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何以如此肯定?”李苦兒問道。
“你有所不知,”慕容長天耐心解釋道:“如今修仙界的法寶,不論你的材質多麼珍貴,煉製多麼巧妙,想要發揮其最大威力,無外乎兩種方法。其一,也就是當今修士最爲普遍,也是最爲現實的做法,就是孕育。
“何爲孕育?說明白些,就是把自己的一絲分神寄託在法寶之上,然後將它收入體內,通過長時間的培養,同化,使其產生靈性,從而逐步與修士達到人器合一的境界。似這樣把法寶威力發揮至極致的,由於修士元神的侷限,大多隻能擁有一件,而且還要萬分小心,稍有不慎,導致法寶受損,便會連帶着自己的元神受到打擊。
“因此,人們也把這種法寶稱爲本命法寶。顧名思義,兩者爭鬥時,一方使用本命法寶,必定會使自己的攻擊力大幅度上升,但相對的,風險也是成倍的增加,一旦法寶損毀,就會元氣大傷,不但敗局已定,甚至還會搭上自己的性命。
“第二種方法,就是我之前採用的辦法。絕好的器胚加上強大的器靈,這類型的法寶,不需要孕育,因爲器靈本身就具有非常好的靈性。所以也可以說,這種法寶威力的大小,完全取決於它們器靈的強弱。
“相較於前者而言,這種法寶避免了與修士自身關聯,不論修士的修爲精湛與否,只要通曉御靈口訣,都可以使用。於這點上,它要優於本命法寶很多。但不可否認,這類法寶煉製的先天條件太過苛刻,不但器胚要好,器靈也要好,而這兩者之中的任意一件都是世間少有,想要集齊兩件,還要保證它們相互可以融合,這就太過困難了。是以此種煉器法訣雖好,但遠沒有本命法寶來得普遍。
“再說這上古煉器訣,它最大的優點,就在於其免去了法寶靈性這一環節,通過一種神奇無比的符籙,把法寶的功能完全發揮出來。而且它對材料的要求並不高,即便是玄精鐵這種不入流的材料也可以應用。只要你的靈識足夠強,可以完整刻畫出符籙,那麼你的法寶就能完成。
“李小子,依你之見,這上古煉器法門是不是更勝一籌啊?”
慕容長天這一番長篇大論,抽絲剝繭,深入淺出的把兩種不同年代的煉器法訣做了個比較,優勢劣汰,顯而易見。
李苦兒自是不會分不清這類問題,可他心中仍有一些疑問,畢竟耳聽爲虛,眼見爲實,這上古符籙是否真如老者所言的那麼神妙,還有待進一步證實。
“以前輩之言,這上古煉器訣確實是遠勝如今的法門,可晚輩尚還存有一絲懷疑,您,您能不能……嘿嘿……”
慕容長天何等人也,一見少年這般支支吾吾,心下已然明瞭,隨即朗聲笑道:“是不是想讓老朽露上一手啊?哈哈,這有何不可!我們這類人,就要有這種想法,沒見過的東西,光聽旁人說,當不得真!也罷,老朽便煉上一件符籙法寶,讓你評判評判。”
說着,他一揮手,拿起剛纔煉製出來的那柄玄精鐵劍,衝李苦兒說道:“咱們做個比較,就用這玄精鐵,一分爲二,修仙法門、符籙法門各煉一柄短劍,看看哪個更好一些。”
只見他雙手微張,輕輕抖動幾下,好端端的寶劍瞬間解體,團成一塊鐵球。
這之後,慕容長天信手一點,淡藍色火焰憑空出現,嘩啦啦裹住鐵球,轉眼功夫就使其融化成液。李苦兒事先有所準備,見此情景並未表現出過多的驚訝。
接下來又是靈識整合之法。
原本一整團的玄精鐵液體,齊刷刷分爲兩份,不多不少,體積恰好相等。在老者靈識控制之下,兩柄外觀完全一樣的兩尺短劍,以同樣的速度,在半空中並排成型。
“李小子,關鍵的時刻到了,現在老朽要爲這兩件兵器印入陣法,左邊這柄刻上銳金陣,右邊這柄添加符籙,看好了!”
慕容長天兩手法訣連變,一道道肉眼可見的赤紅光芒隨之打入左邊短劍,不出片刻,一股刺眼的光芒從劍身射出,奪人二目。
好在持續時間不長,光芒消失之後,李苦兒隱隱可見那短劍之上泛着淡金色的光輝,有道清晰地冷芒在兩側劍鋒處遊走不停,因此還未真正嘗試,一種凌厲的感覺已經在他心底生成。少年不禁暗自讚歎:好鋒利的劍啊!
再看右手邊的短劍,卻未見一絲變化,仍然是青湛湛的原始玄精鐵模樣。李苦兒頗爲不解,扭頭朝向老者,想要問問是怎麼回事。
慕容長天不待少年開口,搶先說道:“大功告成了。”
“這就成了?”李苦兒眉頭緊鎖,擡手指着右邊的短劍道:“前輩,您好像沒有對它做什麼啊?那符籙呢,怎麼沒有看見啊?”
“呵呵,符籙已經刻上去了,放心,老朽可沒做什麼手腳。你覺得奇怪,只因爲這上古煉器法門有些古怪。不過,你可別小看於它,用這門法訣煉製出來的法寶雖然外觀不顯,但是威力可不是假的。不信,你來看。”
話音未落,在老者的控制下,左右兩柄短劍,在半空中猛地碰在一起,劍鋒對劍鋒,絲毫做不得假。
嗤!
沒有預料中金屬交擊之聲,反而有些像是刀子劃破敗革的響動。
李苦兒驚奇的發現,原本使他生出鋒利感覺的短劍竟然不堪一擊,被看似普通的那柄輕而易舉的斷成兩截。
震撼!尚未反應過來的少年,盲目的接過老者遞過來的短劍,無意識的觀看起來。左手的斷劍,斷面光滑齊整,看不到一絲停頓,而右手的短劍卻無一點損害。他不信邪的把兩柄劍再次相交。嗤!嗤!左邊短劍應聲又是斷了兩截,徑直掉在地上。
如此情況讓他不得不信!
李苦兒深吸一口氣,仔細打量起這柄“符籙寶劍”來,只見它的劍柄、劍格、劍身,不論長短、寬窄,實沒有任何特殊之處。硬說起來,唯一與衆不同的地方,就是在劍身上端部分,刻着一道玄之又玄的線性圖案。
彷彿乃是一道不知名的,符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