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小心啊!
似乎是受到了方月兒那句話的影響,孔焯這一路上的確是一切小心的緊。
不僅僅是小心,而是謹慎的過份了。
作爲劍仙,一名小有成就的劍仙,這趕路自然是要用御劍飛行之力,這樣不但快,而且拉風的緊。
不過,顯然孔焯並沒有做爲劍仙的覺悟,雖然這廝也帶着三名菜鳥修行者在御劍飛行,可是那速度卻是其慢的。
慢到什麼程度呢?
慢到三名菜鳥都覺得慢了。
說他們是菜鳥,只是單講修爲上的,事實上,他們的年紀都要比孔焯大,便是最年以的何紅纖,也是個三十出頭的修行者了,在修行者裡來講,她屬於小字輩中的小字輩,可是放到普通的人當中,卻也不少了,至少心智是完全的成熟了,更別提另外兩人都是過了四十的年紀。
不過在修行界,達者爲尊,這幾十歲的差距,倒也不是太顯了。
孔焯在龍臺仙杏會上大放異彩,本身倒是不覺得什麼,可是在修行界,卻是數千年難得的異數了,那實力擺在那裡,這三人的年紀雖然要比他大一點,不過這一點年紀的差距卻算不了什麼。
“孔道友,我們已經走了整整三日了,可是還沒有走過一半的路程,這樣,是不是太慢了?!”說話的是凌雲崖的鄭萬秋,從面相上看,這鄭萬秋是標準的正道人士,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上寫着“堅毅”兩個大字,同時他也是這三人中實力最強的。
他實在是有些看不慣前面這個胖子御着劍空中悠哉遊哉的飛着,依照這個速度,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方能到達南荒的那個無名小鎮。
“慢了啊,我也這麼覺得!”孔焯笑笑。“不過,這種事情急不來地!”
鄭萬秋的眉頭微皺。看着那張笑呵呵地胖臉,“急不來,孔道友的意思是……!”
“我們是去南荒故道查那什麼魔門的據點,又沒有規定時間,何必那麼着急呢?!”孔焯笑道,“趁着這個機會出來散散心。豈不是好?!”
這話說出來,倒是讓這三人有些意外,雖然明知道孔焯有偷懶的意思在裡面,但是卻沒想到這貨竟然說的如此的直白。
見三人都有些愣住了,孔焯顯得很無奈。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是在偷懶嗎?”
“那還用說!”三人中,性情最爲直爽地周子仁脫口而出,只是話一出口,便覺得有些不對,不過,卻也收不回去了,只是有些尷尬的看着孔焯。
氣氛陡然之間僵在了那裡。
“我的確是有偷懶的意思,不過我可不是那種爲了偷懶而偷懶的人!”孔焯這個時候索性按下了劍光。立於虛空之中。
他現在這把仙劍卻不是他地那把短劍,而是從羅孚派內另外拿的一柄上品仙劍。
自己悟通了劍元之後,孔焯便把自己的那把短劍再一次的沉入識海中溫養,劍元。爲他的修煉打開了另外一扇大門,一扇似乎永無止境卻又充滿誘惑的大門。
劍元,擁有無限強化的可能性,而且據羅孚門中典藉記載,在劍元之上。還有元劍。只有真正的修成了元劍之後,便能夠踏足那傳說中地天神之道。
當然。這些,都只是凌伽上人與李元化的預測而已,但是不管是不是預測,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所以,孔焯把那把短劍留在元神中溫養便是爲了將來有一天自己如果能夠悟通本命元劍時能夠有所幫助。
現在他用的這把則是從羅孚地庫房中挑出來的一把上品,雖然比不上火璃之類的,但是放到整個修行界卻也是能夠排在前百之列了,而且很有賣相。
三尺來長,劍身閃動着耀眼的光芒,隱隱然間刻着幾個玄奧難解的符文,劍柄是乳白色地,雕着華麗地紋飾,一團純黑色的劍穗,黑與白兩種顏色地搭配讓這把仙劍顯得格外的顯眼。
“我以前不認識你們,但是既然你們與我分在了這一組,並且由我來負責這一組的事宜的話,那麼,至少,我需要負責你們最基本的安全,我可不希望去了一趟南荒故道之後,回來的只有我一個人!”
這句話,顯得有些狂妄,直接讓那鄭萬秋與朱子仁的面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什麼意思啊?
難道你看不起我們不成?
就算是我們的實力不如你,但畢竟也是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在本門本派中,也是有一定地位的,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夠諷刺的,像孔焯這樣說,四個去,只有他一個回來,聽在他們兩人的耳中就是徹底無比的蔑視了。
倒是那何紅纖的面色只是微微的變了一下,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投向孔焯的目光變得也和以前不一樣了。
所以,沒等那兩人開口,便搶先道,“孔道友的意思是這個任務有問題!”聲音軟軟的,甜甜的,膩膩的,聽起來非常的舒服。
“問題是有,不過具體的問題到底是什麼我還沒有想清楚!”孔焯抹了抹鼻子,“不怕你們笑話,我已經被月宗算計過一次了,可不想被算計第二次!”
三人的面色俱是一變。
“算計過一次?”
孔焯苦笑着搖了搖頭,“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跟你們講也沒用,反正現在我是不相信月宗了,更不相信那什麼日宗與星宗,我這一次就是打着偷懶的主意來的,你們呢,有兩個選擇,一個呢,是跟着我偷懶,另外一個。就是自己去執行這次所謂的任務,反正我是不會那麼積極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另外三人倒是沒話講了。
話說,人不能無恥到這個地步啊。
鄭萬秋與周子仁兩人的對於孔焯如此直白的,理直氣壯的連理論地機會都不給他們,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之後,暗自點了點頭,又看了看何紅纖。不過從何紅纖的眼神中,得到地是否定的答案。
“既然孔道友心存疑慮,我等也不便勉強,只是我等身負師門之命,卻是不敢如此懈怠。若是孔道友不反對的話,我與周道友便先行一步,前去南荒故道探路,如何?”
孔焯點點頭,“這樣也好,只要你們自願的就行!”
兩人也不在多說,朝着孔焯微一點頭,御劍而去。倒也乾脆的緊。
“我們,就讓他們走了?!”
我們
兩個字,膩膩的,甜甜地。讓孔焯的心中不禁一顫。
回過頭來,正對上何紅纖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心下不由一蕩。
好媚的女人啊!
這花花心思不過是在孔焯心中閃了一下而已,笑道,“不讓他們走還能自怎麼樣。雖然說名義上讓我負責。不過就憑鐵玄那一句話,便讓他們聽我的。似乎也不大牢靠啊!”
“那,我們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跟上去啊!”孔焯苦笑道,“他們不聽我地,我卻不能不管他們,否則,他們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兒,第一棍子卻還是打在我的身上!”
“那你爲什麼還要讓他們走!”
“我不習慣勉強別人!”孔焯抹抹鼻子笑道,“我想偷懶,他們不想跟我耗時間,難道我還能不讓他們走!”
“那你這樣跟上去,豈不是偷不成懶了嗎?”何紅纖的眼中隱有笑意,有趣的看着孔焯,問道。
“我命苦啊!”孔焯一副十分無奈的模樣,看了一眼這一笑起來便如熟透了的水蜜桃般的女子,面上地笑意更濃了,“而且,我的心好啊!”
心好?
何紅纖心中暗自笑了一聲,卻沒有再說話。
孔焯也沒有再開口,而是展開了劍光,偷偷摸摸的朝着兩人剛纔消失的方向潛了過去。
“不放心?哼,我看你是想要讓他們兩人做誘餌吧!”何紅纖暗自在心中啐了一口,“師父說地果然沒錯,這個孔焯的確只是本身的實力強悍而已,只是——!”還待思索下去的時候,耳中卻傳來了孔焯那個古怪而可惡的聲音,“我先行一步,你就慢慢地走吧,走走歇歇,到了南荒故道,事兒可能已經結了!”
“這……!”聽了這話,一時之間,這何紅纖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孔焯並沒有去追那兩人,事實上,他現在是滿腦子地疑惑與顧忌,或許在此之前,他還認爲這是因爲三宗想要恢復當年的榮光,再加上各大門派中地一些別人用心的人推波助瀾,所以纔會出現這種搞七搞八的事情來。
可是現在,他卻不這麼看了。
何紅纖,這個女人似乎有些問題。
說起容貌,她只能稱得上是一般意義上的漂亮而已,只是,在容貌的背後,卻隱藏着讓大多數男人都會沉迷於其中的絲絲媚意。
雖然表面上並不明顯,可是孔焯卻看出來了,這是她誠心壓制的緣故,究竟是真的天生媚骨還是修煉了什麼功法所致的,則不得而知了,如果是第一點的話,倒也罷了,若是第二點,修習了媚功的話,那問題就大了。
這是孔焯第一個疑慮。
還有第二個疑慮,爲什麼要把何紅纖這樣的人和自己安排在一起,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別的用心?
就是打死孔焯,孔焯也不會認爲這是偶然,現在他算是看出來了,三宗也好,各大門派也好,還有魔門,甚至於修行界的各個小門小派,哪一個是不是着自己的小算盤,哪一個不是有着自己獨特的用心,把他們當成是傻瓜,還是算了吧。
否則的話,便是被他們賣了,可能還要幫着他們數錢呢,自己被賣了一次可不能再被賣第二次了,那樣的話,可真的是太丟人了。
傍晚的天氣顯得灰濛濛的,起了薄霧,空氣中浮動着潮溼無比的空氣,還有一絲絲的寒意。
在一處被薄霧籠罩住的山谷中,孔焯按下了劍光。
“還沒有來嗎?”孔焯看了看四周,顯得有些意外,只是一瞬之後,似乎是發覺了什麼,便笑了起來,“好了,別躲了,出來吧,那塊石頭底下不見得有外面舒服!”
隨着他的話音,在他不遠處的一處灰色的岩石下面,冒出了一股子濃煙,濃煙散盡之後,現出一個女子的身形來。
一看這女子的打扮,孔焯笑了。
這女子個頭不高,年紀也不大。
之所以孔焯能夠看出來他的年紀不大,不僅僅憑着本身的修爲,還有就是這女子臉上還未散盡的稚氣,圓圓的大眼睛滴溜溜的在孔焯身上直轉,充滿了好奇。
她的穿戴也古怪的緊,一身淡黃色的短裙,裙邊遮蓋的範圍只到大腿的三分之一,兩條白花花的大腿露在外面,顯得有些刺目,上衣的衣服顯然也沒有遮住身上,倒似是和尚的架裟似的,只是蓋住了半個身子,右邊的肩膀與手臂也都裸露在外,而在右臂的上方,紋着一個暗紅色的怪異圖案。
這身打扮,看起來算是個魔門中人了,可是從她的表情與態度來講,倒似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一般。
“你就是孔焯嗎,傳說中的羅孚之虎?!”她問道,聲音很脆,爽爽的,讓人聽了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