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幼長在深山,她的師父玄真道長是一位半仙之人,她雖然體弱不能習武,但是這佯裝、逃命之法卻着實沒有少學。
而葉凜天擔心靈煙身體,入夜之時卻又匆匆而來。靈煙慌忙藏起手邊的一應用具,繼續躺在牀上假扮虛弱。雖說是假扮,但她前些日子有意耗損自己的身體,前日也的確是高熱不退,如今精神緊張,加上活動劇烈,待收拾好一切躺在錦被之中時,又難免有些氣喘。
葉凜天看到此情景更加心急,連聲叫來太醫,不消片刻太醫戰戰兢兢,慌忙前來,正在這時牀上雙目緊閉的靈煙也“清醒”過來了,語氣虛弱的對着葉凜天道:“大王,近幾日,煙兒總被噩夢纏身,不得安枕,請大王賜幾幅安眠的藥吧!”
一旁的太醫卻搶白道:“不礙的,過一會兒我給姑娘拿點有催眠效果的薰香即可。”
靈煙氣惱心下暗道:要你多管閒事!卻不由的換上痛苦的表情:“我自幼不喜薰香之類的物件,小的時候用過一次,徹夜咳嗽更是無法入眠了。”
葉凜天見不得此刻靈煙皺成一團的蒼白小臉,忙不迭下令:“給她開幾幅安眠的藥來,她如今身體虛弱至此若是夜夜無法入睡豈不更糟!”
雖然不知道眼前這位嬌客到底是何人,但是眼見着這幾日大王對這位姑娘呵護備至的樣子便知此人得罪不得,忙欠身點頭,問診也是一副急火火的樣子,明顯是想離她這是非之地越遠越好。
每日入夜以後,靈煙都會悄悄起身活動一下,以便儘快恢復。白日裡就是埋頭大睡,只是坐起一下子就是心悸氣喘,一副弱不勝衣的樣子。
轉眼間,王后大壽的日子來了,這日白天靈煙整整睡了一天,黃昏時分,微兒端來晚膳,靈煙撒嬌說道:“每日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用膳,真真可憐的緊,要不然今日微兒陪陪我如何?”
看她這般模樣,微兒也不好拂了她的意思,轉身去拿餐具,靈煙將自己暗中扣下的草藥磨成粉,藏於袖中,此刻趁其不備快速將那粉末灑在那碗雞絲粥裡,再設法讓她喝下,然後就拉着她在房中閒話家常,不多時微兒就睏倦不堪。將她扶到自己的牀上,換下兩人的衣物,然後將她從頭到腳蒙上錦被。
坐在銅鏡前,將自己準備好的*取出,細細貼於臉上,不多時她已化身微兒,將桌上的飯菜收拾好。轉過頭,這個房間自己也已住了數月,無論喜悲這裡都有她的記憶,還有牀上昏昏睡去的微兒,她知道自己這一去,微兒定會受到嚴厲的責罰,但是她想回家,必須回家,眼下已顧不上那麼許多了。
轉過頭深深吸口氣,拉開房門。
門外一衆黑衣護衛並不覺有異,她對蘭庭水榭地形早已牢記於心,此刻平靜從容的走過水榭,轉過花叢到了廚房。
到廚房之後放下食具,她輕靈的身形一閃就到了角門邊上。打開角門完全無視門外的侍衛從從容容的走出蘭庭。門外侍衛對她早已熟識,再說一般來說,即是護衛裡面之人的安全必定是防備外人闖入對於裡面走出之人到底大意些,並未留心。
走出蘭庭,靈煙的心越跳越快!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如入無人之境般的離開了那個牢籠,一時之間雀躍的心情完全無法抑制,腳下也不禁越來越快!
但是她到底大病初癒,沒幾步就當真氣喘吁吁,揮汗如雨,不得已停下來喘息片刻,就聽見前方鼓樂陣陣,燈火通明。此刻葉凜天想必正陪在他如花似玉的王后身邊,也是那樣溫柔的笑着。如此甚好,她一走想必葉凜天就能心無雜念,專心國事。
正亂七八糟的想着,卻聽到身後冷冷的一道男聲傳來:“煙兒好雅興,這可是要去赴宴!”
頭皮一陣發麻,她認得這道嗓音,正是葉凜天怒火沖天的前兆。
此刻她不能確定葉凜天到底是已經認出她來,還是隻是使詐,所以她不敢回頭。直到人已經站定在她面前,她腿一軟直直跌坐在地,她身前,葉凜天紋絲未動。
雙眼含着怒火瞪着跪坐在地的洛靈煙,半晌他突然彎下腰一把扯下她臉上那薄薄一層*,隨即將她抗上肩頭大步而去。庭院正中央,微兒被五花大綁跪在空地之上,身後長鞭夾帶着呼呼風聲,鞭鞭落在她的背上,身側還有兩名黑衣護衛同在受刑!
驚呼一聲靈煙奮力從他肩頭掙脫,跪在地上哭求:“不要再打了,別打了!一切都是我的錯,不要再打他們了,我認錯,我認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逃了,再也不逃了,饒了他們吧,饒了他們吧!大王,饒了他們吧!”
“繼續,不到皮開肉綻不許放下來。”對着遠方高喊一聲,葉凜天隨即低下頭來,兩指扣住靈煙的尖巧的下巴將她淚痕交錯的小臉擡起來,陰沉的笑道:“心疼了?不忍了?這才只是個警告而已,若是他們下次還是如此大意,竟讓主子獨自一人深更半夜在花園閒逛的話,恐怕就不是今天這樣的下場了。”
靈煙看着面前那張有別於以往的陰森的臉,連連點頭:“再也不會了,我知錯了,再也不會這樣了,求求大王放了他們。”
“晚了,煙兒,孤已經不信任你了。”隨即一把抓起她拖到房內,來在牀邊大力一推靈煙跌坐牀邊,手卻碰到了一個冰涼的物件,不自主低下頭去。
手邊是一條銀白色閃着冰冷光澤的鐵鏈,心頭頓時一緊,她知道這個就是自己的刑具,果不其然,葉凜天已經拿起鐵鏈套住了她的腳踝。
“此物喚作鎖雲鏈,以隕鐵鍛造,刀槍不怕,水火不侵。這,是孤送你的小禮物,日後它將隨你半生,寸步不離,喜歡嗎?”
話音剛落他的脣已經欺上來,靈煙左右閃躲卻無奈下巴被扣住,避無可避。葉凜天在她脣上輾轉廝磨,越來越深,越來越狠!靈煙被迫承受着他壓迫性的強吻,本就無法呼吸更加適才驚嚇未復,此刻只能一個勁兒的流眼淚。
一吻稍罷,葉凜天已然動情!將靈煙壓在身下,一掌撕開她胸前衣物,不顧靈煙驚叫出聲,隨即將吻落在她袒露的裡衣之上。
靈煙此刻才真正知道害怕,雙手拼盡全力的推拒身上那人,奈何他本就健壯的身體此刻更如鐵石一般剛硬,使出全身之力也難撼動分毫!情急之下她只能拼命大喊:“救命,救命!”
可這裡是偏僻的蘭庭水榭,院內院外守着的都是他葉凜天的人,誰有那個熊心豹膽敢來破壞主子的“好興致”!
聲音嘶啞着,力氣用盡了,靈煙像個木偶娃娃一樣雙眼發直的仰面躺在牀上,任由他扯去她的羅裙,撫摸她裸露在外的皮膚。
突然間她擡起頭嘶啞着嗓子問:“大王是想讓我做第二個姚娘娘嗎?”
頃刻間,葉凜天安靜了下來,所有的動作都靜止了。只剩他眼中那份悲愴憤恨分外明顯!四目相望,片刻後葉凜天將頭伏在她瘦弱的肩上,她知道他哭了,她感覺到了冰涼的淚水滴落在她的心上。
“我可以不動你,但不會放了你,這一生你只能在我身邊。”擡起頭他清亮的眼睛盯住她的,一字一句,斬釘截鐵。
然後長腿一身跨下牀,淡淡道:“你最好記得,若有下次,孤會廢了微兒的雙腿。”
不多時,就聽見他高聲命令:“好了,今日之事只是個警告,若還有下次你們應該知道是什麼後果,好自爲之!”
靈煙渾身虛脫,只是用手胡亂的拉扯自己已經碎成片縷的衣襟。片刻之後微兒進到房中,看着牀上哭的渾身顫抖的洛靈煙,雖然此次皮肉之苦都是因爲她,可是她內心裡卻並無半分怨言,眼下看她衣衫不整,滿面淚痕,花容失色的模樣,滿心滿眼只剩下心疼!
“公主!大王來看您,發現了牀上熟睡的我,我……”
聽到聲音,靈煙速速擡起頭,看着微兒臉色蒼白,步履蹣跚卻還對着她笑,眼淚更是抑制不住:“微兒,是我害了你,是我連累你,都是我……”千言萬語,她卻只記得他臨別時的那個眼神,那句話“若有下次,孤會廢了微兒的雙腿。”
所有未出口的話只能咽在腹中,她再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了,除了哭,她已經完全別無他法了,自己的一生恐怕只能在這鐵鏈之下苟且了。
而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洛旭揚的耳中,他尚不知道五兒私自出逃的後果。可是五兒並不是心浮氣躁之人,她會如此,必定是經過了縝密計劃的,可是仍然還是失敗了。如今,經此一事,東凌想必防範更加嚴密,說不定五兒又會被嚴密關押,如此一來,他的營救計劃必定更難實施!
洛旭揚煩躁的在殿內踱步,心中掛念小妹的處境:“儘快查清公主如今的境況,無論如何要給寡人保住公主的性命。”
尉庭都不敢擡頭,只是頻頻點頭。洛旭揚突然停下煩躁的步伐問道:“渟鶴樓那人呢,如今怎麼樣?”
“每日裡還是醉的不省人事,已經廢了,無足爲慮!”尉庭一臉的不以爲然,看來也頗爲不齒蕭徹逃避現狀的行爲。
“那也還是要盯緊,寡人不想五兒回來後和那個窩囊廢再有牽扯。另外,氏域國和木連的談判進行的如何了?”
“東凌已經對隴溪用兵,木連王如今已無路可走,未免自己完全被東凌吞併,想必不久就會向主子您俯首稱臣的。”
“恩,接下來就是百盛了。依寡人看,百盛一行必須得由紹揚君親自出馬,可是眼下寡人不想強逼二弟,讓母后失望,這件事交給你去辦,務必讓紹揚君儘快啓程前往百盛。”
“諾!”尉庭領命而去,剛走出大殿正門,洛旭揚卻又叫住了他。
“等等,想辦法先將靈煙就是青冥的消息泄漏給葉墨襄,爲今之計最好是能讓他們自己先亂起來,寡人才可趁勢救出五兒。”
尉庭愣了一愣,伏身道:“主子英明!只要葉墨襄介入其中,東凌的局勢就會大亂,如此奴才營救公主的計劃就更有把握了,奴才會盡力去辦,請主子寬心。”