳起,刮到人的身上,陰冷陰冷的,還有那空氣中的水氣,霧濛濛的,讓人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孔焯!”
當孔焯踏入那路邊的小茶棚的時候,一個細細的聲音在他的耳中響起,卻如炸雷一般雷得他渾身焦黑。
體內真元流轉,猛的扭頭,沿着那聲音發出的地方望去,卻是一愣,發出聲音的卻是茶棚之外的一名七八歲的孩童。
只見那童兒蓬頭垢面,身形瘦小,除了骨頭就是皮,便是那面上,連一絲兒的肉也看不到,橫躺在那地上,面前有一個黑黑乾硬的饅頭,已經是奄奄一息的模樣了,可是那目光中,卻射出了一絲晶亮的光彩,直勾勾的看着孔焯,彷彿看到了什麼寶貝一般,而從他的目光中,孔焯看到了一絲希冀,更多的卻是祈求。
在希冀與祈求的目光之後,隱隱然間,那一縷縷揮之不去的恨意。
下一刻,孔焯感覺到了那一縷極細的靈魂之力卻是不知何時拂上了他的身體。
“有趣的小子!”孔焯淡淡一笑,心下的石頭卻是放了下來,只一眼,他便看了出來,這個小子快要死了。
“救我,對你有好處!”那孩兒童的聲音仍然是輕輕地。但是卻能夠保證讓孔焯聽的清楚。
“客官,裡面請!”
這個時候,一個小二點頭哈腰的走了過來。他顯然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看着這個眼看就要走到茶棚地年輕人忽然停了下來,所以,趕緊走了過來,想要把他請進來。
“給他一點清水,再拿一個饅頭給他,要那種剛剛蒸好的!”孔焯指了指那孩童,“等他能自己走了就帶他過來!”說完之後。便徑進了茶棚,找了一個邊角幽靜的位子坐了下來,自佔了一張大桌。
雖然修爲已經到了旋照境,初步踏入了修真的門檻,但是這連走了七八日沒有休息,也沒有好好的吃東西,他現在這具身體可以說已經是疲憊到了極點,所以纔會爲人所趁,被人窺到了那一點心思。
當然,僅僅只是一點而已。那個小孩兒身具異力,靈魂的力量非常強大,所以纔會在不經意間窺到了他的想法,不過,也僅此而已。
這裡雖然只是路邊的一個茶棚,但是卻也供應着酒水餐點,而且這茶棚地位置顯然是在一條重要的商道之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因此這生意也不錯,供應的東西也很豐富。
孔焯本就是一個吃貨。幾天沒吃,這嘴也饞的緊,所以,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叫上了一桌子的菜,看得那茶棚裡的人一個個的都目瞪口呆,實在是想不出這個看起來不胖的傢伙竟然有這麼大的食量。
孔焯並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嘴角含笑,便開始掃蕩起桌面上地食物了。
很久了。
自從自己到了神界之後,便再也沒有那麼好的機會大吃大喝了,再想想,當年的事情。自己好像一直是爲了別人的事情奔忙着。搞到最後,連自己的事情都顧不上了。現在好了,換了一個宇宙,似乎,可以擺脫那爲人跑腿的命運了。
想到這裡,他的心情不禁舒暢了起來,至於自己的修爲。
笑話,不過是修爲而已,老子是大巫,帶着上一代世代的記憶,只要有時間,總有一天能夠迎頭趕上,而且,對於他來講,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
“怎麼,饅頭吃地不過癮?!”
小小的身子從茶棚外艱難的爬起來,喝乾了小二遞給他的清水,隨後,又咬了一口那鬆軟地饅頭,一步一步的走進茶棚,來到孔焯的面前,然後,爬到孔焯對面的凳子上面,看了一眼滿桌的飯菜,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卻並沒有伸手,而在咬了一口手上的饅頭,喝了一口清水。
“在我的面前,不要裝成那個模樣!”孔焯淡淡地道,夾了一個雞腿,放到他地面前,“我不在乎這個,你剛纔說你能幫我,我倒很有興趣,不過就算你是騙我的,也沒有什麼關係!”
孔焯地聲音極細,凝成一線,在那孩童的耳邊響起,而這茶棚之中雖然人多,不過,在他們的眼中,不過是一個身家不錯的爛好人,看着一個乞兒可憐,便施捨一些東西罷了。
雖然是爛好人的行徑,不過倒也沒有人露出什麼異議來。
那孩童的目眸中,閃過一絲不好意思的光來,自然也不會客氣,伸手便將那雞腿拿在手中大口的啃了起來。
咬了幾口,然後狠狠的嚥了下去,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隨後,他擡眼看了孔焯一眼,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卻不料卻被孔焯止住了。
“你先慢慢吃吧,有什麼事情,等會兒再說,這裡人多嘴雜,我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
仍然用的是傳音入密的法子。
他現在只是在旋照期,但是體內的真元已經充足,這種小伎倆用起來倒也是得心應手。
那孩童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也點了點頭,悶頭大吃,不再多言一句。
“你是散修吧!”那孩童問道,那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在放在那瘦小的臉上,尤顯突出。
“散修?!”孔焯微微一笑。卻是明白了一些,這個孩子似乎是生具異力,能夠看清人心中地想法。自己剛纔進入茶棚的時候想的卻是怎麼樣得到一件正規地修真功法,一時不察,卻是被他探查到了,所以纔會有此一問。
不過這樣也好,讓他認爲自己是散修總比讓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強吧,麻煩的卻是他似乎知道了自己的真名。
“不錯,我是散修,但是我不叫孔焯。我叫方齊!”孔焯把自己現在這具身體的真名卻是搬了出來,“小朋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明白!”那孩童連連點頭,臉上閃動着的,卻是與他的年紀毫不相稱地成熟。
回頭望望,剛纔他歇腳的茶棚卻是已經遠了,便停下了腳步,此時,兩人已經偏離了那熱鬧的商道。徑自拐入了一條小路,方圓一里之內,除了他們兩人,再無一人。
方圓一里,卻是孔焯現在能夠感應到的極限了。
“你剛纔說能幫我,卻是什麼意思?!”
小孩子也不說話,伸出手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一會兒,卻是拿出一塊黑乎乎的木板來,往孔焯的面前一送,“這個給你。不過,你要收我做徒弟!”
孔焯微蹙眉尖,伸手接這那木板,心中不禁一怔。
“玉瞳簡!是的。這是玉瞳簡,修真界最常見的記錄之物。
在孔焯看來,也是一種極奇妙寶物。
最近他一直尋思着搞一個玉瞳簡來看看它的原理,想不到這個和乞丐沒有什麼兩樣地,快要餓死的小孩子身上倒是有一個,想到這裡,他看着這小孩子的眼神卻是有些變了。
要知這玉瞳簡在修真界雖然普遍,但是在世俗界卻是一件寶物啊。不說價值連城。但是僅僅是材質,便可以讓這孩子一輩子在世俗界衣食無憂了。
可是看這小孩子都快要餓死了。也不把這玉瞳簡賣了,孔焯自問做不到,如果是他的話,恐怕餓的受不了的時候,肯定不會要什麼思想鬥爭,直接就把這玉瞳簡賣了。
所以,別的不講,光是這份心志,卻是讓孔焯有些汗顏了
“真是有趣啊,想不到你的心志倒是不錯!”孔焯笑道,卻也不急着看那玉瞳簡裡的記錄,“這是你的嗎?!”
“這是我爹孃留給我地唯一的東西!”小孩兒道,“我把他送給你,但是你要教我裡面的東西!”
“如果我現在把你殺了,這東西不也是歸我了嗎?!”
“反正我已經快要死了,如果你不願意幫我的話,我想我也活不了多久!”
“你如果拿到集市上把這東西賣了,我想你會活地好好兒的!”孔焯道,“這東西能賣不少的錢,而且,在世俗界,也沒有人敢打你的主意!”
“是的,沒有人敢打一個賣玉瞳簡的小孩子的主意,這是鐵則,但是這也意味着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有修真的機會了,所有賣玉瞳簡地人都會被打上一個標記地!”
“我覺得,活着纔是最重要的!”
“對我來講,報仇纔是最重要地!”那孩童道,言語間,透着這個年齡不應該擁有的仇恨之意。
“你是一個散修,雖然築基成功,並且到達了旋照境,但是想要再進一步的話,肯定很困難,除了投入那些宗門之外,你不可能那麼容易的找到一門正規的修真法訣,而我這玉瞳簡裡記載的雖然不能稱爲頂級的修真法訣,但至少也是一流的,對於你們這些初入門的散修來講,最是合適不過了,而我的要求也不高,只是收我爲徒而已,如果你真的要殺我,我也沒有辦法,我今天,只是想要賭一把而已!”
“你多大了?!”孔焯饒有興致的看了這個孩童一眼,“這可不像是個小孩子能夠說出來的話啊!”
“我的年紀雖然不大,但是別忘了,我能看透人心,這幾年,看的多了,知道的自然也就多了,所以,也就越來越不像是小孩子了!”那孩童苦笑道,那笑容中透出來地滄桑感與稚嫩的面容形成了極爲鮮明的對比。孔焯看着都覺得有些詭異了。
“看樣子,你賭對了!”孔焯苦笑道,“不過。你要明白,我只是一個散修而已,便是收你做了徒弟,也不能保證你將來有實力報仇!”
“沒有關係!”那孩童笑道,“我相信,我會有實力報仇地!”
“有趣,你對自己很有自信啊!”
“我身上有心魔的血統!”那孩童目中閃過一絲妖異的光芒,“天生便有看透人心的神通。現在我沒有修煉過,就能夠看透普通人的人心,只要我以後修爲增長,不需要到達多高的水準,只要到達元嬰期,整個修真界,便沒有人的思想能夠逃過我的魂心!”
“心魔?!”孔焯眼中一亮,他知道,這個宇宙紀元中,有靈智地生物要比上一個宇宙紀元多多了。除了人類與妖怪之外,還有許許多多千奇百怪的生物,這些生物在靈智上並不比人類差,甚至還要遠遠的高於人類,只是數量稀少罷了,而且,貌似在遠古時期,人類修真者與這些生物還經歷了一場大戰,最後才確定了現在人類一統天下的局面,不過饒是如此。那些上古奇異生物的血脈還是有留存下來的,比如說眼前這位,便是心魔的血統。
孔焯當然不知道心魔是什麼,方齊的記憶與那些藏書裡都沒有提到。不過,從現在的表現來看,應該是一種天生具有類似於他心通的神通,也就是所謂地魂
看着這孩子一臉自信的模樣,他不禁的心中一突,看着這孩童的目光變得不善起來。
別的還好說,自己這憊懶的個性自己卻是清楚的,現在之所以想要認真的修真。究其根本還是爲了長生不老。同時不受人制約,但是真正的修煉到了那元嬰之境的話。恐怕便會自然地懈怠了下來,而眼前的這小子,似乎是受到了仇恨的刺激,再加上根骨也不錯,修煉的速度肯定會很快,到那個時候,一不小心讓他看到了自己地思想,那可就麻煩了。
“從此以後,我絕對不會窺伺師父的想法!”
那孩童卻是一個機靈的人,雖然沒有用魂心看到孔焯的思想,但是看了他面上的表情,便已經猜到了他的顧忌,連忙便發起誓來,而且還是以本心發的血誓。
“聰明的小子,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跟你矯情了!”孔焯苦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弟子丁奕,拜見師父!”
“丁奕!”孔焯輕輕地把他扶起,牽着嘴角嘿嘿直笑,“好吧,丁奕,呵呵,你小子遇上我,卻是算撞上大運了!”這是一處幽然地谷地,夾在兩山之間,中間橫亙着一條小小的溪流,景色不錯。
丁奕很是不錯地看着孔焯在那裡忙開忙去的,在地面上划着一些莫測的紋路,不時的隨手從溪邊撿起一兩塊卵石,散落在他的四周,一時之間也搞不清楚這個自己新任的師父在搞什麼名堂。
不過,當所有的一切都佈置好,而孔焯讓他坐那個他劃出來的古怪紋路的中間的時候,他似乎明白了什麼,面上現出一絲古怪的難色。
“師父,您難道是要幫我築基!?”
“怎麼,你現在纔看出來啊,我以爲憑你的聰明勁兒,早就應該看出來了纔是啊!”孔焯面上驚訝之色,只是那目光中卻閃着些許的調侃。
“可是……”丁奕一臉爲難的看着那個古怪的陣法,他只聽說過築基是用晶石的,從來沒有見過或者是聽過誰用溪邊的鵝卵石幫人築基的。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應該是這個剛剛到達旋照期的菜鳥先看自己給他的玉瞳簡,先修煉一段時間,等到有了初步的實力之後,進入修真界,到那個時候,以自己的本事配合於他,幾塊下品晶石應該不難搞到手。
然後再幫自己築基,可是沒想到,自己認識他不過是幾個時辰地時間。他連那玉瞳簡看都沒看,便要用這個自己聞所未聞的方式幫他築基!
“難道他是在耍我?!”下意識的,他地魂心神通開始向孔焯探了過去。
孔焯只是一笑。體內真元一動,那縷細微的魂心能量便被他擊散了,連帶着的反噬之力雖然不強,卻也把那丁奕的腦子震得有些晃當,面色當時便是一白。
“小子,不要在我的面前玩這種把戲,我也沒有耍你的意思,築基可不一定是非需要晶石不可的!”孔焯一臉的嘲諷之意。“你剛纔不是說要賭一把地嗎?怎麼,剛剛把賭注押上去便反悔了不成?!”
那丁奕的面色由白轉青,深深的看了孔焯一眼,牙一咬,卻是一屁股坐到了孔焯指定的地方。
“嗯,這纔對嘛!”孔焯笑道,輕輕的伸出手指,直元流出,卻是啓動了那聚元陣。
當絲絲的天地元氣灌入丁奕的頂門之時,丁奕心中大駭。心神也有些不穩,那股不大,但是穩健無比的真元卻是差一點將他的元神擊散。
“小子,做死啊!”
耳邊傳來孔焯的聲音,隨後,便感到了一隻大手搭在了他地頂門之上,“記住這個行功路線,然後自行運轉,不要分心,否則。死了我可不管!”
這丁奕年紀雖輕,但是心志之堅大異常人,被孔焯這麼一提,再不敢胡思亂想。當下細心的觀察起那股真元靈氣的運行路線,暗自記在心中,漸漸的便陷入了冥想之中。
直到此時,孔焯方纔放下心來,收回了放在他頂門上的那隻手。
“現在的小子啊,真是一個比一個難纏!”他心中暗道,看那丁奕有模有樣的在那裡練氣築基,不禁一笑。拿着那個玉瞳簡卻是到了一邊。找了一個背風的角落,將體內的真元輸了進去。打開了玉瞳簡,當這玉瞳簡裡的內容流入腦中地時候,他的眼睛不禁一亮。
丁奕說的不錯,這裡面的功法雖然不能稱爲頂級地,但是足以稱得上是修真界一流的。
之前孔焯憑着最基本的築基法門推演出了一門基本的修煉法門,但是畢竟對這個宇宙的元氣靈力瞭解不足,因此難以再往下推,但是現在有了這一門功法的參照,想要再推演出一套合乎自己心意的功法來,便十分的簡單了。
這玉瞳簡裡面記載地是一個叫做星幻宗地門派的典藉。
在萬餘年前,這個星幻宗在整個通幽星也算得上是一個叫得上字號地門派,甚至還進入過十大之列,不過這數千年來卻是逐漸的沒落了,沒有人才,沒有礦脈,最後連宗門的老大都在一次博殺中被殺了。雖然有宗門的玉瞳簡在手,但是因爲沒有出色的人才,所以到了現在,卻是隻剩下了丁奕的父母幾少數的幾個門人,說是一個門派,但是卻早已經淡出了修真界,沒幾個有知道還有這麼一個門派的存在了。
就在一年前,這通幽星的十大門派之一的逐月宗卻是不知道得了什麼失心瘋,突然對這麼一個沒落門派的玉瞳簡感興趣了,帶着人連夜突襲,殺了一個人仰馬翻,那星幻宗的幾號菜鳥,修爲最高不過也是到了心動期的丁鵬,也就是丁奕的父親,哪裡能夠經得起好幾個元嬰期的高手摺騰,也就是那護住了宗門的大陣擋了半個時辰,讓這丁鵬有機會把這些信息錄到玉瞳簡裡放到自己的兒子身上,讓他獨自逃生而已。
卻不料經過這麼一刺激,卻是把這丁奕身上那不知道沉睡了多少代的心魔血脈給刺激醒了,所以纔會有現在這麼一個少年老成的小子。
當然了,心魔血脈給丁奕帶來的不僅僅是魂心的神通,還有那特屬於心魔的偏執無比的個性,因此這小子纔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真是一個麻煩的小子!”看完這玉瞳簡裡的記錄,再看看在那裡築基的丁奕,他只是搖了搖頭,開始研究起星幻宗的秘法來。
這星幻宗的秘法與其他宗門的也差不多,主要有分爲兩個部分,第一個部分自然就是修煉元氣的法門,及以宗門的秘法,第二個部分是煉器。
“嗯,這個門派倒也是以劍修爲主,劍法倒是不錯!”把這玉瞳簡裡的內容過了一遍,倒是讓孔焯來了些許興趣。
他雖然失了修爲,失了大多數的法寶,那五色神光也只能在元神中溫養,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才能夠出來,但是於劍法一途,卻是並沒有失去什麼,在現在這修真界,足以當得上是劍法宗師二字。
所以,他看這劍法的眼光自然也挑剔了起來,而這星幻宗的星幻千變劍法在他這挑剔的眼光裡,卻也能夠當得起不錯二字,可以說,放到整個修真界,也算是一門頂級的劍法了。
“怪不得這星幻宗會沒落呢,這麼高深的劍法配上這麼一般的心法,不出事兒纔怪呢!”孔焯心中暗暗的罵道,“這劍法入門的要求那麼高,作者又不知道深入淺出的道理,一出手就是那麼玄奧的劍理,有幾個人能夠看得懂啊……!”
他心中笑道,把玉瞳簡入了下來,目光卻變得幽深了起來,“誅仙四劍,卻是不能隨便亂用了,便是想用也用不起來啊,修爲不夠,反噬其身,可不是那麼好玩的,這星幻千變的劍法,以星斗入劍,再以劍化天星,卻是不錯的想法,若是我能夠將這星幻千變的劍法推演到極至,再將誅仙四劍中的一些劍意演化於其中,那麼想來,在這個修真界至少也有了自保之力了!”
想到這裡,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個舒適至極的弧度,又把目光放到了正在築基的丁奕身上,“只不知,這小子是不是一個學劍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