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閃動着凝滯無比的氣息,時間在這一刻彷彿都停止了一般,度祁山頂,只留下了衆人粗重的呼吸之聲。
薰洪帶給他們的消息太過震憾了,以至於這些羅生界的大佬們一時之間,都開始呆滯了起來。
神界的雷元丟失,五名天神下界尋找,神界與地仙界爲此事達成了協議,一年之內,包括羅生界在內的原本由地仙界控制的世界由神界託管,當然了,神界爲此也付出了相當的代價,至於具體的代價是什麼,這薰洪自然不會跟這些個還沒有摸到真正的大道的門徑的螻蟻交待,或者在場的,只有一個有人資格知道這種事情,不過顯然,他對此並不感興趣。
很無聊的玩弄着手掌心的一枚青綠色的戒指,目光根本就沒有從這戒指上面移開,彷彿那戒指上刻着一個一絲不掛的絕色美女一般,那近乎於變態癡迷的眼神讓董洪都有些受不了。
那戒指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除了上面鐫刻的那些古怪玄奧的符文之外,一無是處。
符文嗎?
並沒有什麼稀奇的,這種符文董洪挺熟悉的,神界之中。在很多地方,一些殘破地斷垣殘壁之上,都有這種符文的存在痕跡,只是經過了數十萬年的研究,沒有一個天神能夠從這種古怪的符文中找出什麼特異的地方,除了一些死心眼,腦子裡面長滿了木頭疙瘩的傢伙之外,大多數天神都認爲,這種符文只是遠古時代神界的先民們用以裝飾圖案而已,儘管這些圖案中有一些與普通天神的審美觀有此相悖。可是這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久而久之。也沒有人去潛心研究了,有那個時間。
還不如留來努力的修行呢,研究這種百無一用地東西,簡直是浪費時間。
薰洪自然不會認爲孔焯真的能夠看得懂手上戒指地符文含義,在他看來,這是孔焯的一種姿態,一種作爲強者特有地矜持與自尊的姿態,顯然。在自己沒有說出自己的打算之前。他沒有想過要發言。
對於這一點,他也十分的理解。當自己有了足夠強硬的底牌之後,自然是不能與周圍的那一羣一般,聽到一些風聲便顏面盡失的張大了嘴巴。太沒有風度了。
想到這裡,他心中地那一縷不快便釋然了,道,“我們幾個傢伙,也是倒黴,沒有辦法,被強推到了這一步,無論多麼辛苦,說不得,也得盡全力地解決這件事情了!”他頓了一下,有如實質的目光向周圍掃了一眼,“所以,從現在開始,我要在半年之內,一統羅生界,無論是修行界還是世俗界,都要納入我地控制範圍之內,絕對的控制,便是羅生界的一隻蒼蠅,我想要知道他地去處,它也得給我現出原形來!”
“一……一統羅生界?!”
衆人俱是一震,他們想到過很多可能,就是沒有想到這位爺竟然如此霸道,竟然想在半年之內一統羅生界,這是什麼概念,羅生界有多大他知道嗎?羅生界有多少門派他知道嗎?羅生界有多少國家他知道嗎?
羅生界有多少強者,他知道嗎?
一開口便是一統羅生界,即便你是天神,也不能如此小看羅生界的衆生啊!”我沒有意見!“就在衆人準備發問的時候,孔焯開口了,他的話如同重錘一般的砸在所有人的心間。
“你要一統羅生界,我沒有意見,甚至在必要的時候,我可以爲你提供幫助,當然,這同樣需要代價!”
“什麼代價?!”
“這就要看你想要我幫你什麼樣的忙了!”孔焯笑了笑,站了起來,將那青綠色的戒指套在左手的無名指上,又抹了抹,“等到你需要的時候再說吧,我這個人作生意最公道,要價也不是很高,需要我的時候,你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我,告辭!”
說話間,也不等到董洪回答,他的身形便化爲一道銀色的霹靂消失不見。
薰洪的瞳孔猛然間一縮,雷遁?
便是在神界,也沒有多少人懂得這種速度最快的遁法。
雷遁之法,快則快矣,可是那天性便暴烈無比的雷行元力可不是普通的人修行者所能夠駕馭得了的,便是在神界,也只有天神中的佼佼者位能夠熟練的運用。
“看樣子,我又得提高他的評價了,真是麻煩啊,爲什麼這樣大的麻煩會在羅生界呢?”董洪感到頭有些疼,對於孔焯的突然離去他沒有什麼意見,也沒有什麼不滿,強者,自然有狂妄的本錢,而且,他並沒有拒絕自己,這可是一個好的開端。
排除了這麼一個極不穩定的因素,自己的計劃應該不會再受到任何的阻礙了。
至於這周圍的其他人,他們有本錢與自己討價還價嗎?
………………………………
“媽的,真險啊,差一點就露陷了!“隨着一道銀色的霹靂閃過,孔焯回到了無雙城中自己的小院落當中,面色早已經沒有剛纔在度祁山中那種談笑自若的模樣,隨後一揮,靜室之外,閃過一道道各色七彩的光暈,吞吐着異樣的光華與色彩之後,漸漸的歸於平淡,消失不見,靜室周圍又恢復了正常。
一口氣在自己的靜室之外下了近百道陰厲的禁制,孔焯方纔放心的一頭鑽入了房中。
此時,他體內洶涌澎湃地真元早已經壓制不住了。就在他剛剛踏入房門的那一刻,炸裂了開來。
“嗷———!“一聲異樣的嘶吼之聲,孔焯的身體不由自主的伏了下來,一如那董洪被孔焯巫咒所傷時做出的反應一般,體內涌動的真元早已經不受控制的咆哮了起來。
早在他發動巫咒的時候便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真元有些不對,不過他並沒有放在心中,玉玄劍宗那一波一波地攻擊都被他的巫咒擋在了身外,但是在巫咒在對外發揮作用地時候,那一波一波的能量狂潮同樣也對他地真元產生了奇異的影響,可是那種影響是極不細小的。雖然能夠感應到他的波動,可是當時孔焯不過是認爲那是使用一種新的力量之後的正常反應而已。
直到董洪出手。與自己硬碰了一記之後,巫咒開始反擊。孔焯方纔發現事情不妙,非常的不妙,那一次反擊,雖然只是一縷陰火,卻在無聲無息之中催毀天神神體地同時,對於自身亦產生了巨大地影響。
反噬?
不,不是反噬。神秘的異力在改變着他體內真元地性質。這不像是當初他修煉劍元時對於體內真元的轉化,而是完全的改變。改變成一種他根本就沒有聽說過,也沒有想象過地陰毒無比的力量。
巫力!
當然,他這個時候並不知道這是巫力。事實上,他什麼也不知道,他甚至到目前爲止還認爲這是巫咒的反噬之力。
先天紫氣先運轉了起來,試圖在經脈中構築第一道防線,不過,一遇到那股神秘的異力,這道防線便崩潰了。
雙目圓睜,已經到了他那雙眼能夠掙開的極限了,暴露的眼白中一根根血絲清晰可見,體內最爲細小,最爲脆弱的一種血管在這一刻爆裂了開來,將他的雙目映成了一片血紅,便是那原本透着淡淡的暗金色異芒的瞳子,開受到了影響,隱然間輕輕的幻爲了一絲血色。
“呃!”似乎是受到了什麼東西的觸動,大日琉璃金身訣開始運轉了起來,只是比起之前,金身訣的運轉速度變得極爲的緩慢,緩慢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就像是一個大磨盤被一頭懶驢拉着,磨啊磨啊磨啊,把孔焯全身的真元都撕掉到了這個大磨盤裡面磨碎,碾成粉末。
這種感覺,其實與抽骨剝皮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的,修行人體內的真元其實早已經與經脈,與血肉貼成了一體,哪裡經歷得住這樣的碾磨呢?
如果不是因爲靜室周遭的那數十道禁制的話,這難聽而淒厲的慘號聲肯定會傳遍整個無雙城。
真元被抽取,碾碎,就好像是他身上的那一層皮被生生的揭下來一般,血淋淋的,帶着刺骨的疼痛,經脈也因爲這真元碾壓,磨碎的力量過大而被受到了影響,開始被拉彎,捲曲,隨之又彈回去。
孔焯哀號着,卻無法改變自己體內的真元運轉變化,想要將剩餘的真元轉化爲劍元,想要運用元神中溫養的那面小旗,想要
…………
他有很多想法,卻無法實現。
元神中溫養的那面小旗可以稱得上是他的王牌,與他的真元也存在着緊密的聯繫,可是就是這麼一個王牌,在察覺了自身真元的異動之後,就像是縮頭烏龜一般的,斬斷了他與孔焯本體真元之間的聯繫,一縮頭,躲進了孔焯元神的深處。
“你***欺軟怕硬的東西!”孔焯心中狠狠的罵着,這傢伙,有好處的時候搶的比誰都快,遇到了麻煩的時候,躲得也比誰都快,也不知道自己要他做什麼?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在痛苦的深淵中煎熬的快要發瘋的孔焯終於感覺到那大磨運行的速度漸漸的慢了下來,不也不僅僅是從自己的體內吸收真元的,同樣的,還有絲絲縷縷的真元被他散發了出來。
這個時候,他方纔有些明白,自己修煉了數年的大日琉璃金身訣於真元竟有吞吐之功,只是他吞進來與吐出去的量着實不成比例。
原本極爲雄厚的,早已經超越了普通天神的真元在大日琉璃金身訣的這一番吞吐之後,變得稀薄起來,不過。這稀薄地無比的力量比起真元來,似乎有着極大的不同點。
它一縷縷一絲絲的在孔焯的體內流竄着,修復着剛纔由於吸收真元而受損的那些經脈,其運行路線與方式,隱然就是大日琉璃金身訣的方式,可是卻因爲數量太過稀少,而顯得不連續,讓孔焯感覺有些便扭,同時,又讓孔焯處於冰火兩重天的境遇之中。
一方面。這力量修復孔焯的經脈,讓孔焯感到舒坦。而另外一方面,這力量又在抽取真元。讓孔焯痛苦無比,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孔焯體內最後一縷真元被抽取之後,痛苦結束了,取而代之的是通體舒泰無比,甚至有些飄飄欲仙地感覺,如果不考慮到之前受的罪地話。他倒是蠻享受的。現在卻沒有那樣地心情。
“究竟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情?!”在恢復了行動能力之後。這是孔焯第一個問題,以最快的速度檢視了一下體內的情況得到的結果讓他大吃一驚,原本渾厚無比。耐以自傲的真元在這傾刻間化爲了烏有,沒有,取而代之的便是那種極稀薄的,說是真元不是真元,說是力量不是力量地東西。
以前他地真元,在內視的時候,呈紫色,紫質溫潤,修到深處,卻是如紫玉一般,晶瑩剔透,寶光閃動,滋潤經脈,可是現在呢,這力量是個什麼東西?
如同黑色地煙塵一般,絮絮的,在經脈中奔中,其濃度恰恰好夠連續在一起,行一遍大日琉璃金身訣,這意味着什麼?
這意味着以後除了那大日琉璃金身訣之外,自己再沒有辦法運行別的功法了,比如說先天紫氣。
而且,這種新地能量究竟有什麼樣的功效,他也摸不清楚,就在他感到十分鬱悶的時候,又一個意外發生了。
當那黑色的能量在他的體內以大日琉璃金身訣運轉了一週之後,驟然之間便發散到了他的四腳百骸,這下子,樂子又來了,渾身的骨骼開始啪啪個作響,彷彿爆豆子一樣,整個身體在短短的時間內長高了不止一頭,黑色的能量縈繞在骨骼的周圍,將他原本已經晶瑩如玉般的骨骼轉化再一次的固化,隱隱然間,一絲黝黑的光芒開始透射了出來。
可是經此一下,流回經脈中的那股子黑色的能量又黯淡了很多,斷斷續續的,甚至連大日琉璃金身訣最爲基本的一個小週天都只能勉強的辦到了。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我,不過就是給天神下了一個咒法而已,至於弄成這個樣子嗎?!”孔焯心中哀號着,勉強站起了身子。
不過,還好,這麼折騰了一陣子之後,孔焯的身子也漸漸的舒泰了起來,之前那生死兩難的痛苦局面算是過去了。
“似乎,有了很大的改變啊!“孔焯心中想着,感受着這股子由全身的真元轉化而來的力量,雖然稀少,但是卻給他帶來了原本的真元所沒有的強大感覺,舉手投足之間,充滿了力量,彷彿隨後一揮,便能夠撕破空間,腳一跺,便能踩裂大地,同時,一種極端自信,甚至到了自大的意氣充滿心間,似乎這天地之間,再也沒有什麼能夠阻擋自己的腳步天,變得不同了,地,也變得不同了,整個周圍的空間也變得不同了。
只是稍稍的睜開眼睛,根本不用運勁,只是心念微微一動,便能夠將周圍的空間構成看得通透,甚至能夠看到那像是桔子皮一般的空間膜上隱隱然透出的幾絲裂紋,在此之前,他也能夠勉強感應到整個空間的規則,但是哪裡能夠像現在這樣看得如此通透詳細呢?
輕輕的吁了一口氣,原本透着些許暗金色光芒的眸中光彩早已經不見,卻如兩顆黑色透亮的寶石一般,再無一絲的異彩,念聚雙目時,這兩顆黑色的寶石便會閃過幽幽的異芒,如星雲般的緩慢旋轉,最後,化爲兩泓深不見底的黑色深淵,顯得詭秘無比。
“看樣子,這並不是因爲巫咒的反噬之力,而是因爲巫咒觸動了整個大日琉璃金身訣而產生了異變,或者是我的大日琉璃金身訣又有了新的進展不成?”孔焯心中猜測着這事有應該有些八九不離十的模樣,不過這樣大日琉璃金身訣地進展會如此古怪,爲什麼燭龍老爺子不與自己說明呢。受苦倒是其次,不明白真相的他倒是真的以爲是巫咒反噬了,着實好一生驚嚇。
心中腹誹着燭龍老爺子,編排着他的不是,身體卻並沒有閒着,抖抖手,擡擡腳,開始適應他這新的力量。
這一試之下,心中不禁一鬆,還好。雖然體內的真元變了,他現在也不知道體內的這股能量是什麼。便暫時叫做是真元吧,真元變了。
無法運轉金身訣以外的功法,可是卻仍然能夠轉化成爲劍元,速度比之間還要快上許多,轉化出來的劍元力量也比之間強勁不少,只是這劍元與之前相比,怎麼看,怎麼多了幾絲陰毒的氣息。事實上。他體內地這股新的真元,第一眼給他地感覺也是陰毒。陰毒無比。
“沒辦法了,只能等回去以後再問燭龍那個老傢伙了!”
…………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整個羅生界地狀態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
那便是:驚風密雨。
修行界的麻煩以一種最爲簡單與直接的方式反映到了世俗的生活之中,羅生界十幾個最大的修行門派在度祁山之會的第五天,便再一次召開了集會,這一次,召集地範圍擴大到了整個羅生界所有地中下游門派之中,僅有極少部分的,根本就沒有一絲根基地門派沒有參加,在這次集會中,羅生界的各門各派形成了一個暫時的同盟,同時,由這個同盟中選擇了五名執行者負責,而從這一天開始,羅生界無論是修行界還是世俗界,都在爲了同一個目標而忙碌着,這個目標就是尋找雷元。
雷元必須被找到,這是所有人地共識,短短的時間內,整個羅生界便彷彿一個巨大的機器一般動了起來,明的,暗的,公開的,私下的,各種各樣的探子個彷彿蝗蟲一般的掃過羅生界,不放過一絲可線索,更有甚者,連這羅生界打的雷,都要一聲一聲的研究,想要看看這雷與以前羅生界的雷有什麼不同之處。
唯一還能夠保持安靜的地方,恐怕就是無雙城城主府後的這個小小的院落了。
無雙城也動了,雖然力量不是很大,可是必須得動起來啊,天神的面子總是要給的,雖然當實力再一次強化之後,他再也不把董洪這個天神放在眼中了,可是無論如何,人家是天上來的,後臺也應該夠硬,再加上,孔焯的目標也與這董洪一樣,死盯着那雷元呢,怎麼能夠不用心呢。
當然了,用心歸用心,自己的用心自然不能夠被董洪發覺,引起他的懷疑,因此,在外人的眼中,他只是一個冷眼旁觀者而已,並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在這件事情上面,只是整個躲在那小院落裡修煉,只有在秦運需要他的時候,他纔出來,當然這樣的時候不多,現在的羅生界,根本就沒有人有這個心思與膽量來觸秦運與他孔焯的黴頭。
日子就是這麼一天一天的過下去了,轉眼之間,大半年的時間過去了,雷元一事在羅生界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進展,一直關注着此事的孔焯也已經絕望了,在他看來,這東西肯定不會在羅生界了,便生出了離開的想法,想要去北天界看一看,那燭龍不是說過嘛,五界之中,雷元最有可能在北天界,現在自己在羅生界一無所獲,那麼北天界呢?
至少現在肯定還沒有找到。
否則的話,他董洪早就離開羅生界返回神界去了,不會再讓這羅生界忙的這麼歡,可是現在,在羅生界,不僅僅是沒有找到,事實上,一點線索都沒有,再呆在這裡,的確是有浪費時間之嫌了,倒是其他的世界,雖然沒有找到,但是說不得能夠碰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呢?
這樣的話,也不妄他出來一趟啊!
思慮至此,他在這無雙城也呆不住了,便準備離開,可是,讓他沒料到的是,就在他要離開的時間,有線索了,重要的線索。
…………………………………
這一日,是羅生界的中秋節,羅生界的各個城市裡都進入了熱鬧的喜慶之中,城市街道上的人羣熙熙攘攘,男人們大聲地叫嚷着,手中舉着酒杯品味着新鮮釀造的美酒對着滿月狂飲,女人們穿上最華麗的衣服快樂地舞蹈,向月神致敬,樂手的琴聲像長着翅膀的精靈一樣把美妙的音符送到羅生界的每個角落,這一天,人們把心中所有的煩惱都拋到了一邊,都加入到了歡慶的隊伍中來。
羅生界西北地區,與北商隔着近乎於無邊無際的汪洋的一片大陸之上,是羅生界另一個大國清元帝國,這一日中秋,與其他的地方一般,清元帝國的王都同樣進入了歡樂快意的海洋之中。
載歌載舞的人們,並沒有注意到,幾個渾身上下蒙在白袍裡的神秘人物在人羣之中穿插着,如同一條游魚一般,在幾乎密佈透風的人牆之中,行進自如,彷彿游魚一般的,向着城北的那一棟華麗的大宅中行去。
如果放在往常的話,在這歡樂的海洋之中,肯定沒有人會注意到這幾個幾乎已經把自己融入到了人羣中的神秘人物,但是現在,在羅生界所有的修行者與世俗界聯手的佈下的天羅地網之中,終於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